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姚俊也被老周給憋得說不出話來,穆圖心直口快:「老爺子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啊,這樣下去是會鬧出人命的呀,我的親爹呀!」我們趕緊拽著老周離開這瘆人的走廊。老周還有些不大情願:「你們這是怎麼啦,好像我要把你們往死路上帶似的,我不早就說了嗎,這裡面複雜的很,最好不要輕易亂闖進來……你看你們把臉拉的這叫一個長……」
  從門洞裡走出來以後,姚俊才問周明軒:「老爺子,說句實話,你年輕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親自出過活?」
  老週一甩頭,給了姚俊一個光禿禿的後腦勺。
  「老爺子,跟你交個底:我們哥仨可是真刀真槍的幹過啊!盜墓這出活,可不是像你這樣幹的……你這簡直就是……有點不珍惜生命啊!」
  周明軒晃著腦袋:「得得得,什麼時候用你來給我上課了?我剛才那不是急著找那個石門嗎?我可告訴你們啊,要是找不到那個石門,咱們出都出不去!」
  姚俊一聽就急了:「這怎麼又跟能不能出去扯上了?你可真是穆圖的親……」
  「你們不知道啊,我們雖然能從塔頂上下來,可是誰能再從那地方上去啊?只有在那道石門的附近,有一條裂縫可以鑽出去,所以我們必須得找到那個石門在什麼地方!」
  我們正進退兩難的時候,又有一陣沙沙的腳步聲,還是從剛才我們進去過的那個甬道裡傳出來的!
  周明軒衝門洞裡面咳嗽了兩嗓子:「誰呀,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就聽見裡面傳出瓜子小姐的聲音:「周老,是我啊,我是瓜子啊!我被困在牆裡面了,怎麼走都走不出去啊……」
  原來,走廊的牆壁裡面是空的,樣子和我們看現在看到的走廊一樣,完全就是不折不扣的迷宮走廊,一不小心就被困在死胡同裡了。
  有時候,其實死胡同和出口只有一牆之隔……但是在死胡同裡面,你不可能知道自己被困的位置,更不知道牆外面是什麼——有可能外面還是一堵牆——亦或者什麼都沒有……
  瓜子在牆裡面用手叩牆的聲音,我們在牆這一面聽的很清楚,說明走廊的牆並不厚……老周讓姚俊試試能不能把牆磚撬開。姚俊抄起探針,用力朝牆上猛戳過去,沒想到牆磚看起來又寬又厚,實際上不堪一擊。探針的整個探頭一下子全都刺了進磚牆裡面。就聽見裡面的瓜子尖叫一聲……被突然刺過去的探針嚇了一跳。
  姚俊拔出探針後發現,其實看起來雄壯的地堡宮殿,其實只是外強中乾:寬大的城磚只消輕輕用力,就能被雙手掰斷……老周說,這種磚根本就沒有經過燒製,就是用土坯擠壓成型的;但是老周說,沒有經過燒製的土坯磚,是不可能傳遞那麼清晰的敲擊聲的,這是違背常理的呀!
  我才不管反不反常,只要我們能從這地方平安出去,任何反常就都不反常。
  姚俊很快就在青磚牆上扒出一個口子,瓜子小姐灰頭土臉爬了出來。看到之前趾高氣揚的瓜子小姐現在一臉狼狽,我估計,這會兒穆圖心裡應該是最痛快的!
  「找到那個石門了嗎?」老周這不是多此一問麼:要是找到了石門,不就能找到裂縫了,她還能被困在這地方嗎?
  「我沒去找那個石門哎,我就是隨便找了個門洞,想進去看看裡面會有什麼……沒想到怎麼走都走不出來了,真見鬼了……」
  穆圖趕緊說到:「哎!注點意啊,別動不動就鬼呀鬼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能隨便叫它們嗎?萬一驚擾了老人家睡覺,你留下來陪它玩啊?」
  雖然穆圖說的有點難聽,可也都是在理的話:老人經常說,路過墳頭的時候千萬不能說鬼,要不然它會以為你在叫它,就會跟著你走……
  顯然,瓜子也知道這條忌諱,並且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朝穆圖看了一眼,就沒再說話。
  「小瓜子啊,你還記得那個石門在什麼地方嗎?還記不記得怎麼走啊?」周明軒問瓜子。
  「跟我來吧,我在牆上面都作了標記的,走吧……」
  穆圖抓住瓜子的背包帶:「你,是在日本上的學啊,還是在越南上的學啊?」
  「怎麼啦?又礙你什麼事了?」
  「我是提醒你,以後要學會感恩圖報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們救你,你可能就要跟這個世界永別了……為什麼我們連一聲感謝的話都沒聽到啊?我們很熟嗎?熟到連救命之恩都不言謝的程度了嗎?」
  穆圖就是在抓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在向瓜子進行清算。
  老週一擺手:「行了,你一個大小伙子,怎麼就跟個屠夫似的,不把人羞臊死你喝涼水都硌牙是吧?」
  沒想到瓜子很快就回過味來了,她也不甘示弱的開始了反擊:「你說那麼多廢話有意思嗎,是不是便秘憋得難受啊?還是放屁太猛砸著腳後跟兒了疼的呀?我又不是沒長眼看不見:剛才救我的人裡頭有你什麼事啊?都是這位大哥一個人開的口子,有你什麼事?我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不正經還裝著假正經……」
  瓜子小姐的話確實說的有點過了:我以人格擔保,穆圖同志雖然經常會帶兩個髒字說話,可是人很正經!不光正經,還很正派。
  穆圖長這麼大,從來不看黃色書刊雜誌畫報,更不看帶顏色的錄像視頻……走在大街上,看到衣著暴露、打扮妖艷的異性,總會遠遠的閃到一邊走路;經過夜總會、按摩店、洗浴城的時候,都把頭扭到一邊去:害怕往那種地方看一眼會染上病!
  把穆圖氣的直喘氣,硬是沒再說出話來。
  周明軒和姚俊兩個人各有各的心事,也不摻和他倆鬥嘴。瓜子走到一個標有三角記號的門洞前,忽然又扭頭衝著穆圖,似乎又要開火,穆圖一轉身閃到我身後去了:「好男不跟女鬥啊,不跟你鬥不說明我就是怕你,我是怕你傷不起!」
  「切……」瓜子也沒再說什麼。
  「喏,就是這裡了,我在右手邊的牆壁上留了暗號,大概四五十步就會有一個,一直通到那扇石門那裡」。
  走進門洞裡面的甬道才發現,原來和剛才我們所走的那一條甬道完全一樣,地面上平整均勻的鋪著一層勻稱的鵝卵石;兩側牆壁上嵌著寬大的青土色牆磚,磚縫細密筆直,著實讓人驚歎。走廊的頂板像是塗了一層淺黃色的塗料,看起來色澤還算柔和。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向左邊九十度的轉彎,走過拐角依然是一條甬道。不過,在左側的牆上陸續出現了一些精美的壁畫和浮雕。
  老周說,這些壁畫和浮雕反映出的是當時當地人的生活狀況。
  從壁畫的描繪中我們可以看出,當時的生存環境很好,有樹木蔥鬱的山巒,有碧澈的河流湖泊,有水草豐美的沃野……與之不相稱的是,他們的生產力水平極其有限,除了少數貴族頭領身著華麗的服飾外,其餘的人衣著簡單,工具簡陋,房舍簡易……說明當時的文明程度並不很高,很可能還沒有步入奴隸主王權時代。
  奴隸主王權時代之前,就是家族部落大聯盟時代。
  那個時候,還沒有形成國家結構和國家概念。以家族問核心的宗族部落,互相締結軍事利益聯盟,形成部落大聯盟;部落大聯盟的大首領由部落成員中的部落頭領輪流或者推舉產生……也有可能是終身制。
  照老周的分析,壁畫和浮雕上的少數著華麗服飾的人,既有可能就是當時的部落大聯盟的首領人物;那些衣著簡陋的人,很可能就是當時部落裡的普通成員。
第071章 神秘石門
  因為在部落大聯盟時代,部族成員都或多或少具有血緣或親緣關係,所以也就不存在主僕之分、貴賤之別。換言之,當時的人們地位平等,也無明顯的貧富差距。而壁畫中偶爾出現的被捆綁或是跪在地上的人,身上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則很可能就是作戰中抓獲的地方戰俘,這類人在早期先民時代,是地位最為低等的一類人。
  其中一副浮雕就生動的展示了當時戰俘的下場:一個不穿衣服的男子,被四腳朝天的綁在案桌上,有人正在拿刀對他開膛破肚;在案桌旁邊,熊熊篝火上架著一口方形石鍋;在篝火旁,站著幾個人老人和小孩,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個小碗……不言自明:這是要吃人!
  老周說,在先民時代,戰俘一般有三個用途:一是殺掉用來祭旗或者洩恨;二是殺掉食用,在當時,人肉被視為肉中仙品也叫仙肉。當時人們認為:小孩吃到人肉可祛百病,老人食仙肉則長壽無疆。
  「那第三個用途呢?」瓜子問到。
  「第三種情況就是當勞力。在先民時代,是沒有牲畜勞力那一說的。當時的牛馬羊被視為敬奉上天和祭祀的供品,地位在人之上,誰敢驅使牲口那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戰俘就成了最好的勞力了」我真佩服穆圖居然還有這麼深刻的認識,連我都沒有想到。
  瓜子很不屑的對穆圖說到:「我問你了嗎?你搭什麼腔啊?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好不好,這是很嚴肅的歷史課題,你一個傻小子多什麼嘴呀!」
  穆圖臉一下子就被瓜子的話憋紅了:「教授,你說我剛才……推斷的對不對呀?」
《盜墓之驚心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