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這麼睡了一會,我體力恢復不少,我幾乎是一個猛子坐起來。我以為家裡進人了呢,就順手拿起床頭的甩棍,一扭身下了床。
  我開門走出去時,正遇到阿峰了,他穿的立立整整的,一看就沒睡。我又看了眼客廳,那無線通訊器正開著。
  合著他又在夜裡聯繫組織呢,而這麼一來,我斷定剛才那慘叫聲是潘子發出來的。
  我倆沒敲門,直接闖進去的。潘子坐在床上,正捂著臉,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我問他咋了?他說他做噩夢,那白毛鬼又來勒他了。
  這是典型的後遺症,雖然他這一嗓子挺擾民,但我不能怪他啥,還給他接了杯水,讓他喝著壓壓驚。
  本來一個夢而已,緩緩接著睡就是了,但潘子說他今晚指定睡不著了,想在客廳坐一晚上,散散心。
  現在客廳都被陸宇峰佔著,我就看了阿峰一眼,那意思別跟「病號」搶地方了,趕緊把無線通訊器收起來。
  陸宇峰也這麼做的,不過他收好通訊器後,又突然笑著跟我和潘子說,「我看你倆心裡壓力都挺大,在屋子裡坐著也散不了什麼心,這樣吧,我帶你們出去轉轉,瞧瞧夜景。」
  他這話是一語雙關,我能品出來,他絕不是只帶我們散心這麼簡單。
  我現在也沒啥睏意,就跟潘子一樣點頭同意了。
  這回陸宇峰開車,他帶我們直奔那邊山林,就是鴛鴦盜斃命的地方。
  大晚上的到這裡故地重遊,讓我冷不丁特別不習慣,但陸宇峰沒覺得有什麼,還讓我指路,一起去了那個天降冥幣的樹下。
  潘子一下車就後悔了,念叨被陸宇峰騙了,他蔫頭巴腦的尾隨我們,大有一副只跟著卻不出力幹活的架勢。
  我也搞不懂陸宇峰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就問他一句。
  他望著這顆老樹轉了幾圈,也不正面回答我,最後他讓我和潘子在這裡等著,他一使勁爬起樹來。
  他這爬樹的技巧在綏遠村展示過一回,真就跟猴兒一樣,嗖嗖的上去了。
  他還雙腿用力把自己夾在樹幹上,東瞧瞧西看看的觀察起來,趁空問我一句,「小白,你確定那白毛鬼是飛走的?」
  要是在幾天前,我還真敢確定,但經歷這麼多離奇事後,我心裡有點咬不准了,就沒急著吭聲。
  陸宇峰沒繼續問,獨自看起來,突然間,他猛地抬頭看著遠處,又迅速的嗖嗖往下爬。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心說難道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第十二章 夜斗
  陸宇峰爬下樹後,把我們叫到一起,壓低聲音說,「遠處來了三個可疑男子,咱們躲一下,一會見機行事。」
  我冷不丁沒理解他的話,心說有三個老爺們走過來就走過來唄,我們弄這麼緊張幹嗎?可我又一合計,來「荒山野嶺」這種地方大半夜瞎溜躂的,絕不是好人。
  正巧我們旁邊有一個很高的灌木叢,我們仨一同躲了進去。我看著這掩體還暗自得意呢,心說真趕上好運氣了。
  但我忽略了潘子這個缺德獸,也不知道這哥們咋了,突然放了個悶屁,那股惡臭味就甭提了,把我和阿峰熏得,捏鼻子都難受。
  我們也不能這時候跑出去,只能苦苦熬著。估摸過了一分來鐘,那仨人出現在我視野範圍內。
  他們都穿一身黑,帶著個毛線帽子,還用絲襪把臉遮擋起來。
  在監獄中我聽別人說過,這種荒涼地雖然很少人來,但卻是劫匪強盜用來銷贓、藏物的一個理想場所,眼前這哥仨兒,一定是把搶劫的傢伙事都放哪個墳包了,他們剛穿戴好,正要出去發財呢。
  我看著阿峰,只等他一聲令下。
  要是一般人處在這種場景下,肯定會有點小亂,但我和潘子還是有一些圍堵方面的經驗。等三個男子來到我們面前,阿峰喊了句動手後,我倆就跟他向相反方向奔去。
  這麼一來,陸宇峰在前,我倆在後,算是把這哥仨徹底包圍住了。
  他們仨有一個帶頭模樣的高個漢子,冷冷望著我們,問了句,「什麼人?」
  我想搶先回答來了,但話到嘴邊又卡殼了,我不知道怎麼說的好了。
  說我們是線人吧?那我們抓他們明顯有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嫌疑;說我們是熱心市民,但哪有熱心市民大晚上到這兒蹲坑抓劫匪的。
  陸宇峰是徹底迴避這個話題,反問一句,「我看你們仨明顯是這裡的『常客』,我有點事搞不懂,想問問你們。」
  阿峰是想問問白毛鬼的事,可這三個劫匪根本沒興趣多跟我們多說。
  高個漢子也挺倔,看談不攏,吼了句動手,他們仨就分散開,跟我們一對一的單挑。
  我的對手還比較狂,對我打了個手勢,讓我先上。
  我看他這樣兒,心裡直冷笑,心說我以前雖然不是獄中一號大油(獄霸),但蹲牢子也沒吃過虧,跟我交手,這小子認倒霉吧。
  我打定主意速戰速決,撲上去就要抓他手腕子,只要被我擰上了,再來個背摔,保準一招把他擒獲。
  不過我低估他了。他倒是沒反抗,任由我輕鬆的拽住他腕子,但他力氣可太大了,一發力時,我感覺自己握的不是腕子,而是一把鐵鉗子。
  他反拽上我,一扭腰吆喝一聲,竟把我掄了出去。
  潘子也面臨跟我一樣的窘境,被對手掄出來了,我倆還面對面的撞到了一起。這下可好,剛一交手,我倆先後敗陣。
  這倆劫匪又一前一後站在我們面前,虎視眈眈看著。
  我一合計,自己想空手擒敵是不可能了,還得借助武器,我側頭對潘子吼一句,「抄傢伙!」
  我倆把腰間的甩棍都拿了出來。
  我掂量著甩棍,心裡找回點信心,心說一會就用棍子上的小錘子,不信砸不暈他倆。
  但我又算計失敗了,或者說這倆劫匪絕對是我們的剋星。他倆也一摸後腰,都拿出一把一尺來長的砍刀。
  這砍刀還帶著刀鞘,一看就是管制刀具,他們拔刀後,上面都隱隱發光。
《兇案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