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曲天沒有說話。想想也是。岑祖航生活的年代,是絕對不允許動用關係查事情的。所以這樣的事情,估計岑祖航是做不出來的。零子他那邊卻有人脈。
  好一會之後,零子說道:「等我兩天吧。金子老公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梁庚拉下來。沒有官職,他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不過,我姐那公公是已經退休的了,到時候,有需要你這個官二代的地方,別推辭啊。」
  曲天猶豫了一下,才默默地點點頭。
  飯菜上來了。邊吃著東西,他們邊說著事情。
  曲天說道:「魏華訂了一批四川臉譜。」
  「臉譜?放家裡?他現在長什麼樣子啊,是不是歪嘴的啊?」
  「臉譜放家裡跟我們沒有關係。只是為什麼偏偏是可人的爸爸去接的貨。之前梁庚去學校找過可人,讓我們幫忙看了套房子。感覺是在試探吧。而這次將臉譜讓可人爸爸接貨,那意思就是……」
  「他盯上可人了?那正好啊,讓可人和他們接頭,看看幕後黑手最後的目的,然後殺了他。」
  「我擔心可人爸爸那邊會有危險。畢竟魏華的手裡,沾著的可不止一兩條人命了。」
  零子看向了我,我問道:「那我爸他們……不會有事吧。」
  零子說道:「應該不會。上次金子是目標,她孩子爸媽也沒事。就算魏華很殘忍,至少他還沒有牽涉到別人的念頭。」
  「萬一,他這次更加急於求成了呢?」
  「再說吧,這個時候,你想讓你的身份證小姐一家人都隱居起來啊。不現實。」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如果我跟我爸說的話,他就算相信,也不會搬家的。那房子老是老了,但是卻是我爸這麼多年的唯一產業啊。而且他才剛結婚,阿姨那邊是什麼態度都還不知道呢。
  吃過飯我們離開這包廂,曲天在櫃檯那結賬,零子就四處看看這大廳。很小啊,在那櫃檯旁,對著大門的地方放著一個足足兩米高的瓷花瓶。花瓶上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女人。我不覺得這樣的畫有什麼好看的。抽像派吧。雖然我自己也算是學美術的,但是我還真不喜歡抽像派。
  零子跟這家店的老闆娘好像挺熟的樣子,就說道:「芬姐,你這花瓶前幾天我來都還沒有的啊。」
  「剛買的。我老公家一個親戚來店裡吃飯,說我們這角落對著煞了,用瓷花瓶來擋擋。」
  「看風水啊,你又不找我給你看。」
  「人家那是親戚,也就說了幾句話罷了。找你我可沒紅包啊。」
  「我給你打折啊。芬姐,你信不信我?」
  「喲,零子大師什麼話啊?」
  「這花瓶不能放這裡,要放你換個花開富貴的。這個女人也太醜了吧。臉都花了。」
  「這叫藝術懂嗎?這花瓶,花了我四千多呢。」
  「我怕以後,你花個四萬來彌補了都不夠啊。這花瓶真不能要。要不你會破相的。」
  「擺個花瓶還能破相啊。」
  「不信就算。」零子也懶得說話了,只是對著那花瓶一個冷笑,走出了店裡。我趕緊跟了出來,低聲問道:「你不跟人家說清楚嗎?」
  「她壓根就不信怎麼說?等以後她破相了,自然會找我的。」
  「你……很缺德啊。」我不能贊同零子的這種做法。
  他卻瞪了過來,說道:「你不缺德,你有本事,你去跟芬姐說去。你能說得動她,我賭一百塊輸給你。」
  我無語了。感覺那芬姐真的不是那麼好說得動的。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有人已經告訴她了這樣不行,可是她還是堅持這麼做。她命中注定會毀容吧。
  第二天,我還在店裡照顧生意的時候,就接到了零子的電話。零子說曲天的電話打不通,就只能打給我了。說是那房子是梁庚買的。而梁庚最近沒有什麼異常的。他家裡人似乎並不知道魏華這個人。還有就是那個芬姐真毀容了。她去打了六個耳釘。
  在我吐槽打耳釘是毀容的一種的時候,我還想要一個很邪惡的報復計劃。如果梁庚的老婆以為魏華是他的私生子會有什麼樣的好戲呢?我掛了電話,就笑了起來。果然啊,台劇看多了,這種橋段要設計一下真的不算難的。
  我趕緊上網,淘寶上買了一套電動玩具車,收貨地址就寫梁庚家裡。讓店家附上一章紙條,就寫送給他兒子,祝他兒子今年初中考試,考上好的高中。
第二十七章 裝修顏色
  在家看了一個星期店之後,那個小男孩出院回家了。我爸也給我們做了一頓大餐,正式宣佈我們可以回去了。當然在家繼續住也行。
  我還沒有想好呢。曲天就說道:「我們回學校吧。畢竟可人的畢業作品就是下個月要交,然後布展什麼的都很花時間的。」
  曲天說的對,接下來學校那邊的工作會比較多。甚至通宵做任務也是這個月。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回去我們可以睡大床了,不用那麼擠著。
  吃過飯,我們就整理東西回學校了。我們剛回到小區,小區門口已經擠滿人了,估計是出事了。
  曲天本不想理會的,可是人那麼聚集在小區門口,我們的車子也進不去啊。
  下了車子,擠進人群中,就看到了東哥坐在地上,腿上手臂上都是傷。特別是腿,估計已經斷了。另一個人當場數了個四千塊就走人了。圍觀的人都在議論著,為什麼不讓那人送醫院讓他出醫療費呢。東哥沒有說話,用帶血的手數著錢。
  東哥就住在我們租的那房子的樓下,上下樓的時候都見過的。有時候也會相互打聲招呼。
  曲天上前問道:「東哥,你真不去醫院?」
  「不用的,這點傷,找我家那個阿叔來用中藥,比醫院開刀還快。也就四五百塊,還能留個三千多給我女兒當下學期讀大學的學費。」
  我聽著,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我家不算有錢,但是我的花銷我爸從來沒讓我缺過。我不知道我爸有沒有這麼辛苦的給我攢學費,但是應該也差不多吧。
  曲天將東哥扶起來,說是讓他上學,我們送他回去。
  東哥馬上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身衣服,一會把你的車子都弄髒了。」
  「沒事的,上車吧。」曲天還是將東哥扶上了車子。下車之後,就是要上樓了。這種舊小區沒有電梯,而曲天卻堅持把東哥那麼大個男人背了上去。
  如果是這個年代的人,我覺得這樣的已經能當活雷鋒了。但是在岑祖航生活的那年代,這樣的事情很普通的。
  東哥家沒人,他解釋說道,孩子在學校住宿的,老婆去叫那阿叔過來看他的傷了。他還一直說那阿叔治療這些骨折怎麼怎麼厲害的。
  我小時候,我們隔壁的哥哥也是騎車摔了腿,給街邊診所的醫生治療的。結果夾板沒夾好,手長歪了,就又送去醫院,把骨頭敲斷了,重新接了一遍。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