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陳芬老公說道:「陳芬,前幾天去世了。昨天我整理她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梳妝台抽屜裡有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你的名字。我才用著她手機翻找你的電話號碼的。你能來取這封信嗎?」
  陳芬死了!我到吸口氣。一下聯繫到了昨晚上那在窗子外叫了好幾個小時的鬼叫聲。現在越想越覺得那就是陳芬的聲音啊。要真是陳芬的話,她找我幹什麼啊?就像堂弟說的,要解決事情,就要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找我。
  所以我答應了去他那取回寫著我名字的信封。
  掛了手機,我將事情跟我哥和堂弟說了。我的身體經過一天一夜的恢復,也有力了一些。只要不累著問題就不大的。加上我白天幾乎是睡了一整天,所以晚上的就跟著我哥和堂弟一起去了。
  我哥去,那是因為我的身體原因,他是我老公,理應陪著。堂弟去,那是怕有什麼我們不懂的,他好幫忙一下啊。我今晚可不想再聽那鬼叫了。
  按照陳芬老公給的地址,我們在那某廠區的宿舍樓中找到了陳芬的家。
  陳芬家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裝修得也很不錯。他們應該還沒有孩子吧,家裡看不出一點孩子在的痕跡。陳芬的老公是一個二十多三十歲的男人,挺帥的,身材也挺好的。只是長著那模樣……呃……顴骨太高,兩腮無肉,典型的就是克妻相啊。我的直覺都是陳芬是被他剋死的。
  雖然這麼說不科學啊。
  陳芬老公迎我們進門,家裡的老人也出來打了招呼。只是兩人都沒有什麼表情,大概是沒有從喪事的悲痛中回來吧。
  陳芬老公,去了廚房給我倒水,堂弟就低聲對我們說道:「別伸手摸高的地方。」
  在我們這裡有這個樣的風俗。家中有喪事的,一個月是不進別人家門的。如果有親友來家裡,也不會伸手摸高的地方。因為據說,人死了之後,這最後一口氣會留在屋子裡,等過了頭七,才會完全散去的。
  我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死在家裡的,就也只當這麼著了。
  陳芬老公端了茶出來,同時將一個信封拿了出來,放在我的面前,說道:「就是這個。你看看吧。我和陳芬也是相親結婚的,從認識到結婚也就一個月,從結婚到現在,也就半年吧。所以她的很多東西我也沒有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是看到這個,想想還是讓你來看看吧。」
  那是一個很大的牛皮紙信封,信封對折過,上面用水性筆寫了我的名字。從畢業之後,我就沒有再跟她聯繫過,我猜不到她有什麼東西要給我,而且還是變成鬼了都要去叫我。哪來那麼大的執著啊。
  打開了那信封,裡面赫然是一套水晶的首飾。小皇冠,層層疊疊的項鏈,耳環,一圈圈的手鐲,這套首飾我太熟悉了啊。
  這個是我哥送我的禮物啊。那時候,我們剛同居不久,為了表示他堅決和我在一起的心情,所以他提出了跟我去拍婚紗照。拍婚紗照的時候,影樓裡順著買這樣的首飾,說是結婚酒宴的時候,就可以不用租了,直接用自己的。再說了,婚紗照都拍了,還會在乎那幾個錢買這首飾嗎?這首飾又不是什麼鑽石的,一整套下來也就兩百多塊。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那兩百多又七八成都是影樓的利潤。
  我哥也就給我買了。拍完照晚上還是要去上夜自習的。有些大學上夜自習那是完全自願的。我們就不同了,晚上那絕對是人體素描的時間,老師還要考勤的呢。所以我哥送我回學校的時候,我把這首飾放在包包裡,就忘了給他拿回家了。
  結果就是這首飾只一個晚上就丟了。而且我還是三天之後才發現它不見了的,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也不知道,在哪裡不見的也不知道。反正也就兩百多塊,而且我們也不可能在近期就辦酒宴,所以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沒有想到,隔了六七年了,我還能再次看到這套首飾。只是它出現在陳芬的家裡,而且還是這樣的一個方式讓我重新看到,我已經能隱約猜到了這件事的經過了。只是人家已經走了,就不要再說什麼了。
  我對陳芬老公說道:「這個是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她借我的。那時候畢業了走得匆忙,大家都忘了。沒有想到她還一直記著。」
  「是啊,她挺好的。就是跟了我之後,沒多久,就查出了心臟病,就這樣不到半年就走了。」陳芬老公長長吐了口氣,頓了一下,才說道:「是你的東西,你就拿回去吧。反正上面也寫著你的名字,我看陳芬也是打算還給你的。」
  原來她昨晚在窗外叫了我一晚上,就是想叫我來要回這個,也是了了她的牽掛了的。
  我把那首飾裝好,堂弟一邊補充道:「你們家有親人剛走,設了供桌了嗎?」
  陳芬老公搖搖頭:「我媽不讓。」
  也是,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沒有孩子是不會設供桌的。一般都是孩子給長輩上供,沒有長輩給晚輩上供的道理。堂弟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我們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離開了陳分家。只是堂弟跟陳芬老公要了三支香。
  我們下了樓,堂弟沒有上車,而是看看四周,然後指指那邊樹下,說道:「姐,先跟陳芬說一聲啊。要不她不知道的話,晚上還會去叫你的。」
  堂弟在那樹下點上香,插在樹腳下,然後拉著我面對他們家的方向。
  想著昨晚那鬼叫聲,我哆哆嗦嗦地說道:「陳……陳芬啊,那個信封我拿到了。其實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的,你不用在意的。就這樣了,今晚你別來找我了啊。」
  之後,我們才上車離開了。那個晚上,陳芬沒有再在窗外叫我名字了。
第八十八章 冰庫(1)
  我這麼一調養,就用了一星期的時間。基本恢復正常生活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堂弟頭上的傷也已經好了很多了很多了,故意梳下一些頭髮也能勉強擋住疤痕了。
  我是要好好保養一段時間的,而堂弟和表弟卻忙活了起來。他們對照著我哥整理出來的冰庫的圖,一家家冰庫地去尋找。希望能找到一點痕跡的。
  只是他們一直忙碌了三四天也沒有一點成果的,畢竟我們城市大小冰庫也有很多的。
  堂弟原來還想著要再去聽聽看竊聽器裡有什麼信息的。可惜那天之後,就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了。也許姓岑的已經發現了我們的竊聽器,或者他並沒有發現,只是不小心踢掉了罷了。
  晚上,表弟也是辛苦了一天,在我這裡蹭吃的。吃飽喝足了,他們就拿著那地圖開始研究著明天要去那個地方了。為了一個個搜索這些冰庫,堂弟還專門買了一本十幾塊錢的素描本,上面寫著那些冰庫的資料,還畫了不少圖呢。
  我哥說道:「明天我和金子去這裡吧。」他指著那地圖上的一個標識。那地方離我們這裡不遠,而且也比較近人群居住的地方。算是一個條件各方面都比較便利的地方。而且明天又是週末,我們完全可以再孩子睡午覺的時候,就出去轉一圈。
  堂弟和表弟也沒有推辭,畢竟那麼多冰庫,就他們兩跑一圈那也是會耗費掉很多時間的。
  只是堂弟在一旁提醒道:「哥,去看的時候注意安全,那陣只是防鬼的,不防人。但是也要注意,上次小漠就差點摔一旁糞坑裡去。還有別相信我姐看羅盤的能力,那真是不可靠的事情。」
  我狠狠瞪了過去,就說道:「算了吧,那地方離人群那麼近,別說是藏殭屍了,就是藏屍那也是一個超級危險的地方啊。姓岑的會那麼傻藏那裡讓人發現嗎?他們家老祖宗呢。又不是曾經那學校裡扒拉出來的金絲棺,丟了也不可惜的。」
  「別下定義,去看看總是好的。我們現在不就是用排除法嗎?」我哥說道,還伸手過來給我順順毛了。
  第二天,我們在我爸媽那邊吃過午飯,等寶寶睡著之後,我們就找個借口出發了。我媽還埋怨著,說我們最近怎麼老往外跑呢。難得一個週末有不安靜的。
  我還很厚臉皮地說:「我哪天不是週末啊?」無業遊民的悲哀啊。
  開著車子朝著那冰庫去了,等到了地方,我第一直覺就是那地方絕對不適合藏屍的。尼瑪的就是我們這裡一家國家級的大型重工業集團的內部冰室啊。還外帶著做些雪糕雪條冰激凌什麼的內部贈送的。
  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班有同學是這個集團的子弟,每個夏天都能拿到好幾百塊錢的這個冰室的內部兌換卷。請我們吃冰激凌那是從來不心疼的啊。
  我們現在站著的,是冰室倉庫的後門。這個地方並不是做冰激凌的地方,而是做好了拉過來放的。前面有門面,就正對著他們集團的小區。人家是一出小區就能兌換冰激凌啊。
  不過這個冰庫畢竟是個庫啊,那也是足足佔著一個籃球場的地方呢。從外面看,就是一座一層的嚴嚴實實的房子。前門在人家門面離,我們看不到。後門就是冰庫一貫用的那種高壓門,保證完全密封的。
  這種房子,陰氣很重的。因為從做好到使用,內部是從來不見陽光的。加上沒有窗子,只有門。大家想想,這想什麼?陰宅啊!而且很多地方的陰宅的門就跟眼前這個高壓門是一樣的,完全密封,要打開很困難。
  不過我們不是來看風水的,是來找那個陣的。
  我哥是不懂,只能四處看看有沒有最近被改動過的地方。我拿出了羅盤,看看四周的方位。一般要佈陣都是對著八卦五行來弄的。雖然我不懂什麼陣防小鬼,但是在一個點上找到一樣五行的東西,也許是巧合,在兩個點上找到,那就一定是陣了。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