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

  我抱著那小棺材,長長吐了口氣,道:「我先送去給他媽媽。這個小棺材,一會拿回來給你。是埋了還是你留著,隨便你吧。」說是那麼說的,但是還是埋著比較好啊。要知道這樣一直留在房間裡,如果沒有門口的墨斗線的話,很容易被一些路過的鬼怪佔了屍體的。
  抱著那棺材在走回那個房間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出來罵的美術生。她打開房門就罵:「誰帶的孩子啊,還讓不讓人睡了。天天晚上……」沒聲了!接著就是「砰」的關門聲。
  我看她是被我嚇著了。大半夜的開門,就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棺材,在那昏暗的走廊上慢慢朝她走去。
  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要嚇人的啊。
  回到那房間,我將那小棺材放在了剛才滴水的那地方。這樣她比較容易發現了吧。反正我是什麼也聽不到的。在我的眼裡,這些都是唯物主義啊。
  我看看四周,沒有一點變化啊。我只能說道:「喂,你接到你兒子了吧。我能送你上路嗎?」
  沒反應,依舊沒反應。
  「孩子不哭了。」是那個老太太聲音。我回頭就看到老太太站在那房間門前,手捂著嘴哭著說話的。現在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就清楚了很多,至少我能聽得懂了。
  那麼看來那孩子是跟著媽媽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拿出了毛筆。那墨跡還是潤的,我說道:「大姐啊,我看不到你的。你就站在那小棺材左邊吧。我估計著劃過去。毛筆劃在你脖子上,你抱好孩子,就能一起到那邊去了。我會給你多少元寶紙錢的,你看著跟下面求求情,讓你們下輩子再在一起吧。」
  我剛說完,就看著那老太太在門口跪了下來,哭著說話。她說的是他們民族的方言,我更加聽不懂了。
  不過看那樣子,應該是在給孩子和媽媽道歉的吧。
  她的聲音成功地吸引來了一些人。我過去就關了房門,這人多不好辦事啊。只是看著那老太太哭得快要昏倒的樣子,萬一她有個什麼差池,說不定還是我的錯。我乾脆不理會她了,接著說道:「大姐,你站好了。我給你帶路。」
  說罷,我的毛筆就凌空揮了過去。本地人的身高普遍比我矮一些。我是按照我手臂平舉的高度揮過去的。就算不是脖子中央,那也差不多了。除非她和當地人身高差比較大,比我高個十厘米,那估計就是劃在胸口上的。其他都應該能劃到脖子。她要是真的比我搞個十厘米,不能送走她,那也只能說是命了。
  完工了。我收了毛筆,把那小棺材抱了起來,放在了老太太面前,然後轉身打開了房門。
  門外一堆的人,包括美海他們也在。美海拉過我,說道:「你真的送走那孩子了。」
  「嗯。」我應著。
  一些美術生看到了那個小棺材,都開始議論了起來。我就說了一句:「喂,看什麼啊,回去睡覺吧。那小棺材裡有屍體的。」
  好了,一句話,讓閒雜人等都消失了。
  老太太抱著小棺材也穩定了,撐著腿站了起來。我趕緊去扶了她。她今晚絕對不能有事,要不警察絕對會找我的。
  她朝我點點頭,說道:「謝謝,謝謝了。」
  那個晚上我是沒能睡的。就怕這個老太太身體撐不住,我還要負責的。我就陪著她在房間裡坐了一夜。美海也跟著我在那房間坐一夜。美海在,人家的新婚親親小老公自然也在的。
  你老太太跟我們說話。很多我都聽不懂,美海給翻譯的。說老太太一開始是想葬那孫子的,可是那是唯一的親人,而且晚上她都聽到孩子在哭,就不忍心讓孩子一個人丟在山上了。
  我問她知不知道嗎門口裡有東西的事情。
  她說是一個老頭教的,說這樣可以護著孩子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斷冥婚(1)
  我總覺得我恨差勁,我看那老頭比我還差勁吧。護著孩子,那是把孩子關在籠子裡了。難道那老頭不知道孩子的媽媽在找孩子嗎?面對阿飄,我們的宗旨是盡量完成它們心願,讓它們能好好離開。對於那個世界的事情,不多干涉,順其規則。可是那老頭教人家這麼做,讓母子分離,這不是造孽嗎?
  我不知道那老頭是故意的,還是功夫學不到家。但是這種事情,自己不會,就千萬別開口,要不就是害人的。
  所以親們,在這裡鄭重聲明:我是騙子,別信我。我說的話,不只是小說,還包括大家在企鵝上的問題,微博上的私信等等,我是所有言論,我都不負任何責任。
  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我不想害人。
  天亮了,我們回家了。我在火車上一直在睡覺。因為接觸了這些,我回家的時候也先打電話通知阿姨,把寶寶抱去玩。我在家柚子水洗澡換衣服之後,才打電話讓寶寶回來的。看著我的小寶寶那燦爛的笑臉,我的心沉沉的。我不敢想像要是幸福離開我,我會怎麼樣。我能瞭解那個媽媽的心情了。
  冥婚在我們這裡也有。不過多半都是死後給湊成對的。標準的拉郎配。就上次我們處理的那個,也是還女孩子死了之後,才由男方的朋友提親來的。
  中國靈異事件裡有那麼一件事。是一張清朝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成親禮上的照片。黑白片,新郎很正常,就是那表情僵了一點。新娘……仔細看新娘是懸空的。腳尖尖立著,離地面十厘米這樣。新娘的妝容也很奇怪,白白的臉,兩個紅圓圈的腮紅。標準的燒給死人的紙人畫的妝。
  有興趣大家可以去搜來看看。
  那照片的故事就是那女人是權貴家的女兒。和一家到中落男人有婚約。女孩出事死了,那男人本以為婚約就算了,結果被抓去和屍體拜堂了。
  這種活人死人配在古代就少,所以當李叔來找我們的時候,我詫異得不得了。
  那天是堂弟剛回來的第二天。他腳上的傷已經好,那黑乎乎的五指印也沒了。那天表弟也在,人家是小別勝新婚,咱們就不當攪屎棍了。可是才一天啊,第二天李叔就叫我們去市區××酒店,客戶請吃飯。他說了,他那形象去那酒店怕被笑話了。叫我們去陪著點。
  尼瑪的那是一家五星酒店啊。我去都還怕自己丟臉呢。不過客戶能請我們去那吃飯,估計是大客戶啊,有錢人很多信風水的。賺錢的機會來了。能不去嗎?
  只是表弟本來就在我們家,正好拉他去當名片了。
  打電話給我哥報備。我哥提醒了我很多,什麼少說話,別出頭,看人家怎麼做。
  出發了,開表弟的車子去的。車子到那酒店,小弟給開門,我可沒小費給他啊。而我下車之後,瞬間額上就是幾條黑線。
  客戶請在五星酒店吃飯,我們三個是打扮漂亮過來的。我甚至臭美的穿著我最貴的名牌裙子。這個還是去北京出差的時候才用上的啊。看看那蹲在九點大門旁的李叔,還是那件灰灰的襯衫,還是背著那斜背的五角星包。還好吧,李叔那小徒弟還知道穿整齊好看點來的。
  表弟最先笑了起來:「李叔啊,走走,別蹲著了,吃飯去。」
  人家有錢啊,人家是漠少爺啊,就算是在這樣的地方,我們連說話都要小聲的時候,人家那拽樣啊。帶著表弟來就是正確的。就連那在總台的小姐都微微鞠躬道:「漠少爺。」
  在電梯裡的時候,李叔那小徒弟就說道:「零子,這地方吃什麼飯啊?西餐我不會啊。」
  零子呵呵一笑:「放心我也不會。打不了一會我們不吃,等結束了,我請客吃炒螺去。」
  表弟白了他們兩一眼:「出息點行不?你們不是風水先生嗎?拽著點啊。他們點西餐,你直接說一句,吃不慣,不吃。我看著他們馬上要重新點菜了。」
  「正解。我也這麼覺得。」我說著。
  他們也都點點頭。在出電梯的時候,零子突然壓低著聲音問道:「姐,你會吃西餐吧。」
  「會啊,肯德基!」我說著。我哪有那麼牛叉啊。我唯一兩次吃正式西餐的機會,都是在北京出差的時候。一群美女寫手一起吃飯的。西餐啊,我很直接地說道:「我不會!」平時大家在網絡裡就是一個組的,聊得也很開,就沒有在乎這些。而且當時在場的都是大城市去的。就我一個小城市的村姑。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