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節

  毛人有一個特性就是移動起來像飛鳥一般,李影雖然也是巫女的後人,可是能力比起符羽來,無疑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她絲毫沒有發現毛人的出現,好幾次她是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都讓毛人躲了過去,毛人跟著李影的原因很簡單,有人出現的地方或許就有食物,那個時候,李影應該已經處理掉了小松,正在準備著自己的後事,她進了一間密室,就是他們發現毛人的那一間,然後在那裡擺上了很多祭祀品,毛人就伏在那石台的下面,她要等著那女人離開以後,帶上那些祭祀品去給自己的孩子,因為它們很豐盛。
  意想不到的情況是,那女人出去以後居然鎖上了門,那門當時白逸看過,機關在外面,也就是說,只有從外面才能打開,裡面的人除了像他們一樣用工具砸開石壁外,別無他法,讓眾人奇怪的是毛人呆在裡面這麼久,居然沒有餓死,毛人說她吃光了裡面所有的食物,直至有一天,那些祭祀品完全被消耗光了,她在石台的下面發現了一個盒子,而裡面有一顆黑色的藥丸,她吃下那藥丸以後就感覺不到餓,感覺不到渴,可是渾身都沒有力氣,她只有躺在那裡……
  符羽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巫女們研製出來的可以讓人失去新陳代謝能力的藥物,它能夠讓人的新陳代謝停止,不需要進食與飯水,又能夠維持生命,有些像辟古,辟榖又稱卻谷、斷谷、絕谷、休糧、絕粒等即不吃五穀,而是食氣,吸收自然能量。過去道家當做修煉成仙的一種方法,而今是辟榖養生指導師運用能量來修養身心。人食五穀雜糧,在腸中積結成糞產生穢氣;同時,道家認為清除腸中穢氣積除掉三屍蟲,必須辟榖。為此道士們模仿《莊子逍遙游》所描寫的「不食五穀,吸風飲露」的仙人行徑,企求達到不死的目的。
第801章 兄弟妻
  毛人服食那東西後,雖然活著,卻無法出去,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自己的孩子,符羽並沒有提起郭教授,或許,他應該親自過來,給這母子倆一個交代。
  安置好了毛人母子倆,符羽馬上通知郭教授這個消息,待郭教授一來,他們就徹底離開了,兩對雙胞胎之間徹底無語,符羽已經找機會向步家兄弟呈明,良辰美景有家族遺傳,活不過三十五歲,現在是考驗他們感情的時刻了,愛的是誰,是否願意相守十幾年後,就生離死別,這些,無人可以干涉,坦誠一切,皆聽人心。
  符羽研究了白逸帶回來的那塊靈牌上的文字,她認定那些是秦初遠古部族的「文字」:「這應該是這一族先祖的文字,可惜,青鸞先祖對這一族所知也不多,無法提供更多有利的信息,只知道他們相當孤立,雖然同是巫女,可是不願意與其他的巫女交往,能力與我們大致相同。」
  「大致相同,也就是說還有些微弱的差別了。」白逸馬上給出自己的解釋:「現在我們是時候回去見李影了,叫良辰美景過來吧。」
  良辰美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理解「回到過去」的意義,她們首先想的自然是不讓母親死亡,這樣母子三人就可以呆在一起了,但這顯然是行不通的,你往歷史的長河裡丟一塊石頭,它真的不濺起一點水花嗎?輕微的變化就能影響大局,回去可以,但結局不能改變,或許,良辰美景會在未來消失,與她們結識的人腦子裡都不再有良辰美景的存在,這就是變化。
  良辰美景勉強接受這個事實,就算可以回去看到活生生的母親,結果還是一樣,縱然如此,這個福利相當不錯了,接下來就是要讓良辰美景與白逸的思想相通,「很簡單,那封信上有時間,我們去過那裡,我們想著同樣的事情,記住,只是想著這些事情,步家兄弟什麼的,拋到一邊去。」
  兩人的臉都紅了,齊聲說道:「我們才沒有想他們!」
  解釋就是掩飾,這個道理大家都懂,事不宜遲,四人牽起手來……
  良辰美景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她們倆膽顫心驚,因為李影正在處理小松的屍體,她背對著他們,絲毫不知道這空間多了幾個人,她很冷靜,因為手部沒有絲毫的顫抖,她揚起了手上的瓶子:「小松?我應該叫你這個名字嗎?」
  那棺材裡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看來他被塞住了嘴巴,李影的聲音很冷:「人與人之間為什麼一定要欺騙呢?有些事情,是隱藏不了的,我的丈夫就躺在我家的後院子裡,他每天晚上都在看著我們,他離我們那麼近,孩子們卻渾然不覺,泥石流的謊話真是可笑,是你親手擰斷了他的脖子,親手殺死自己的大哥,那一刻,你沒有一丁點的感覺,有沒有!」
  良辰美景對視一眼,這一刻的母親與她們印象中的截然不同,棺材裡的聲音有些絕望,李影冷笑一聲:「放心,在你死的時候,我很想聽到你絕望的叫聲!」
  她拿開了堵住小松嘴巴的布條,小松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影,我是愛你的,真的,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們一起拿走闖王的財寶,一起去國外,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我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真的,小影,你千萬不要衝動!」
  「那麼,這個是什麼呢,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李影從小松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來:「這個會是什麼呢?」
  「這個……」小松百口莫辯,活下去的本能讓他絞盡腦汁地替自己辨駁:「這個是我拿來對付他們的。」
  「這是砒霜。」李影說道:「這種東西最好的用處就是毒害最親近的人,將它放到食物和水裡,悄無聲息地幹掉對方。」
  小松不說話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小松冷笑一聲:「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動物,是我小瞧你了。」
  「你只是高看自己罷了。」李影說道:「你做得並不高明,好了,你現在是承認了?」
  「我輸了,沒什麼好說的。」小松說道:「愛殺愛剮,隨你的便。」
  「放心,我不會殺你,不會剮你,你所能想到的酷刑我都不會用到你的身上,我有更好的辦法。」李影掏晃著手上的瓶子:「讓我們先來一滴試試……」
  白逸與符羽拉著良辰美景隱到了一邊:「不要出聲,知道嗎?一定不要出聲,不管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就在此時,小松的嚎叫聲響了起來:「你在幹什麼,這是什麼鬼東西?」
  「嗤」地一聲過後,小松已經痛得閉緊了眼睛:「啊,啊,啊!」
  「這不過是剛開始,你要有點耐心。」李影喜歡這種感覺,她心中壓抑許久的仇恨正在一點點地釋放出來。
  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去,痛楚沒有止盡,小松的慘叫聲一聲拉著一聲,剛開始像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到了後面,聲音時高時低,給人奄奄一息的感覺了,空氣中充斥著奇怪的味道,血腥味、焦糊味,還有一股淡淡的甜味,或許那是血液的甜味,他們無法看到躺在棺材裡的小松,良辰美景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
  「是誰?」沉浸在報復快感中的李影終於回過頭來,符羽知道躲不過去了,她站了起來:「是我……」
  李影有些驚恐,但馬上釋然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們不簡單。」
  「良辰美景,見見你們的母親吧。」符羽的話音一落,剛才還氣定神閒的李影退後了一步,身子撞到了棺材,裡面的小松只剩幾口氣,聽到符羽的聲音,這更增添了他的恐懼:「我是聽錯了嗎?這個聲音……」
  良辰美景站了起來,她們倆的聲音有些發抖:「媽媽……」
  李影的身子有些站不穩了,符羽知道必須抓緊了:「李影,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嗎?很突然,對不對,那是因為我們根本不屬於你所在的這個時代,時間,我們穿越了時間,我們帶著你的女兒們回來了。」
  李影從驚愕轉變為平靜,這個時間很短:「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奇妙,不過我也遇到了,你們真的小夢,和小影嗎?」
  良辰說道:「我們背上的圖,已經破解掉了,還有我們的紅綢帶……」
  這兩點足以讓李影信服了,她感慨莫名地看著良辰美景:「真好,真好,我送你們走果然是對的,看看現在的你們,真好……」
  她喃喃念著,突然衝回到棺材邊上,惡狠狠地說道:「看到了嗎?一切並不是按照你的計劃進行的,很痛麼?放心,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她將手上的藥水倒了下去,這一回,小松並沒有發出慘叫聲,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嚥了氣,良辰美景不敢走近去看棺材裡的情景,倒是符羽走了過去:「這藥水,我也有。」
  「你是蠱女。」李影說道:「而且是級別在我之上的蠱女。」
  李影見小松已死,渾身的精氣神都消失了,她勉強走向良辰美景,她靠著她們的身子,撫著她們的臉:「真好,原來你們長大了是這個樣子,你們長得真美,孩子們,我死也安心了。」
第802章 潯陽江
  「媽媽……為什麼一定要死。」良辰美景問道。
  「因為,這是我們的命。」李影說道:「今天,我就要告訴你們,我們的真正身世,我們的祖上是秦時的一支巫族,生活在峽谷之中,與世隔絕,巫術是與神交換得來的能力。」
  「就是圖騰上面的神?」符羽有些理解了。
  「沒錯,可是我們要付出的代價就是這一脈,活不過三十五歲。」李影說道:「我們還得到了一種奇妙的力量,可以讓先人的能力與記憶一直存在著,一代代相傳。」
  「有些像輪迴蠱。」符羽說道。
  「對,很像,可是我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恐怕不是。」李影說道:「代代相傳其實並不是完全遺傳的,能力在一代代減弱中,穆桂英到紅娘子,能力已經大打折扣,到了我這一代,更是如此,否則,我何需隱忍?」
  「闖王的佛堂是怎麼回事?」
  良辰美景一直貼著李影,生怕她會馬上消失,母女三人的手交纏在一起,李影說道:「民間傳說闖王殺李巖是因為李巖功高震主,其實不然,闖王傾心紅娘子,無奈紅娘子與李巖投奔闖王時已經是一對,他就算再喜歡,也不能搶自己部下的妻子,更何況,後來他與李巖情如兄弟?兄弟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詭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