第36節

  我心裡很沉,老婆嗎?「那他有什麼……恩……特別的。我是說,他……吃什麼東西?」
  金子姐皺著眉頭想了想,才說道:「吃鬼,吃跟他愛的人,或者最親的人的血肉,這樣可以增進他的能力。喂,他是不是說要吃你啊?那你就放點血給他好了。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那是補品啊。」
  「你……你就不會害怕嗎?他吃那些東西。」
  金子姐就笑了起來:「我三天連頭被零子放血的,我還不好好的。這有什麼啊,又不是讓你真的給他咬塊肉下來的。只有剛煉化的時候,才會去吃最愛的人的心臟啊,手指啊什麼的。」
  我的心緊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她看到我這樣,本來說得挺好的,也一下就閉嘴了,呵呵笑著道:「吃飯吧。」
  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大媽就說道:「我說妹子啊,你跟人家說這些,人家怎麼吃得下飯啊?」
  「大媽,我就是個寫小說的,我說我小說裡的男主呢。」
  不過我確實吃不下,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心裡堵得慌。我那天是回我爸那邊的。本來還想著,在我爸那邊能撒撒嬌什麼的。結果回去看到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在家裡跑上跑下,把我的流氓兔布娃娃,放在地上當馬騎。
  我爸在廚房裡做飯,那阿姨就在店面裡對著賬。看到我回來,她臉上訕訕地叫我進去坐,感覺她是主人,我是客人。而那個拿著我的布娃娃在地上當馬騎的,就是她兒子。
  晚飯吃得特別早,我依舊沒什麼胃口。因為我爸的注意力都在那孩子的身上,給那孩子夾菜,舀湯什麼的。我完全成了一個多餘的人了。
  放下碗,說慢吃的時候,我爸終於看到我了,說道:「可人啊。我和你阿姨決定這個星期五去領結婚證。以後樂樂就住在我們家了。你看你的房間我們也不動,就讓他住你旁邊那間小房間吧。」
  我苦苦一笑,那麼鬧騰的一個孩子,加上我一直不在家,他不進我房間亂翻亂玩才怪呢?不過現在我也知道我不能反對,爸爸只是通知我一聲,並不是咨詢我的意見。我點點頭,就說:「爸,那我先回去了。」
  阿姨連忙說道:「就在家裡住一晚吧。」
  在這樣的氣氛下,我住這也不舒服啊。所以我還是說道:「不了,晚上還要去學校趕出畢業作品的。」起身,看看外面那小店舖,原來爸爸還說等我畢業了,就把這個店給我的。估計這個以後也不屬於我了吧。
第十六章 火燒天門
  打的回到學校,看著那邊通向我們租住的房子的小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學校。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曲天在不在。或者說是岑祖航在不在。總覺得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才好。所以我乾脆去了畫室。
  真正趕畢業作品或者期末作品的時候在畫室裡過夜的人可多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到那麼緊張的時候,所以在十一點畫室裡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面對著電腦,看著那桌面,還是剛開機的模樣。我就這麼在畫室坐了三個小時,什麼也沒有做。
  看著外面的漆黑讓給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過夜我不敢的。只希望這個時候回去,曲天能睡下了。就像我們剛開始相處的那樣,雖然說是住在一套房子裡,其實幾天也不一定能見上一面。
  回到那房子,房子裡壓根就沒人。他不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去洗澡的時候,看著那水龍頭滴下來的水滴,都能想到岑祖航指尖滴下的血,我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想這些了,經歷的事情要是都一個個記下來的話,那恐怖經歷不是能塞滿我的未來嗎?
  可是那個畫面卻讓我記得那麼清晰。
  第二天,曲天還是沒有出現。第三天,依舊如此。
  第四天中午,我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我第一感覺是曲天,可是拿出了手機才發現那是我爸打來了電話。
  按下了接聽鍵更意外的事,那不是我爸而是那個阿姨打來了電話。我記得今天是他們說要去登記的日子,不會是讓我也過去吧。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面對他們的結婚。心裡就是有些不自然啊。
  按下接聽鍵,聽到的卻是那個阿姨的聲音。阿姨的聲音顯得很急,說道:「可人啊,你爸爸在醫院不舒服呢。今天我兒子又一直吵著要去動物園,你看你晚上能不能來給你爸送下飯啊。」
  「我爸怎麼了?」我問道。
  「就說是牙疼,也沒什麼。就是那牙齦上長了好幾個大皰,現在在社區醫院這打吊針呢。」
  我答應了下來。我爸爸這個毛病是一直都有的。以前也因為牙疼長牙皰什麼的去醫院打吊針的。這種事基本上每年都有三四次的。以前也都是我去送白粥,可是現在我心裡就是不舒服。
  我爸還在醫院裡呢,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啊,可是那個說是要當他老婆的女人,卻帶著兒子去動物園。
  下午我就先回家了。在廚房裡給我爸煮了粥,燉得爛爛的,加了肉末進去,用保溫盒裝著,帶到醫院裡去。
  在社區醫院,我看到了我爸。他臉都是青的,整人都瘦了一圈了。我跟我爸瞭解了一下情況。原來他都這麼痛了三天了,才告訴我。這三天,他基本上都吃不了東西啊。我在一邊數落著那阿姨的不是。她兒子吵著要去動物園,就不能晚幾天去吧。我爸這只是牙痛的,最多也就四天五天的。她都不能好好照顧我爸。
  我爸說道:「別說這些。一開始我也生氣啊。可是想著如果是你的話,我就沒什麼可生氣的了。她要嫁給我,那麼她兒子我也拿來當我兒子看吧。」
  我繼續白眼瞪他,怎麼就有這樣的爸爸啊。我爸呵呵笑著,只是我不愛聽這個,就說道:「岑祖航呢?他怎麼沒跟你來的。」
  「他跟我來幹嘛啊?」
  「他也算是我半個兒子啊。」
  我舀著粥的動作都僵了一下,無奈地歎了口氣。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在幹嘛,會不會有危險什麼的。
  我爸呵呵笑道:「你們吵架了?」
  「爸,你真的就這麼接受他了?」他是什麼身份,我爸比我還先知道啊,現在他竟然有種默認的感覺了。
  我爸那嘴是腫著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認命吧,要不能怎麼樣啊?好好溝通,我看他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的。」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跟我爸說,我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只是很不巧的,曲天給我打來了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上是他的名字,我有些不敢接聽了。但是在我爸的注視下,我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
  「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找你。」
  「在我們這的社區醫院,我爸在這裡打吊針呢。」
  電話就這麼掛斷了。我還疑惑著他怎麼沒有說找我什麼事啊。看著我爸艱難地吃東西。這粥都還沒有吃完半碗呢,曲天已經過來了。
  曲天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頭。那老頭已經老到滿頭的白頭髮了,靠近之後,我爸連忙站在說道:「喲,廖老先生啊。您怎麼來了啊?」
  我看著那老頭,再看看曲天,有些疑惑。曲天怎麼會認識這樣的老頭呢?廖老先生沒有理會我爸,反而上下打量打量我。曲天伸手攬住了我的腰,朝著那老頭微微一笑道:「老先生這些你相信了吧。」我有些不安地扭扭腰,卻被他收緊了手裡的力道,讓我不能動彈了。
  「哼!冥婚!」說完,那老頭轉身就走了,真有點莫名其妙的。我問道:「他是誰啊?」
  「廖家的。我們這裡一個風水家族的人,前幾年,給我們對面那家古玩店抓過鬼的。呃,他怎麼會跟著你啊?」爸爸看著曲天問道。
  「他是想替天行道抓了我呢。不過我也不想跟他鬥,帶他來看看王可人的。」
  我心中一陣苦笑,原來,我這個身份證是這麼用的。我這個工具還很好用的樣子呢。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