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但是以我目前的情況看,是無法進行砍伐的。
  我蹲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想了一會,突然有了一個念頭。
  我想到了一個人,赫連雙。
  確切地說,我想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那把斧頭。
  她的那把雪花斧,是我們在終南山的時候,那個鋸匠爺爺送給她的。那把雪花斧跟著鋸匠砍樹一生,不但鋒利無比,更是劈斬樹靈的利器。
  一物降一物,那雪花斧正是壓制一些有靈性的植物的利器。
  如果用那把斧頭來砍掉這些樹,應該就可以毀掉這開道鑼。
  這也是我破掉這個官轎的第一步,也是比較關鍵的一步。
  我掏出手機,發現過了晚上,信號就恢復了一些。
  我撥通了赫連雙的電話。
  赫連雙接通了電話,說她剛好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問我這幾天去哪了。
  我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問她有空沒有。如果沒空,就想辦法將那把斧頭給我發過來。
第360章 虎斑木
  沒想到赫連雙一聽,興奮不已,說她有空,斧子也有空。但是她們兩個必須同時到場。
  我苦笑了一下,給她報了一個地址,我知道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會少了她的。
  我打完電話。眼下就只能等赫連雙來了再做處理了。
  我讓羅翠在桑瓜泉給我找個地方住下來。
  因為我算了一下時間,赫連雙到這裡,從準備到出發,到達這裡怎麼也要明天晚上。
  這段時間。我也不想有太多的行動。
  羅翠是住的地方好辦,可以住在村長家裡,他已經和村長說好了。
  我跟著羅翠去了村長家,村長據說五十多歲,但是可能是由於長期風吹日曬,看上起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但是看上去就是一個樸實能幹的人。
  村長聽說我這次來,可能要處理原來瓜田里面的那個凶宅,很是高興。
  聽說昨天晚上在那房子裡過了一夜。他很是驚訝,對我也是刮目相看。
  我對村長說,有沒有衣服,我想買一套,身上的這套衣服淋雨之後,就一直沒怎麼幹,穿在身上很彆扭。
  村長擺擺手,「還什麼買不買的,也不值幾個錢,大師您別嫌棄就行。」
  說著村長翻出一套衣服,很乾淨,我穿起來有些肥大,但是卻比那濕衣服強多了。
  村長又招呼老闆給我準備飯菜,然後跟我說:「大師啊,這幾年我一直看著那片地發愁,那裡除了種瓜,什麼都不長。而且即便是種瓜,由於有那個房子在,也沒有人願意去那邊。眼睜睜看著好大一片地荒蕪著,你知道我們鄉下人對土地的感情很深。這次如果大師能幫我解決了那裡,我們全村上下都要感謝您啊。」
  我點頭笑道:「村長,您放心,我肯定盡力。我先把那個房子解決了,然後再想地的事。」
  一會的工夫,飯菜就準備上了。
  我經歷了淋雨,夜裡又經歷了那麼驚魂的一幕,到現在水米沒沾牙,早已經餓的眼冒金星,剛剛也是勉力維持。
  這下見到了飯菜,聞著就流口水。
  見村長熱情,我和羅翠也不客氣,和村長坐到桌邊開始吃起來。村長準備了一壺老酒,我也跟著喝了幾口。
  吃飯過程中,我又跟村長詳細打聽了一下,那個轎子屋的情況。
  村長說的跟羅翠也相差不多。
  同時我問起當初那個最先住到轎子屋裡的中年夫妻,村長說他也不知道那倆人的底細,只是曾經聽老人說起過。說那兩個人,看著不像是農村人,那男的還戴了副眼鏡,說話都是文質彬彬的。所以村子裡才給他們找了看瓜這麼個不需要多大體力的活。
  我點點頭,照這麼說,那兩個人在來到這裡之前,還極有可能是從政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官轎的說法也就坐實了。
  吃完了飯,已經是下午了,我讓羅翠領著我去村子裡的那個據說鬧凶宅的人家。
  羅翠帶著我,在村子的西南角找到了那戶人家。
  剛去我就發現了,這人家的風水的確有點問題。
  因為我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在這戶人家的山牆外,有兩棵樹。雖然我叫不上樹的名字,但是從那樹的形狀以及葉片枝杈的結構上看,那兩棵樹和在壯墳之地裡生長的樹木一樣。
  要知道那壯墳之地的樹,是生長在陰土裡的,充當了官轎的開道鑼和迴避肅靜牌。
  一種能在陰土裡生長的樹,在這種陽宅的前面,注定是要會招攬陰魂的。
  而且這兩棵樹和這戶人家的房屋成掎角之勢,更為主要的是,這戶人家的煙囪剛好是在這面山牆一側的屋頂,和那兩棵樹毗鄰。
  煙囪是人間與外界的通道,這裡的外界,有很多種說法。最普遍的說法,是如果家裡有人死去,在頭七當天的子時,逝者的魂魄,會返還陽間家中。回來的時候,會在子時從煙囪等地入宅;當天亥時,由房門走出。
  而在西方的一些傳說中,煙囪也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通道。比如聖誕老人也是從煙囪進入到家中的。
  由此可見,煙囪在家宅風水中也是佔有極其重要的位置的。
  煙囪是人間煙火的代名詞,但是和那兩棵樹相鄰,就構成了一個凶局。
  雙樹為林,煙囪為火,林火為焚。
  而恰好這種樹又是陰土中生長的樹,所以會形成陰火,時時熏燒家宅。
  我看到這些,暫時沒有說破,跟著羅翠進入到那人家中。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