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我看著他的嘴角,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情況。他抬起手擦過嘴角的血跡,有些慌亂的背住了那已經開始滴下血滴的手指。
  他的慌亂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嗎?雖然這樣的他確實有些嚇人,至少在視覺上是這樣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
  所以在起身的時候,我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祖航,謝謝你。」
  他指尖的血沾到了我的手心,這讓他匆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急急回到曲天的身體中,然後才讓曲天跑到客廳中端著依依家的茶壺出來直接用茶水給我洗手,並說道:「馬上洗掉。要不會發燒的。」
第三十五章 擺不脫的詛咒5
  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那天愛愛的時候,他的血噴在我的小腹上,他也是馬上讓我擦乾淨並馬上去洗澡的。這一次他同樣的帶著慌張給我洗掉手上的血跡。還有他的話,讓我發燒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皮膚接觸到他的血嗎?
  洗乾淨了手,我整個人也冷靜下來了。看向那邊的依依,還在哭著。我過去抱住了依依,讓她爸爸看著能不能修下燈,不然就用手電什麼的。
  很快燈就亮了起來,剛才不是壞了,只是電閘跳了。在明亮的光線下,我們看到了黃依依腳腕上的一個青紫的手印。
  她爸爸臉色都變了,一下眼淚就流了出來,說道:「今年難道還要出事嗎?」被安置在角落躺椅上的那弟弟看著爸爸哭了,他反而笑道:「爸爸哭了,呵呵爸爸哭了。」
  曲天將我扶了起來,說道:「這個小問題。你們去找這個人,他會治。還有他會幫你們把這房子重新看一遍,掃淨陰氣之後,會慢慢好起來的。」說著,他將一張黑色的名片放在了那小几上。名片上只有著兩個字,和一串手機號。那是零子的名片。
  曲天牽著我,先離開了這個家。上了車子之後,他沒有啟動車子,而是探過身子來,靠近我,看了看我頭上的傷口,說道:「去醫院吧,出血了。雖然血停了,也去消毒一下。」
  他那微涼的氣息,讓我感覺好了很多,彷彿痛都減少了。「嗯。」我應著。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車子還沒有開到醫院我已經開始發燒了。最近發燒得有點頻繁,而且我也找到了規律。後面兩次發燒基本上都是直接接觸了他的血液才發燒的。曲天是把車子直接開到了人民醫院的急診樓前,抱著我進的診室。
  我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恍惚了,感覺自己這一次發燒比以往兩次都嚴重得多。後來醫生是按傷口感染和驚嚇過度來處理的。
  護士在給我剪了一些頭髮之後清洗傷口,那消毒水的刺激,讓我頓時清醒了。我很清晰地聽到她說道:「這怎麼有兩種血啊。還有誰受傷了嗎?很明顯啊,她的血凝固了顏色也比較鮮的,另一種血顏色很暗,就像……黑色的一樣。」
  兩種血在我頭上?我想起來了,是祖航那時候伸手碰觸了我頭上的傷口。也許是他指尖的血滴在我的傷口上了。所以這次發燒才那麼急,那麼嚴重。
  不過後面我就聽不清楚了已經模糊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是在病房裡,坐在床頭看著我的,是我爸。我出聲喊道:「爸。」那聲音沙啞得都不像是我的聲音。
  我爸聽到了,趕緊看向我,緊張地問道:「可人啊,總算醒了,還是金子送過來的中藥有用啊。」
  我感覺到了頭上的異常,伸手摸去,果然貼著紗布呢。撐著身子坐起來,就看到了對面沙發上正在晾著中藥的曲天。一旁還有著曲天的爸媽。
  看到曲天爸媽的時候,我心中的驚了一下的,心想完了事情大發了。可是曲天卻是那麼氣定神閒的。畢竟他是岑祖航,他完全可以不理會曲天的爸媽啊。
  看到我醒來了,曲天很自然地走過來就說道:「先去上廁所嗎?」然後他就摘下了點滴的藥瓶。
  就這麼一個動作,曲天的媽媽就狠狠瞪了過來,說道:「她媽不是在嗎?用得著你啊?」
  順著曲天媽媽的目光我看到了那靠在一旁,臉色很難看的阿姨。那阿姨馬上換了笑臉過來:「還是我來吧。」
  我心裡吐槽著,這個阿姨夠虛偽的。我爸在就這個樣子,我爸不在的時候,她可沒有這麼好心啊。
  上完廁所來,就是喝水,喝中藥。一番折騰之後,總算安定下來能吃點肉粥了。坐在床上,拿著勺子,邊吃著,邊緊張地看著兩邊的人,這件事今天不鬧大都不行了。
  果然,開始了。
  曲天媽媽那是趾高氣揚地說道:「我們曲天下個月畢業了,就直接出國留學了。可人啊,他一去就是好幾年呢。你看女生的年紀挨不住的。」
  阿姨這邊就說道:「我們家可人也沒想挨著吧。我們已經在北京給可人找了個好人選了。你們家曲天愛出國就出國去吧。現在的孩子畢業了,分手了,很正常的。還以為你們家曲天多優秀呢。」
  曲天聽著阿姨的話,看向了我,我微微搖頭表示否定。
  兩個女人就這麼一個一句的說著針對的話,半個小時之後,曲天媽媽說道:「走,曲天,回家。」
  曲天爸爸畢竟是領導,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的。他上來跟我爸握握手,說什麼孩子有孩子的意思,這媽媽也是關心孩子,什麼什麼的。
  我有些為難地看著曲天。我知道岑祖航可以不在乎曲天爸媽,可是他不能失去曲天這個身份啊。
  曲天猶豫了一下,低聲對我說道:「晚上我找你。」
  我點點頭,看著他跟著曲天的爸媽離開了。雖然知道這不是岑祖航的本意,雖然知道這其中是有原因的,我能理解這些,但是我心裡還是很難受。理解和做得到,那是兩回事。
  曲天一離開,阿姨就在那說著什麼這個男生沒擔當啊,什麼這種人家狗眼看人低啊,什麼北京那外甥什麼的有多優秀啊。
  我是一直低頭吃著我的粥,倒是我爸在五分鐘之後聽不下去了,低吼道:「你回家去,可人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難得他這麼發一次脾氣啊。阿姨瞪著我爸,小聲嘀咕著:「我還不是為她好啊。」說完直接走人了。
  我爸這沉默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長歎了口氣。接著眼眶就紅了起來:「可人啊,我對不起你媽。」
  「爸,別說這些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如果當初我沒有讓你幫忙看店,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你就這麼跟著他,以後怎麼辦?」
  「以後再說以後的話吧。爸,岑祖航對我挺好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爸就打斷了:「好?好他會讓你受傷?會讓你發燒?你……」
  「這點傷不算什麼吧,就不小心敲了下桌子。」
  「那你發燒呢?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等你陽氣被他吸光了,你就成了人干了。」
  「不是這樣的。」我說著,在心裡默默補了半句,岑祖航又不是採陰補陽的妖怪。
  哪天下午,我爸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是白說。現在沒有辦法回到幾年前,我拆那個魯班鎖盒子的時候了,冥婚注定的,我就是死都逃不掉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退燒了,應該是那些中藥的作用。晚上拔了針,天剛黑,岑祖航就過來了。他是好好地走門口進來的,可惜我爸看不到他,還起身關門說:「風怎麼把門吹開了。」
  看著站在病床前的岑祖航,我笑了笑,道:「爸,我想睡了,你也回去睡吧。我都退燒了也沒什麼了。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的。」
  我爸做古玩的,會的就是察言觀色。要知道他賣的東西很多都是假的。但是他都能吹成真的。客人到底識不識貨,就看他會不會察言觀色了。我從祖航進來,就有很明顯的不同,他這種商人,當然能看得出來。所以他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