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這樣的山路走了一個小時吧,(那是因為照顧我,走得比較慢,一般的農村人,就走四十分鐘)我們就看到了一座新墳。
  小堂弟說就是那個墳。我們馬上跑了過去,因為我們已經看到了那靠坐在新墳上堂弟。
  雖然是大白天,但天空有些陰霾,加上又是在這樣的荒郊野外的墳地裡。表弟就這麼靠坐在一個墳包旁,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們三個人壯了膽走了過去小堂弟拍拍堂弟的肩膀叫道:「哥?哥?」
  堂弟眼睛是睜著的,但是沒有焦距,沒有一點反應。
  我上前去,摸摸額頭,沒發燒。就跟沒了魂一樣。
  小叔看著說道:「被迷住了。」
  一時間我們都沒了主意了。堂弟都被迷住了那麼我們能怎麼做呢?
  小堂弟說道:「背回家讓二叔看看吧。」
  小叔卻沒有應他。點上了一支煙,抓過堂弟的左手中指,就燙了下去。堂弟竟然一點聲都沒有。小叔也急了。小叔就跟我爸一樣,懂一點點而已。真遇事什麼也做不來。
  我想了想,那電視上的鬼片不是說被鬼迷住的人,用筷子夾左手中指嗎?這裡沒有筷子,樹枝一大堆。我挑了和筷子形狀挺像的兩根,夾住他的左手中指,喊道:「零子?零子?」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堂弟的名字出現得比較少,大家請注意。他叫零子,我叫金子。)
  小叔在一旁說道:「筷子是天地方圓,樹枝又不是。」
  小叔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回去問問看,怎麼處理的。可是打通了電話才發現這裡的信號非常的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東西在作祟。
  那麼現在就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我想了想,又讓小堂弟拿過那小包,從小包裡翻出東西來看看,能有什麼用得上的。一卷墨斗線,一個羅盤,幾個銅錢,一小包谷子,還有就是我塞進去的那些符紙了。
  符紙上的東西真的就是鬼畫符,也看不懂寫的到底是什麼。
  上面寫有字的用三張,我就一張張貼堂弟額頭上,外加送上一巴掌,一個個嘗試下來,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除了臉頰被我打紅了。
  這個貌似不行。他這個樣子還真讓人害怕啊。我看看那些東西,總要試試吧。符不行,羅盤,看都看不懂,而且它一直在慢慢轉動,明顯就不是指南針該有的狀態,算了,跳過。墨斗線?那個東西用看電視學來是知識理解,除了捆殭屍沒有一點作用。
  那就先試試谷子。我打開了谷子包,小叔就說道:「你不會別亂來!」
  我白了小叔一眼道:「我們誰也不會。真把他背回去的話,也許還真的出事了。誰知道他這樣能不能挪動啊。」
  我就用谷子撒了他一圈,沒反應。
  再用谷子丟他頭頂上,腳底屁股底,一樣沒反應。
  那就只剩下銅錢了。銅錢不是拿來算命的嗎?我也不懂,就將銅錢放他頭頂了。留頭髮這麼長幹嘛啊。那不是放頭頂,那是放頭髮上了。
  想了想,又壓他左手中指上。還是沒效果。
  我想我這段時間是不用去買彩票的了。瞎貓怎麼就撞不到死耗子呢。
  能用的東西就這麼多,現在要怎麼辦呢?
  一通忙碌加思考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再不走的話,天黑我們就回不到家了。小堂弟還是堅持將他堂哥背回去。小叔不同意,說在野外惹了東西部處理好回家的話,就算東西唄趕走了,家裡也會事事不順。況且現在家裡還有好幾個小寶寶在。將堂弟帶回去,隔壁房子就跟著遭殃。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血。說不定我的血能解開呢。就像那時候,我寶寶出事的時候一樣。人體陽氣最重的舌尖血應該可以吧。想著上次咬舌頭痛了好幾天,我就有些心寒。但是現在看著光鮮越來越暗,我也著急了。狠狠心,用牙齒咬了舌尖。
  痛啊,嘴裡全是甜甜的血味,一口血對著堂弟的臉就噴了出去。
  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沒有想到這一招應該讓堂弟醒了過來。他的眸子重新恢復了神采,看著我們三個緊張地看著他,他還迷糊地問道:「你們?怎麼來了?姐,你不是在家帶孩子嗎?」
  我巴掌就扇了過去,舌頭痛得說話都含糊:「你還沒醒啊!」
  小堂弟將事情說了一遍,堂弟才看看他身旁的谷子就朝我吼道:「你怎麼隨便撒谷子的呢?快掃了掃乾淨了。」
  二叔看著他翹個屁股在那用草掃谷子,就說是不是先回家,家裡也著急,而且人也醒了,這天也快黑了。堂弟這回卻不走了,堅持要先將谷子掃了。
  我是傷員,我就坐一邊大石頭上不說話地看著他們,堂弟就一邊說道,他說他昨天來這麼墳,才發覺什麼也沒有帶,就轉了一圈,隨便看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可是漸漸的他就覺得好像很累很想睡。在他明白著道的時候,已經沒感覺了。直到我的一口血噴醒他。
第十三章 墳地(2)
  看到了一旁一一擺出來的東西,堂弟就驚叫了起來:「你們用這些符了?」
  符紙在我貼堂弟額頭的時候,多多會弄出痕跡來。而且他還是在這墳山上待了兩天一夜的,那張臉,灰得能種菜了。符紙背面也蹭下了他額上的泥來了。
  我說道,用是用了,但是沒用。
  堂弟道:「好在沒用啊。這個是燃火的符,要是有用的話,我就直接燒起來了。」
  我真不知道是喜好還是憂好。他業務不精,畫個符都是沒用的。卻歪打正著,沒把他自己燒起來。
  堂弟讓二叔和小堂弟掃谷子,自己拿起來羅盤圍著墳地走著,邊說,這個位子是鯉魚躍龍門的位,在這裡葬先人,這家人出不來三代跟定有跳出農村陞官發財的。這也是當初二叔找了好久的位子,本想著留著給他自己死了用的,讓兒子孫子沾點光。可是人家這家人出了個好價錢,他就讓人了。
  還不就是個貪財的主。兒子孫子以後發達了,他也躺地下了,還不如現在拿著錢自己快樂幾年呢。
  也不知道堂弟在走些什麼,他的腳步停在了墳的后土的位置上。注意是后土的那個位置,新墳那裡沒有做后土。我們這裡做墳,中間是埋新棺材的墳包,沒有后土。撿金遷葬之後,都會有后土。
  堂弟在那位置,用一旁的樹枝挖了幾下。泥土很鬆,好像被人挖過。幾下就讓他挖了大約二十厘米深的小坑,從裡面挖出了一個陶瓷獅子。
  獅子這種東西本來就很有講究。有些地方能放,有些放了沒用,甚至還會有反作用。而墳地出現獅子,就算我這種不是很懂的人都知道,這是不應該的。
  堂弟將那獅子收進了包裡,將土填了回去。在用那髒兮兮的手,直接抓著我們帶來的水和餅乾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邊說道:「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們動作真慢。」
  天黑還不是為了把他叫醒啊。
  一群人往回走,走了不沒幾分鐘,天就已經黑完了。我們一開始也沒有想會來墳地這麼長時間,所以也沒有帶手電什麼的。走在那下山的路上,我們只能藉著昏昏的月光看著那微微泛白的小路往前走著。
  堂弟打頭,這裡他比我們三個都熟。我第二,小叔和小堂弟在後面。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