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聶末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真是哭笑不得,原來這美人兒把他當做躲進深山被通緝之類的人了,想想也是現在他這樣子,又莫名其妙的在那山裡,也就難怪她會這樣想了,也沒說破,笑道:「好了,我明白,謝謝你」他說著接過了那錢,但是沒要玉珮,他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沈成,道:「以後有機會我會還你的,你那朋友膽子太小,要是跟你上山,怕不但幫不了你還拖累你,好了那走吧,我不認得這裡的路,只要跟你們到了前面那村子我就自己走。」
  莫紫凝在這夜色中看著這怪異的男人,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麼,其實她也很想多幫幫這救了她的男人,她感到有些無奈,點點頭道:「好吧,但那不是村子是個小鎮和這山一個名,我們住在那鎮上的一個小旅館裡,你這樣子應該很難被人認出,到了我們的住處,我在給你點錢,這點錢少了點。」說完她向那小鎮走去,她只是想除了多給對方點錢,不知道怎麼報答他了。
  聶末笑了笑,看著莫紫凝的背影,這女人真有意思,心好,膽子大,漂亮,哎,若不是他過了這幾天沒有日月的日子,又很想爺爺,他倒是可以幫她的。
  走了好一會,眼見離那小鎮近了,聶末隱約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看不清,很快,他們聽到銅鑼聲,聶末正想說話,莫紫凝做了一個禁聲狀,輕聲對他們兩個說道:「千萬別出聲,這是湘西的趕屍人。」
  沈成一聽腿就軟了,嚇得直哆嗦,他輕聲道:「我們會不會有事。」莫紫凝狠狠看了一眼他,沈成沒在敢問。
  這湘西趕屍人很有名,聶末聽他爺爺說過,但是沒見過,他倒不是很怕,但是還是聽了莫紫凝的話沒在做聲,因為這畢竟是對死者的尊敬。
  沒多久,那兩個人影很近了,聶末只見前面的趕屍人,敲著小鑼,搖著攝魂鈴,是一個面無表情的老人,後面跟著走的死屍,看不到臉,臉上貼了好幾張符。
  當那趕屍人從他們面前走過時,沈成嚇得叫了一聲,就往前跑。聶末心中叫糟,那死屍竟不動了,那趕屍人臉色一變,快速回身,嘴裡唸唸有詞,從包裡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麼的水,一下撒在那死屍身上,聶末和莫紫凝只覺得氣味十分難聞,畢竟離他們不遠。
  死屍動了,卻是往回走,朝沈成追去。速度很快,那趕屍人跟了過去,莫紫凝一看提著手上的槍也跟著跑了過去。
  「媽的,沈成這膽小鬼。」聶末罵罵咧咧的也跟著跑了上去。
  沈成的叫聲越來越清晰,聶末沒想到,那趕屍人雖然是個老者,速度竟比他們都快,很快就跑到那死屍的前面,拿出一條黑繩子,往那死屍腿上一甩,那死屍一下倒在地上,腳還在動卻站不起來。
  聶末看著心裡暗叫真是神奇,莫紫凝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快走,聶末真想在多看看,有些不情願的跟著她向小鎮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後,聶末道:「你發現沒有那老人一直都沒出過聲。」
  莫紫凝道:「趕屍過程他們是不能出聲,不然對死屍的法術就不靈了。」
  聶末笑道:「沒想道你懂的真多。」
  「我爸告訴我的,他走遍大江南北,見識自然就多了。」說到這裡,她的表情沉重起來,應該是想到了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父親。
  夜色裡聶末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如霧裡看花一樣,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時,他們遠遠的看到沈成站在路邊等他們,這小子還真能跑。
  走近沈成,他看都不敢看莫紫凝,他知道這回臉面算是丟大了,像只小鵪鶉似的,莫紫凝也沒數落他,三人就這樣無言的走進了小鎮。
  齊武鎮是個小鎮,這是莫紫凝說的,但是對聶末來說可比他在的那個村子大多了,還有大馬路,很寬,至少對於他來說是這樣的。在村子裡時他只有在拿一些農作物,到離他們最近的小鎮去賣時才離開那小山村,但那小鎮比些這個又小了很多,也落後了不少。這裡家家戶戶都亮著燈,街道上還有不少的行人,反正有很多他以前聽過但是沒見過的東西。
  他們來到一家旅館,聶末沒上去,他只站在那裡等莫紫凝,雖然不知道這裡離他家到底有多遠,但他知道這幾百快,應該不夠。路上一些行人都用很奇怪,或是有些害怕的眼神看著他。
  聶末覺得應該找個機會洗個澡換身衣服才行。又過了一會,莫紫凝才走了下來,拿了兩千塊錢給他,拿著手上的錢,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感激之餘想到了以後怎麼還人家,要是他賺錢還她,除了開支的話這錢起碼要掙半年。
  莫紫凝看著離開的聶末,遲疑了好一會,才跑上去叫住了他,說道:「聶末,你今晚就在這旅館開個房間住一晚,明天在走吧。」
  聶末很是感激這個女人,他正想告訴這女人,他不是她想的那種被通緝躲進山上的人時,不遠處一陣騷動起來,一陣叫罵聲,是一個酒吧門口,幾個像是喝醉了人,打了起來,不,聶末仔細一看是三個人打一個,那被打的男子倒在了地上,那三人衝上來,猛踹。但是那男子掙扎著還想爬起來還手,真是夠爺們,他喜歡這樣的人,想到這裡他已經衝了上去。
  莫紫凝在身後大喊:「你幹什麼。」
  聶末已經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大個子,一用力就把他甩出了好幾米遠,砰的一聲倒在地上,一聲慘叫,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聶末的拳頭已經重重的打在還準備抬退的一個胖子下顎,一聲慘叫伴隨著骨裂聲,那胖子捂著下顎就找不到方向了,痛的齜牙咧嘴。最後一個還站著的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了一把長長的匕首,猛的向他刺了過來,聶末迅速的向後退了幾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匕首落到地上。「啊,我的手,我的手。」
  聶末還想出手時,被人拉住了,一看是莫紫凝,只聽她道:「快走,你還打,等一下警察來了怎麼辦。」
  很快莫紫凝帶著聶末離開那酒吧門口到了另一條街上,現在可不能回自己住的旅館,那裡離那酒吧很近。莫紫凝為他找了家旅館,用自己的身份證為他開了間房,那老闆一直陰笑著看著聶末,他真是一頭霧水。莫紫凝見那老闆的表情當然明白他想什麼齷蹉的事情,也沒理他,把鑰匙給了聶末一句話都沒說就跑下樓去了。
  聶末楞了一下,才追了上去,不明白她怎麼沒說一句話就走了。才跑到樓下,就沒看見莫紫凝了,心想她走得還真快,一轉眼就不見,嗯,明天在找她好好謝謝她,然後他走了回去。
  這是一個單人間,就一張床,一個桌子,其他什麼都沒有。聶末一下仰躺在床上,覺得無比的舒服,他上山應該也就幾天吧,覺得像是有很多年沒睡過床一樣。也許是他太累了或是睡在床上太舒服了,沒多久他感到眼皮都抬不起來,很快進入的夢鄉。
  等聶末醒來的時候,天以大亮,睡了一宿,他感覺體力完全恢復,精神抖擻。只是他現在很餓,他笑著摸摸自己的肚子,這時才想到現在的這身衣褲實在不能在穿了,他嗅了嗅,味道還真重,於是決定先去買身衣物。
  很快他找到旅店老闆問了這附近賣衣服的地方,去買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和一雙運動鞋,一下花了他好幾百塊,聶末很心疼,心想這鎮上的東西真是貴,若不是沒辦法他還真不願花這錢。
  回到旅館找到洗澡的地方,聶末準備好好的洗個澡,脫了衣服他發現自己比以前還壯實,以前由於長期幹農活,在加上他從小就有很好的身體素質,肌肉本就有稜有闊,現在看來比以前強健多了,他確實不太明白,這幾天他可說是很營養不良,不瘦反而更壯,於是想到了在那洞裡喝過的水,會不會是它讓他的傷勢神奇而愈,但是又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也不在多想。
  聶末洗完澡換了衣服,不論是外表還是在心裡,他都感到像是脫胎換骨一般。他想去向莫紫凝道別之後就離開這裡準備回家,想到家中的爺爺,他真想馬上就能飛回去。
  去莫紫凝住的旅館時路過昨天那個酒吧,聶末看到其中一個昨天被他打的人,他周邊還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他們看著聶末走了過去,像是認不出來。
  聶末心中暗笑,知道昨天他那樣子,加上對方肯定沒少喝酒,現在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到了莫紫凝住的那家旅館,一問老闆,老闆說他們已經出去好久了,聶末才想到這時都快中午了,他們應該是一大早就上齊武山了,他正想走,那老闆叫住了他道:「你是他們的朋友吧,他們有沒有帶電話啊,你告訴他們一聲叫他們快下山來吧。」
  「怎麼了」聶末不解的看著那老闆。
  「今天,他們走了一段時間後,鎮上來了好多警車,還有武裝車都上齊武山了,聽人說有幾個被通緝的匪徒跑進了山裡。」
  聶末很是驚訝,開始擔心起來,良久對老闆說了聲謝謝才走出旅館。
第七章 進齊武山
  出了旅館,聶末看著遠方那巍峨的齊武山,心裡很是猶豫,他很想早日離開這裡回家去,但是想到莫紫凝他又十分擔心,雖然是他救了她,對方才給他錢。
  但聶末的心裡是很感激她的,覺得不能坐視不管,還有她身邊的沈成又是個膽小鬼,要是遇到什麼事的話根本幫不了什麼忙。當然山那麼大,他們不一定會碰到那些匪徒,也許很快警察就抓住那些人。
  聶末遲疑的踱著步子,良久他走向這附近的一個小賣部,買了些吃的,填飽肚子後,他已經做了決定上山。
  當他快到齊武山腳下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了山下,好幾部警察停在那裡,還有一輛軍用卡車,好像警察封鎖了進山的路口,他想這麼大的山能進山的地方應該不只這裡,但是對這山不熟,就算有其它的進山口他也不知道在哪裡,他看了看天色,以過了中午,要是在不進山就晚了,於是決定饒道去找找。
  他轉身往回走了沒多遠,遇到一個老人扛著鋤頭走過,覺得這當地人也許知道其它進山的地方,於是走了過去,攔住了那老人,還沒開口,老人把鋤頭一下從肩上拿下雙手緊握的看著他,喝道:「要做什麼。」
  聶末沒想到他的舉止讓對方誤會了,忙道:「大爺您別誤會,我只是想向你打聽點事。」老人看了看他,見對方好像沒什麼惡意,臉色才緩和下來,問道:「什麼事。」
  「您知道這齊武上有幾個地方可以進山嗎?」聶末見老人猶豫的表情,又道:「我的朋友進山了,但是聽說有匪徒進了山我有些擔心,想進山找他們,可現在路口被警察封了。」
  「今天我早上出來時是看見有人上山,是不是一男一女啊。」
  「是啊,老人家。」老人放下手裡的鋤頭,想了一會,才說道:「還有一個地方,但是那裡恐怕上不去,很陡峭,年輕人要是你想進山還是去跟警察同志說清楚看他們同意不,要是走另外一條道很危險。」
  聶末笑道:「我知道了謝謝您,您只要告訴我就行了,我自己想辦法。」
  老人見他心意已決,沒在多說什麼,告訴他在山的右側,有一個狹小的路口,但是一般人是過不去的,只有爬上兩邊石壁,越過那巨石之間的路口才行。
《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