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那好,我們等你,但我覺得也許你應該帶小彤一起去,她畢竟對那裡很熟悉。」阿曼謂然一歎。
  「不了,現在的情況,你們呆在這裡最安全,最起碼暫時是這樣,我一人去方便許多。」聶末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曼,他現在只希望不負老人所托保證她們的安全。
  他的人已經走出了門口,阿曼也沒在說什麼。只是目送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突然很擔心,擔心的不是聶末,而是這裡的人。
  回到上面城堡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今天的天氣比往常更冷,看著那些枯黃的樹木,其實看上去像是秋天,但若不是阿曼告訴他,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冬季。
  他也知道自己的與鬼婆的約限已經過了,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城堡在望,裡面顯得異常的寂靜,當他從那密道出來的時候,突然想到,那正門那麼隱蔽,祝無塵知道,而那沒有畫完的第四幅圖他也知道在哪裡,那麼其實這個密道他應該也知道。
  那到底是誰告訴他關於這裡的一切,是杜遠航,還是別人。
  聶末看著遠處寂靜的地方,他幾乎沒聽見這堡裡有任何的響動,雖然他們的人不少,但住在這樣的堡裡,聽不到什麼人的聲音本也正常。
  但接下來聶末小心的在裡面走動了以後,他已經猜出這堡裡現在已經沒有人,也許他們出去了沒有回來,也許他們才出去。
  這樣一斷定後,聶末無所顧忌的在堡裡走了一遍,現在這杜家堡對於他而言,沒有什麼值得他要找的東西,他想找的還是那些僱傭兵。
  雖然他們沒在,聶末可不打算走,他決定等。
  這一等,就過了很久,天快黑的時候還是沒見一個人影進堡,他開始懷疑這些人還會不會在回這堡裡。
  如果他們不在回來,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天完全黑了下來,聶末不打算在等下去,他決定去趟忘憂峰的涯底。上次天祝無塵等人,完全是衝著陰猴的老巢去的,也許他們會在去那裡,找墨台閣,當然這樣的可能性他覺得不是很高,但他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們。
  為了保險起見,聶末到了忘憂鋒頂的時候,就不打算在用火把,摸黑下去。
  下到涯底往墨台閣出口走去的時候,還是能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畢竟那死去的陰猴太多。
  聶末已經到了他們從墨台閣出來的地方,這一路上還能踩到一些陰猴的屍骨,這些是那天他與阿曼殺的陰猴。現在早已變得僵硬。
  四周很黑,也很靜,聶末凝神靜聽,沒有聽到任何動物的聲音,其實這裡的陰猴已經死完了,而這裡是不可能有別的動物,所以也就很正常。
  但聶末的心裡卻覺得有些問題,這樣走下去也沒什麼用,就在他打算回去的時候,已經聽見了遠方的躁動聲,這聲音離他很遠,所以一時也聽不清是什麼。
  約莫過了幾分鐘,聶末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恐慌,很快他的前方聲音大作,從嘶叫聲中,他已經知道來的是什麼,竟還是陰猴,從那些陰猴奔跑來的方向,他們應該不屬於這裡,應該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這涯底很大,聶末其實只走過一角而已,不知道這裡還會通往哪裡,所以更不知道那些陰猴是從什麼地方跑來的。
  雖然現在他是一人,沒有負累,但聶末也不打算與那些東西有個正面衝突,所以他很快往峰頂跑去,到了半腰處停了下來,然後盯著遠處。
  因為距離和現在是晚上,他看不清遠處的動靜,只是從聲音去判斷那些猴應該已經停在了那些陰猴屍體遍地的地方。
  現在讓聶末最疑惑的是那些猴為什麼現在會從遠方到這裡,難道是這裡的陰猴死了,而且它們能感覺到,像人一樣,想為同族報仇不成。
  聶末不打算在猜下去,打算去找鬼琢,也許他能知道點什麼,畢竟他呆在忘憂峰的時間不短。
  到了鬼琢躲藏的地方,聶末早已拿出那些發光的珠子,鬼琢當然知道來的人是聶末,只是他沒想到聶末會這麼快來找他。
  一時還以為有了鬼月的消息,難免欣喜,「你找到他們了。」
  「沒有!」
  鬼琢發出失望的哀鳴,沒在開口。
  「關於下面的陰猴你知道多少。」聶末開口問道。
  「不多,其實我都沒有真正到過那涯底,因為我知道那裡有很多的陰猴。」
  「那裡的陰猴本是死完了,但現在從遠處又來了很多。」聶末問道。
  「什麼!」鬼琢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味道。
  「你好像很吃驚。」聶末已然聽出。
  「是,我雖然對它們不熟悉,但傳聞中有件事情我知道,只是沒想到竟真有其事。」
  「說來聽聽。」
  聶末很是期待,然後看著那微光下鬼琢早已有些扭曲的臉。
  「陰猴本是這島的異數,它們在我們看來不通人性,非常殘忍,沒有恐懼,沒有痛楚,它們不管是攻擊任何動物,都是戰到最後。」
  「所以也沒人真正主動去攻擊它們,躲都來不及,忘憂峰底的陰猴算是很厲害的,但其實不是最凶殘的,它們的能力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厲害,真正的厲害的是這裡往西那叫芭蕉林的地方。」
  「芭蕉林?」聶末一愣,回憶起來,當時他與上官柔就是在那裡遇到的陰猴,難道鬼琢說的就是那裡。
  「你認識?」
  聶末點點頭,然後說道,「從路線來說,那裡到這裡很遠。」
  「對,很遠。」
  「那就奇怪了,這裡的陰猴死了,它們是怎麼知道的,是特意跑來,還是……」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問題所在,那本是一個傳聞,據說這島上的陰猴百年前不是這樣的,它們只是這島上人用來打獵的動物。」
  「真有這樣的傳聞。」聶末吃驚道,因為這可很難想像。
  「傳聞這東西誰知道呢,它們本就是很凶殘,但那時島上人有種特殊的訓練方式,訓化了一些,用做打獵。也就是說它們原本通人性,但後來島上發生了變故,那些原本被訓話的陰候很忠誠,它們為了保衛自己的主人而戰死,而剩下的慢慢的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即使這個傳聞是真的,其實被訓話的也只是這些陰猴的祖先,不代表現在的陰猴還通人性,可現在既然那芭蕉林處的陰猴能遠遠跑來,那麼關於陰猴,我們就得重新思索它們的真正的能力。」
  聶末恍然點頭,心裡也是驚訝不已,但隨之而來的疑惑卻是一個接一個。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急劇變化
《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