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話說;一切事物都一個定數,也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事。夏老漢心存愧疚,知道自己早晚有那麼一天要去面對先走一步的人,只是這個時候來得太快了點。
  在得知夏老漢的真實身份後,誌慶叮囑文根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洩露出去,否則會給三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誌慶看這些違禁品書籍時,鍾奎和文根把屋裡挨個的查看了一遍,包括狗窩他們倆也看了兩次,都沒有發現另外一隻解放鞋的蹤影。
  看來賴皮的確是銜來一隻解放鞋,那麼另外一隻就是主人腳上,被帶回家去了。如果找到這只鞋子的主人,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找到殺害夏老漢的兇手?
  當下事務繁多,誌慶要和鍾奎去查門嶺村事件和那古墓女屍事情。
  文根就負責查找這只解放鞋子主人的任務。
  三人在臨開行動之前,劉文根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師父說。
  誌慶暗示鍾奎稍等一會,就徑直走了過去。
  鍾奎手撫摸著賴皮,眼睛瞥看見劉文根在給誌慶說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朝他這裡掃視著。至於他們倆在說些什麼,鍾奎無暇過問,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師徒兩談論就是給他慼慼相關的話題。
  以前的蓄水庫現在是荒草叢生,佈滿大大小小的爛坑窪,爛坑窪處長出許多奇形怪狀的柳樹。十分荒涼,那些坑窪處還在不停的冒水泡,那些水泡由於常年不流動,呈暗綠色還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誌慶和鍾奎杵在水庫邊沿,滿臉凝重的神態看著眼前這一切。
  「陳叔,你說柳樹下面會是什麼?」鍾奎直愣愣的盯在冒泡的柳樹根部對身邊的誌慶說道。
  誌慶目光凝注在那些怪異的柳樹上,腦海也同樣在思索這個問題。按照鍾奎描述水庫的情形來看,這裡不應該成為怪柳們的棲息地才對。
  細想一方養育百十人的水庫,在沒有異常的地殼運動沒有發生地震的狀況下,怎麼可能會把水庫填充成為一汪沼澤地般的坑窪?那麼沒有這種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除非就是人為的運來沙土什麼的,臨時把這裡給填埋了。
第059章 二次進入無人村
  在鍾奎帶誌慶進入門嶺村時,他就細心的叮囑誌慶。無論發生這麼狀況,都不要和他走散。
  誌慶雖然不知道鍾奎為什麼那麼小心翼翼,但是從踏入門嶺村的村口就不難看出,一棟棟垮塌,東倒西歪的房舍,一個個黑洞洞無人問津在冷風中扑打的窗戶。還有那見風長勢良好的野草,無不給人一種荒涼滿目瘡痍的淒惶感,特別是那彎彎曲曲,無人走的路徑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更何況門嶺村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在鍾奎第一次回來時就感觸到的。他覺得這些對自己沒有什麼危害,並不表示對陳叔就安全。
  當倆人首先面對那一方蓄水庫時,疑問出來了。這裡原本是一方養育百八十人的水庫,究竟是什麼原因會想到把這裡給填埋?
  看著眼前這一切,鍾奎有一種想去挖掘開柳樹一探究竟的想法。
  就在這時誌慶提出一個問題,他收回落在柳樹上的視線,深邃的眸子,認真專著的盯著鍾奎問道:「我聽文根說你會變戲法?」
  陳誌慶所指的是之前,劉文根離開時,告訴他親眼目睹到關於鍾奎的一些異常表現。比如他自言自語吼什麼「冤有頭債有主,本尊在此的話」還看見他在太陽光的折射下,變得其醜無比的面孔。
  鍾奎面對陳叔的問話,感到很困惑。
  「變戲法?」
  「呃,怎麼說呢,就是你現在給變戲法之前不一樣。」誌慶也不知道怎麼來描述出文根向他反映的情況。
  鍾奎被對方的問話,搞得糊里糊塗,稍傾片刻。他一頭想起發生在亂石灘的事情,就淡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物體。看見了那些玩意,自己就有一種奇怪的振奮感,總想把收服之。」
  誌慶聽聞此言,微微一怔,下意識的「哦」了一聲。
  鍾奎沒有繼續多說什麼,思維在支配大腦做出一個讓誌慶很感意外的舉動。
  誌慶看到鍾奎挽起褲腿和袖子,逕直走到冒著水泡的柳樹旁。不管不顧一路下陷的腳髁,往深處走去。
  誌慶知道眼前這孩子不同於常人,他的身世坎坷,歷經無數的磨難和艱辛。能夠在墓穴陰冷惡劣的環境裡生存下來,原本就是一個奇跡,加上他做事怪異,這也許就是他的獨特之處吧!
  想那水庫曾經的深度還是足夠深的,鍾奎在步步踏入之時,覺得整個人的在往下陷。甚至於覺得有點控制不住心慌慌的感覺,感覺不對勁,他就急忙穩住身子,一手死死的撐住身邊一顆怪柳,慢慢挪動回到起點的位置。
  鍾奎扒拉出腿桿,腿部黏糊著污濁的稀泥,一股股熏天惡臭撲向一呼一吸間……
  站在岸邊的誌慶,看著眼前這一幕,有點著急。
  「哎!鍾奎小心。」誌慶一邊喊著,一邊下意識的就往前走幾步。
  「沒事,陳叔,你別過來。」鍾奎回看著在扒起腿桿的位置,烏黑色的淤泥,「噗——噗」冒著氣泡。心裡一疑道;淤泥不堪重負人的體重,為什麼就可以生長出一顆顆怪柳來?
  看著怪柳鍾奎想到那一晚遇見的一抹纖細身影,他清醒白醒的記得,那一抹身影有臉,有手的。可是在完全清醒之後,卻什麼也記不得了。
  看著黑乎乎的淤泥,鍾奎腦海一閃而過想起爹在水庫泡脹之後,浮起來就是人們用毛竹竿打撈上來的。人不能踏入,那麼可以用物體攪動。
  想法冒出來鍾奎立即對正擔心得不得了的誌慶說道:「陳叔,我想到一個辦法。」
  鍾奎帶領著誌慶往村落裡走,驚動了矗立在房屋屋脊上一隻隻渾身黑毛的老鴰。它們在受到驚擾之後,撲稜稜的展開翅膀「呱呱」發出令人發楚的怪叫聲,從他們倆的頭頂飛掠而過。
  老鴰的聲音刺進耳膜,誌慶心微微顫動,不由得仰頭看向幾隻黑色掠過是鳥影,心莫名的惴惴不安起來。
  鍾奎回頭看到誌慶臉色略微變動,心知他一定畏懼這種死寂般的情景。
  見此狀況,鍾奎更是不能遠離開誌慶一步,他眼珠瞪圓眸光爆射,四下掃視跟誌慶一直保持近距離。
  面對各種鬼鬼魁魁,鍾奎如入無人之境。他大踏步來到土生土長快要坍塌的家門口,逕直進入堂屋,在他的記憶裡堂屋案桌下有一把鋒利的柴刀。
  堂屋正面牆壁懸掛的那一副老祖宗畫像斑駁零落,還只剩下一個乏黃的畫軸。
  跟隨在鍾奎身邊的誌慶,面帶怯意緊張兮兮的,看他從案桌下抽出已經銹跡斑斑的柴刀。
  而就在鍾奎和誌慶回到闊別了數載,破爛不堪的家中時。
  有人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住在縣城招待所一個正在風流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手摟住一個赤露雪白大腿的女人。
  一顆淡黃色的眼屎懸掛在眼角處,面上露出一副淫蕩的神態,伸出帶著黏糊糊唾液的舌頭,舔了舔右邊女人白玉一般細長的脖頸一口。
  又轉頭用同樣的方式,貪婪的舔舐左邊女人脖頸上一口,然後放開擁住她們的手臂,冷漠的語氣對來人說道:「給我好好的監視,別讓這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