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

  而目前在雨霧中,他們倆的視線能見度也就是一米遠左右。而且還是在那艘烏篷船船頭上懸掛的馬燈映照下,才能透過雨霧看見週遭的環境。
  要是在之前,除了他們倆的獨木舟,要想看見一米遠左右的距離都難。在記憶裡,那個傳說好像沒有提到烏篷船有馬燈的。再說了;如果這艘船真的是無人駕駛,它怎麼可能會懸掛一盞馬燈?
  回身看向烏篷船,馬燈在風中,雨中閃爍,簌簌抖動。不去想,不去猜測,給他們倆的錯覺,就是這艘烏篷船在故意給他們照明似的。
  文根的胳膊都划槳劃得酸痛了,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的打,讓他很不舒服。
  誌慶默不作聲,一直在密切關注那艘烏篷船的動靜。烏篷船還是不緊不慢跟隨著他們的獨木舟,獨木舟和烏篷船之間就像達成一種無聲的協議,一個在前汲汲皇皇在湧動的波浪上滑行,一個則乘風破浪隔岸觀火般,慢吞吞的關注他們,關注這艘在冷風中掙扎的獨木舟。
  獨木舟開始進水了,是因為師徒兩渾身濕透,加上雨水的侵入。一時不能排出獨木舟裡面的積水,導致獨木舟岌岌可危,一忽兒左邊傾斜,一忽兒右邊傾斜。
  文根是又驚又怕,外加寒冷,牙齒磕碰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眼眸中充滿驚恐和懼怕。他惶然不安,手指神經質的抓住船槳,一個勁的劃!劃!劃!啪一聲脆響,驚得誌慶急忙回身看,只看見文根手裡的船槳,儼然從中斷裂……
  獨木舟停住在原地打轉轉,那艘烏篷船也停住不前。
  誌慶衝著烏篷船恨恨的說道:「用手劃,我們去看看船上的老大是誰,不帶這麼嚇人的。」質疑並且認定一定是烏篷船船主在故意嚇唬他們,如果對方沒有惡意的情況下,他們倆還可以在烏篷船上躲雨,還有希望上岸。
  鬼使神差般,文根在聽到師父的口令後,果然把手伸進冷冰冰的水裡,用力的划動水波。在兩人的努力下,獨木舟一點點的後退,逐漸靠近烏篷船。
  文根講到這兒,忽然停住,頓了頓。臉色變得陰沉,眼眸閃爍恐懼之感。
  李老沉重的歎息一聲道:「唉!都怨我,我他媽缺德……貪財,害得你們這樣。你們可不要接近烏篷船,那是一艘鬼船啊!」
  文根就像得了強迫症似的,頭控制不住的搖動,嘴唇得瑟著半天說不出話來。視線落在鍾奎面龐上,複雜且古怪。
  李老接著講了這艘鬼船的來歷。
  傳說要退回到二戰期間那個腥風血雨的年代。那個時候湖泊還是一汪靜湖,就是死湖,湖泊表面看著是安靜。湖底卻有一股暗流源源不斷湧進新鮮的湖水,而另一個暗流通道,在經久不息的排泄出陳舊,有青苔的湖水。
  如是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的時候,就像一面藍幽幽的鏡面。安靜的湖面只有在微風吹動時,才會有輕微的動靜。在陽光的映照下,微風的鼓動中,鏡面瞬間顯現出一圈一圈細緻不斷擴展的漣漪。
  戰火紛飛的歲月,最慘的還是老百姓。老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扶老攜幼四處逃離。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的湖泊上出現一艘來往於東南西北的烏篷船。
  烏篷船上搖櫓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婦。烏篷船裡是她的家人,有老人孩子。他們是從很遠很遠逃難到這裡,在發現這一處世外桃源後,暫時定居下來以捕魚為生。
  湖泊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各種野味,少婦每天搖櫓捕魚。丈夫就在山上打獵,捕捉野兔等野味,時不時還採摘一些野生蘑菇等回家來煮來吃。
  家裡老小都得到妥善的安頓,饑飽也不成問題。在那個年代,他們這種日子應該算是神仙日子了。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重要,老人在享受應該屬於他的天倫之樂。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有一天,來了一群潰敗的倭寇,他們指手畫腳要求少婦用烏篷船把他們送到對岸那座山上去。
  為了年幼的孩子,老人、避免受到這群壞蛋的殘害。少婦只有強忍憤怒委曲求全,決定打發這群看著就是壞蛋的倭寇潰兵,並且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跟魔鬼打交道是什麼樣子的下場。
  少婦前腳把烏篷船推出港灣,後腳她的孩子,老人已經死亡在倭寇的刺刀下。是那種活生生用刺刀挑死的,根本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倭寇看少婦一張姣好的面龐,以及那風韻猶存的氣質,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段。一個個賊眉鼠眼,眼睛流露出貪婪的綠光。
  少婦不敢看他們,一個勁的搖櫓……心裡巴望著丈夫,千萬不要出現,因為丈夫手裡有一管獵槍。禽獸們會以各種借口扼殺他的。
  就在少婦擔憂的期待時,從烏篷裡鑽出來兩個吊兒郎當的兵痞。
第016章 貞潔烈女
  從烏篷船出來的兩個兵痞,嘻皮涎臉,一左一右走向少婦。
  少婦秀眉微微一皺,嬌聲呵斥道:「你們想幹什麼?」
  「嘻嘻,花姑娘大大的漂亮,我們來是請你去船艙裡玩一玩的,陪陪我們大佐喝酒的。」
  「呸!老娘可不是你們的玩物。」少婦秀眉倒豎,試圖大聲呵斥住對方的舉動。
  可是憑她一弱女子,又怎麼可能鬥得過群狼。少婦被兩不懷好意的兵痞拖進船艙,另一名兵痞去替代少婦搖櫓。其餘的都圍住少婦,色……瞇瞇的看著她,還動手動腳的。
  看著一雙雙綠豆似的帶著貪婪凶光的眼睛,少婦一顆心嚇得猶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的心在流淚,在滴血,面對這群豺狼,深知今天難逃一劫。
  「你們別亂動,我……我答應你們跟你們玩,但前提是一個一個的來。」少婦強忍緊張惶恐和憤怒,故作鎮定道。
  「哈哈哈哈!夠勁!有味道!本大佐喜歡……」其中一個男人非常顯眼,穿著比旁人都好,也顯得特別強壯,虯扎的肌肉分外猙獰恐怖,一雙吊銷三角眼透著唯獨野心家才具備狠厲的光芒。
  「喲西!你們的滾出去。」男人死盯著少婦,吆喝那些圍觀的兵痞出船艙,就一步一步的靠近少婦。
  看著魔鬼靠近過來,少婦絕望的閉眼,一顆美麗晶瑩帶著憤恨的眼淚,從眼角處滾落下來。她手指緊張顫抖著,也在預備著……
  魔鬼帶著渾身的濁臭靠近少婦,伸出那只沾滿國人鮮血的手,托起少婦飽滿微翹的下巴。他近距離能夠感觸到,對方在顫抖「騷娘們,別緊張,我會好好的讓你快活的。」男人說著話,一張帶著口臭的大嘴,就迫不及待的伸了過來……
  一聲驚叫,一口血液噴濺……一道嬌小的身影衝出船艙,還沒有等到那些在甲板上意……淫傢伙們看清楚,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零碎的雪白浪花濺起處,那衝出船艙嬌小的身影,已經躍入深不見底的湖泊裡。眨眼不見,一圈圈蕩起的漣漪,似乎在訴說少婦的怨氣。
  少婦投湖身亡,那個欺凌她的儈子手,臉上被深深挖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
  「該死!」鍾奎氣呼呼道。
  一旁的冉琴她們早已眼眶濕潤。
  李老歎息一聲道:「事情還沒有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湖泊突然就出現了一艘烏篷船。每一次出現烏篷船時,就要出事。」
  「她是咱們的姐妹,應該不會殘害自己的同胞吧!」徐倩細聲細氣,驚訝的口吻道。
  「誰知道呢!據說在少婦死亡後。她的丈夫,在回到家裡時安葬了老人孩子,就四處尋找妻子的下落,駕著烏篷船到處找。後來,沒有誰看見烏篷船上的主人,有人看見的是一艘,無人搖櫓的烏篷船。」李老講述到這兒,似乎有所顧忌,急忙住口。
  文根休息一陣之後,接著講述他和師父的恐怖經過。
  雨還在下,冥冥之中,烏篷船好像知道他們倆要上去似的,居然一動也不動呆在原地。當獨木舟靠近烏篷船時,問根心裡湧起一陣小小的喜悅。同時也莫名的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在這個時候,什麼感覺都是虛無縹緲的,唯獨眼睛看見的才是真實的。
  獨木舟就快要側翻了,情勢危急,他們倆必須要登上烏篷船。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