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咦,這個人小矮小哦,跟子昂的個子差不多。」
  「雨珊姐,你這樣說,小老闆聽了會不高興的。」
  「怕什麼,他又聽不到。」凌雨珊走了幾步,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人快步的走向了凌雨珊他們的家,那人的步伐急快,還左右觀望,這讓凌雨珊覺得不對勁。
  「走,回去看看。」
  「看什麼?雨珊姐。」尤剛回頭,正好看到那個人從房子那邊跑出來,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尤剛馬上跟凌雨珊一起跑回了家,到家門口一看,門並沒有被破壞,一個信封卻擺在門口,撿起地上的信封,凌雨珊打開念出了信上的一行打印出的字。
  「勿多管閒事……保一世平安。」凌雨珊念完這幾個句,再看向那個人逃的方向,那人已經不知去向何處,這信來得莫名其妙,對方用打印這種方法傳遞消息,最大的可能就是不想他們知道他是誰,這讓凌雨珊覺得奇怪,因為只有他們認識的人才會這麼做,否則就沒有必要這樣閃躲了。「奇怪了,那個人會是誰呢。」
  尤剛想來想去,現在跟他們扯得上關係的人和事莫過於湯家……
  「雨珊姐,那個人會不會是湯家的人?」
第兩百五十章 致命巧克力之鬼棲涼處
  世間事峰迴路轉,起起落落都離不開一個情字,外加一個錢字,情字最為下賤,賤在無形,情深似海說出口,誰又知海有多深?以天地喻情是癡情的人常做的傻事,現在的人多數是不相信情了,親情,友情,愛情,漸漸淡薄,彷彿人的內心都築起了水泥的森林,外人難以靠近,而錢字,則是骯髒的,很少人問錢來自何處,只在乎擁有時揮霍無度,這一點上,錢和情兩個字分不開,有了的人不珍惜,沒有的人嫉妒恨,誰能說這兩樣東西不是真正的相似?一個年輕而有錢的男人最容易被這兩樣糾纏於身,倒不是說別人會讓他陷於其中,而是有了錢和夠爛情的男人比起沒擁有的人更空虛,所以更是索求得厲害,湯宇可以說是這當中的典型。生於富豪之家,小時候沒吃過苦,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也許是人人都羨慕的人,但他的人生並不完美,他從小就目睹了母親的眼淚和父親的花心,男孩以父為榜樣,雖然童年母親的傷心會讓他短暫的難過,但是成長以後,他便會拋棄那一丁點兒的婦人之仁,以此為例,如果一個男人有一個被男人拋棄的母親,並不意味著這個男人會吸取父母的教訓,會很專情,一個人對感情是否忠誠只有一半的可能會遺傳到子女身上,賭那一半一半會非常的荒誕,要知道賭局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騙人,誰開賭誰先輸。
  在湯宇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輸在他身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每個女人靠近他都想從他身邊帶走一點兒什麼,帶走他的感情,或者是錢,錢這個東西,一點兒半點兒,湯宇沒有在乎過,所以不管怎麼樣,他沒有失去的,而感情,誰也沒能從他的心裡撈走一絲,他可以擁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床上,可以跟一個才見面不到三分鐘的女人說喜歡,都只有一個目的,玩玩兒而以,女人們看中他的,他不是不知道,他看中女人的他相信那些女人應該明瞭。
  可是,在這樣鐵定的遊戲規則中,還是出現了意外,一個學生妹懷上了湯宇的孩子,那個學生妹才十六歲,她卻對湯宇付出了年輕的真心……
  「我的天吶,現在的學生都是怎麼想的?」凌雨珊氣乎乎的看向了夏洛克,因為夏洛克是湯宇的朋友,死者已矣,能問的人也只有活人了,他們調查出了湯宇當年的這段孽情,就是想查出誰是殺死湯宇的真兇,他們試圖把那個學生妹跟湯家的人做個連接,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什麼進展。
  蘇子昂聽了,站了起來。「先別抱怨了,要是有時間,雨珊你跟尤剛就去把那只你們放走的鬼抓住,這邊的事情我和夏洛克會辦好。」
  「……要不,我們換個工作吧,我和尤剛去查這件事,你跟夏洛克去……」凌雨珊從蘇子昂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可能,夏洛克點了點頭後,跟著蘇子昂起身,拉開門,走向了小車庫。
  聽到車庫裡傳來的汽車發動聲,凌雨珊心裡說不出的悶,她對抓那隻鬼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反而想知道那個學生妹的事,因為那個學生妹是湯宇三十年的人生中唯一扯上身的血案。
  一直在照鏡子的尤剛這時才回過神,慢半拍的反應道:「那個學生妹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好查?雨珊姐,我們還是去抓鬼吧。」
  「你懂什麼?」
  「……」尤剛放下鏡子,笑嘻嘻的回答:「我懂一件事,剛才小老闆已經說了,那個學生妹是個獨生女,她的父母都已經死了,要把她跟湯家裡面的人扯上關係不太可能,小老闆他們就算去查,也會白跑一趟。」
  凌雨珊聽著,覺得有分幾道理,於是換了身衣服,跟尤剛兩人出了門,在出門前,她沒忘記檢查好家裡的門窗,畢竟那天有個陌生人來放了一封警告信,蘇子昂也是憑著那封信斷定湯家的人有古怪,只是還不知道到底是湯家的三姨太還是四太太。
  大白天,不是鬼出沒的時間,凌雨珊跟尤剛在別墅區晃悠了半天,才發現了一件跟那個鬼也許有關的事情,他們聽到了一個清潔工在跟一個園丁閒聊,閒聊中,好像提到了見鬼的事,尤剛聽了,忙小跑上前,湊起了熱鬧。
  「阿姨,你們看到這裡有鬼,是真的還是假的?」
  清潔工回頭看了尤剛一眼,八卦的答道:「我幾十歲的人了,還能說謊嗎?……以前這裡還好,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最近啊,……我跟你說,我可不是聽人說的,是我親眼看到的,就在那邊,晚上經常會有人走來走去。」清潔工說著指了指別墅區後面還沒開發完的小山坡,這依山而建的別墅分為了幾期,沒開發出來的地方都還是自然生態,雖不說樹木茂密,白天看起來還是有些陰森。
  尤剛看著那個方向,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這時,清潔工才反應過來尤剛是個陌生人,於是警惕的看向了尤剛。
  「先生,我看你好像不是住在這裡的人吧?」
  「對啊。」
  「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捉鬼啊。」尤剛笑著回答。
  清潔工一聽,一臉不屑:「切,現在的年輕人,沒個正經。」這個清潔工這時是相當討厭尤剛的,剛才她那是本能的說話慾望,才回答了尤剛的提問,現在知道尤剛不是這裡住的人後,就有些不客氣了,但她又吃不準尤剛是不是哪家的客人,所以不敢過份,拎著自己的清潔水桶,就跟園丁兩個人離開了。
  見到那二人離開以後,凌雨珊才裝作無事的走向了尤剛。「怎麼樣?跟清潔阿姨打聽出什麼了嗎?」
  「這個當然了,我是誰啊。」尤剛得意的回答,手指向了別墅後面的山坡的同時,收起了笑容。「它應該就在那兒,那兒是它藏身的好地方。」尤剛所指是鬼怕陽光,那山坡後卻有樹木,有大片的陰涼……
第兩百五十一章 致命巧克力之同父姐妹
  雖然是大白天,鬼不在陽光下行走,卻是不妨礙它的存在的,別墅後的山坡確實是它最好的藏身之處,那隻鬼沒料到尤剛他們會追到那裡去,白天他不可能跑出那片樹林,於是傻呆呆的被尤剛他們抓了起來,沒半點兒抵抗的能力。
  「我們回來了。」抓到了逃脫的鬼,尤剛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推開門,大大方方的就坐到了沙發上,少了平時的躡手躡腳。凌雨珊走在尤剛的後頭,進門後,直接朝飲水機走了過去,倒滿了水杯,喝上了幾口,才走到尤剛旁邊坐下。蘇子昂一看這兩個人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辦妥了,於是笑著誇獎道:「不錯嘛,你們兩個挺能耐的,大白天的都能把它抓到。」
  「那是。」尤剛取出收魂袋,在蘇子昂面前搖了搖。
  這時,凌雨珊發現夏洛克始終愁眉不展,於是輕聲的問道:「今天你們查得怎麼樣了?」
  「有收穫。」蘇子昂接過話,回答:「那個女孩後來死了,我們查了她的一些朋友和家庭關係,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蘇子昂故意沒提湯宇見死不救的事,是不想讓夏洛克心裡不舒服,畢竟夏洛克跟湯宇以前是朋友,人死了,說別人再多壞話也是多餘,只不過當年那件事,湯宇確實有些過份,那個女學生懷了他的孩子,湯宇卻不想負責,只扔給了她兩千塊錢,讓她自己去把孩子打掉,膽小的女學生沒有勇氣進醫院,瞞著湯宇,差不多到了足月,這個時候,要想再拿掉孩子已經是很危險了,湯宇知道了以後也很吃驚,但更多的是害怕,那時的他絕對沒有想當父親的想法,更沒有陪著女學生去面對事情的勇氣,於是他對女學生是各種躲,以至於女學生一個人在學校的廁所裡生下了那個孩子,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女學生當場就死了,孩子也因為長期被女學生用布纏壓,所以器官功能有問題,沒活兩天,這件事,沒有太多人知道,學校在知道這一事情後,馬上進行了封鎖。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沒有人追究,沒有人過問,醜聞在校方的強力控制中消失於無形,也抹滅了湯宇心靈上的欠疚,他自己甚至都忘了這件事情,很快就交了新的女朋友。
  凌雨珊見蘇子昂賣關子,忙追問:「查到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那個女學生的父母雖然死了,但是她不是獨生子女。」
  「什麼意思?」
  「她的父母是二婚,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哇,不會吧?」
  「是真的。」
  「有沒有查到她的姐姐是誰?叫什麼名字?」
  「嗯。」蘇子昂點頭,凌雨珊和尤剛都興奮了起來,他們都覺得這雜亂得像毛線團的案子總於到了收尾的時候……
  景曉薇被蘇子昂他們約出來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約,如果不是查到那些往事,誰也想不到湯正喬的四太太景曉薇跟湯宇有莫大的仇恨,很自然的,景曉薇就進入了正題。
  「你們真有本事,居然能查到我身上。」
  「……是嗎?我覺得我們夠笨的,明明兇手就在我們的眼前,我們卻像無頭蒼蠅一樣,一直亂轉。」夏洛克看著殺死湯宇的女人,心上生不出來一絲的好感,雖然他也知道是湯宇對不起景家,但在自己的立場上,夏洛克不是一個聖人,人人都是這樣,對事對人都有親疏,一視同仁是個對外而不是對內的詞。
  景曉薇淡淡的笑了一下,攪動了杯子裡的咖啡。「世事本就是這樣,讓人看不清,真相往往被雪埋,不單是你們,其他的人也一樣,他們太容易被表相欺騙,要不是因為這樣,我妹妹也不會死。」
  「……」凌雨珊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問出了口:「據我們所知,你和你妹妹並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你們感情真的有這麼好?」
《陰陽入殮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