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白逸苦笑,曾經鐵了心要跟自己的女人也不少了,只是像謝芳菲這麼狠地,還真是頭一個,確實不太好對付,白逸這一苦笑,蕭寧的神經又繃緊了:「你必須每一分,每一秒都把符羽記在心上,記得她還在等你。」
  不敢,白逸從來沒有這麼做過,每想一下,就會覺得心痛,所以只有偶爾想起,讓自己好受一些,這樣的感覺是有唐三成在身邊的蕭寧不會體會的。
  氣氛正僵著的時候,七邪回來了,蕭寧忘記剛才的不愉快了,馬上追問七邪打聽的情況怎麼樣,果然讓七邪猜中了,那個茶壺蓋就是個愣頭青,又是個武癡,一來到北京,就找所有的武館比拚,二老闆也在其中,七邪一去打聽那個茶壺蓋,二老闆就連連苦笑,茶壺蓋的招數一如既往的狠,下手不容情,瘋子被他擊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就是二老闆也是連連敗退。
  不過那傢伙離開的時候,倒是得意地說明天要去北京最大的武館砸招牌,而北京最大的武館就是黃家武館,明天過去就正了能揪住他了,唐三成問七邪,關凱有沒有找過二老闆瞭解真相,七邪點頭:「當然有找過,二老闆是如實回答,告訴關凱關安的死是因為中了墓裡的蠱毒,不過關凱不相信,而且是憤然離去,完全不聽二老闆的勸說。」
  「明天先去黃家武館找茶壺蓋。」白逸說道:「這個愣頭青,看來一點也沒有接受教訓,黃家武館的老闆我是知道的,身手不在七邪之下,看來明天他是要吃點虧了。」
  「吃虧是福嘛。」唐三成說道:「不過雷子怎麼還沒有回來?」
  雷子直到晚上才回來,看他的樣子,今天是奔波了整整一天,一進來就捧著水杯喝個沒完沒了,喝完了,看到大家都瞪著眼睛看著自己,雷子一抹嘴:「真是邪氣了,聽說關安沒有入葬……」
  雷子奔波了一天,先是去找了當初救治過關安的醫生,那醫生提起來,還是一臉的困惑,說病人沒有遭受過外力的撞擊,可是五臟六腑都病變了,而且根本找不到原因,後面又請來了全國有名的專家進行會診,也是毫無結果,聽說關安沒有治癒的希望,那關凱就來接關安出院了,醫院方面的信息也就到此為止。
  接下來,雷子又去打聽關安的埋葬點,可是也是一無所獲,倒是在公墓裡有好幾個與關安重名的,不過看生辰卒日,完全對不上號,沒有一個是符合條件的,雷子想到有可能沒有埋進公墓,又到各個地方跑了幾趟,包括鄉下的一些地方,都沒有找到,實在是無奈,雷子又去找了白逸的那些「朋友」們,他們都表示,那陣子沒有聽說關凱有參加葬禮的消息,更沒有聽說關凱家自己有操辦什麼人的後事。
  「會不會……」唐三成想了一下:「把屍首送回到老家埋葬了?」
  「也有這種可能,我托人打聽一下。」白逸說道:「假如有,當地人不可能不知道的,這事倒真是有些怪了。」
  「我怎麼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地。」蕭寧說道:「希望關安是真的被埋在了老家,要不然,這屍體能去哪裡呢?關凱這麼著急要報仇,總不會把自己親兄弟的屍體扔到荒郊野外吧?」
  結果是沒有扔在荒郊野外,可是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關家兄弟老家的人說關凱並沒有回去操辦喪事,本人也沒有回去過,這個答案讓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最糟的答案不會是火化了吧?白逸想到就覺得頭痛,再說七邪已經一大早去了黃家武館。
  黃家武館在北方來說知名度最高,每年的武林大賽上,他們武館的弟子都會有很好的成績,而唯一失手的那一屆,正是茶壺蓋拿了冠軍。
  七邪的到來多少有些唐突,不過他一現身,那穩健的身姿就讓黃家武館的主人……黃飛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練家子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黃飛馬上迎了過來:「這位,請問是?」
  「黃館長,幸會。」飛邪這一拱手,一股勁風掀起,黃飛的臉色微變:「幸會,不知道貴姓?」
  「七邪。」七邪說道:「不過是個無名小輩,今天前來,唐突了。」
  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有古韻的招呼了,黃館長好像看到了古代的俠客一般:「我們雖然是武館,不過也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不知道你是?」
  「聽說今天有人指名要來踢館,我……想看一看對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七邪說道。
  踢館的事情,黃館長明顯有些忌諱,已經四十五六歲的黃館長昨天就收到消息了,那個曾經打敗了自己手下學生的韓紅慶馬上就要過來了,門面,招牌就是門面,假如有人上門來打敗了自己或是學生,這種事情……黃館長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位要來踢館的人?」
第410章 分裂
  「與我有些淵源,其實習武之人,並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我知道他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太年輕,太想證明自己,或許,我可以阻止他,希望黃館長讓我在這裡等他。」
  七邪的不卑不亢讓黃館長大受感染:「好,自然好。」
  七邪一下子成了黃家武館的座上賓客,那個茶壺蓋叫著要來踢館,可是時間又沒有確定,七邪與黃館長一番交談,讓人家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七邪愈發地有好感了,差點都要忘記有人要來掀招牌的事了。
  茶壺蓋悠哉地闖進來的時候,還是那幅老樣子,不可一世,一進來就叫道:「我要找黃館長!」
  什麼年代了,七邪這個老古董都覺得這一套實在有些搞笑,他按住正要起身的黃館長,自己迎了過去:「想不到這麼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茶壺蓋看清楚眼前的人,嚇了一跳:「你怎麼會在這裡?」
  七邪伸手放在茶壺蓋肩上:「怎麼樣,讓我先驗證一下,看看你有沒有挑戰別人的資格?」
  「不……」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可是七邪的氣場依然讓茶壺蓋有些懼怕:「不用了,你的身手怎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你會這麼想,別人也會這麼想,做武館的,不過是教授徒弟,而後將武術發揚光大,不要為難人家了,你贏了,人家不好過,你輸了,自己想不開,何苦來著,要想切磋,和我不是更合適?」七邪笑著說道。
  七邪在茶壺蓋心目中的份量很重,這是第一個給自己「教訓」的人,茶壺蓋抓了看抓頭:「好,你和我切磋更好,其實我也是呆在這裡太無聊了。」
  「那好,我帶你去個地方,事情就不會無聊了。」七邪回身對館長拱了一下手,就拉著茶壺蓋離開。
  茶壺蓋跟著七邪一直來到白逸的四合院外,一看清那大門,茶壺蓋的臉色就變了,頭朝自己頭上摸去:「你住在這裡?」
  「以前不是,不過現在是。」七邪的臉板著,讓茶壺蓋心裡七上八下地,怎麼搞得,茶壺蓋朝門上看過去,七邪說道:「你的那些小手段太讓我們失望了。」
  「我……」茶壺蓋的嘴巴都哆嗦起來:「七邪,千萬別讓我姐夫知道。」
  「進來再說吧。」七邪也有些哭笑不得了:「看來你果然是被收買了。」
  茶壺蓋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地跟在七邪後面,今天沒有陽光,大家並沒有圍坐在院子裡,七邪帶著茶壺蓋到一樓的客廳裡,見到所有人,茶壺蓋就「嘿嘿」地笑了起來:「大家好……」
  「好個屁。」雷子馬上跳了起來:「你這貨色,你不把我們當朋友,好歹把七邪當兄弟吧,當時看你對七邪那服貼勁,我還以為我改為自新了,不是那個到處刺人的刺蝟了,敢情狗改不了……」
  「行了!」唐三成聽不下去了:「你先聽他說說吧,他應該不知道對象是我們才對。」
  「我,我這不是沒下手嘛。」茶壺蓋說道:「我也知道,收錢殺人,這事可是殺頭的,我想來想去,覺得這事兒不對,所以我最近也躲著那僱主呢,在門上擺石頭,其實是我無聊,裡面不是沒人嘛,等了幾天,想想心裡不痛快,所以就……嘿嘿,你們別介意啊。」
  「你躲著他?幹嘛躲著他?你不是還要收人家的錢嗎?」雷子沒好氣地說道。
  「那人啊,就是個瘋子。」茶壺蓋說,同時他的一張臉脹得通紅!
  茶壺蓋真的有重新去研習武術,主要是受了七邪的衝擊,他沒想到,有人可以那麼輕易地打敗自己,這讓他有了一種挫敗感,與七邪他們分開之後,茶壺蓋就開始了走南闖北,他沒有經濟來源,主要是靠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很忌憚姐姐和姐夫,雖然他有的時候覺得史教授很迂腐,可是他真拿姐夫當自己人,看到史教授被自己姐姐嘮叨的時候還會幫腔。
  所以,史教授讓茶壺蓋回家的時候,茶壺蓋馬上就答應了,原來姐夫又要帶學生出去實習了,叫他回來是為了讓他姐姐,沒想到,這一回來,就撞上了關凱這事,關凱是親自上門來找的,原因是他聽說茶壺蓋是個「狠角色。」
  茶壺蓋聽完對方說的話就要關門,被收買沒問題,不過要殺人,這事兒就要打個商量,雷子聽到這裡冷哼一聲,好像在懷疑茶壺蓋一開始有沒有拒絕一樣,茶壺蓋雖然莽撞,可是又不傻,馬上脹紅了臉:「我姐夫好歹是知識份子,我雖然讀的書沒有他多,可是是非還是知道的。」
  「得了吧,那你怎麼和他同流合污了?」雷子馬上戳穿茶壺蓋的謊言。
  「那不是因為……」茶壺蓋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陷入了一個怪圈,錢這個東西真的很有誘惑力,十塊,自己沒感覺,一百,還是沒感覺,一千,心裡就隱約有些動心了,一萬塊……茶壺蓋就開始動搖了,兩萬?對於一向靠著姐姐姐夫吃飯的茶壺蓋來說,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姐夫是大學教授,可是一個月加上所有的福利,也才不到一百塊,兩萬,這筆錢要是拿到姐姐姐夫面前……
  可是殺人啊……茶壺蓋還是掙扎過的,不過最終的結果證明,茶壺蓋還只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魯莽漢子,關凱一句「不要留下證據不就可以了」就讓茶壺蓋豁出去了,不過,幸運的是,在他下手之前,居然沒有找到對象,現在他就拍著自己的胸口大呼幸運:「還好,幸好我沒有一直錯下去,其實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殺人啊,這可是要砍頭的,我姐夫好歹是大學教授,到時候名聲不得讓我給敗壞光了?」
  「撿重點說吧。」蕭寧說道:「後面怎麼回事,你幹嘛躲著關凱?」
  「那人有點毛病啊,讓人怕怕地。」茶壺蓋說:「有的時候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有點陰森的感覺,還有一次,他說自己不是關凱什麼的……」
《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