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

  秦鍾額頭冷汗直冒:「這個,那好吧,如果小姐盛情邀請,哪有推脫的道理,你還是先忙你的去吧。」
  隨之女人抱著骨灰盒速速的離去。

第八章 收禮
  一個黯然幽靜的小區,一個沉重而又恐怖揪心的事情,又一個重情重義,貞守愛情的女人,著實的讓秦鍾感慨萬分,試想現如今此種女子或許已經成為了國寶級的熊貓,他不禁的為這女人與她的丈夫之間的感情大肆落淚,瘋狂的感觸這世界的憂鬱。
  「小子,過來,站在那裡做什麼?」一位身著西裝革履,帶這一副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凝視著秦鍾:「怎麼剛來就魂不守舍的,碰見什麼事兒了麼?」
  「呃,剛才那位用戶是個女人,而且丈夫剛死,這女人居然與一個死人辦理了婚禮,守住了她對情的忠貞守節,為此我才感動的不自在的落淚了。」秦鍾說。
  那年輕男子冷冷一笑:「一看兄弟就是個重情義的人,不過在咱們小區裡的這樣人還真就不少,如果讓你挨個哭的話,恐怕你哭瞎了雙眼也哭不完,所以你也別哭了,就全當那人是精神病,咱們做好再本職工作就是了。」
  「可是他們真的很慘啊,難道我能忍心連人家在院子裡燒兩張紙都不讓麼?」
  年輕男人眉頭微微一顫:「這是高檔小區,精品園區,我們小區裡的用戶大多是土豪,哪一個你也惹不起,不能因為這一個業主就放下咱們的規矩不管,你說對麼?」
  「嗯,對,不過總得有個特例吧,再說了,人家也是業主,為了業主的利益,咱們不讓他在走廊裡燒,挪到院子裡來,大不了咱們伸手收拾一下,也不是不行的嗎!」秦鐘的理由充分,說的年輕男子乾咳兩聲,似乎被秦鐘的話刺激到了。
  那男子笑道:「你能為了一個業主而去影響大多數業主的利益嗎你!」
  「不能!」秦鍾說過,那臉色變得惆悵萬千:「現如今,這樣的衷情之人,恐怕世界罕見,地球罕見,銀河系罕見,宇宙罕見。」
  「我你……好,不跟你說,打電話。」男子氣的要跳腳,立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郭哥,你介紹來的這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閒事兒都管,明擺著在大院裡燒紙,他都能不管,而且還感歎,鼓勵,跟我頂嘴。」
  「跟你頂嘴?你還不夠資格吧?那是我大哥,就是他把你們小區都拆了,我都可以幫他重蓋,別說你一個小小的物業經理,少跟我說我家老大怎麼回事,他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聽著就是了,如果我聽到我老大說你一個不字,小心我把你們物業給收購了。」電話對面說話的是郭大富,這個小區的所有產權都是郭家的,所以他郭大富跺一腳,這小區都得翻個跟頭,更何況這物業經理。
  男子一聽這話,頓然灰頭土臉的,立刻轉頭遁走,就連跟秦鍾多說一句話的膽量都沒有了。
  秦鍾詫異非常,雖說他聽到了郭大富電話裡說的大概意思,但是具體的細節沒有聽明白,他看了看樓洞口,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在小區裡轉了一大圈,做了他本職的工作,隨後又回到了門崗,正常了他的工作,可他再次回到門崗之後,沒想到門崗的兩個同事,一個老人兒,一個班長,立刻給秦鍾倒水遞煙,又幫秦鍾鋪好了床褥,伺候的比伺候自己親爹還盡心。
  秦鍾雖說有點不適應,但也不能不給對方這個機會,那不就是讓對方為難,所以他也就將計就計,順勢倒下。
  三日後,秦鍾正常上班,可這日小區裡格外的寧靜,不知道是不是秦鍾本身上班的時間比較早,還是小區的人睡的比較晚,起的比較早,或者是他們的作息時間是自由的,就是因為他們太過有錢。
  「哎呦兄弟,你來了,快快屋裡坐,我收拾收拾就下班了。」一位保安說著。
  秦鍾乾笑一聲:「早,看來今天沒有什麼事兒吧?」
  「哈,還沒有什麼事兒,你今天的班算是熱鬧了,估計收兩盒煙是沒有問題了,後樓的一家結婚,要咱們幫忙放炮仗,最少不還得兩盒煙。然後那天燒紙那家頭七,讓咱們幫忙開個門,行個過路方便,最少也得扔盒煙。」保安那貪婪的眼神裡透露著人性的腐朽。
  秦鍾還是點著頭:「行,今天若是收到煙了,都給你。」
  「好勒,咱就這麼說定了,我不要多了,給我留一盒就得,回頭我請你喝酒吃肉,哈哈!」這個保安算是豪爽,扭頭出了大門,搖搖晃晃的走掉了。
  秦鍾這看著提前下班的同事,他並不怨人家什麼,本身自己就是做這個行業的,接受這個行業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與耐心,總得比別人多付出一些,才能做好本職工作。
  「辟里啪啦!」小區的正門處已經燃氣一陣鞭炮,秦鍾詫異,不是說要找本小區的保安幫忙點炮仗的,怎麼這就響了起來,他出門看了一眼,原來是對面小區的婚禮車隊,還沒等秦鍾回去,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秦鐘面前。
  「大哥,幫個忙,今天我得姐姐結婚,麻煩你點歌炮仗。」說話的功夫,女孩將手裡的兩樣紅包包著的東西塞進了秦鐘的衣兜裡。
  秦鍾用手一捏,大小上看應該是香煙,東西已經進了自己的兜裡,若是拿出來恐怕要折人家面子,本身就是大喜事,退了禮也不好,無奈之下,秦鍾也就答應了下來。
  吉時到,鞭炮響,秦鍾算是了了自己的一番心願,看著人家美麗的新娘被一位開著豪車的男子幸福的接上了車子,他心底又難免升起一絲感動,這是對愛的釋懷,對愛的一種心靈深處的感觸。
  「保安大哥,一定幫我完成心願,手裡的煙給你的意思,我女人也沒有什麼了。」
  「砰!」一個悶悶的聲音,秦鍾聽著聲音感覺十分的熟悉。
  「嗯?不是那個女人麼?」他猛地回頭,但是這一回頭,卻讓秦鍾驚呆了,渾身的打起雞皮疙瘩,皮膚都跟著神經的緊張緊縮到一起。
  「有人跳樓啦!」這一聲吶喊,接親的車隊集體石化,剛剛點燃的鞭炮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聲響,所有的人都在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秦鍾放下手裡的煙頭,立刻跑向那出事地點,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當日用自己聊的還算透徹的女子趴在地上,那張本來堪稱美女的臉蛋,已經摔成了肉醬,整個人的肢體似乎一塊軟肉,而從她身體中流出來的血液,已經染紅了廣場中樣的理石。
  「姑娘你為什麼這麼傻?」秦鍾低沉的問了一句:「知道你心裡苦,咱們可以慢慢的化解,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秦鐘的話語中帶著悲戀,帶著那種超級的傷感。
  他蹲下身子看了看女子手裡的捧著的個小盒,還有那綁在小盒上的一盒軟包的玉溪香煙。
  秦鍾衣兜裡的那半張相片似乎在徐徐蠕動,他伸手摸了摸,居然發現那相片上邊又多了一部分,而上邊的人物更加清晰了,但這人的身旁還有另一個人的手臂,這就跟開始的時候,照片上只有一半身子的人物一樣。
  他細細的看了一眼那已經恢復全身的照片上的人,居然是那個開著出租車的司機,而在司機的臉上似乎有一行小字,但是看不清楚。
  而秦鍾將那沉甸甸的一盒煙與那小盒子放在手裡,秦鍾潸然淚下,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對著女人有著那麼沉重的感觸,或許時尚感,或許她那幾近完美的節操與情義。

第九章 頭七(上)
  秦鍾有些驚恐,而整個場面顯得尷尬無比,本來那女人的老公這天是頭七,她卻從高樓一躍而下,成了下一個頭七的佔有者,那新婚的一家又該如何作想,但是沒有辦法,事實已經發生了。
  就在此刻,小區門口一陣混亂,那物業經理急匆匆的從小區外邊跑了回來,看他那一圈的熊貓眼就應該是一夜沒有睡覺,反倒是這個時候卻緊張的不像個樣子。
  「這個小區怎麼回事,人家大辦喜事的時候,卻在這裡自殺,這裡都住些什麼人啊?」門口迎親的車隊開始發起牢騷。
  恐怕這個時候也只有那趴在地上的女子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影響,而同樣是小區的工作人員,幾個清潔工已經報了案,經理這才跑了過來。
  「小子,怎麼了?她怎麼跳下來了?」
  秦鍾簡單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冷漠的說道:「你對著女人有看法麼?」
  「有!哦沒有,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經理本來已經湧上來的氣血,這會兒功夫因為考慮到秦鐘的身份,他只得壓住自己的脾氣:「小區裡死人了,還是從樓上跳下來的死人,你說咱們這裡的樓盤還能不能賣的動?」
  「賣不賣樓的,我想與我沒有關係,我想的是如何盡快的處理好女人的屍體,免得影響人家結婚的進行。」秦鍾照實說道。
  那經理伸出大拇指:「對,還是你說得對。」說完他便開始打電話,從其他的門崗處調來幾個保安,將女屍現場即刻圍了起來。
  圍觀的人漸漸增多,那女人朦朧猶豫的眼神,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他肉體上給他帶來的疼痛,可想而知,在她心靈上受到的打擊與痛苦究竟有多麼的深刻與驚人。
《滿洲靈異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