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我的眉頭更皺了起來:「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都比以前多了。受打擊了?」
  岑祖航這次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一下恢復到了他多說一句話會死的狀態。
  這頓飯我吃得很慢,就是故意的。拖著回家的時間。計劃似乎很順利。吃晚飯就是逛街,正好給他買衣服。買衣服也只是我一個女人的愛好罷了,但是沒有想到他是換上了新衣服,那件粉色的T恤就直接丟了。
  我還嚷道:「你不要浪費好不好,這一個就是新衣服啊。而且也還好好的幹嘛丟啊?」
  他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我不讓我去垃圾桶去撿回那袋子。過了好幾天,會學校開大班聚會的時候,才聽說,那件衣服是曲天班上一個女人送給他的。具體怎麼樣我不知道,我聽到的也只是刪減版的。說是那女生將一碗油湯潑到了曲天身上,這樣就給了曲天換上自己送的衣服的借口罷了。難怪岑祖航直接丟垃圾桶裡去了。
  逛完街,都已經十點多了,我還提出要回家拿一樣其實一點不重要的東西。
  就在我剛提出這個借口的時候,岑祖航的正在開著車子。手機響了起來。他現在開車已經熟練很多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去考駕照呢。他趁著紅燈,接聽了手機。
  「喂!」
  「岑祖航!趕緊過來湊熱鬧啊。煉小鬼出現了,你不來,我們直接弄個灰飛魄散的,你要是還想問什麼就難了。」手機中傳來了金子姐的聲音。
  我心中暗暗想到,太好了,這樣基本上就要到明天的了。早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我寧願那天晚上回家被岑祖航捅到哭了。
  祖航開著車,按照金子姐留下的地址找到那地方的時候,才意味著這個世界的巧合。那不正是前幾天我們在這裡看的那死了化煞龜的家庭嗎?
  我們下車的時候,房子面前已經擺好了法案了。其實是擺地上的,一個碗,一個香爐三炷香,一個小紙人,一段紅線。而這些東西的旁邊跪著一個男人。
  我下車就說道:「零子,你當大師啊?」
  零子蹲在那地上,用打火機把小人燒掉,說道:「常規程序罷了。其實應該不會有用的,煉化過的小鬼沒有這麼好說話的。怨氣太重了。」
  我看向一旁跪著的男人,好眼熟啊。特別是鼻子旁邊的那顆大痣,今天還被我和覃茜嘲笑了一番的。他耷拉著頭也不說話。
  小人和著一些元寶一起燒掉的時候,沒有風,但是那些灰卻突然揚了起來,本來盆子裡燒得很好的火,也就因為這些,滅了。
  跪著的男人驚慌著,終於抬起頭看向了我們。金子姐說道:「人家不接受。進去看看吧。」
  「嗯。」零子應著看向我,說道:「岑祖航,你把王可人帶來幹嘛啊?現在這麼留下她,不合適,帶著她也不合適。」
  祖航看了我一眼道:「回車子上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下車就行了。」他朝我一笑。我明白他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他的努力有成效了。他說對於鬼怪來說,我看著也就是一個鬼,還是一個厲害的鬼。所以我在這裡要防的是人就行了。
  「我不能去看看嗎?」我問道。
  「別去,那上面情況還不確定,放心吧,零子金子他們之前就有對付煉化小鬼的經驗了,今天這個是剛開始煉化的,怨氣大,但是實際傷害不會很大的。」
  邊說著,他邊將我推到了一旁的車子裡,關上車門,走向了零子他們。我在車子上看著他們幾個帶著那個男人上樓去了,這街道似乎只有我一個人了。
  不是,不遠處有別人的。那邊那個翻著垃圾的老太太,還有那邊匆匆走過的男人,還有……梁逸!
  我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真的是梁逸!就算他那頭雜毛已經變成了黑毛,我也知道他就是梁逸。如果是之前,我記憶他這個人的辦法就是那頭雜毛,要是他把雜毛弄成黑毛,我很有可能是認不出來的。但是現在,接觸了好幾次,他那張臉我已經清楚地記得了。
  不只是臉,還有他的衣服我也記得。那件衣服就是和我一起去看那家的十字房梁那天穿的。如果說,是我坐在車子裡沒看清楚,那也不會有相似的人臉,還穿著一樣的衣服吧。梁逸沒有雙胞胎兄弟的。
  我看著他站在零子燒的那些東西前面,一個冷笑,然後就走向了一旁的小巷子鑽了進去。
  他要去哪裡?他為什麼在這裡?
  剛才並沒有聽零子提及梁逸在這裡。而且要是他真的是跟著零子一起行動的話,剛才就應該安排他和我在一起啊?
  這裡的地形我不熟,那條小巷子通到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覺著,他一定的有重要的事情的。
  我猶豫了一下下了車,悄悄跟了過去。梁逸這個人,正邪還未定,目的還未定,零子他們冒險將他當棋子中,但是也都很清楚要提防著他。
  跟著進了那小巷子,我忍不住摀住了鼻子。這幾天岑祖航對我的訓練重點是在血腥味上,而現在那小巷子竟然是人家丟賣剩的爛菜幫子,魚內臟的地方。加上幾天的發酵,我走進去的時候,差點就吐出來。這個也太臭了吧。我寧願去聞血腥味了。站在那巷子口,捂著口鼻,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我都不知道要把腳落在哪裡了。
  對了,我都受不了這巷子的髒亂差程度,作為超級屌的官二代梁逸,怎麼會走進這樣的地方呢?就算他是為了查事情,一些本能的東西,至少也應該讓他在巷子前停留一下吧。可是他剛才沒有任何的停留,就是這麼走進去的。就連速度都沒有變。
  我開始懷疑我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梁逸了。
  我還是走了進去,那地方沒法下腳,而且今天我又是出門應聘,穿著高跟鞋的。我的鞋跟丁進了那些魚內臟裡,真的好噁心。
  我沒有直接過去,而的停在了巷子的轉角偷偷探出頭,看向梁逸消失的方向。
  他就在那邊的房子後面,一根紅線從三樓窗子垂下來,線頭在梁逸的手中。因為我在巷子口的猶豫,讓我沒能看到那紅線是怎麼出現的。但是他停了下來,讓我看清楚了他的臉,那就是梁逸!
  他將紅線緩緩拉下來,最後,紅線的另一頭,也掉了下來。下降得並不快,讓我看清楚了紅線上綁著的紅色的紙人。因為紙人是打開的原因,從樓上落下來,就算綁著紅線也有著這麼一點風箏的意思,落得比較慢,讓梁逸能伸手拉出它上面一截繩子,控制著它,將它放在了手中的那只盒子裡。
  盒子?我心中驚了。那只盒子我怎麼會忘記了。那是我冥婚聘禮的盒子啊。呃,其實那個也是仿製品,有可能人家仿製了很多個,我那裡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第四十二章 化煞龜3
  只是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我之前那個盒子,據說是從魏華那流出來的,那麼梁逸這個,是不是也可以說是魏華給他的?他就是在幫著魏華做事。那麼他之前跟我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了。他壓根就不是投誠我們,而是忽悠我們,在我們中間當奸細呢。
  這種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下肯定的。所以我也沒有打草驚蛇,就這麼看著他。
  他在將那小人收進木盒的時候,沒有用手接觸過那個紅紙人。距離不算遠,但是因為是晚上了,這巷子的燈光不是很好,我能看到那紙人是紅色的已經很不錯了。
  梁逸收好盒子,轉身離開。他沒有朝我這邊走,而是往巷子的另一個出口走了。看著他弄那個盒子的動作熟練程度,我能猜測到,他應該不是第一次拿著那種盒子。要知道我接觸過的那個盒子是帶著魯班鎖的。當初金子姐他們就是打不開,才拿到店裡,讓我用工具直接拆了盒子底的。而他能把那魯班鎖玩得這麼精,看來是經常拿著這個盒子玩的。
  我正打算跟過去看看,剛抬起腳,就聽著身旁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小姐,你踩到我了。」
  我積極收回了腳,隨著聲音看去,我踩著的地方,有著一個人,女人,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到她的異常。她的身體殘缺著,脖子斷了,就一層皮連著腦袋。肚子那空了,一團糟啊。運動服已經被撕爛得不成樣子了。
  我本能地說道:「對不起……」
  只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對。這個女人……幾個月前的一則新聞。說是我們城市在這片區出了一件大事,一個晨跑的女人,在跑超過一條狼狗之後,那條狼狗突然發瘋一般的追過去就咬。
  女人被當場咬死了。後來有分析說,那狼狗是以為她是壞人,才會逃跑,它才追上去的。那女人的傷情就是脖子那被咬了一大塊,而且肚子被掏空了。
  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啊。
  我想要驚叫,可是我只能在下一瞬摀住了自己的嘴,要知道梁逸還沒有走遠,我這個時候叫的話,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