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節

  「不成,蘇磊這樣,你照顧得過來嗎?」陳俊不放心道。
  「沒事的,他好多了。」
  陳俊再次瞥看蘇磊,他好像挺不好意思的。一直背對著他,還是很難受的樣子。
  「那,好吧!你們小心點。」
  蘇磊沉默寡言,不太合群。給陳俊之間無形中就像隔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甚至連一句「謝謝」都吝嗇得不肯說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世界裡,陳俊就是一個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執法者。他蘇磊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民。
  韓雯雯顧自的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走到了距離蘇磊新房子的一條幽靜小道。這條小道原來是機耕道,機耕道一頭通向農村,一頭通向市郊街道。
  在城市擴建之後,農民們搬遷之後。征地部門徵集的土地還來不及修建的,大多數都長滿了野草。撤遷了的屋基地,留下一堆瓦礫和殘垣斷壁。大白天這裡沒有什麼,到了晚上走在這一片區域,不得不讓人產生各種遐想。
  此刻這一條通向他們新房子的小道上,就韓雯雯和還醉意朦朧的蘇磊。四周黑漆漆,涼風習習,她都不敢隨意看其他地方,就那麼機械的緊緊靠在蘇磊身邊。
  「……你怕嗎?」蘇磊突然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道。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把韓雯雯心底的恐懼感給誘發出來。「怕……」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在打顫兒,要不是有蘇磊在,她有可能要小跑起來。
  「……嗨嗨,這裡曾經死了一個小孩……」
  「別說這件事。」韓雯雯悄聲哀求道。她知道蘇磊是真的醉了,要不然明知道她膽小,為什麼還提這些可怕的事情?
  「那小孩的父母都去趕集了,小孩在這條水渠邊玩,一不小心就掉進水渠裡,衝到下游才被人撈起來……」蘇磊是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口裡嘰嘰哇哇講述著。
  韓雯雯緊張極了,她一疊聲的說道:「別說了,求你。」
  「怕什麼?一個小鬼頭咱不怕。」
  「他死了麼?」韓雯雯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死了,臉白森森的挺可憐。腳丫子紫烏……」
  得,韓雯雯真的害怕了。渾身一冷,緊張的四處查看。還得顧著腳下,機耕道這種路,可不是大城市那種路那麼好走。
  就在這時,身後貌似有動靜。倏然一驚,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層。下意識的扭頭看去——一道暗影,急速的飛奔而來,天!是什麼玩意?
  「蘇磊,後面有東西。」韓雯雯顫抖著身子,幾乎想要把蘇磊拉住躲避在路旁的樹木下面。
  說時遲那時快,瞬秒間,暗影已經靠近——躲避是來不及了,韓雯雯急忙拉住蘇磊就跑。在看見暗影時,她有推測可能是人們口裡傳說的,攔路搶劫犯!身上雖然沒有幾個錢,但是心裡怕啊!
  「幹嘛?」蘇磊不情願被這麼拖起跑。極力甩脫韓雯雯的手,就那麼呆呆佇立在原地。
  「求你,快跑,後面有——」她後悔死了,真的應該聽陳俊的。坐他的摩托車走大路,早就到了新房子。可惜的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就在她話音未落時,暗影已經撲來。並且撲向蘇磊——更讓韓雯雯驚愕的是,暗影的後面還有一個人。
  一個是飄的速度撲向蘇磊。
  另一個是狂奔的速度撲向暗影。
  蘇磊一個趔趄,一頭栽倒在地。暗影就勢撲向他,貌似伸出一雙白森森的爪子,爪子如勾抓向他的腹部——電光火石間,一道弧線,帶著殺氣。哧溜一閃白光,好像刺中什麼東西,淒厲尖銳的慘叫,無數黑點砰然散開。
  完了,完了!一聲斷喝:「站住。」震撼住嚇得魂不附體的韓雯雯!她眼淚流出來,不知道蘇磊是不是——心裡悲苦不已。萬萬沒想到路遇攔路搶劫犯,還不止是一個。還是倆——「我們沒有錢,只有手機。你們都拿去……」她嚇得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心裡掛著蘇磊,跌跌撞撞不顧一切衝過去看他。
第020章 小試牛刀
  滿懷心事的羅大妹,苦巴著一張臉。告訴冉琴和徐靜,她被主家給解雇了。解雇了就解雇了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她心裡不服氣,覺得自己勤勤懇懇,沒有懶惰。怎麼就莫名其妙的給解雇了?她找不出原因和任何可以遂服自己的理由,來平息心裡的怨氣和不平衡。
  去做保姆是給女兒賭氣,她不喜歡蘇磊。他孑然一身,四處漂泊,沒有一個可靠的安身之所。沒有一份穩定的收入,具體做什麼都不清楚。以後還怎麼養家立業?由此她是堅決不同意女兒跟蘇磊來往。可是呢!女兒就像鬼迷心竅,吃了秤砣鐵了心,愣是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在以前是背地裡,偷偷來往,沒想到自己賭氣去做了保姆和之後,他們倆居然明火執仗光明正大出現在朋友和親戚面前,這讓她老臉無光,顏面掃地——徐靜和冉琴默默無語,做了一回忠誠的聽眾。對於蘇磊這個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不好妄加猜測和多話。再說了,這是羅大妹的家務事,她們只能安慰,不能橫生枝節,多說無益的話。
  羅大妹,巴心巴肝養大女兒,一輩子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只是想她將來找一個好女婿,過上好日子。她抹一把老淚,歉意的苦笑一下,說道:「不說了,說多了就是淚!」
  老娘們在瞎侃。
  蔣蓉獨自在看書,看到傷感處潸然淚下。看到幽默滑稽段,抿嘴偷笑,完全是以一副旁若無人的狀態陷入書的情節中去了。
  誌慶和鍾奎在一旁下棋。他們在等陳俊。
  陳俊急急的轉回,他有事要找羅大妹。
  接下來是這樣安排的,陳俊送羅大妹回家。
  誌慶送鍾奎一家子回家。
  夜色絢爛。那璀璨的燈光閃爍耀眼光芒越發充滿魔力吸引著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人們流連忘返在充滿刺激的夜生活中。人們在緊張忙碌了一天後,晚上的消遣成了他們日常最好的放鬆方式之一。卻也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在此刻氾濫成災。
  在鍾奎看來這是一座慾望的城市。他的白天安靜,夜晚卻騷動而充滿誘惑——權利、金錢。所謂的KTV雅間,是那些中飽私囊人群的消遣享樂場所。他們剛剛酒足飯飽,又將要淋漓暢遊在情感遊戲中去。
  身姿阿娜的陪酒女郎。那難以遮掩的超短裙下面,雪白豐盈的腿桿靈活穿梭在一群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傢伙們中間。她們的背影。不知道牽引著住多少男人們貪婪的視線。
  一間豪華包間裡,卻意外的沒有陪酒女郎存在。裡面清一色的男人,在交頭接耳中——他們面色惶恐,緊張不安,竊竊私語之後,一個個沮喪的仰靠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想要以尼古丁來麻醉自己心底的恐慌感。
  淡藍色的煙霧帶不走他們的恐懼。卻久久徘徊在週遭,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氛圍。
  「!太他媽邪門,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得想辦法才是?」其中一個傢伙,氣急敗壞道。
  嗤!是飲料冒出來的聲音,隨後是仰脖,咕嘟咕嘟狂吞嚥飲料的吞嚥聲。
  另一個光頭佬,左胳膊上一條蛇形體刺青非常刺目。從茶几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刁在嘴上卻沒點,瞇著眼望著雅間電視屏幕上三點游泳衣女郎那火辣的身段。
  光頭佬,淡淡的問道:「老大怎麼說?」
  那個氣急敗壞的傢伙急忙答覆道:「老大很惱火。」
  一旁的矮個子湊近來解釋道:「手法和海蛇計劃的手法如同一撤。」看著光頭佬沒有點燃的煙卷,他的心莫名顫抖一下。暗自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還是老習慣,面子上一副波瀾不驚,心底裡卻在盤算著殺人計劃。
  「最大股東和三股東的死亡,對海蛇計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不知道下一位會是誰?」矮個子緊張兮兮的繼續說道。
  「會不會是走水了(江湖黑話,就是出了內奸)?」「併肩子,有透露消息給我。說兩起兇案都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要不然我們查找那麼久,都沒有查出一個所以然來(併肩子,江湖黑話,朋友)。」「不是人力所為,那麼是鬼咯?」光頭佬凶神惡煞的樣子,鄙視的目光直白的盯著矮個子。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