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凌凡再一次細細地望著四周的環境,歎道:這麼大的一個家就只有一個老媽子和一個少女不出事才怪呢!
  很快一個老媽子從別墅中走了出去,她的眼睛紅紅的,額頭的皺紋也彷彿比之前更加的深陷,當她看到凌凡和天瑜的時候,臉上先是一愣,然後用她微微嘶亞的嗓子道:「你們不是警察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還要調查啊?」
  「不不,劉媽,我們是來找陳玉輝陳老闆的,聽說他現在就在別墅之中,是嗎?」凌凡忙道。
  劉媽眼睛不知為何再一次紅了起來,歎道:「果然是當警察的,什麼都知道,我老媽子什麼都不盼,就盼你們趕快將殺害我們小姐的兇手找到,讓我們小姐早日安息。」
  凌凡望著傷心欲絕的劉媽道:「劉媽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這件案件查清楚的,對了,陳雲輝是在方婉柔小姐的臥室嗎?」
  「嗯,他方才在小姐的臥室,此時正癱坐倒沙發之上,你們也最好別問太多激烈的問題,他跟我一樣都為小姐的死很傷心。」劉媽揉著紅紅的混濁的眼睛歎聲道。
  凌凡和天瑜與劉媽告別之後便來到了別墅的客廳之中,只見在客廳的正中的一張沙發上癱坐著一名中年男子,原先整齊的頭髮此時已經顯得格外的凌亂,黑色的西裝也已經散開,領帶也斜斜地掛在懷裡。中年男子兩隻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手指中的煙都快燒到盡頭都渾然不知,地上、煙灰缸裡、茶几上幾乎都有十幾個煙頭,煙灰佈滿在他的腳底的雪白的地板上,面前放著一杯茶,可是卻早已涼透,沒有一絲熱氣。
  「登登登」
  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響起,凌凡尋聲望去,只見一個黑裙女子從樓梯下緩緩走下,明亮的陽光照射在她長長的黑髮上泛起一陣光芒。
  黑衣女子身材高挑,亭亭玉立,長髮烏黑而捲曲,黑色的露肩衫黑色的短裙,更加襯出她皮膚的雪白,雙腿修長而美麗,纖纖手指中夾著一根細長的薄荷煙,面色卻是甚是蒼白,隱隱帶有一些悲痛之色。
  凌凡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突然眼前一亮,衝著黑衣女子笑道:「張姐,你好啊,還記得我嗎?」
第七章 遇到熟人(下)
  凌凡聽到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抬頭便見一美艷女子正一臉憂色地從樓梯上緩緩而下,看見這名黑衣女子,凌凡只覺得有些眼熟,似是曾在哪裡見過,後來眼前一亮,他朝著黑衣女子揮手笑道:「張姐,你好啊,還記得我嗎?」
  黑衣美艷女子望著朝自己揮手的年青男子,她一時也覺得眼前這張年青英俊的臉似曾見過,腦海中急速地搜索著,果然她突然想了起來,這個男子不正是曾經那個解決過一件狐仙案的青年警探嗎,原本憂色的俏臉上現了一抹笑容道:「呀,你不是那個英俊的小警探嗎?我記得你好像是叫凌……凌凡是嗎?」
  「哈哈,張姐真是好記性。」凌凡笑道。
  「那這個漂亮的女警探我記得你叫她天瑜是吧?」說著張飛燕別有意思地捅了捅凌凡笑道:「怎麼樣,還沒搞定嗎?」
  凌凡被張飛燕給攪的有些不好意思面對這麼一個充滿魅力的成熟女人,凌凡的招架功力還是有些不到家,只得乾笑數聲,幸虧天瑜在後面踢了他一腳才解除她的尷尬。
  凌凡望著張飛燕笑道:「不知張姐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張姐和死者認識嗎?」
  張飛燕搖搖頭,指著癱坐在沙發上發呆的中年男子歎氣道:「我和方婉柔不過只有數面之緣,今天來此純粹是為了他,唉……原本一樁幸福的婚姻就這樣給夭折了……」
  張飛燕望著無神無主的中年男子長長地吸了口煙吐了出來,然後一臉極其渴盼地望著凌凡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可一定要將這件案子給破了啊,我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再這樣死去,五年前我的一名姐妹就這樣死去,而如今我的一個相識的又這樣死去,我再也不想要看到再讓人被那個可怕的鏡仙給殺了!」
  凌凡望著張飛燕,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滿是痛惜與期待,那種表情是真實的流露,看來曾經死去的那個女子和她的關係是極其的親密,不然她是不會如此渴望凌凡去破案。
  「你們是警察嗎?」一股深沉倦怠的男子聲音突然間在客廳中響起。
  「哦,雲輝,這兩位就是曾經在我們夜總會破獲過狐仙催人老案件的警探,這位小兄弟叫凌凡,而旁邊的那個美麗的女孩叫天瑜。」張飛燕走到中年男子的身旁,指著凌凡和天瑜道。
  中年男子極有禮貌地望著凌凡和天瑜,最後將目光定在凌凡的身上,微微點頭道:「你們好,我是婉柔的未婚夫,我叫陳雲輝,也是『夜色玫瑰』的老闆。」
  「凌老闆,客套話我們就不多說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你昨晚送方小姐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凌凡直接了當地說道,他知道面對這些做生意的人直接說出來會好一些。
  陳雲輝狠狠地抽了手中快燒焦的煙,然後將其擰滅在煙灰缸中,悲痛地說道:「現在我的大腦很混亂,我真的無法相信也不能相信,昨晚還好好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好好的一個生命怎麼會如此的脆弱,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很快能醒來的噩夢……
  我和婉柔是在一年前我的夜總會認識的,那一天她們公司的主管帶著屬下的員工去我哪裡聚會慶功,而我只是靜靜地坐在一角,像往常一樣尋視著周圍發生的一切。也許是婉柔根本就不會喝酒,不一會便會跑到洗水間吐了起來,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兩個喝醉酒的男子竟然想非禮她。這種事我當然看不過去,於是我揮手示意兩個保安將那兩個醉鬼給趕出去。
  婉柔朝著我感謝地一笑,就在那一刻,我看得簡直呆了,我彷彿看到了從天界降下的天使,連手中的酒灑在膝蓋上都沒有注意到。也就是從那時起我開始注意到她,並開始追求她,很快我們便確立了戀愛的關係,每天她都要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於是接她回家的任務就落在我的身上,而夜總會的事務我也交給了飛燕去打理,她是跟我打拼『夜色玫瑰』的惟一的幫手,也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所以我將『夜色玫瑰』交給她去打理。
  昨晚我像往常一樣接婉柔回家,然後我們在她家的別墅門口親呢一陣後,我見天色已晚便讓她早些回去,沖個澡後好好休息,然後我便返回了夜總會去看看那裡還有什麼事沒有,你也知道午夜時分夜總會是最容易出事的。」
  說到這裡陳雲輝便停了下來,撕開胸前的斜掛的領帶,掏出一顆煙接著抽了起來,眼睛中閃著晶瑩的濕潤,不多時,裊裊的白煙升騰起來。
  「陳老闆,那你知道平日裡方小姐有什麼仇人沒有?或者誰和她有過衝突沒有?」凌同問道。
  陳雲輝吐出一口煙,想了下道:「婉柔剛從英國留學回來,她能有什麼仇人,如果說有衝突的話那也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頂頭上司,一個禿頂的男人,他曾經想非禮過婉柔,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頓,除了他之外,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會有什麼人。」
  「這件事我們會去調查的,陳老闆除了方小姐的事,我還想和你談論五年前曾經發生在『夜色玫瑰』的一件慘案,想必陳老闆一定還記憶猶新吧。」凌凡盯著陳雲輝的眼睛道。
  「哎呀!」
  不知為何,陳雲輝竟然被手中的香煙給燙了一下,叫痛地叫了起來。
  「雲輝,你沒事吧,燙到哪裡了?我看看!」坐在她旁邊的張飛燕臉色甚是驚慌和關切,忙伸出手抓住陳雲輝的手察看。
  「沒事的,飛燕,不過是燙了下而已。」陳雲輝尷尬地將手從張飛燕的手中抽了出來,溫柔地笑道。
  陳雲輝抬頭望著凌凡,像是下了很大決定一般,最後歎道:「那件事同樣也是我心目中永遠的一塊疤,我原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再去觸碰她,可是沒想到這個噩夢竟然延續到今天,我想這一定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第八章 慘痛回憶(上)
  陳雲輝又從煙盒中掏出一顆煙點了起來,長長地吐了圈煙之後,歎道:「五年前……五年前,那同樣是一個我不願回首的記憶,如果可以我願意那段記憶抹去,因為直到今天我還記得薇薇慘死在浴室的場景,她跟婉柔一樣,都慘死在一間密閉的浴室之中,鮮紅的血在潔白的地板上緩緩地流動著……最後凝成黑紅的一大片……」說著陳去輝雙手抱住腦袋,連香煙燒到些頭髮都恍然不覺,難聞的氣味漸漸的溢出,坐在旁邊的張飛燕忙伸手要將他手中的香煙抽出。
  「不要你管!」
  陳雲輝突然發出一聲吼叫之聲,掙開的張飛燕的伸過的手,原本疲倦之色的眼睛此時卻變得血絲駭然,張飛燕嚇的呆在當場不敢動一下,秀美的眼睛中流露出驚懼之色。
  兩人就那樣對峙著,良久,陳雲輝才吸了口煙,微搖了下頭,還著歉意道:「對不起,飛燕,剛才我有些激動了……」
  「沒關係的,雲輝……真的,沒關係。」張飛燕緊抿著嘴唇,杏目中含著晶瑩的淚珠,仍然深情和疼惜地望著面前這個被突如其來的悲劇折磨的失去常態的男人。
  陳雲輝擺了擺手,然後望著凌凡道:「雖然很痛苦,但我想我有責任將五年前的慘案告訴你,或許那件案件能幫你找到線索也說不定。五年前,我的夜總會裡有一個女員工,她叫蘇薇薇,她是一個很好很美麗的女孩。當我看到她第一眼時,就被她深深地迷住,然後我們開始交往,雖然我們是上下級,但是我從來沒有把她當成我的員工看,而是我的女朋友。
  就這樣我們交往了一段時間,雖然平淡,但很快樂,同樣我也知道公司裡有很多的閒話是衝著她的,但她毫不在意,她惟一的願望便是我能娶她,只愛她一個個,雖然我也向她保證過,可是她惟一的缺點就是對自己不自信,不過也難怪,夜總會裡我每天都要與許許多多的美麗年輕的少女打交道,讓她沒有安全感也是在我意想之中。
  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她不知從哪裡聽到一個召喚血腥瑪麗的故事來完成自己的心願……」
  「……那是舒舒告訴她的……」張飛燕突然插聲說道。
  「舒舒?!是那個喜歡搞神弄鬼的柳舒舒?!」陳雲輝似乎以前並沒有聽過張飛燕說過此事,神情有些激動,甚至是有些可怕。
  「張姐,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們?」凌凡盯著張習燕道。
《法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