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徐老闆對於女兒的質問,一番遮遮掩掩之後,實在是搪塞不過。只好把緣由講了出來,那一枚戒指是在修建後牆體時,從牆體夾層裡拾到的。
  後院乃是神經病院最初的病房和禁閉室,前院則是接待室和辦公室。
  徐倩堅持己見要再見一面那個救她的人,她認為這裡不單單是一枚戒指的問題,據她觀察,發現這裡的生意之所以不好,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其父卻希望她早日離開這裡,作為父親的他,有自私的一面。
  鍾奎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竟然就那麼白眉白眼的看了女兒的身子。這在什麼年代,什麼地方都是忌諱的,男人看了女人的光身子,如果不娶了她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在當時那種緊急情況下,對方不那樣做,女兒就沒有救了。
  幸虧的是,當時就他們三人在現場,女兒是昏迷不醒的,那就是他們倆在現場目睹一切。他是女兒的爹,自然守口如瓶,問題對方是一個村野漢子,除非鍾奎一輩子保守這個秘密,一輩子不出現在徐倩面前,這個秘密將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徐老闆可能不知道,女兒徐倩想看救命恩人,還附帶有其他的想法,她感激對方的救命之恩,更加羞澀於自己的身子暴露過這個看似醜陋,心眼好得卻比金子還珍貴的男人眼裡。
  所以各種原因她悄悄暗許芳華,想把自己終身托付予他。
  父親卻顧及家族名聲,希望女兒盡快離開,去香港找到一如意郎君。道不同不相為謀,兩父女為此發上了不痛快的爭論,女兒賭氣不在搭理老爸。
  徐老闆沒轍只好任由女兒繼續留在旅館裡,等待那位神秘的捉鬼先生大駕光臨。他想的是,女孩子就特愛犯傻,一時之間的衝動,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一旦等那件事過去淡化之後,她就會明白過來的。所以他認定,鍾奎不會再出現在旅館裡,再說他也沒有再出現的理由。
  只要鍾奎不會再出現在旅館,那麼女兒徐倩就不會癡想著要見他一面的想法。再說了,憑女兒的條件加上自己的家財萬貫,怎麼可能找一個黑不溜秋的粗莽漢子做女婿。
  女兒的心思父親不懂。
  父親的心思,女兒不理解。
  轉眼徐倩呆在旅館的時間一晃就是一個禮拜,鍾奎好像真的不會來了。她眼巴巴的期待眼看就要成泡影,看見女兒這樣,父親的心情卻超好。
  旅館會議室,徐倩給父親一個建議。她聽說這附近有商家要來購買土地,就想要把這座旅館低價盤點出去。
  徐老闆一聽,堅決不答應。就在兩父女爭論不休時,徐倩從辦公室窗口看見令她無比開心的情景。
  看著女兒像蝴蝶一樣從辦公室閃了出去,徐老闆很納悶。他也探身從剛才女兒站的角度看向外面,只看見從旅館正門走進來一白一黑兩個男人。
  別誤會,這兩男人可不是黑白無常,而是誌慶和鍾奎。
  徐倩接待了這兩名特殊的客人,暫時安排他們倆住在012—016房間。可鍾奎卻執意要給誌慶住一間房間,這讓她很難堪。
  特麼你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算什麼事?該不會是玻璃吧!她狐疑的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把鍾奎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被這種居高臨下凝視的鍾奎心裡很不爽,話說:這可是他第三次,被異性這樣肆無忌憚的探測,他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就像在一層一層剝掉身上的衣服似的,再不出聲阻止,將要被剝光了。
  「海!徐小姐,你看我幹嘛?我好像沒有欠你錢吧?」
  鍾奎冒皮皮,誌慶急忙拉住他,暗示他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們可要在這裡做一件事,還得忍耐些才好。
  說到這兒可能會有人要問了,鍾奎是捉鬼先生,他有什麼哈珀顧忌的,還不如直截了當的給徐老闆說明來意完事。
  如果你有這種想法就是錯誤的。
  這種辦法對付咱內地的老闆可能還湊合,如是用來對付這位海歸,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招惹了人家一紙訴狀告你進監牢,那是輕的,人家告你私闖商業重地,窺探商業機密,這就嚴重了。觸犯了之後,我國《憲法》第三十九條……云云你懂的。
  所以呢,經過兩人的前思後想,覺得這件事先不要驚擾徐老闆,得先琢磨琢磨觀察穩妥了再說。
  他們倆的這一周密計劃,果然是未雨綢繆。才沒有險些中了徐老闆的算計中。想那徐老闆正愁沒有辦法治鍾奎,倘或被他鑽看這個空子,那就是牢獄之災了。
  鍾奎才沒有想到某人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善心相救而對他一見傾心,他專著於幫助誌慶目前的困擾,就思忖了一個計劃,想以邪制邪。
  在旅館裡,他寸步不離誌慶左右,為的就是不能讓邪魂進一步得逞。邪魂受到驚擾,勢必要尋機報仇,報仇的目的可大可小,大的要了當事人的命。小的嚇得你魂不附體,惶惶不可終日。
  其實還有一件事鍾奎沒有告訴徐老闆,那就是這座旅館乃是集陰之地,也就是說;吸引幽魂的地。這裡面著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一個是人類,一個是一直久久不願離開的第三度空間的「人」基於什麼原因沒有離開,他一時還無從查證。
  兩個來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鄰居,互不干擾就沒有事,一旦哪一方招惹到哪一方,那後果可想而知。所以由於這裡諸多原因,導致旅客減少,忌憚這裡的陰森感觸。那麼一旦爆發人類與非人類的戰爭,那就是招致孽殺開端,邪惡爆發,住在這裡的人類將要面臨滅頂之災。
第209章 殺人的電纜
  這種棲息在與之人類並存的邪魂還有另一個稱呼,「遊魂」,遊魂區分剛性、柔性、厲性,暫時知道有這三類。
  剛性遊魂一般是剛剛死亡,心存怨念的靈魂。它不具備殺傷力,但是卻喜歡附體在身體虛弱,缺乏陽剛之氣的人類身上。
  柔性遊魂則不同,它們是魂魄裡的另類群體。喜歡幫助人類,也喜歡捉弄人類,跟鍾奎養的七夕小鬼相似。
  厲性遊魂,性殘暴,它們靠吸收天地靈氣,來維持魂魄的持久性。待到吸收滿百日之後,就成為煞,再度吸收人類的精氣神,女性就成為魅姬,男性就成為厲鬼。
  鍾奎現在在幫誌慶,他自然不知道有一隻魅姬已經誕生。
  在他們倆住進旅館後,他叮囑誌慶晚上不要隨意走動,如有人拍他肩膀不要回頭,聽見異常不要出聲等。
  誌慶對於鍾奎的話,自然是唯命是從,規規矩矩宅在房間裡看電視那也不去。
  吩咐完畢,鍾奎拿出騰龍劍鞘,橫插在誌慶的床頭。然後仔細問明白,他在什麼地方撞到那具人體骨架的,就自個帶著七小鬼去了。
  旅館原本客人很少,加上徐老闆是一個十足的吝嗇人,他以節約用能源為本,屢屢到了晚上就讓服務員把大燈統統關了。餘下的螢火弱光,跟鬼火差不多亮,把整個旅館裡裡外外襯托在一片昏暗詭異的氛圍中。
  因為鍾奎的到來,徐倩兩父女的關係再度緊張。下午的時候徐老闆突發心臟病,在急送醫院後,他要女兒留在醫院陪伴他。
  所以今晚鐘奎應該很順利的完成使命。
  還別說,如果是一個人就這麼置身在這一片昏暗靜謐的環境中,不嚇破膽都要嚇得魂不附體。走出大廳一目瞭然就是空曠的內院,內院過去五十米遠就是大門。去後院就得從大門出去右拐,進入一個狹長的通道,通道過去十米遠就是維修的工地。
  鍾奎剛剛走到右邊的狹長通道裡,一縷白色剛性遊魂呼的對著他撲來,看來這具剛性遊魂是死了不久的。它還沒有能力分辨眼前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類,癡心妄想霸佔他的身體。
  按理他不該抹殺這屢無知遊魂,可是事情緊急,他還得盡快完成這件事才行。所以沒有多考慮,他反手一抓一捏,剛性遊魂眨眼睛變成一縷煙霧隨風飄逝永世不得超生。
  暗黑的夜晚是陰靈們活動最頻繁的時候,鍾奎抹殺一縷遊魂,其他的遊魂哪還敢上,一個個的趕緊消聲滅跡遁走。
  眼前出現一張龐大的橫條紅色塑料篷布搭在工地上空,好像是用來遮蓋霧氣以及預防下雨之用,在篷布裡橫七豎八有很多電纜線。
  電纜線是用來施工燒焊用的,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攪拌機,一切都是人工操作。人工造混泥土,人工擔抬磚頭,人工抬沉重的預制板等。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