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那你幹嘛非要來人家的倉庫啊。」
  「就看看。」
  拉著覃茜走進了那二層的小樓,我已經不記得我當時是被關在那間了。那時候我急瘋了,沒有記地形,所以我是一間間看了下去。倉庫裡沒有燈,我們看過去也都只是一片黑罷了。因為是倉庫,所有的窗子都是封閉的,裝了防盜網的。
  但是那小樓的最右邊,有著一個朝下的入口。那裡有著向下的路燈。有路燈,那肯定就是有人最近或者經常走動啊。我們是不約而同地走向了那邊。
  那是一間地下室,裝了防盜門,甚至在門旁的那半截小窗子還用磚封了。我心裡嘀咕著:「這間都成死屋子了。」死屋子那就是給死人準備的了,就算是倉庫都不合適的。抬頭看看,也許也不算死屋子吧。因為在那門口上方有著兩個排氣扇。
  覃茜看著我那麼認真地一間間看下去,也跟著趴在那窗子上看。在看到這間被磚頭封住的窗子的時候,她也嘟囔著:「怎麼封成這樣啊?裡面不是違禁品,就是放酸筍的。這裡有個小縫隙呢。」說著她就將眼睛靠近了那縫隙封裡看。
  下一秒,她一聲驚叫,後退了好幾部,張著嘴,話都說不出來。
  我被她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她伸手指著那窗子,還是說不出話來。我鼓著勇氣湊上了縫隙。在那縫隙裡,我看到了裡面的情況。
  漆黑中,七盞油燈放在地上,在七盞油燈中間,一個很大的芭比娃娃被紅線捆綁著,它的身體上貼著一道符,凌空吊在了那七盞油燈中間。
  「啊!」我驚叫著拉著覃茜就跑,一直跑到人多的街道旁,才能喘口氣的。
  覃茜哆嗦地說道:「可人,那個,那個是,鬼?」
  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因為跑了這麼一節路,讓她喘息不定,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著,朝著她搖搖手:「不是,就是,幾個孩子,惡作劇。我知道的,梁逸,就是,是其中一個。」
  覃茜將信將疑,但是現在我們也不敢回去再看看的。等穩定下來之後,覃茜就說道:「可人,今晚跟我睡吧,我怕。」
  我也怕啊,而且,今天和岑祖航鬧了不愉快,我也不想回去面對他,乾脆就同意了,跟著她一起打的去了她家。
第三十二章 地下室2
  我和覃茜一直就很要好,去她家睡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甚至在她家,我有著自己的毛巾牙刷和睡衣。跟她爸媽打了招呼之後,我們就將自己鎖在了房間中。
  藉著覃茜洗澡的時間,我用她的電腦查了一下飛逸糧油,再看了看那裡的樓盤,我看出了其中的疑點。
  飛逸糧油的法人姓岑,是個女的。照這麼推測,很有可能就是梁逸的媽媽。那麼飛逸其實就是以兒子的名字命名的。而那在很多年前就是飛逸糧油的倉庫了。那旁邊的五座大廈,是兩年多前才規劃的。兩年多前,到現在,五座大廈,幾乎是同一時間招聘,同一時間建築的。偏偏就是個五行陣。而兩年多前,那不正好是金子零子他們處理了岑家村的事情之後嗎?
  以梁庚現在在市裡的職務,他要想插手這五座大廈的事情,應該不是難事。而中間正是他們家的小樓。那麼這個五行陣也許就是梁庚策劃的。岑家的女婿有兩個。一個是上次我們去見的三個手指的老鐘。他本身就是一個專門給人算發財的。而且他自己的兒子都搭進了這件事中。如果說梁庚什麼也不會,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那麼可能性很小。魏華是跟他接頭的,那麼很有可能就是,梁庚是幕後的人,就算他不是,那至少也是瞭解幕後的人。花了那麼多年在城市中間布下一下五行陣加埋兒煞,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這麼大的格局,不會只是拿來關我的吧。他們要關住的是什麼?難道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那個芭比娃娃?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手機猛地響了起來。我驚得心都漏了一拍了,好幾秒鎮定下來之後,才看向了一旁的手機。上面顯示著來電的是曲天。
  想著今天他那樣的質問,還有就是洩露出曲天是岑祖航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是我不夠謹慎。所以我看著手機,卻不知道要不要接聽,要跟他說什麼?道歉?還是委屈?
  手機一共響了三次,我都沒有接聽,覃茜洗澡回來,就說道:「我都聽到你的手機響了。幹嘛不接啊?曲天打來的?」
  「嗯。」
  「你們兩真吵架了?」她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熊娃娃說著。我也關上了電腦,躺在了床上才說道:「算是吧。」
  「幹嘛吵啊?不過也是,現在哪有情侶不吵架的。說說幹嘛吵架啊,姐妹幫你分析一下。」
  我看著他們家的天花板,長長吐了口氣:「他曾經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人,他忘不了她,試圖找回她。」
  「麗麗?放心吧,麗麗現在已經有新男朋友了。曲天就算厚著臉皮找回去,估計那大小姐現在也不會理他了。」
  我幹幹一笑,如果是麗麗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理會曲天了的。我不知道曲天那天是怎麼嚇唬麗麗的。現在在學校裡,基本上我都見不到麗麗,就好像是她故意避開了我。
  我繼續說道:「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比我重要。」
  「我明白了。他要出國留學了。可人啊,不是我說你啊。你也想開點。畢業了,分手了很正常的。而且就他家那條件,不出國才怪呢。你們……你沒有給他打過孩子吧。」
  我狠狠瞪了過去:「瞎說什麼呢?」
  「那麼緊張幹嗎啊?」覃茜也在我身旁躺了下來,「學校裡,打了五六次的人多的是呢。」她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可人,你說我們今天看到的那個芭比娃娃,會不會也是一個打胎下來的孩子啊。我聽說啊,就有人用打胎的孩子的魂,拿來幫風水先生做事的。那種孩子怨氣大,比厲鬼還厲害呢。」
  「啊~~不要說這個了,大晚上的。睡覺!」
  覃茜在那笑了起來。這些時候,對於她,就是一個故事罷了。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就是我也許會遇到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想這些。我腦海中轉著的,就是岑祖航現在在做什麼?躺在床上看族譜,還是在擔心我呢?算了,他應該擔心的是,我有沒有和梁逸在一起,有沒有洩露他的秘密吧。
  ※※※
  陽光很燦爛的一天,可是我的心中卻是灰濛濛的。我必須要全身心都撲在我的畢業作品上來沖淡我心裡的胡思亂想。
  在忙碌的一個早上,黃依依將午餐的餐盒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我連早餐都沒有吃呢。給了她一個微笑,說了聲謝謝。她就說道:「行了,可人,你這作品,讓曲天和老師說一聲絕對能掛在一個好位置的。」
  我只是苦苦笑著,沒有回答。餐盒才剛打開,目光抬起來,就看到了窗子外的曲天。他朝著我做了一個手勢,我幾乎是沒有考慮地就放下餐盒,抓起一旁的小包包就出去了。
  出了畫室,跟著曲天走進了電梯,他才說道:「跟我去看套房子,打著你岑可人的名號的。裝備都給你拿來了。」
  原來是用我當擋箭牌去看房子啊。或者說是,讓我當出頭鳥,等著他們一直在追查的幕後人開槍。我承認,之前跟他看房子我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是現在這個念頭卻是那麼的強烈。我甚至沒有問他,他是不是已經見到岑梅了?
  車子開了挺久的,不在我們這個區了。那房子是在城市另一邊的郊區,一個大約八九十年代的小區。就跟我們住的那個小區差不多了。
  在小區大門接我們的,就是一個矮矮胖胖的阿姨,穿著寬寬的花衣服,頭髮電捲了,倒也挺好看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和藹吧。
  阿姨引導我們停好車子,下了車,就笑瞇瞇地說他相信零子介紹來的人。
  原來這是零子介紹來的業務啊。真難想像,為什麼那天晚上,零子要用符印去對付祖航,現在卻又那麼好的介紹業務。還是就是像金子姐說的,我們是目的不一樣,但是過程一樣的小團體呢。
  阿姨帶著我們一邊朝著她的房子走去,一邊說道:「這房子啊,是兒子給我們倆老買來養老的。離菜市場近,也有老人活動的地方。可是自從我們搬過來住之後,我那老頭就一天天開始身子不好了,前幾天去檢查,還得了癌症。年紀大了,也就不手術了,就這麼想著好好過兩三年就行了。可是越想越不對啊,老頭以前身體挺好的,怎麼搬過來就一下病了呢。」
  說話的時候,阿姨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防盜門的樓口。用鑰匙打開了樓口門之後,我剛要上樓,阿姨就說道:「這邊這邊。」她帶著我們往樓口一旁的台階往下走去,「我兒子說我們老了爬樓怕不方便,就買了一樓的。這就三級台階,也不算高。」
  那一樓也就三級朝下的台階,就到了過道。過道裡還堆著一些雜物,還有阿姨曬的衣服。說這就他們一家,在這裡曬衣服放東西都行了。
  阿姨打開了防盜門,裡面是裝修一般的兩房兩廳。看上去是新裝修的,牆都還是雪白雪白的。阿姨的兒子倒也沒省錢啊。
  阿姨的老公,就坐在那沙發上,看著新聞呢,人倒也精神,看不出是得了癌症的人。我們一來,他就樂呵呵地說道:「喲,來了。這麼年輕啊,你們是哪家的?零子可說你們是大有來頭呢。」
  曲天微微一笑道:「伯伯可聽說過岑家?」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