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你就忽悠我吧!車都不給用,還局裡的資源都可以用,你哄三歲小孩呢!」我說。
  「別貧了,辦正事!」柳雨婷看出來了,我這是沒事找事,故意在跟她抬槓。
  回到局裡之後,柳雨婷立馬便把那小陶罐送化驗科去了。待柳雨婷送完小陶罐回來,我和她一起走進了審訊室。要想離真相更近一些,我們還是得撬開曹斌的嘴。
  「曹斌,我知道你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想把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你什麼都不說,是因為你害怕,你怕說出來我們不會信,還怕那東西會找你報復。」在進審訊室之前我就跟柳雨婷說好了,這次由我來問,因此這話是我說的。
  我說完之後,曹斌沒有作聲,不過點了點頭。
  「那東西是個嬰兒,但不是一個活著的嬰兒,是鬼嬰。」我說。
  曹斌再次點了點頭。
  「水塔裡那只害死蔣國強的鬼嬰已經被我們給除掉了,它不可能再來害你了,因此,你知道什麼,就放心大膽的說出來吧!你之前瘋瘋癲癲的,是被鬼上了身,你身上的鬼都能被我們除掉,所以你要相信我們的能力。我們專案組,就是專門負責這種鬼案的。」我說。
  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曹斌是徹底地放開了,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在案發之前的那段時間,曹斌每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在夢裡,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嬰兒,咿咿呀呀地要他抱,如果曹斌不抱他,他就會張著那血盆大口,飛起來咬曹斌。
  不得已,曹斌每次都只能硬著頭皮把那嬰兒抱在懷裡,然後像以前哄自家孩子睡覺一樣哄他。只要那嬰兒一睡著,曹斌就會驚醒,噩夢也就結束了。
  案發前一天的晚上,原本只會向曹斌求抱的嬰兒,突然開口說話了,他讓曹斌在第二天晚上的十一點,把蔣國強給約到人民公園後山上的水塔裡去。嬰兒告訴曹斌,曹斌只要照做,他以後就再也不會來找曹斌了。
  曹斌因為生意虧損,到處都欠得有債,同時也欠蔣國強3萬塊錢。為了擺脫噩夢,曹斌打了個電話給蔣國強,約他晚上十一點在水塔那裡見面,說還錢給他。
  在接到電話之後,蔣國強對時間和地點有些質疑。曹斌解釋說,他知道蔣國強現在急需用錢,所以就決定先把他的錢還了。至於時間和地點,那是因為自己債主很多,天天堵在家門口,得避開他們,才能順利把錢還到蔣國強的手上。
  曹斌雖然是說的謊話,但這謊話比真話還真,因此蔣國強就信了。
  晚上十一點,蔣國強去了人民公園,不過曹斌沒有去。
  在聽到蔣國強出事的消息之後,第二天夜裡,那嬰兒再次找到了曹斌。不過,這一次無論曹斌怎麼哄,都無法把那嬰兒給哄睡著。
  曹斌呢,就像是瘋了一般,一直抱著空氣,念著那句。
  「喔喂喂!喔喂喂!兒快快睡覺覺……」
  曹斌知道的就是這麼多,能說出來的他全都說了。我大致可以肯定,曹斌說的這些話是真話,不過他還有沒有沒說的,我還拿不怎麼准。
  曹斌是個普通人,他是不可能搞出鬼嬰這種東西的,因此在審完之後,我們便把他給放了。
  案子有了不小的進展,柳雨婷立馬就寫了份報告,交給了蔡晨。
  過了兩天,蔡晨把我和柳雨婷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們倆不錯嘛!老刑警都沒破掉的案子,被你們兩個年輕人破了,很不錯!這次專案組立了大功,局裡決定給你們配輛警車,以後方便工作。」蔡晨很高興地對著我們說道。
  破案率代表著政績,所以在我們破了案之後,作為我們主管領導的蔡晨肯定是很高興的。
  「蔣國強雖然是鬼嬰害死的,但那鬼嬰很可能是人為的,因此這案子還不能算破了吧!」我這人天生不是當官的料,因此只會說大實話,不太會說官場上的話。
  「小夏啊!咱們警察辦案講的是證據,不能靠猜想。」蔡晨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我明白蔡晨的意思,如果這案子不結,繼續往下查,要是查出來了還好,若是查不出來,這案子不就又成了死案了嗎?這樣,原本已經提上去的破案率,又得回到原點了。
  「可是案卷總不能寫是鬼害的吧?」我說。
  「寫自殺啊!」蔡晨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
第14章:白衣人
  「是!蔡局,我們這就去整理案卷,然後歸檔。」柳雨婷趕忙說了一句,說完之後就拉著我出了辦公室。
  「沒節操!」柳雨婷不尊重案件事實,見風使舵,討好領導的行為,讓她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瞬間就打了個打折扣。
  「節操能用來破案嗎?蔡晨想結案我們結了就是,反正結了案也可以繼續查。」柳雨婷說。
  說完之後,她拍了拍我的肩。
  「乖!別生氣,這案子我會跟你一起查清楚的。結案也就是走個過場,不影響什麼的。」柳雨婷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用手撫摸著我的腦袋。
  被柳雨婷這麼一弄,我也就把蔡晨那傢伙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二天,我正在局裡給專案組分配的臨時辦公室裡整理鬼嬰案的案卷,穿著超短裙的柳雨婷花枝招展地來了。
  「咱們的車已經配下來了,想不想去試試?」柳雨婷拿著一把車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會是破桑塔納吧?」局裡的警車大多都是桑塔納,也有幾輛越野車,不過那是給領導配的。
  「不是,咱們可是專案組,能給我們配桑塔納嗎?」柳雨婷說。
  「走,去看看!」我雖然在讀大學的時候拿了駕照,但自從考過路考之後,我就沒有再摸過車。
  在走到停車場之後,柳雨婷指了指角落裡停著的那輛漆都已經掉了,引擎蓋上有好幾個小坑的灰色奧拓對我說:「那就是我們專案組的配車。」
  「這破車?」我瞪大眼睛看著柳雨婷問道。
  柳雨婷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還不如桑塔納呢!」雖然哥沒有車,但這麼爛的二手破奧拓我還真瞧不上眼,開這車出去丟人,還不如擠公交呢!
  「本來是桑塔納的,誰叫你沒事兒頂撞蔡局啊!就因為你那兩句廢話,咱們的桑塔納搖身一變就成奧拓了。不過,奧拓比桑塔納個子小,可愛!」柳雨婷一邊說著,一邊樂呵呵地把玩著車鑰匙。
  「奧拓就奧拓吧!可咱們這是警車,至少得把漆噴成警車的樣子吧!」我說。
  「專案組還處於試驗期,因此嚴格說來,我倆還算不上是警察,因此這車不能噴成警車的樣子。」柳雨婷無情地給自認為已是警察的我潑了一盆冷水。
  「怪不得你每天都穿得這麼花枝招展的,不穿警服,原來你跟我一樣,連件警服都沒撈到。」哥也是個樂天派,是很善於自嘲的。
《鬼案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