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沒辦法,活得太久,想不知道都不可能,白逸說道:「當時這紅月亮在國外也引起了討論的風潮,當時我正在國外留學,所以才聽到一些人討論,可惜當時我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具體地並沒有去打聽,只是聽到有些外國人認為,這月亮是不可能是紅色的,造成紅月亮的原因多半是因為雲霧的原因,而唯獨這裡能夠看到紅月亮,肯定與這裡的地理環境有關。」
  旁邊桌上的有個人轉頭過來,很有興趣地看著白逸:「沒想到這裡還有人知道這紅月亮真正的玄機,像他們說什麼這紅月亮一出現,就能找到通往蓬萊仙境的路,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嘛。」
  什麼?大家的手都抖了一下,「這是誰說的?」雷子馬上追問道。
  「諾,就是那個老頭子……」這人朝角落裡一指,那裡已經是空空如也,這人奇怪道:「剛才還在這裡的,這老頭子的動作還真快。」
  「是什麼樣的老頭子?」唐三成又問道。
  「看樣子得有七八十了,一頭的白頭髮。」這人說道:「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褲管很肥,對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像電影明星一樣,看上去也不像是父女倆,真是奇怪……」
  白逸心裡動了一動,沖那人說了一聲謝謝,轉頭過來說道:「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是九爺,還有他說的很漂亮的那位姑娘有可能是謝芳菲。」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追呀。」雷子將筷子拍到了桌上,七邪才剛吃了兩口,也是無可奈何,拿起一個包子就站了起來,大家衝出飯店的大門,四處張望,「娘的,今天人這麼多,怎麼找人啊。」雷子又發起了牢騷。
  蕭寧白了他一眼:「好了,發牢騷又不能解決問題,趕緊找人……」
  她話音剛落,小山和七邪已經分別朝不同的方向跑了出去,這兩人走得十分快,蕭寧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雷子衝他聳聳肩,一幅嘲弄的表情,像是在說就是你聰明,蕭寧瞪他一眼,拉著唐三成去找那位九爺,唐三成好歹是見過謝芳菲的,蕭寧呢,那時候正是昏迷之中,根本不認識兩人,她只有憑著那人的描述盡量地去尋找,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更加敏銳,又或者漂亮的女人之間都有種天生的敵意,反正蕭寧第一眼看到謝芳菲的時候,就下意識地覺得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這個女人的氣質就是電影明星,這一點能夠引得所有人的共鳴。
  當時謝芳菲正站在售賣臉譜面具的攤子前面,站在他身邊的正是一位鬚髮全白的老人,蕭寧給了唐三成一肘子:「是不是他們?」
  「是。」唐三成十分肯定,他是認得謝芳菲的:「你去通知白逸他們過來,我先在這裡穩住他們。」
  蕭寧點頭答應,唐三成朝那兩人走過去:「是九爺嗎?」
  那位九爺正盯著一個京劇人物的臉譜,對於唐三成的問話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啊,這個原來是王延章的臉譜啊,這個王延章頭畫蛤蟆,因為他是水獸轉世,芳菲,買下這個來。」
  唐三成有些尷尬,幸好這九爺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那九爺拿著付完錢的臉譜,順勢就戴在了自己臉上,他從頭至尾背對著唐三成,唐三成只覺得他的身材很高大,雖然鬚髮全白,可是完全不是老人家的樣子,至於樣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尤其他現在轉頭過來,戴著的是那個臉譜,只餘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唐三成莫名地有些發怵:「九爺?」
第337章 面具
  「你叫我?」九爺的聲音比想像得要年輕許多,他摘下了臉譜,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這一張臉,唐三成倒吸了一口氣,好年輕!鶴髮童顏就是如此了,從背面看,他一頭發白,這個年紀的老人家多少都會有一些老人斑,可是他的臉上十分光滑,額頭上面連一絲褶子都沒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再加上他身材挺拔,完全不是老人家的樣子,上次聽白逸說,這九爺不是已經八九十歲了嗎?
  看到唐三成異樣的眼神,這九爺呵呵一笑:「怎麼,嚇到了嗎?」
  「有……有一點。」唐三成差一點閃了自己的石頭,自己怎麼就實話實說了,一般這種情況下,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說錯話了。」
  謝芳菲走了過來:「剛才就在飯店裡面看到你們了,不過看你們說話說得熱鬧,我們也不好意思過去打擾,怎麼,你們也會在這裡?」
  聽到這話唐三成自然以為這純屬湊巧,不過白逸不這麼想,被蕭寧找過來,他剛好看到這一幕,心裡卻覺得這種情況下的偶遇有些奇怪,包括之前的余曉如,這三個人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裡?
  「真有這麼巧嗎?」白逸上來就是置問的語氣,唐三成有些詫異,扭頭看他,看到白逸與九爺的眼神相對,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唐三成碰了碰白逸,白逸這才收了自己犀利的眼神。
  那九爺並不在意,笑道:「能夠在這裡相見就是有緣,走吧,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借一步說話。」
  謝芳菲連忙跟在九爺後面,白逸看了唐三成一眼:「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看他們多半也是衝著蓬萊來的,走吧!」
  九爺住的是離白逸他們不遠的旅店,位置卻在背街,那條背街大半天都不會有幾個人經過,白逸暗歎這九爺會擇地兒,進了九爺的房間,屋子一下子變窄了,大家坐的坐,站的站,謝芳菲看了一眼九爺,然後開口說道:「你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們很高興能夠見到九爺,不過我也很好奇,在這個紅月即將出現的時刻,兩位來到這裡,恐怕不是巧合吧。」白逸說道:「紅月出現之時,通往蓬萊仙境的通道就會打開,這個有什麼根據嗎?」
  九爺呵呵一笑:「要是有根據,我就不會被人罵是瘋子了。」
  唐三成極為緊張這次的蓬萊之行:「九爺,那您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呢?」
  「我在倒斗界這麼久了,聽到一些小道難道不可以嗎?」九爺瞪大了眼睛看著唐三成:「這紅月一年只出現一次,紅色的月亮原本就是屬於異象,在出現的一刻會有很多異像產生,在這些異像之中,有一種是與那蓬萊有關的,以前我也曾經懷疑過,不過真的看到紅月之後,我就知道,那個人說得一定有根據。」
  「那個人?」白逸心裡一動:「難道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嗎?」
  「你怎麼知道?」九爺說道:「這個人是我一生當中唯一不知道底細的人,你們都知道,我是倒斗界的包打聽,有什麼人是我不知道的?唯獨這個人,來得蹊蹺,走得也蹊蹺,要不是我真的看到了紅月,我還以為這個人的出現只是幻覺,可惜,這麼些年來,我年年來到這裡,卻找不到他所說的通向蓬萊的路,我甚至刻意地放這條消息出去,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年紀大了,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蓬萊。」
  唐三成的心猛烈地跳動起來,又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人,這些天來,經歷的這些事情,聽到的某個人,總是與自己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繫,這些難道也只是巧合而已嗎?
  九爺說道:「或許在這裡與你們相遇,也是注定的,我累了,畢竟我能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怎麼會?」小山畢竟天真,他指著九爺的臉說道:「哪有,你看你,好年輕,好年輕!」
  「小山!」蕭寧歎了一口氣,怎麼可以拿手指指著人家的臉?她將小山的手指拍了下來:「不要沒禮貌。」
  小山趕緊躲在了唐三成的身後,九爺擺手道:「不要怪他,不要怪他,其實啊,是我這個人愛面子……」
  說完了,九爺突然伸手朝臉上去,用力一扯,一張人皮面具就扯了下來,露出自己的真臉來,這是一張佈滿了溝壑的臉,老人斑佈滿了臉頰,九爺伸出自己的手來,手背上的老人斑也很明顯:「可惜,他教我的方法我做不出手上的皮來,但好歹讓我裝著年輕了這麼些年。」
  「那個人會做這種人皮面具?」唐三成打了一個哆嗦,九爺手上握著的不過是真的人皮吧,這人皮是從哪裡來的?
  「你們不要誤會,雖然我們叫它是人皮面具,可是它並不是真的用人皮製成的,只是用一種極軟的塑膠製成的。」九爺大力地拍打著這人皮面具:「不過內襯是用的金蠶絲,為了避免直接接觸臉上產生過敏反應,怎麼樣,剛才被我嚇到了吧?像是個老怪物嗎?」
  「真像。」小山一說完,馬上被蕭寧摀住了他的嘴巴:「小山,安靜。」
  這次就是謝芳菲也瞪了小山一眼,白逸說道:「九爺請不要介意,小山還是個孩子,不懂得說話。」
  「沒事,沒事。」九爺說道:「看來我的手藝精湛了,剛才你們好像沒有看出來。」
  「是的,完全沒有,我只是驚歎有人可以保養得如此之好。」白逸實話實說:「剛才我看到九爺的一刻,完全沒有辦法與想像中的九爺聯繫在一起。」
  「這只是假象而已。」九爺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一邊的謝芳菲連忙取出藥來,倒杯水,送到了九爺的手裡:「九爺,先吃藥吧。」
  九爺吃完了藥說道:「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的機會了,這一次假如不能夠找到蓬萊,以後……我就等不到了,我的病最多只能活三個月了,你們在這個時候出現,或許就是老天爺對我的賞賜,你們是能夠幫我的人,一定是!」
  真是沒有想到,在倒斗的人心目中,九爺就像是萬里長城屹立不倒,這個倒斗界的「百曉生」已經時日不多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是這九爺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了,所以在眾人面前完全坦誠,白逸說道:「九爺,我們的底你是知道的,有斗倒就可以,假如能夠是蓬萊,當然更好,九爺,這一次,就讓我們攜手合作,不過那人提到紅月與蓬萊之間的聯繫,有沒有更明確的指向?」
  「他只說機會只有二十秒,錯過了,就要等來年了。」九爺說道:「當年我和他來過一次這裡,親眼見到紅月,我才相信他所說的話,可惜當年就是在這裡,他突然離開,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這二十秒的玄機,我至今都沒有悟透。」
  唐三成有些猶疑地問道:「九爺,您當年是怎麼和那個人遇到的?」
  「說來話長,我年輕的時候身份與老洪一般,專門替各種人馬處理明器,經常在外面遊走,不是我自吹,我年輕時候的氣質絲毫不輸給你們這些年輕人,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在南方遇到的他,他當時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吃飯,氣質非常出眾,人與人真的是不一樣,明明都是鼻子眼睛耳朵,可是他坐在那裡就是那麼地吸引眼球,不少人都在打量他,我也是一樣,也不知道他是看出了什麼,居然坐到我的對面,與我攀談起來,我們倆就是這樣認識的。」
第338章 打賭
《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