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

  我點點頭。其實後來回想起來,不就是一個包裹不見了嗎?快遞公司了,不見的包裹多的是,可是當事人是我們,我們自己卻緊張得要命。
  我開著車子去了那偏僻的郊區的一條很偏僻的土路上。那條路上都是一些磚瓦廠什麼的。算是城市的範圍,卻也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找個比較空的地方停下車子。堂弟已經把那包了很多層的包裹打開了。將外面的盒子都撕開,就連最裡面的那信封都不要了。只將裝著的幾張相片收在了衣服口袋裡,然後下車了。
  在那空地上,我們將白大褂和這些包裝都燒掉了,乾乾淨淨啊。
  只是回到車子上,我很疑惑,不就幾張相片嗎?用得著這麼神秘嗎?會不會是我們自己想多了呢?
  我急急讓堂弟把那些相片拿出來看看。那是一些黑白版的相片,看模樣和風格,至少也是我爸媽年輕那時代的樣式了。
  相片一共有五張。有些相片上有著玻璃壓過後,從玻璃上撕下來的痕跡。
  第一張,是一座青磚瓦房,沒有照到內部,只是整個瓦房的樣式。這種房子在我們這裡農村很常見的。相片背後寫著岑家祖祠。
  第二張,是田里的相片,黑白的,也看不清人物的臉,只知道他在扶犁趕牛。沒有任何字跡。只有一片被茶水浸過的痕跡。
  第三張,是五個年輕的男子每個人都扶著自行車。那時候能有輛自行車已經很值得炫耀的了。五個年輕人裡,有三個人的臉,被磨去了。應該是當初壓在玻璃上,受潮了,照片貼在上面,取下來的時候,只能直接撕下來了。照片背面有著一行小字:十兄弟。
  十兄弟是我們這裡農村的一個習俗。就是本村的,同姓的,同年出生的男孩子,排輩認十兄弟。哪怕那年出生的同姓的男孩子不足十個,也是要稱為十兄弟的,排到幾個算幾個。
  十兄弟裡過年過節都要走訪,長大了,甚至是有矛盾了,相互之間的紅白大事,也必須幫忙。
  只是這個習俗,比我們大十幾二十歲以上的人,比較常見。就是到我堂弟這裡都已經沒有什麼十兄弟的說法了。
  第四張,應該是一張全家福吧。老人在中間,圍著一堆的兒女,我數了數,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二十七個人。只是黑白的,加上年代已久,很多人的臉已經認不出來了。相片背面有著一行小字:爺爺金婚,四代同堂。
  爺爺?這個家庭,難道是岑老的爺爺?岑老的遺物,梁庚作為大女婿要帶出來也不難,而且這個算起來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這種東西做遺物,估計老鍾家也不會跟梁庚搶的。
  突然感覺,這好像本來就是岑家的家務事。不管我什麼事啊?可是他們幹嗎扯上我了呢?如果我們不扯上我,我也不願意參合這些啊。
  第五張……我和堂弟都驚呆了!那是一張典型的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的照相風格啊。鏡頭歪了四十五度,就看到人物的胸口以上。
  這個類型的照片,我爸媽那裡就有。他們年輕時候拍的,一個個還寶貝著呢。
  而讓我們震驚的是那照片上的人竟然的魏華!我確定是魏華!因為那張臉一模一樣,而且這張相片還是那麼多照片裡,照得人物最大的,雖然也有一點因為玻璃壓著,而被撕下來的痕跡,但是那不影響我們辨認這個人。
  那真的就是魏華啊!而且絕對不可能是他爸爸。就算兒子長得像爸爸,那也不會百分百像吧。而且還不是什麼小時候的魏華,就是現在的魏華就是他現在的這張臉。
  我甚至以為這張照片的做舊的,可是那相紙分明就是那個時代的,那種波浪尖角的相片邊裁剪,也只有那種年代才會這麼做的。
  我急急翻過相片,想要找到別的痕跡。相片後面的一行小字寫著:岑國興28歲於上大學前夕。
  二十八歲才上大學?這讀書太晚了吧。
  堂弟從我手中奪過那張照片,哆哆嗦嗦地說道:「他……他……魏華他爸?還是說……魏華不會老?難道他是殭屍復活的?」
  事情進展得太快了。我們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是我們現在確信,魏華和岑家是有關係的。要不然岑老的遺物裡也可能有他的照片。
  既然魏華和岑家有關係,那麼岑家作為風水世家,魏華會風水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他一再跟我們強調他是國外回來的,根本就不信這些,是他在掩飾著什麼吧。
  這次事情進展真的太大了,幾張相片信息量卻是超級大的,我們還是先打道回府吧。慢慢研究慢慢看啊。
  晚上的時候吃過晚飯,我猶豫著,還是給我們這片區的那老警察打電話了。老警察年紀也有六十了,而且據說年輕的時候,還往上爬過呢。後來好像是因為超生,才被降下來的。
  那麼他應該知道當初岑家村一夜之間全死完的事情吧。就算不知道,他也能聽說點吧。
  要知道,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了,而且那岑家村不是我們這個城市的,是屬於隔壁城市的,很多八卦是我們打聽不到的。
  我哥是瞞不住的。所以在吃飯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那幾張相片,教訓了我們幾句,還能怎麼呢?
  只是他聽著我打電話給老警察,就抽走的我的手機,自己對老警察說,請老警察明天來我們家吃飯,還笑呵呵地一陣客套。這就是他的圓滑世故啊,我和堂弟比不上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魏華神人(3)
  當天晚上,我哥和我,還有堂弟就把這五張照片上的信息都整理了一下。
  寶寶和阿姨都睡下了,我沒有碼字,我哥沒有睡覺,堂弟沒有玩遊戲,就在客廳沙發上對著那五張相片研究著。
  你一句我一句,也每個系統的。我乾脆就三個人,一人發一張紙,把覺得有用的推測都寫下來,然後劃去重複的,再抄一遍完整的。
  總結出來,這幾張相片的信息量真的很大。
  一、魏華跟岑家人有聯繫,而且是從四五十年前起就有聯繫了。
  二、魏華的父母不詳,魏華有可能就是那相片上是岑國興,也有可能不是。
  三、當初岑老跟我們說岑家村的人,除了他都死光了。而岑國興如果就是魏華,他就沒有死。時間推算,那場災難也許是在岑國興讀大學的時候發生的,那時候他應該是在外地。
  四、魏華對這些相片的事情,是連梁庚都瞞著的,一定是一個關鍵點。
  五、這些東西,八成是岑老的寶貝,因為在拆封的時候,最裡面的那層信封是老式的信封,而且是貼了口了的。梁庚沒有拆開。
  只可惜那古董信封被堂弟丟火力燒掉了。
  我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蘋果在那咬,邊說道:「還有一個結論,這件事估計是他們岑家人自己狗咬狗的內亂呢。關我們什麼事啊?為什麼就扯上我了呢?鬱悶啊!」
  我哥收拾著那些相片,說道:「二叔說得對,這些事,不威脅到金子的,我們就權當不知道。他們一家人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去吧。」
  我說道:「我現在很懷疑,魏華他本來就是姓張的,或者他媽媽是姓張的,帶著張起靈他們家族的基因呢。能活個三四百歲的,所以模樣的五十年不變啊。」
  堂弟白了我一眼,起身道:「小說看多了,我玩遊戲去。」
  我哥吐了口氣,道:「小說看多了,我陪幸福睡覺去。」
  我也歎了口氣,不這麼解釋的話,那怎麼解釋那張岑國興的相片呢?
  第二天,我帶寶寶去小花園玩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冬天的太陽最好曬了。我們沒有躲在樹陰下,而是直接用坐墊坐在了被太陽照到的石頭椅子上。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