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大家都別爭了,麻三的傷是為了救我弄得,不然他也不會死的那麼慘。他是我的兄弟,現在他還躺在裡面,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你們都別說了,我去為他收屍。」
  說完也不管我們同不同意,自顧自的戴上防毒面具向峽谷走了進去。我對阿豹這個人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他一個人卻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也戴上面具跟了上去。阿豹知道我不怕毒,倒也沒有堅持。抬腿就走向了峽谷。
  峽谷裡的霧氣仍然很濃,我提心吊膽的看著阿豹,只要他有一點不對勁,我準備扛起他就跑,只是看著他強壯的身體我對能不能扛起他跑還有點吃不準。好在幾分鐘過去了,他仍然沒有異樣,看來麻三的死的確是由於傷口感染引起的,這就好辦了。
第42章 脫困
  不久阿豹扛著麻三的屍體回來了。手臂上的傷口早已腐爛的看見了白生生的骨頭,看的人只想吐。阿豹不做聲,悶頭在一個小山坡上挖了一個坑,將麻三的遺體埋了進去,再在墓前磕了三個響頭。
  安頓好麻三,我們檢查好裝備又開始向湧動著紅霧的峽谷進發。沒過幾分鐘大家有點忐忑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大家在紅霧裡都平安無事。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霧氣顯得比白天的時候顯得更加的厚重。兩旁的桃樹在霧氣裡都看不清楚了。我們的視線嚴重的受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老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在濃厚的霧氣裡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我們,隨著道路的延伸,這種感覺越來越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懷著忐忑的心情行走在霧氣裡。我發現前面的猴子開始不時的往四周看看,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軍刀。看來覺得不對勁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猴子好像也感覺到了什麼。我輕輕的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猴子豁的一個轉身,手中的軍刀就舉了起來。一件是我,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由於戴著面具說話不太方便,我用手指指了指身邊的霧氣,猴子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什麼。只是我們都抽出了軍刀,耳朵就差沒豎起來聽周圍的動靜了。
  大家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紛紛拿出了武器。然而我們等了幾分鐘,周圍卻是一片寂靜,什麼東西也沒有。難道是我們的錯覺?可不可能八個人同時出現錯覺呀。等了半晌沒有動靜,我們又只的趕路。但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還是籠罩在我的心頭。突然我好像看到我們的左前方的霧氣裡有一個高大的影子一閃而過,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楚。我真的很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然而精神高度集中的其他幾個人都感覺到了動靜,齊齊的停下了腳步。剛才那個人影晃動地方的霧氣不規則的流動說明剛才不是錯覺,這紅霧裡的確有什麼東西。
  這會是什麼東西。看樣子好像一個人,可他也太高大了,估計和姚明有的一比。而且作為一個人來說他的速度也太快了一點。更重要的是這桃花瘴是含有劇毒的,我們也都是呆了防毒面具才能在內行走其間,而那東西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出麼在紅霧裡?現在這些當然沒有答案。
  等了半天依舊沒有動靜,看來那個東西已經跑了。大壯用手勢一陣比劃,很快我們就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的指揮下,我們分成了三組。馬王爺、猴子、大壯一組,由大壯拿一把手槍。宋道士韓老五阿豹一組由阿豹掌管一把AK,最後我和唐智一組,由唐智拿一把手槍。每一組都呈品字前行,每人負責一個方向。我們之所以這麼緊張也是有原因的。如果單獨的一個未知的生物我們還不是很在意的,但怕就怕它衝過來時在我們的身上留下一點傷口之類的東西的話,卻是對我們的致命傷害。所以我們都如臨大敵。
  準備妥當後,我們開始謹慎的前進。幾分鐘以後,走在隊伍前面的阿豹小組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是一陣AK掃射的聲音,看來前面發現了什麼。紅霧的霧氣一陣湧動,隱約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閃而沒。看來阿豹的槍沒有擊中他。這時後面的大壯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中的手槍一點,砰地一聲。紅霧裡傳來一聲凌厲的尖叫,估計大壯那槍奏效了。
  我們謹慎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靠過去,不久就在一棵桃樹下發現了一灘血。看來這個東西受傷了,我們都對大壯露出來的這一手感到很震驚。特別是除了我和猴子以外的其他人。大壯這個人平時寡言少語的,先前大家也只是對他的蛇形小劍感興趣,現在才發現他原來還是個神槍手。在中國當過兵的人都知道,有的人到退伍時,打過的子彈還不超過十發。而想要鍛造出一個合格的特種兵,沒有幾萬發子彈是不可能的。就連一向自恃其高的阿豹的眼睛裡爺流露除了欽佩的眼神。但就連百發百中的大壯也只是擊傷那個東西而已,這東西的速度的確太快了。
  大家都覺得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趕緊上路。隨著紅霧變得越來越淡,我們終於走出了峽谷。轉過一個小山坳,眼前豁然開朗。再也沒有了先前連綿不絕的小山包,一片綠油油的大片平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看來我們已經走出了八卦陣了。大家都去下了頭上的防毒面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口氣,那玩意兒戴久了太不舒服了。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決定原地安營紮寨,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發。由於先前發生的事情,我們都變得格外的小心,保險起見不僅燃起了四堆篝火,而且晚上安排值夜每班都是兩個人。一夜無事,大家擔心的那個東西並沒有出現。
  第二天早上起來,天氣很好。遠遠的綠色草坪上漂來絲絲的白色霧氣,身後樹林裡的鳥兒開始了悅耳的鳴叫,宛如仙境。
  吃過乏味的早餐,我們踏上了征程。走近了我們才發現先前我們看到的綠色草坪根本錯的離譜。那並不是什麼草坪,那是一個巨大的環形的綠色沼澤,中間是一個山勢崎嶇的島。沼澤的水只有人地小腿肚子深,上面長滿了茂密的水草,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平坦的草坪。
  走近了才發現,沼澤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大。一段好像堤岸形狀的港口深入沼澤十幾米遠,形成了一個半島形狀,一棵樹冠巨大的樹矗立在半島的盡頭。我們走近了大樹,那是一棵古老的榕樹,根須橫生很有古樸的味道。
  我們犯難了,因為前方已經沒有路了。一群人四散開來搜尋,的確如此三面都是沼澤,沒有一條路。這時猴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快過來看,這裡有東西。」
第43章 沼澤之路
  我們走過去一看,猴子正站立在巨大的榕樹下面。榕樹估計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在樹的底部有一個樹洞,洞口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垂下來的氣根擋住,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猴子手指的方向正是這個樹洞。
  馬王爺略微撥開一點氣根,一個白色的骷髏頭顯露了出來。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個骷髏頭出現呢?繼續撥開其他的氣根,更多的頭骨開始出現,細細一數,居然有七個之多。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數字,先前有個七星殺陣,跑出來七隻棺材獸和七個殭屍,現在又出現了七個骷髏頭,不會又出什麼岔子吧?我們現在都有點草木皆兵了。現在可是青天白日的,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出來吧。宋道士趕緊又掏出黃色的小旗插在地上,還好,小旗子紋絲不動,看來沒有什麼大礙。
  七個白色的頭骨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和灰色的樹皮顏色形成巨大的反差,顯得很刺眼。在白骨的後面是一塊平整的石碑,早已長滿了綠色的青苔,看不清本不清本來的面目。
  馬王爺用刀輕輕刮去表面的青苔,石碑本來的面目開始顯現出來。石碑是那種質地堅硬的大青石。表面鑲嵌了一些白色的東西,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和石碑融為了一體。馬王爺好奇的用手指摳了摳,居然被他摳下來了一小塊,看來不是玉石。馬王爺的眉頭皺了皺說道:「這是人地骨頭。」
  我們都有點吃驚,誰會把人的骨頭鑲嵌在石碑裡呢?這有什麼作用呢?難道又是一個古怪的陣法?我再仔細看了看石碑,結果我有了新的發現。所謂「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先前我們都只注意了白色人骨本身,卻忽略了整體。白色的人骨鑲嵌在石碑裡,不是無規則的,那是拼成了幾個字,幾個用小篆書寫的字。在場的我估計就只有我和宋道士認得這種字體。連起來一讀: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的意思很明白,那是叫人趕緊掉頭的意思。那這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是對哪些覬覦成王陵的人地警告。那麼這塊石碑至少給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我們越來越接近成王陵了。
  宋道士還說了自己的看法。「岸」必須要有河流或者湖泊。我們眼前就有一個沼澤,這正好暗合了岸的意思。我們要想找到成王陵必須穿過眼前的沼澤。
  我們的目光又投向了眼前茫茫的一片綠色。我們該怎麼過去呢?在我的記憶中,沼澤這種東西出現在當年紅軍長征的途中。當年的紅軍戰士中的很多人就是在過草地的時候被沼澤吞沒的。人一旦陷入了進去,沒有了著力的地方,很快就將人吞沒了。而眼前的沼澤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我們想像的規模,我們怎麼辦呢?
  沼澤的水不深,清澈見底,下面就是黑色的淤泥。韓老五天生就是一個不怕事的主兒,抬腳就要往沼澤開路,卻被馬王爺一把拉了回來。馬王爺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不遠處,那裡有幾行雜亂的腳印。我們趕緊跑了過去。
  腳印現在還比較清晰,看來是幾天前留下來的。看來這就是鬼見愁那群人留下來的了。我們進山已經好幾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留下來的痕跡,看來我們的路線還是沒有錯的。順著他們的腳印往沼澤裡看去,站的最近的韓老五猛的後退了幾步。
  在離岸邊近兩米的地方,一個黑色的物件在水草中伸了出來,那是一隻滿是黑色淤泥的手。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仍然能看得出來,周圍的一大片水草都曾經倒伏過,明顯和周圍的水草不一樣。
  馬王爺對我說道:「洪蘇,你怎麼看?」
  我回答道:「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古怪。」
  「哦,說來聽聽。」
  我說道:「從腳印的方向來看,那個死在沼澤裡的人主動走下去,然後陷進去的。然而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那個人受困的地方離岸邊不是很遠,其餘的人怎麼沒有救他呢?在這個距離隨便丟一根繩子就能把他拉上來呀,這是怎麼回事?」
  阿豹說道:「也有可能大家都下去了,那怎麼救呢?」
  我說道:「不可能,鬼見愁也是老江湖了,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在情況不明的時候讓全部人都下去,而且這也是常識問題。」
  現在憑眼前的東西還無法推測當時的情景,為什麼鬼見愁他們會丟下這個人管他。看來還得將這個人拉出來看看。
  阿豹將登山繩結成一個活扣,向蒙古人的套馬索一樣飛舞著扔出去。繩索準確的套住了那只讓人膽戰心驚的手,用力一拉活扣吃力收縮緊緊套住了黑手。然後就見到阿豹一個屁股坐在了地上。原來那裡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隻手。那是一隻從肩膀處生生斷開的手。阿豹的氣力拉的過大,沒想到被自己的慣性推到在地。
  我們都感到驚訝不已,事情的發展遠遠地超出了我們的想像。從傷口處看來,那不是被鋒利的刀刃之類的東西切下來的,反而好像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撕裂的。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其他的人又在哪裡?看來只有找到他們才有答案。
  這個沼澤充滿了殺機,我們是不能貿然硬闖了。然而路又在何方?
  我們又回到了古榕樹那裡,這麼一耽誤,眼看快要到中午了。乾脆吃點乾糧在涼快的樹蔭下睡個午覺算了。也算是難得的享受。
  剛躺下沒多久,猴子和唐智就一臉興奮的跑了回來。一把把我拉了起來說道:「爛紅薯,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的?」我不滿於猴子的一驚一乍的。
  猴子說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和唐小子去沼澤邊方便,結果那小子硬要和我比看誰尿的遠,你想呀。那是我擅長的項目呀,和我比不是找死嗎?現當年,我在村裡的時候可是人稱『尿王』的。」
  旁邊的唐智不幹了說道:「等等,剛才可好像是我尿的比你遠呀。」
  猴子一臉的不服氣說道:「那是我讓著你,不然再比過?」
  我看兩個人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制止兩個人的嘴仗,讓猴子領著大家去看他們的發現。來到沼澤邊,順著猴子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再離岸邊兩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塊水草覆蓋的地方。岸邊的水草還比較稀疏,大致能看出綠色下露出灰白色的東西。那是一塊石頭,高出水面五六公分,由於水草的覆蓋看不出有多大,但估計站幾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第44章 蛇鰍
  我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值得你們大驚小怪嗎?」
  猴子說道:「你別急呀,你在往遠一點的地方看。」
  我們的視線又延伸出去,果然離第一塊石頭兩米遠的地方,有依稀露出來一團灰白色,而且我們又順著方向發現了第三塊石頭。再往遠處看去,由於距離遠了,再加上水草的覆蓋,看不太真切。但我們都興奮起來,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很有可能就是通過沼澤的路。畢竟要建造一個王得陵墓,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巨大的人員和物資的運輸使得必須要有路通進去。而且後人來祭拜的時候,總得有路走進來吧。
《詛咒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