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鍾奎乍一聽這愣頭青的話,眼睛頓時一亮道:「那行,你趕緊的去找輛架子車來。」
  陳小毛答應著一溜小跑消失在夜色中。
  誌慶和鍾奎扶住徐倩,倚靠在馬路邊的樹枝下。
  鍾奎不能把徐倩的身子擱置在冰冷的地上,他不顧疲勞,環抱著她就那麼一屁股坐下。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抬起眼皮看著滿臉掛著關切神色的誌慶,他的喉嚨一硬,眼淚先撲簌撲簌的滾了下來。
  「五個孩子沒了……只剩下小虎兒……」鍾奎哭,小菊花早就淚流滿面,無聲的哭泣著,趁誌慶不注意嗖鑽進了老大的布袋。
  「別哭,好好說,你剛才是不是讓小菊花施法控制我們?」
  「嗯!如果我不那樣做,那就不是五個孩子沒了的問題,會搭上你們的性命。」
  「然後呢?」
  「魅姬灰飛煙滅,邪靈晁德奎,灰飛煙滅。五個孩子,功德圓滿……」
  「天……鍾奎,你知道不?我這輩子最敬仰的是我岳父,現在我敬仰你。你太厲害了,為了我們,為了這附近的人們,做了這麼一件功不可沒的大事,你是真男人。」誌慶真摯的眼神看著鍾奎,用力的點點頭,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一陣咯吱咯吱的車轱轆滾動聲混淆著凌亂的腳步聲,陳小毛拉住一輛架子車,跑步前來。
  「鐘師傅,我來了……」
  「好,謝謝你。」鍾奎答覆著,就想撐起身子來。
  誌慶見他身子揚了揚,懷裡的徐倩好像動了一下,一骨碌從他的懷裡滾下地,摔得她呼呼喊痛。
  陳小毛和誌慶趕緊的去扶徐倩,卻沒有看到鍾奎有異樣。由於席地而坐,加上小腿漸漸失去知覺,在起身時,已經沒有力氣抱住徐倩,在徐倩滾到地上時,身子突然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了支撐和重心,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
  鍾奎這是累附帶身體透支能量,造成虛脫昏厥。
  一輛架子車同時拉上兩個人一起往市醫院進發。
  這種感覺很熟悉,誌慶記得鍾奎那次把他從深山背出來時,也是累死得夠嗆,最後栽倒在地,也是人們用架子車把他們倆送進醫院的。
  馬路上,響徹著誌慶和陳小毛孤寂的腳步聲和車轱轆發出的吱嘎聲。呼呼冷風刮噌得臉冷冰冰的,一會流淌下一顆顆熱乎乎的汗水。他們倆沒有說話,心裡默默在祈禱,希望鍾奎他們倆不要有事。
  徐倩在跌倒地上時,就恢復了知覺。意識還在迷糊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躺在一輛不停滾動的架子車上。並且在身邊還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是誰?她看不清晰,想張嘴說話,一張口就呼進來一口口的冷空氣。
  她試探了好幾次,都沒有把話說出來,由於架子車上沒有準備墊頭的軟物。在他們倆的奔跑下,顛簸搖曳的車架子,讓她無法控制身體以及頭部。
第221章 惡補
  徐倩在醫院接受治療檢查一系列的方案,很快就得出結論。她是因為誤食了一種含大量麻醉劑的藥物,導致進入深睡眠狀態,從而導致一個對時都沒有醒來。
  巧的是,他們此次住進來的醫院,就是鍾奎第一次被誌慶搭救送來的那家醫院。
  徐倩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只因為她是嬌生慣養的徐家大小姐,醫院還不得遵循急匆匆地趕來醫院徐老闆的吩咐,把她特殊照顧一番。
  徐老闆是誌慶通知來的,他在接到誌慶的電話後,連夜趕了來。在親眼目睹女兒毫髮無損之後,才安靜下來。
  鍾奎卻沒有那麼幸運,在送來半小時後,高燒不止,胡言亂語。經過醫生的系列檢查,發現他是因為小腿部化膿感染造成發燒。
  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惡性,咬一口就會化膿?醫生說了:這可能是因為他被山林裡的帶毒惡蟲子什麼的給咬了,才會感染化膿的。
  可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鍾奎小腿部的傷口,無論用什麼藥物,都沒有化解繼續惡化的趨勢。不但沒有減輕創口的惡化,反而在用藥之後,化膿程度越來越兇惡。
  白色黏性帶著一股惡臭味道的液體,不間斷從小腿創口處流出來,把包裹在小腿部的紗布都侵透。
  誌慶心急如焚,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濟於事。
  徐倩下地第一件事要看鍾奎醒了沒有,她不顧父親的阻攔,跌跌撞撞衝進病房。
  看見的是昏迷不醒,嘴唇乾裂得起了一圈水泡的鍾奎,她哭了……
  徐倩的哭聲,感染得在場的誌慶,陳小毛、包括鐵石心腸的徐老闆,都忍不住流下眼淚。
  她堅持留下來照顧鍾奎,任憑誰也勸阻不了她。
  迂腐、古板出了名的徐老闆沒轍了,拗不過女兒最好只好退步,讓女兒留在醫院照顧鍾奎。並且把他用的所有醫療費用都包干,讓醫生用最好的藥,盡一切辦法醫治好他的病根。
  鍾奎有了徐倩的照顧。
  誌慶心裡稍微安穩了些,他得去接文根出院。還得估摸一個說辭來敷衍文根父母的質疑,二位老人一直惦記文根。
  他撒謊說文根去了銅川縣城找香草去了,這個謊言雖然有些牽強,但是總比讓他們在知道實情後,承受不住打擊的出什麼意外的好。
  誌慶出門好幾天沒有回家,想在接回文根之後,順便回家一趟。在他和陳小毛離開後,病房裡就留下昏睡不醒的鍾奎和徐倩。
  白天還好混,到了晚上,四週一片靜寂。醫院這種地方真心的不是人呆的,嘁嘁喳喳的各種聲音,詭異的出現在四周。
  別忘了,徐倩是屬什麼的!純陰之體。她這種體質最易吸引一些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特別是在一個人守在病床邊,沒有人說話的時候。
  趴伏在病床上,一股股冷感見縫插針的襲來。肩膀一抽,脊背一冷,她驀然醒來。咋咋呼呼四下看看。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悄悄的站著兩個「人」。
  身子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睡眼惺忪的看著來人道:「你們找誰?是不是走錯路了?」
  「嘻嘻……」兩個稀奇古怪的「人」口裡發出森然的笑聲,擠眉弄眼齊聲道:「沒有對與錯,錯了也沒有錯。」
  「你們是誰?說的什麼?」
  「你不用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來看老朋友的。」
  「誰是你們的老朋友?」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