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堂弟嘖了一聲,就說道:「我們沒讓你算,就是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問什麼都沒有開口呢,你怎麼就說不知道答案呢?我要是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不是也要算過來,才告訴我呢?當風水先生不能總這麼死板啊。」
  我哥又一眼瞪了過去,很成功地讓他閉嘴了。
  岑先生沒有生氣,呵呵笑道:「你們問啊。我這年紀,也活不了幾年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
  「你們家族裡,有沒有動風水的姓岑的,去了我們城市看風水或者是去那邊定居什麼的?」
  岑先生說道:「沒有。那場全村死光的災難之後,我們家就一直很重視族譜,要是有人去那邊,或者是嫁過去都會有記錄的。我記得沒有人嫁出去過。」
  我瞪了堂弟一眼道:「這是個廢問題。」我轉向了老岑,問道:「大爺,你們家族裡是不是有人會煉小鬼啊?」
  聽到我們提到這個,岑老先生也是驚了一下,然後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這個是風水上的一種邪術。我們岑家沿襲了這麼多年的風水,沒有做過這種缺德的事情。」
  堂弟說道:「不是指你們家,而是指你們家周圍啊,親戚啊什麼的。」
  我這邊剛問完,就聽到了門外有人喊著:「岑老啊,岑老啊。你去看看我媳婦吧。她又發病了啊。」
  岑老那是起身就走啊。我們也只好匆匆跟了上去,只希望一會岑老還能來回答我們的問題呢。
  當我們走出那大門的時候,被對面街道上的人驚得都愣住了。
  對面街道上,幾個男人正壓著一個掙扎驚叫的女人。那女人我看了好一會,都沒有猜到她的誰。只是她突然喊了一句:「拖把,我的拖把,還我拖把。」我才驚醒了過來。那女人就是小學裡的清潔女工啊。原來她家這裡呃啊。不會是那岑老和那人頭拖把也扯上關係了吧。
  岑老站在那女人面前,看看搖搖頭,道:「這個我治不了的。你還是趕緊送到精神病院去吧。她已經是徹底瘋了,不是什麼神鬼怪的,就是生病了。趕緊的吧。」
第七十二章 姓岑的村子(2)
  一陣吵嚷,我們也只是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著堂弟和表弟那訕訕地直接躲一邊去了。要知道那拖把就是他們兩偷出來的。而炸拖把的事情,我和我哥也是有份的。
  等那瘋女人被拖走了,岑來再次帶著我們回到他的大廳,說道:「不好意思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堂弟直接問道:「那個拖把的事情吧,我也聽說了。聽說而已啊。我就想問問老先生,你們家族是不是都會煉小鬼,做喪屍什麼的啊?」
  堂弟的話剛問完,我哥就吼道:「胡說什麼?哪有這麼沒禮貌的。」說著我哥又是一張笑臉,道:「老先生別介意啊。孩子還小。他們三個都是一個樣,沒規矩。回家我一定好好教訓。」
  岑老先生呵呵笑道:「行了行了。現在能有年輕人願意學這個已經不錯了。只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家會煉小鬼呢?」
  我說道:「我差點就被抓去當小鬼了。」
  岑老先生定眼看著我,然後點點頭,道:「那個人姓岑?」
  堂弟道:「應該吧,不過他沒有介紹過自己。」
  「多大年紀?」
  「四、五十。」
  岑老先生一下呵呵笑了起來,道:「我可以明著跟你們說。我們岑姓的,在八十年前那場災難之後,剩下的就我這麼一脈了。四五十歲姓岑的,還會道法的,沒有這樣的人啊。我下面就兩個女兒,我也沒傳給女婿。而那煉小鬼,做喪屍,這技術,到我這裡就斷了。斷了就斷了吧。反正都是害人的東西。」
  岑老先生的話,讓我們都吃驚了不少。我是好一會才說道:「那麼××縣的那個會算發財的老鍾家,你知道嗎?他們家應該是認識那個姓岑的。」
  「鍾?」岑老也皺眉思考了一下,才說道,「不認識啊。不過煉小鬼和做喪屍又不是我們一家的絕招,別人會,我也沒辦法啊。」
  「可是會的人以為姓岑啊。」堂弟道。
  岑老沒說話,只是看著堂弟好一會才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孩子!自己做事情之前,自己要想清楚。」
  堂弟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承認,我就是想學,但是我沒有想害人啊。要吧岑老先生,你教我吧,我拜你為師?」
  岑老先生呵呵笑道:「你這個孩子機靈啊。不過,那手藝,我是不打算教人了。」
  又聊了幾句之後,我哥按照習慣,把一個紅包放在了沙發前的小桌子上。我們就準備出門回家了。
  這次來郊遊,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但是也不錯了。
  岑老收下紅包的時候,朝著我和堂弟說道:「既然收了利是,那麼我就先教你們兩一個道理吧。要在這行走下去,就要學會藏著自己。特別是在同行面前。你們兩還是太孩子氣了。並不是所有的風水先生都是好人的,他們要害人,哪怕是同行,也能整死人的。好好學著吧,過幾年,你們就懂我的話了。」
  我還在沉思著老先生的話,堂弟就問道:「那老先生能不能先跟我說說,你們原來村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啊?好奇啊。」
  岑老呵呵笑著,說道:「遭天譴了。這行,都會那樣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車子上想了岑老說的話。同行之間也要學會藏著自己,以防被同行修理了。我只當風水先生是不能得罪的,也知道暗中人要害我。甚至他寄過那貼著我八字的布娃娃來嚇唬我們。如果那天,真的讓他找到一點點的機會,我就真的會被他整死了。想想我們當初群毆姓岑的,幾次上老鍾家的挑釁,那都是我們不夠成熟啊。他們兩家現在沒有整我們,是覺得我們不夠氣候,還是沒有機會呢?
  看看相比之下的李叔,二叔,他們之間都維持著一種表面的客氣。現在我們和二叔李叔算是結盟,所以不會彼此威脅。但是在我們沒有結盟之前,他們也是相互笑臉相迎的。
  其實這些換一句話來說,就是風水先生要學會玩陰的,要不就會被同行給陰了。
  風水這一行都是很尊重同行長輩的,就是因為這個。
  我長長吐了口氣。在這條路上,我和堂弟都沒有正式拜過師傅。他的都是他爸教的。自己爸爸也不用防著。我這些都是亂七八糟學來的。而堂弟在二叔身旁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所以我們都忽略了這一點。
  看著一旁開車的我哥,突然覺得以後的日子會很累啊。要學著像我哥那樣,對著所有人微笑,就算一點也不喜歡人家,也要那麼做。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兩天下來累的,我和我哥決定讓寶寶再跟我爸媽睡一晚,我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接寶寶。
  躺在床上,我就跟我哥說道:「哥,當大人好累啊。當一個學風水的大人更加累啊。」
  我哥就笑著擁住我道:「沒關係,反正你就這樣過自己的日子。我們努力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啊。我們只求自保。要是那暗中人一直不來,我們就這麼一直好好的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是啊,其實我們要的很簡單啊。
  第二天,我接了寶寶回來,堂弟已經在那玩著他的遊戲了。我問他對於那老岑的話,有什麼感觸啊。
  他說道:「長輩是要尊敬啊,但是別忘了他教我們的,要學會藏。也就是說他肯定也藏了。雖然他說他們家族會煉小鬼,會做喪屍。但是他的話又藏了幾分。我們不是一直都說麼?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完全相信的。要帶著懷疑的態度去看世界。」
  我一個冷哼,一個學風水的,去引用人家馬列唯物主義的名言,他好意思嗎?
  堂弟繼續說道:「他說那壞人岑不是他們家的,你就真信了。萬一他藏著呢?那就是他們家的人,他不承認呢?不過現在我們可以肯定的是,暗中人就是姓岑的!他跟老鍾有聯繫!姓岑的和那岑老絕對有聯繫。」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