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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到了后来只要一醒来,就感觉很怕再睡过去,但是眼睛却根本不听使唤,很快就再也睁不开,我想睁开,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好像在那个时候,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这种现象才消失了,我才终于得以好好地睡过去,所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是汗,而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母亲说她来喊过我,我回答她说我很累,不吃早饭了。这些我自己并不记得,大约那时候正是整个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吧,后来母亲来房间里看过我几次,见我都睡着,也就没再喊我,等我睡起来了,才招呼我吃饭,家里这时候只剩下了我和母亲,先生和父亲去王叔家,我问母亲父亲为什么也去了,母亲说是先生让他去的,也没说为什么。
  我吃了饭,又开始犯困,于是就和母亲说我再去睡一会儿,正好这时候奶奶过来了,大约是早上她就来过了,听见我又要去睡觉,她说才刚起来怎么又睡,我觉得眼皮又有些睁不开,就说实在是困,可能是晚上的确没睡好,奶奶喊住我说,让我先别去睡,先到客厅里坐着靠一会儿。
  我于是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哪知道才靠下去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次又是一模一样的情景,我不断地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却分辨不清是谁在说话,是男的还是女的,在说什么。
  还是到后来,我感到忽然有人猛地拉了我一把,我就这样被惊醒了过来,而且我的身子半个悬在沙发外,很显然是有人拉了我。
  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客厅的门是关着的,我还能听见奶奶和母亲在外面的说话声。这一惊,顿时睡意全无,于是坐正了身子,只觉得全身都是汗,当然,还有慢慢在心底滋生的恐惧。
  我坐了一会儿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从客厅里出来,来到外面,才看见奶奶和母亲正在院子里烧纸钱,看样子已经烧了很多了。
  我不解,问她们说好端端地烧这么多纸钱干什么。奶奶也没回答我,只是问我说睡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之类的,我回答说睡了一会儿不觉得困了。
  我本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可是一看时间才发现只不过十来分钟,怪不得奶奶会这样问。
  我于是就在屋檐下坐下来,看着她们烧纸钱,脑袋里却全是刚刚惊醒时候的情景,那种既像是幻觉又像是真实的场景,让我有些脊背发冷。
  我坐着的时候,母亲来到我旁边坐着,我才反应过来她们已经烧完了,母亲问我在发呆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自然不敢说刚刚睡觉的那事,于是就说是昨晚的事。
  听见是昨晚的事,母亲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奶奶也来到旁边坐下,却没说话,很久才问我说,昨晚我遇见了一个人,看清那人的长相没有。
  当时天黑,他又拿着手电筒,光刺眼,我是迎光看向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于是说不知道,但是感觉应该四五十岁的样子了。奶奶说隔壁镇也不是不认识她,但是我甚少去那边,认识我就很奇怪了。
  我听奶奶这样说,已经知道奶奶想说什么了,于是问奶奶说是不是觉得这个人蹊跷。
  奶奶说她也就觉得奇怪,不过万一真是巧合也说不定。我说奶奶可能是多想了,要不是没有那个人,我说不准都回不来。
  奶奶听了却没说话,很久才说出一句来:“我就怕是鬼指路。”
  奶奶这话一出,把母亲倒是吓了一跳,她顿时就惊呼出声了,奶奶见母亲反应这么强烈,于是安慰她说让她不要惊慌,她也就是猜测,因为奶奶也听得出来,我昨晚去过的那地方,就是郑老秋出事的地方。
  奶奶既然说了,也就不再遮着掩着,问我说当时我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我嘀咕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边嘀咕着边回想着那晚见到这个人的场景,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更何况当时我忽然出现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本身自己就有些慌乱,更是无法留意这些细节了。
  我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奶奶听了说没有那就是最好的了。
  正说着话,然后就有人来敲门,母亲去开门,却是老成,只见他带着东西,他说去了奶奶家奶奶不在,于是就来新家找,果然在这里。
  不用说老成这是谢奶奶来了,我们家和老成家也算熟,一般邻里隔壁奶奶都是无偿帮的,但这些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都会送一些东西来。
  而在老成进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想起了一点什么来。
  这时候奶奶和母亲都起身招呼老成去了,只剩下我一脸错愕地呆在原地。老成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我听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原来是快要黄昏的时候他儿子在河边的桑树林里玩,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哭了,可是越哭越不对劲,而且马上就变成了傻笑,一会哭一会笑,叫也没反应,于是这才找奶奶来了。
  奶奶去叫了之后也就好了,等他好了,问他怎么忽然就哭起来了,他说他在桑树里见到一个人,问他是什么人,他说不知道。后来老成他们也去桑树林里找了,什么也没找到。
  小孩子容易丢魂,这也是常有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等老成走了,我才和奶奶说,当然说的时候自己也不是很肯定,我和奶奶说,当时我好像没有影子。
  我不怎么记得了,所以有些不确定,但是脑袋里的确有个这样的景象,如果刚刚不是看见老成和母亲在太阳底下的影子,我自己也忽略这事了。
  奶奶听见说我没有影子,立刻脸色就变了,她问我说那么那人注意到没有,我说没注意到吧,要是注意到了还不被吓跑了。
  于是奶奶又问我当时我们离得有多远,我想了想说,最近的时候大概也有一丈左右吧。奶奶为了确定,又问了一遍我说,我确定当时我没有影子?
  这个我答不上来,因为当时是他拿着手电筒,我的影子是在身后,我觉得没有,是因为当时他给我指路的时候我转头的时候扫到了,当时压根就没有想到影子这一层,现在忽然想起了,才觉得不对劲。
  母亲说没有影子那是多么奇怪的现象,他就站在我面前,又不是一个瞎子,会看不出我没有影子。而且母亲说,她自己也走过夜路,用手电筒照出的影子是很长的,很难忽略掉。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再次开始心惊起来,因为我听奶奶说过,鬼魂才会没有影子,可是我明明是个人。
  为了证实我特地站到了太阳底下,明晃晃的影子的确就在身后。
  奶奶说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要么是那个人真没留意;第二,就是他看到了,也知道当时是什么一个情况,而他就是故意来给我指路的。
  我问奶奶说那怎么解释我身上没有影子的事,奶奶说最有可能的是当时我的魂丢了,魂不在人身上。
  奶奶说很可能我人走到了那里,但是遇见了什么,然后人在了一处,而魂丢了到了另一处。
  说了这些之后,奶奶详细地问了我回来的路线,我将遇见这个人到回到家里的详细经过都说了一遍,只是在说到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却有些模糊起来,我似乎有些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从村口回到村子里的,无论我如何回想,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到村子的。
  奶奶听了问我说,是村口那片田地那里是不是?我说我不记得我走过那里,但是从我回来的路线,那里是必经之路。
  奶奶说问题可能就出在那里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她让母亲和我好好呆在家里,她到哪里去看看。
  奶奶这一去就去了一个下午,等她回来的时候,父亲都已经回来了,只是先生却没有一起,父亲说先生住在王叔家了,我觉得王叔家的事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了,否则先生不用住在他家。
  果真,父亲说王叔家这回的这件事,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
  我们还正说着这档子事,奶奶就回来了,而父亲回来也没有遇见奶奶。

第二十五章 烧了半截的香
  奶奶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点了一半的一把香,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之后听奶奶说了她去那里的经过,我才知道,这些香竟然是她在那片田地里找到的,沿着一条田埂一直插的,在中间的位置,而且都只烧了一半。
  我说田埂上怎么会插着这样的香,可是我还没说完,就听见奶奶说这香是我们家里的。直到奶奶说了这句话,我才瞬间明白奶奶说这话的意思,她的一丝很明显,这是我拿出去的,因为除了我也不会有别人了。
  奶奶说她自己裹的香和别人的,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很显然是我拿了香到那里点上的。
  我听着有些瘆人,于是小声问说我好端端地到那里点香做什么。
  这我不知道,奶奶她们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于是这些香的存在,无疑证明了奶奶的推断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昨晚我一直都在村口的田地边上,而魂儿跑到了隔壁镇去。至于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事,这就说不清了,因为之前丢魂的经历,我都想不起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为什么我会跑到村口的田地上去?
  还有就是,九岁那年我觉得自己是跟着郑老秋在走的,可是这回我虽然遇见了郑老秋,之后却并没有再看见过他的身影,难道每一次他就是负责来勾魂的不成?
  说到郑老秋,父亲刚好又有话说了,他说有人去挖了郑老秋的坟。
  这是他今天去了王叔家才听王叔他媳妇说的。郑老秋那坟在的地方荒弃,也不会有人去,之所以知道他的坟被挖了,是因为大清早的他们村子里有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地在村子里大喊大叫,一路狂奔,身上浑身是土,据说他一路都在喊:“郑老秋不在坟里,他不在坟里……”
  说实话,大清早的村子里的人听了这话都有些不自在,因为郑老秋在他们村子里可是个禁忌,每家每户就连在提到的时候,都要忌讳着,更何况这人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大呼小叫,还就是村里最忌讳的事儿。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的小混混,整天无所事事,尽做些无聊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郑老秋坟上去了,看样子怕是还挖了几铲子下去,把郑老秋的坟都给挖出来了。
  我听父亲说到这里,问了一句,郑老秋的坟都不在了,他又是怎么找到的。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上次我们去的时候都没找到,只是凭着先生的直觉,自认找了坟的位置,而这样一个小混混自然是不会有先生这样看风水地形的能力的,他又怎么就找得到了。
  父亲听了说,这才是让人生疑和害怕的地方,因为村里人都估计这小混混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否则自己怎么就跑那里去了,郑老秋坟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他好端端的去挖他的坟做什么,这不是嫌命长吗。
  于是这事一出,那还了得,当场村子里头的人就请了他们村里的阴阳先生,一起到郑老秋的坟上去了,他们去的快,回来的倒也快,据回来的人说,这小混混的确是挖到了郑老秋的坟,他们去的时候棺材都被打开了,就胡乱地散落在坟地边上,而棺材里头除了垫尸被,根本就没有郑老秋的尸身。
  去的那个阴阳先生也说不出个究竟,大伙在上头觉得瘆人,于是匆匆将棺材合了,扒了土重新埋了,等着阴阳先生给个法子,第二天再去料理。
  至于那个一路嚎叫的小混混,在从村头到村尾跑了一遍之后,他家的人终于把他给绑住了,后面怎么成也还不知道。
  我听了,缩着脖子说,会不会是和我昨晚的事有关,可是话说了一半,就不敢再继续说了,奶奶听了只说让我别乱说话,但是看他们的样子,怕都是这样想的。
  奶奶说幸亏我八字硬,要是别人遇上这些事一直折腾,人只怕早就撑不住了,我还能好好的,真的是祖上保佑。
  天黑了之后奶奶就回去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父母看好了我,不要再出昨晚的岔子了,父母亲昨晚自己也经历过,自然也是怕了,所以整晚都在我旁边陪着我,一步都不离。
  我于是问了父亲说王叔家的这事到底怎么一个解法,父亲叹了一口气说,他家大儿子古怪,父亲在他们家呆着都觉得诡异,好像总有什么东西在他家看着这些人一样。我问那先生怎么说,父亲说先生问了他家大儿子,他家大儿子说他没有点过香,而且先生看了之后说他家大儿子似乎除了人情绪有些反常,并没有很特别的那种奇怪。
  我问父亲说这又是什么意思,父亲说先生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家大儿子似乎是正常的。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院子里那些烧了一半的香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为什么是烧了一半,奶奶在村口田地里发现的也是烧了一半,真有那么凑巧,我们八字一样,遇见的事也是一样?
  我看父亲的样子,对于这件事起先似乎是不大想多说,但后来被我已在追问,终于说了事情的原委,我不知道父亲在顾忌什么,大约是怕我知道太多这样的事不好,因为像这样的事别人唯恐避之不及,哪有还凑着去的道理,更何况这种事说多了,自己身上也会发生不好的状况,还别说我们现在的状况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先生说王叔他大儿子之所以看着反常,并不是因为招惹了脏东西,而是被吓的,后来被先生再三追问,他私下里才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听了他说的,连先生都吓了一跳。
  他说他半夜起来并不是起来小解,院子里的那些香也不是他点的,点香的人,是他的弟弟。听到这里的时候,连我的觉得不可思议,父亲见我惊讶,顿了顿继续给我讲事情的原委。
  他大儿子说,有一天晚上他老听见楼上有来回走路的声音,那声音听着似乎是有人从楼上走到了楼下,又从楼下走到了楼上,声音很沉闷而且缓慢,听着很让人不安,他听了一阵,在想是不是他弟弟怎么了,于是就起来看看。
  哪知道才起来打开门,就看见他弟弟站在楼梯边上,一动不动的,吓了他一跳,但他还是问弟弟说他在那里站着干什么,他弟弟回答他说起来解手,然后就上楼去了。
  他大儿子觉得奇怪,解手怎么会有这样的走路声,于是就留了一个心眼,回到屋子里以后就猫在了窗户底下,然后过了一小会儿,他果真又听见“咚,咚,咚”的下楼声。
  他于是将头探出来一截往外看,只见他弟弟缓慢地走下来,然后去到院子里,接着蹲在院子边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再接着他就看见有火光,这时候他才看清他弟弟手里拿着一把香,这火光就是在点香。
  香点着了之后,他就将它们插在了院子边上,就是后来王叔他媳妇看见的那个样子。
  他大儿子自始至终都看着,大气也不敢出,等他弟弟将香插好之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边上很久,然后才又缓慢地上楼去了,用他大儿子的话来形容,他走路走的很慢,就像梦游一样。
  他大儿子等弟弟彻底上楼没动静了,这才悄声地打开门来院子边上看,他自然是什么头绪也没看出来,他看了一阵也没看出什么究竟来,就打算回屋里去,因为那样大半夜的又是这样情景,即便他一个大小伙子也有些害怕。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看见楼上,他弟弟就站在窗子边上看着他,他冷不防看到魂都快吓飞了,据他说,当时他似乎看见他弟弟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但当时毕竟黑暗,他也不确定有没有看清,只是总觉得他弟弟背后就是站着一个人,而且他弟弟当时还说话了,他说要是他敢把看到的说给别人,就小心自己的命。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他弟弟在说话。
  先生也正是听了王叔他大儿子的这番话,才决定留在王叔家看个究竟,再者也是怕他家大儿子真的遭遇什么不测,起码他在那里,也能看看事情倒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听父亲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原本我还以为真是他大儿子有问题,想不到竟然是他小儿子中了邪。我问父亲说,那先生有没有说他小儿子在院子里点香是个什么道理,为什么香只烧了一半就熄了。
  父亲说先生没说,但是踏勘先生的样子,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是没说。我想也是,先生懂这些,没完全看出来之前知道说了会引起王叔他媳妇惊慌,于是便没有再问了。我问父亲先生为啥要叫着他一起去,父亲这才告诉我说,先生之所以要他去,并不是让父亲去做帮手之类的,而是让他去看王叔家有什么不妥的。
  我说父亲他自己又不会这些,他怎么看得出来,父亲也是一头雾水,他说先生就这样让他做,他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而且先生还特地叮嘱说不要把这事告诉奶奶,我问说为什么,有什么好瞒着的,父亲说他也不知道,问先生先生也不说,就让他去看王叔家宅子的格局,他一个门外汉看什么格局,于是胡乱看了一通,什么也没说出来,先生最后没法,也只能罢了。

第二十六章 死局
  先生是隔天之后回到我家来的,他回来的时候显得很疲惫的样子,那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来到我家之后,全家最关心的自然是他家倒底怎么样了,先生说,他们家只怕是个死局。
  死局两个字,有很多种理解,但都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全家都会遇见不好的事情,就像赵老倌家一样。
  我问先生那他家二儿子倒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先生和我们说了他家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基本上和父亲说的出入并不大,但却比父亲说的要更吊诡。
  先前说过,他家二儿子半夜经常会在楼梯间走动,其实当时我就好奇,为什么只有他哥哥听到了,而王叔他媳妇却丝毫没有反应,结果先生在他家在了一夜之后,发现王叔他媳妇也有问题。
  说到这里,先生才说他家大儿子八字和我一样,要不是八字硬能镇着,恐怕早就走了王叔或者郑老秋的老路了,这也是他不敢说出真相的原因,你想想一家三个人,两个中邪了,你一个人在他们中间,而且还被威胁过,你能不害怕吗。
  逃,是逃不掉的,你逃到哪里,这东西都会找到你,追着你不放,这就是神鬼事让人敬畏的地方。
  先生说起先他也觉得纳闷,王叔他媳妇怎么会听不见这声音,而且先生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住在他家的时候,他特地和王叔他大儿子一起睡,有先生和他一起,他家大儿子恐惧烧了许多,到了半夜的时候,果然楼上开始传来“咚,咚,咚”的走路声,先生自然醒着,但他让王叔他大儿子别出声,也别起来,听着这声音倒底是要干什么。
  先生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王叔他媳妇是个什么反应,他们一直这样听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楼上的那个声音自始至终就是来回地走,好像是在不停地踱步,而王叔他媳妇丝毫反应也没有,直到这时候,先生才说不对了,然后跟他家大儿子说让他去看看他母亲醒着没有。
  可是这么一说,他大儿子却说什么也不去,反而更加害怕起来,先生这才看出一些端倪来,因为之前他大儿子压根没提过他母亲也不对劲的事,先生于是问他说他是不是还知道什么没说。
  他大儿子这才说了关于王叔他媳妇的事,原来有一晚他大儿子去喊过他母亲,因为连着几晚他弟弟都这样,他自己又害怕,只能去喊他母亲,可是去到他母亲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他母亲竟然已经醒了,而且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起初他以为是他母亲也听到了这声音起来了,只是在听而已,于是他喊了她,可是王叔他媳妇却根本没有回答他,他走到他母亲旁边,才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就是很诡异,就在那时候,他母亲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把他推开,力道大得惊人,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不敢再出声喊了,然后他看见他母亲走到了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中央,这样站了不到一分钟,忽然就开始小声地说话,似乎有什么人在和她交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