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雷子和七邪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然,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用強的不行嗎?找到靈犀果,我們突圍出去。」
  「不太可能。」七邪說道:「姑且不說我們不知道靈犀果在哪裡,就算知道,突圍出去?存活下來的人都懂得訓蛇,我們現在子彈不多了,若是徒手去拼,以寡難以敵眾,被毒蛇咬上一口,就回天乏術了。」
  雷子哭笑不得:「那七邪你來吧,我們是好兄弟,這種好事我不能想著自己,對了,唐三成吧,有蕭寧,這個我知道,白逸,你幾時有對象了,你不會是為了逃避這事,故意編的瞎話吧?」
  「不,他說的是真話。」七邪說道:「現在只有我和你兩個人了。」
  「娘的,怎麼會撞上這種事情?」雷子一拳擺到桌子上:「七邪,你說吧,怎麼辦?」
  七邪已經靈魂出竅一般,完全沒有反應了,雷子推了他一下,他馬上歎息一聲,不用說話,也知道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七邪說道:「既然只有我和雷子了,那麼就聽天由命,猜拳定勝負吧。」
  雷子一愣,馬上欣然同意:「好。」
  當下兩人就擺開陣勢,雷子說要一把定輸贏,完了自己先嚥了一大口口水,緊張不已,七邪眼睛一閉:「來吧!」
  既然是一把定輸贏,輸贏立現,雷子收了手掌,拍了一下七邪的肩膀:「辛苦了。」
  七邪輸了!七邪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苦笑了一下:「也只有如此了。」
  白逸看得清清楚楚,七邪是故意輸的,他出手較慢,雷子要出什麼其實已經是一清二楚了,就這樣,七邪還是輸了,他這樣干還不是為了唐三成,七邪不是會表達的人,只是用行動表示對唐三成的忠誠,若是不答應那女人的要求,靈犀果就沒有指望了,那蕭寧也就沒有了指望……
  「好了,結果出來了,趕緊去找那女人,拿了靈犀果我們走人,我可是不願意在這裡呆下去了,陰森得很,像是在地獄一樣。」雷子推開門,發現那女人並沒有走遠,正站在不遠處發呆,雷子衝她一招手:「來,來……」
  「怎麼,你們有結果了嗎?」這女人十分訝異。
  七邪站了出來,看了這女人一眼,鐵打的漢子紅了臉,雷子指了指他:「就是他了,怎麼樣,這下子你可以告訴我們靈犀果在哪裡了吧?」
  「不急。」女人說道:「你跟我來吧。」
  七邪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感覺十分彆扭,手腳都不知道朝哪裡放了,那女人領著七邪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沒有多久,七邪便一個人回來了,雷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不會是她還看不上你吧?」
  「不是,他們的族人說還要等到明天。」七邪提起來還有些難為情:「今天日子不對。」
  白逸說道:「女人受孕也是有算日子的,看來我們也是來得巧了,只是……之前闖入這裡的那些外國人究竟被怎麼處置了?」
  「哪有閒功夫管這個。」雷子說道:「現在就兩件事情,靈犀果和我們的解藥。」
  唐三成一直不出聲,按理說,他最應該高興了,解決了這事,拿到了靈犀果是他最樂於見到的事情,可是他現在好像憋著了一口氣,渾身都不舒坦一樣,自打七邪進來之後,他的眼睛就不敢直視七邪了,而且一直咬著嘴唇,好像在和自己生氣一樣。
  目睹唐三成這個樣子,七邪面色一緊,朝他走了過去:「三成,我這一輩子也不打算成家了,所以也沒有所謂了,只要能夠救了蕭寧就好。」
  「七邪……」唐三成的臉脹得通紅。
  「好了,不要再說了。」七邪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一定要拿到靈犀果,明白嗎?」
  白逸在心裡歎口氣,自己有符羽,是萬萬不會背叛她的,身體也好,精神也好,他只想守著對符羽的承諾,他剛才心裡也有一點私心,希望是七邪輸掉,原因無非是雷子的個性不夠沉穩,萬一對那女人有所不敬,得罪了人家,完全有可能功虧一簣,結果如何誰也不能知道了,七邪不一樣,他沉穩少話,會更穩妥一些,現在看到唐三成如此難受,心裡也有些難受:「七邪,委屈你了。」
第275章 條件
  雷子卻說道:「委屈什麼,我看剛才那女人身材樣貌都很不錯,完全就是民族美女,還有啊,剛才說是七邪的時候,我看她眼睛裡面有點東西。」
  「眼睛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小山好奇地問道。
  「有……火花。」雷子拍了一下小山的頭:「你還小,這個東西你不太明白。」
  說起來,那女人一點良心也沒有,把大家帶到這裡來之後,居然就扔下不管了,老半天也沒有人過來送點吃的,帶他們去住下之類的,唐三成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假如我們出去逛逛,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會。」雷子肯定地回答道:「你要是被蛇咬死了,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裡的房子構造有些像格子間,一間一間地挨著,有些像宿舍了。」白逸說道:「他們為什麼要住在這洞穴裡呢?上面的房子雖然倒塌了不少,可是畢竟是他們以前的家,要重新在這地底下建造這些房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中間會不會還有什麼其它的事情?」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了,小山迫不及待地拉開門,大家看到外面站著的是端著托盤的小女孩,她一臉欣喜地看了一眼七邪,似乎已經知道七邪與姐姐的事情了,她歡快地走了進來,將托盤上的食物放到桌上,拿手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大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讓大家放心地吃這些食物。
  雖然他們居住在地底下,可是生活必然是自給的,否則不可能撐這麼久,食物很普通,不過是簡單的馬鈴薯,煮過的,只有一點鹹味,但幾人都吃得很香,比起乾糧來,這可是熱氣騰騰新鮮的食物。
  小女孩一直衝著七邪笑,一幅中意的樣子,雷子說道:「七邪,看來她已經把你當作姐夫了,怎麼樣,不和你的小姨子打個招呼?」
  七邪無視雷子的調戲,只是專心地吃著手上的東西,那女孩突然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七邪的掌心裡,就拿著已經空了的托盤離開了,七邪一看,躺在手心上的正是白逸給小女孩的糖塊,心裡突然就一暖,這小女孩始終是有一顆純真的心的,她根本不知道男與女之間關生關係並不等於有感情,可是她卻用自己的方式寄予了祝福,七邪握緊那糖塊,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晚上還真沒有地方可以過夜的,大家就在那「會議室」裡將就了一下,第二天一早,那女人就來了,今天的她有些與眾不同,她穿戴著大紅的裙子,頭上還戴著佩有紅頭紗的帽子,紅頭紗垂落下來,襯得她一張臉越發地白了,其實她的五官很細緻,一雙眼睛也是水汪汪地,只是少了一些女性的嬌柔,剛強了一些,她抬頭看了一眼七邪:「其他人不願意看到外人,你和我來吧,其他人留在這裡,一會兒,妹妹會送東西過來給你們吃的。」
  「你叫什麼名字?」七邪問道。
  「我?阿依努兒,也就是月光的意思。」阿依努兒冷冷地說道:「和我來吧。」
  大家目送七邪跟著阿依努兒離開,都有些無奈的感覺了,雷子雙手合什:「兄弟,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了……」
  「剛才忘記問問那小女孩叫什麼名字了。」史文博一直牽掛那小女孩:「不知道能不能帶她離開這裡。」
  大家百無聊賴地呆在這裡,也不知道黑夜白晝,白逸的手錶一直沒有恢復功用,大家這才知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大家的生命在沒有任何痕跡的情況下一點點地磨耗出去,七邪去的時間格外地長,小女孩來送食物的時候,是像一隻兔子一般跳著過來的,這兩天她都是十分喜慶。
  史文博早等著她來了,一見她來,就將自己準備好的字畫放到她的面前,那小女孩十分喜歡這種交流遊戲,也拿起筆在上面畫了起來,小山說道:「他們兩個人又開始玩了。」
  頓頓馬鈴薯,吃也吃得厭了,幸好還有這小女孩給大家解解悶兒,倒鼓了半天,史文博說道:「她不會說話,是啞女,天生的啞女。」
  啞女?看這小女孩長得十分機敏的樣子,居然天生啞口,史文博又說道:「她還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想不想聽?」
  「教授,你一口氣說完好不好?」雷子歎口氣,又來了,這史教授太愛賣關子了,在這種環境下,聽人賣口子就是一件窩火的事情。
  「她說有一個地方,是這裡的禁地,誰也不能靠近。」史文博說道:「我問她靈犀果會不會在那裡,她表示有可能,現在你們懂了吧?」
  「在什麼位置?」唐三成問道。
  小女孩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寥寥幾筆,卻是一清二楚,這地方建得密密麻麻,獨有一個地方最寬敞,就在這間「會議室」的後面,需要穿過所有的「格子間」才能到達,白逸知道這女孩所講的事情是這裡的禁忌,讓史文博告訴她,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告訴她姐姐有暴露這個秘密,否則她自己會有麻煩。
  送走了那小女孩,白逸說道:「眼下我們又有一份把握了,假如那女人不守承諾,我們就只有硬來了,現在只有再等等看了。」
《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