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節

  把白彩姑推進房間之後,宗信中從外面把門口關上了。
  房間裡擺設很平常,一看就知道主人對起居沒有多大的要求,但白彩姑還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年輕女子身上才會有的香氣。
  既然進來了,也就不必縮手縮腳,白彩姑打開了一個櫃子,想找一件換洗的衣服。
  但裡面全是女子的衣服,從裡到外,一應俱全,白彩姑把櫃子門關上之後,又打開了床頭邊的小櫃子。
  小櫃子裡,整齊的疊放著好幾套從未穿過的新軍裝,軍裝是文藝兵男軍裝,上面還印有宗少中的名字。
  奇怪,這宗少中不是個文藝女兵嗎?她的衣櫃裡怎麼會有男軍裝?這男軍裝一看上去就知道宗少中已經穿過了,上面還有洗衣服時留下的洗滌濟味道。
  軍裝的下面,還有一個小塑料袋子,裡面是男襯衣和內衣,剛好和這軍裝配成一整套,這襯衣和內衣看上去更新,沒有穿過的痕跡。
  白彩姑轉而一想:宗少中是文藝兵,說不定在演出中飾演過男兵,她有男軍裝也不足為奇了。
  軍裝看上去很大,白彩姑比了一下,發現自己穿上很合身。
  「將就著穿一個晚上吧,明天起來洗乾淨放回去就行了。」白彩姑聞了一下自己身上飄著汗味的衣服這樣想到。
  但這想法剛一冒出來白彩姑立即就覺得不妥:這是女人的衣服,雖然是男裝,但自己穿著不合適。
  算了,臭就臭一些吧,明天到了宗少信的地盤,再上街買兩套便裝就是了。白彩姑把衣服放回小衣櫃裡時,轉而一想:宗少中留著那男內衣也沒什麼用,不如自己幫她用上算了,免得自己今晚上還要穿著這又髒又臭的內衣難受。
  白彩姑不客氣的把小櫃子裡的男內衣拿了出來,向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很大,白彩姑走進去,掛好內衣,正準備洗澡時,衛生間外面的燈光忽然把一個長長的影子投影到衛生間門口的地上,白彩姑吃了一驚,順手抓起了衛生間裡的拖把,小心的向門口走去。
  讓白彩姑奇怪的是,房間裡空空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奇怪,難道是我看錯了?」白彩姑口裡喃喃自語,回到了衛生間,把拖把掛回衛生間的牆上。
  拖把剛掛好,白彩姑一回頭時,又看到衛生間的門口和剛才一樣,有一個燈光投下的人影,白彩姑立即又抓起了牆上的拖把,再一次向衛生間門口衝去!
  結果還是一樣,房間裡空空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真是奇怪了,房間裡沒有人,房間裡的電燈怎麼會照出一個人影?看樣子,這影子還是一個高大的人才對,但自己為何沒看到房間裡有人呢?
  白彩姑再次把拖把掛到衛生間的牆上時,又看到了衛生間門口的那一個影子,長長的,看不出是男是女,從投到地上的影子來看,這個人應該是站在衛生間門外一米遠的地方。
  連續兩次都沒有看到房間裡有人,這次白彩姑也懶得再去抓拖把了,雙腳快速的移動,向衛生間的門口走去。
  一個高大的影子,身上披著一件灰色的大衣,大衣長到腳踝處,一雙灰色的布鞋,露在大衣外面,白彩姑看不出那鞋是男鞋還是女鞋,只是看到那鞋有點大。
  再往上看,發現這人用大衣的頭罩把頭罩住了,臉上還戴著口罩和墨鏡,白彩姑不但看不出他的容貌,就連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
  白彩姑正想開口問上一句話時,影子一閃,不見了。
  白彩姑忽然想起了剛才宗信中說過的話,他說兩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回到家裡時,發現客廳裡有一個影子,那影子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宗信中還說那個影子有點像他已經死去了的夫人。
  宗信中看到的灰衣影子,應該就是這個影子了,但白彩姑並沒感覺到這影子像女人。
  又在房間裡仔細的尋找了一遍之後,白彩姑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只得放棄了繼續尋找的想法,回衛生間裡去洗澡。
  只是白彩姑一回到衛生間時,又看到那個長長的影子被房間的燈光投影到衛生間的地上。
  這次白彩姑也懶得再去理睬那個影子了,他開始解上衣的扣子準備洗澡時,才想起自己沒有打開衛生間的燈。
  房間裡的燈光投到衛生間裡來,使著這四面貼著瓷磚的衛生間顯得很亮,白彩姑還能清晰的看到衛生間門口旁邊的牆上,有一個電燈開關。
  白彩姑伸手去按了一下開關,衛生間裡的電燈沒有亮,卻有一股很強的電流從開關上傳到白彩姑的手上,讓白彩姑全身一麻,人差點跌坐到地上,手也縮回來了。
  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開關,白彩姑發現那開關很好很新,像是剛換上去不久的,開關的外殼,是全塑料的,按說不應該漏電,但自己為何就被電著了呢?
  電燈沒有亮,可能是電燈壞了,白彩姑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麼多了,他只想早點洗完澡好去睡覺。
  走到噴淋花灑的下面,白彩姑準備把身上的衣服脫去,但他手還沒有動,那花灑卻自己噴出水來了,白彩姑還聽到不遠處的電熱水器發出「嗒」的一聲響,顯然是已經開始燒熱水了。
  白彩姑的心裡一驚,想伸手去關那噴淋花灑時,卻發現自己的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根本就動不了。白彩姑立即明白大事不好了,更知道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那從頭上淋下來的水,變得越來越熱了,白彩姑依然不能動,只能乖乖的讓水淋著。
  事情很不妙,那從噴淋花灑裡噴出來的水,變得越來越熱了,接下來那花灑噴出來的會不會是開水,白彩姑不敢確定。
  如果噴出來的是開水,那白彩姑就算不被燙死會被燙掉一層皮,那事情可就大了。
  白彩姑知道越是在這種危險的時候,越是需要冷靜對待,急是沒有用的,不但沒有用,還有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一冷靜下來,白彩姑就發現,自己的身上除了眼球可以動之外,別的地方都不能動了。
  白彩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動一下右腳的腳拇指,他知道只要全身有某個地方動一下,全身也就立即能動了,但白彩姑很失望,他雖然把全身的力氣集中到了右腳的大拇指上,但他的右腳大拇指還是沒法動。他又改變主意,把全身的力氣全都集中到右手的大拇指上,結果還是徒勞無功。
  從頭上淋下來的水,已經變得很燙了,白彩姑的身上開始有了被灼痛的感覺,他的頭頂和肩膀上,好像正被別人用開水澆燙一樣。
  也正在此時,白彩姑發現自己的呼吸是可自由控制的,他心裡不禁一喜,也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了。
  白彩姑先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再猛的吸了一口氣,他這一猛然吸氣,從頭頂上流到鼻子上的水,立即被吸到了鼻子裡,那些水一進鼻子,就把白彩姑嗆了一下,這一嗆,白彩姑的鼻子動了一下,全身立即也就能動了。
  白彩姑猛的從花灑下跑開,一邊跑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扔了,然後彎下頭,把頭髮上的熱水甩掉。
  雙肩已經被燙得發紅,頭頂上,也是麻麻的,白彩姑感覺很難受。
  白彩姑無意中一抬頭時,發現那穿著灰色大衣的影子,此時正站在花灑下,雙眼好像還在看著自己,但白彩姑這一抬頭時,那影子發現了他,一閃又不見了。
  白彩姑越想越生氣,心想不把這個影子除去,自己恐怕也難過得了今晚上了,於是把身上的鬼魂卡拿了出來,放到房間的床上,人立即進入了鬼魂卡之中。
  鬼魂卡的院子裡,靜悄悄的,近來沒有事,這些女鬼們,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白彩姑向邊靜子的房間跑去。
《官娶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