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攔住妻子進臥室,眼裡卻是真摯的愛意。他怕妻子受傷,這個買菜回家來的才是他陳誌慶的妻子。而臥室裡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來的,也許是鬼,更或者是妖怪。
  妻子見老公攔住她進屋查看臥室,心裡有想法了。
  看來他的確變心了,臥室裡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橫阻擋她進自己的臥室。
  妻子流眼淚,默默無語的回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誌慶收回手,沒有敢把臥室房門拉開來看。而是默不作聲的坐到妻子身邊,眼含柔情的看著她。
  「別給我解釋什麼,你想怎麼著吧!」妻子繼續誤會他。
  「敏,我給你講一件事,你別怕。」心裡恐懼得要命,但是面子上卻故作輕鬆狀對妻子說道。
  妻子心裡在滴血,難道他和她有大事發生,只有發生了什麼大事才會說成是可怕的事情。或者是那個狐狸精糾纏他,要訛詐他一筆錢什麼的,更或者是她有身孕了,要挾他和自己離婚?
  「講吧!我承受力還可以。」眼眶溢滿淚水強忍悲苦,佯裝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態道。
  誌慶伸出手一把捉住妻子顫抖的手,慢慢慢慢的把視線投向臥室門口道:「臥室裡還有一個你,跟你一模一樣,可是我感覺她不是人。」他說著話時,聲音顫抖得有些變調。這一點妻子好像也感覺到,她抹一把眼淚,好像沒有明白他話的意思。
  「你說什麼?」
  「我是說,咱們臥室裡還有一個你,跟你一個樣子,在睡覺……」他很想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可是顧及到女人膽小,他不能為了釋放自己心裡的恐懼,讓妻子擔驚受怕。
  敏子抽回自己的手,用不信任的口吻道:「不會吧!你是在逗我?還是在玩什麼花招?」
  誌慶的手掌心一空,一種難以名狀的失落感,讓他很無助。見妻子不信任自己,他有些憤怒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再說;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
  是啊!老公里裡外外都是讓人羨慕的好老公,不光是一表人才,才氣、氣質、都無人能及。他在外吃苦受累,在回家時,總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帶回一些看似微不足道,卻滿載濃濃情意的小禮物。他怎麼可能背叛自己呢!剛才真的是糊塗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報警?」
  「不能,要是驚動了人,打開房門沒有人咋辦?」
  「怎麼可能沒有人,你剛才不是說裡面有一個我嗎?」
  「我也不知道,你坐在這兒別動,我去看看就來。」
  「別,要不我們倆一起去,也好有一個照應?」妻子鬆開的手,再次緊緊拉住他,妻子的手是暖和的,帶著關切的愛意握住他滿是冷汗的手掌心。
  忐忑不安推動房門,臥室房門滑開,房間裡什麼也沒有,這是誌慶所預料的。他知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在看見臥室裡沒有人之後,他回頭看向妻子想告訴她裡面沒有人。
  妻子還是坐在沙發上,只是她的姿勢讓人很不安。
第206章 情深意切
  妻子勾著頭,雙肩低垂,死氣沉沉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心裡自然滋生很多遐想出來,遐想出來的絕對是最為恐懼的情景。此時此刻任你有膽大的人,也會嚇得不敢靠近。
  誌慶堅信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他毫無畏懼的靠近她。
  她可能感覺到他的靠近,頭在輕微的動,滿頭黑髮慢慢滑開露出一張無比猙獰的面孔來……嚇得誌慶只差沒有丟開她就跑,他噙著淚光的雙眸中,以及那閃過眸中堅毅的決定,都沒有絲毫讓他離開她而去。他用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手,握住她略帶涼意的小手,緊緊的把她攬入懷中,儘管她的一張臉是那麼腐爛,並且還爬著幾條白色的蟲子……
  一聲詭異的輕笑,侵入誌慶的耳膜,再看看妻子,她已經恢復原樣……
  出租車的喇叭聲,把他拉回現實裡,心裡惦記妻子。還有要準備給鍾奎回一個電話,他把視線投放在車窗外。尋找著有公用電話亭的地方,終於看見標示有公用電話的招牌,他急忙喊住司機靠邊下車。
  他先給家裡的妻子打電話,沒有人接。猜想可能是去集市買菜去了,只好給鍾奎撥打一個電話,無奈的是,對方是BB機,還得等他回電話來。
  鍾奎接收到誌慶的訊息時,剛好下車,舉目四望看見車站入口處好像有電話來的,緊走幾步上前如此這般的一說。那位看守電話的同志卻沒有答應他用電話,說這是公司不對外的電話,不能隨便用。
  這裡不能電話,只好另作打算,他著急的往外跑,想在街道處找到電話。
  這是一處A市和縣城相距的小站,電話不多,他找了好幾個地方,甚至於跑完了整條街道都沒有在看見第二部電話。人們對他手裡拿著的玩意閃爍驚奇目光,後來他才知道BB在這裡也算是奢侈品,就別說電話普及了。
  無奈之餘只好等到了A市再說。
  發了訊息的誌慶久等不到電話,知道鍾奎可能有難處,也就沒有繼續等下去,重新坐到出租車上準備回家。
  因為家裡那天發生的怪異事件,誌慶讓妻子把老岳父和孩子都送到臨近的親戚家暫住。其目的是想等鍾奎來的,幫他看看屋裡究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誌慶不知道,其實自始至終妻子都沒有親眼目睹發生事件的經過。即使他解釋一大通,她還是半信半疑覺得老公是不是心理壓力大,產生才幻覺。
  湊近車玻璃想看看自己面色,最近是沒有休息好。遭遇那件事之後,他心裡就被各種不安填塞得滿滿的。昨晚又為了文根的事情,熬夜到零點整,臉色一定很難看。
  誌慶湊近車玻璃……有霧氣,伸手一抹,面龐輪廓逐漸顯示,可是他卻看見一個與之不相符面孔。一張慘白的面孔,空洞無眼珠的眼眶惡狠狠的盯著他……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一身,失口驚呼……額!
  他突然的驚叫引起司機的好奇,司機急忙問道:「怎麼了?」
  扭開頭,心裡一千遍的說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臉。顫抖著聲音答覆司機道:「沒……忙什麼。」
  吞嚥緊張導致舌下腺分泌出來的一汪汪唾沫,極力減緩內心的恐懼感,不敢再看車玻璃。一直木木的注視前方,前方是一片鬧市區,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誌慶的視線極力往人堆裡扎,他畏懼那些可以映照到影子的器皿和玻璃。害怕在那些映照到影子的物品裡,看見可怕的東西。
  心裡那種強烈很不好的不安感,讓他行走一步都覺得有如履薄冰的感覺。他知道冥冥之中一定有什麼詭異的東西悄悄跟來了,而這個詭異的東西來自精神病院。
  詭異的東西只有誌慶才能看見,妻子、孩子、老岳父他們都不能看見。屢次出現在家裡的那一聲輕笑,他也問過妻子有沒有聽見。
  當妻子搖頭說沒有聽見時,他驚愕了。才真正明白為什麼從神經病院出來後,內心突然滋生的不安究為何物?這一切都是從精神病院回來之後發生的,那麼就更加認定一定有東西跟隨他一起回來了,至於是什麼東西,他還不好說。在意識裡感覺到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就像幽魂似的。
  視線在人堆裡游弋,忽然一張無比慘白的臉,從另一個人的頭部後面換移出來,直勾勾的盯著,汽車擋風玻璃後面的他看。
  嚇!誌慶急忙低頭。低下頭時,那束無比驚秫的目光,似乎還久久凝視著他的頭頂掠略著。
  「你沒事吧?」司機再次關心的問道。由於這一段人多,堵車屬於常有的事。車子在減速之後就像蝸牛似的慢慢爬動,一頓一頓的寸步難行。
  誌慶搖搖頭,一臉苦相,看見的東西是不能說出來的,在別人眼裡一切都是正常,唯獨他看見的是不正常的,這樣說出來人家會把他當神經病來看。這裡距離他的家還有三站路,與其這樣在路上消耗時間,還不如下車去電車(拖著辮子的公交車)這樣一想,他就對司機說道:「師父要不我在前面一點下車算了。」
  從車上下來,誌慶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東張西望,心裡畏懼那個東西出現在附近。好不容易看見有公用電話,急忙給鍾奎發訊息。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