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

  也許是我的腐女模式全開了,在我眼中竟然看出了姦情來。兩人的爸媽可都在呢。
  堂弟將那兩箱東西都搬下來,一邊跟我說道:「姐,看下位子啊。我整理一下紙錢。」
  我從化妝箱裡拿出了羅盤,仔細算著方位。這個業務我不是很熟,其實我是一樣也不熟啊,就當是練手用的。
  等我確定了一個適合燒紙的位置之後,朝著他們揮揮手。
  那位置就在果攤一旁,性質屬陰,連接著那個次元最合適了。
  堂弟端著東西走了過來,接過是手中的羅盤看了看,然後壓低著聲音說道:「姐,你漏算了時辰了。現在是十一點了,剛剛進入子時啊。那就應該偏這邊。」用時辰算的話,十一點到一點的子時,很多人都以為是十二點才開始子時的。
  不是有人說我們春節聯歡晚會連續幾十年都出錯了嗎?都是按十二點報時的。而準確的農曆算法,是十一點已經算子時,是屬於第二天的了。幾十年的春節聯歡晚會,過著農曆的日子,卻沒有過農曆的時辰啊。
  堂弟換了個朝向,地點倒是沒有換的。他將一個鐵盆拿了出來,那鐵盆就是在剛才的箱子裡的。
  我們也這麼燒過紙錢,但是這種盆子都是一次性的。並不是說這盆子就不能要了。而是剛燒完紙錢的盆子很燙手,我們也不想把一個燙手的盆子丟車上去吧。
  所以這種盆子都成了一次性了。具體價錢,以堂弟那種小氣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很貴吧。
  堂弟用碳條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圓缺口就朝著那果攤的方向。
  這種時候,果攤都已經收了,就是用那種紅一條白一條的塑料布蓋著罷了。
  做好了準備,堂弟走到兩個還在靠著頭是男孩子面前說道:「想活下去嗎?那就乖點聽話。」
  說著他讓紅頭髮的爸爸解開了紅頭髮身上的繩子。堂弟讓兩個孩子,還有後頭髮的爸爸都跪在那盆子旁。因為他也接觸了那繩子,以防萬一,還是讓他也跪著了吧。
  堂弟放盆子裡丟了幾張符紙,再從腰包裡拿出了符,在空中揮揮,再揮揮,終於燃火了。現在氣溫低了啊,就算是磷燃點低,也有些難燃起來了。
  雖然這次的表演並不順利,但是這招還是讓在場除了我之外的人都驚呆了。
  堂弟點燃了火之後,丟進了那盆子裡,裡面的紙錢馬上就燃了起來。他讓兩個孩子一人點一支紅燭,插上之後,再讓孩子爸爸用紅燭點了三炷香,插在了盆子前面的地面縫隙中。
  然後堂弟讓三個人都給盆子裡添紙錢冥幣,同時說一些道歉的話。
  雖然是經歷了意識模糊的時候,經歷了撕心裂肺,卻又莫名其妙地想要上吊的時候,但是那兩個從小就在電腦網絡遊戲中長大的孩子。還是一時不能適應這些。
  就算他們現在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就算他們是相信,自己是被鬼纏住了的,但是讓他們對著一個火盆道歉,他們還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們只是一個勁的往那火盆裡丟著冥幣。說話道歉的事情,就由紅髮頭的爸爸去完成了。
  那個男人一邊往火盆裡丟紙錢一邊說道:「對不起了,孩子還小不懂事衝撞你了。現在我們給你多燒點紙錢,你看著就放過孩子吧。……」
  堂弟在一旁,用紙撕啊撕的,撕出了兩個小人來。然後遞給了那紅頭髮,說道:「用那線把兩個小人的脖子吊起來。」
  紅頭發愣了一下,才接過小人。尼龍繩還是挺粗的,用來纏著小人有些不合比例。弄了好一會才弄好了,抬頭看向堂弟。
  這個時候紙錢越燒越多的時候,熱空氣上升了,讓火盆上形成了一道旋轉的氣流。
  嗯,科學理論是這樣的。風水上說,那是接受了他們的禮物,就是同一了他們的提議了。
  等到紙錢快要燒完的時候,堂弟在紅頭髮的身後,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背,道:「把小人送過去當你們的替身。」
  「送……送哪啊?」
  我皺著眉道:「就是燒了啊!」真是的,一點常識也沒有了。要將東西送給另一個次元的阿飄不就是直接燒了嗎?
  那紅頭髮這才將那吊著繩子的兩個小人丟進了火盆裡。等著那些東西都燒完了,堂弟才宣佈說,完工了可以回家了。
  那盆子、紙箱什麼的我們也不要了。正好趁著現在沒有人發現我們,趕緊溜吧。要不還要說我們隨便丟垃圾的。
  那兩個孩子站起來的時候,都是他們媽媽扶著的,一個個心肝寶貝的叫著。
  紅頭髮的爸爸和那小烈的爸爸背著我們,估計著是在打紅包的。我們也就慢慢等著他們弄,坐在車子上,吃著剛才沒有吃完的零食。
  堂弟伸著懶腰大聲說道:「姐,宵夜吃什麼?才十二點呢。」
  那邊的兩個爸爸終於也聽明白了。這行都這樣,都什麼飯桌上說。實在不行也沒辦法,可是現在是有條件飯桌上說啊。畢竟平時在家裡這時候,我們也都吃點宵夜的。
  就這樣我們八個人到了兩條街後面的搭棚子的夜市攤上吃東西。席間,兩個爸爸還一直給堂弟勸酒的。堂弟以要開車為由,只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煮酒罷了。
  兩個爸爸誇得堂弟那幾乎都成了天下第一的大師了。說著算命救了全家人命的話來。
  那兩個媽媽則跟我數落著兩個孩子的調皮。只是我聽著怎麼就越來越曖昧呢。直覺,那兩個孩子就是一對。就算現在不是,那也是竹馬對竹馬啊。說不定哪天就開竅了。
  兩個孩子則是一直低著頭,什麼也不說。桌面上的魚粥,倒是吃了不少了。估計這一天的時間,他們也不能好好吃東西的。現在終於放下心來了。
  一頓宵夜結束之後,紅頭髮的爸爸突然正兒八經得跟堂弟握手。我才發現,他是藉著握手,把一個紅包塞在了堂弟的手裡。我們回去之後,堂弟急急打開了紅包,然後就是眼睛彎彎的。其實這種事情,找個真正的神婆也就五十一百的紅包也就解決了。不就是燒個替身嗎?堂弟不在的話,這個我也會啊。不過也許是那兩家家長被孩子哭喊著要上吊的情況嚇到了。足足給了我們八千啊八千。難怪剛才兩個爸爸背著我們嘀咕,小烈爸爸在吃宵夜的還離開了一下,估計就是去領錢了。
  小區裡的生活很平靜,漸漸的接近了大年。
  週末,把寶寶送到我爸媽那邊,我和我哥還有堂弟就一起去買年貨。當然堂弟作為家族的繼承人,他過年的時候是要回去祭祖什麼的。所以我們買的年貨都是兩份,讓堂弟帶一份回老家的。
  週末本來就是堂弟約會的時間,所以表弟也過來了。男人多有個好處啊,不用我提東西。從服裝城,逛到大超市,從過年的衣服,買到各類零食。
  當然年貨不是一次就能買夠的,從早上九點,逛到下午四點,我們已經快累死了,準備打道回府。給我爸媽打了電話,四個人一起去我爸媽那邊吃晚飯。表弟還直接去了酒店,讓人家打包了好幾個菜。累的,不想動,就這麼吃現成的。
  回到我爸媽那邊,我寶寶特別高興。媽媽帶回來那麼多好吃的東西,能不高興嗎?
  我哥跟著我爸準備晚飯,我們三個就都癱在沙發上,看著寶寶坐在地上的泡沫板上翻著我們買的東西。甚至還臭美的把新衣服比身上。
  這邊還沒有準備好晚飯,我們都還沒有回過力氣來,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雖然我就坐在門邊,但是我也懶的權當沒聽道。
  我媽一邊說著我,一邊去開門。門一開,一個男人就衝了進來,慌亂地說:「師傅呢?」
  我爸聽到聲音馬上就走了出來。他還沒走到門口前呢,那男人就哭著衝到我爸面前,扶著我爸,腿軟的就跪了下去,哭著喊著說道:「師傅啊,師傅啊,我爸就要走了,我爸才五十七啊。醫院都不肯收了。嗚嗚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哭,真的很狼狽啊。只是他爸要死了,他來哭我爸幹嘛啊?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