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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撒好石灰之后,他又在石灰两边撒了一些米,这些米也是混着我昨天看到的那种香面。农害这些之后,先生又用符纸封住了我的窗户,也叮嘱我说不要开窗户,然后又在窗台上撒了一些石灰。
  我见他们这回做的很正式,也很谨慎。因为不单单是撒了生石灰那么简单,先生还在地上撒了很多面粉,我见他几乎洒满了地板,于是就问我万一踩到了怎么办,先生说面粉踩到倒没什么,关键是不要踩到生石灰。
  我于是记在心里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乖乖地呆在床下不下地了,房间里也没电视,就拿了本书看,算是打发时间。
  外面呢他们估计也是一样的在忙活,大门边,客厅门边,总之只要是有门有窗的地方,都永生石灰封了,中途母亲进来过一次,她告诉我说家里唯独楼梯没有被封上,我问为什么不封,母亲说不知道。
  母亲进来是特地安慰我说不要慌乱的,因为过会儿他们也会呆在房间里,所以家里会和往常不一样,像是没人一,让我不要害怕。
  后来我就一直在看书,期间下过床一次,我尽量小心翼翼地走动,不要踩散了面粉,也不要扬起了面粉灰来。
  只是吓到我的事是,我在面粉上的脚印,似乎还叠着一个,乍一看上去,像是两个脚印重叠在一起,一个是我穿着的拖鞋的鞋印子,另一个却是光着脚丫的脚印,而且还是黑色的脚印。
  我并没有看差,因为我能清楚地看到脚印上的脚趾头。看到这场景之后,我猛地连打了几个冷战,又想起白天母亲说的话,顿时心里就一片凉,眼下的情景不正是证实着母亲说的话吗,我身上的确有东西!
  但是眼下是驱邪的要紧时候,我不敢叫唤母亲,于是就回床上躺着,心想着平安过了今晚,再和先生他们说这件事。
  因为今晚不能开灯,所以房间里是黑灯瞎火的,我却根本睡不着,我生怕睡着了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一直熬着,期间我听不到家里有任何人的声音,好像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一样。
  后来我大约是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不在床上,而是在奶奶家的大门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奶奶家门口的,因为在我意识到我在奶奶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想起了先生特地叮嘱我的话,我并且还问自己说自己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
  奶奶家的大门开着半边,可是里面却是黑灯瞎火的,好像堂屋里也没开灯,有一闪一闪的烛光。
  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走了进去。我走到院子里,听见堂屋里有人说话,好像是奶奶和母亲他们的声音,而他们似乎也没察觉到我进来,我穿过院子走到屋檐下,又来到门边,我过来到门边的时候,先生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但是马上他的视线就又移开了,好像刻意忽视我一样。
  我听见母亲说:“就这样把石头一个留在家里真的不会有事吗?”
  先生接过母亲的话,说我不会有事的,让我放心,我打量了屋子里面的人,奶奶,母亲,先生和父亲。我当时脑海里想的是怪不得新家像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原来他们都来奶奶家了,果真只留了我一个人在家。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猛地看见屋子里好像还有第五个人,这个人藏在父亲的身边上,当时父亲坐在沙发的最里边,而这个人就像是蹲在沙发边上,刚好被父亲的身子给遮住。
  我看见他转过头来朝我笑了下,这个人看着有些面熟,可是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然后他就又看着母亲他们聊天,我听见自己开口喊母亲他们,可是他们听不见我的声音,反倒是那个面熟的人一直微笑着看着我,只是他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怪,更像是诡笑,让我一阵阵地心惊。

第六十四章 设局
  就在我觉得有些害怕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似乎在喊我,也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好像是从大门外传来的,我于是就离开了堂屋,转身离开了屋檐下,穿过院子就莫名地走出去了,来到大门外,只见郑老秋在门外站着,他和我说跟着他走,我好像和他很熟一样,问了声他去哪里,就真的跟着他走了,整个过程自然的就像是日常一样。
  我跟着他一直往村口的桥边走着来,在经过赵老倌家附近的时候,还遇见了赵老倌,但是他低着头只顾走路,也没搭理我们,就这样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了,我和郑老秋走到桥上,然后走过去,只见桥那边插着一面魂幡,高高的,我又问了一声郑老秋说我们去哪里,郑老秋指了指桥对面荒芜一片的田地说,我们去那里。
  我还真的就跟着他去了,走了不远就看见那里有一座屋棚,很简陋,像是已经彻底废弃没人住了一样,他领着我来到屋棚前,我问他这是哪里,郑老秋说这是他家。
  然后他就钻进去了,我也钻进来,里面昏暗潮湿,而且堆满了这种凌乱的垃圾,他告诉我说他就住在这里,我还仔细打量了一遍这里,问他说他不是隔壁镇的吗,怎么会住在这里。
  他就没说话了,而他就坐在屋子里一直那样,也不说话也不动,最后我呆不住,我说我出去外面看看,我从屋子里出来,然后就想回家去,不想再在这里了,于是我看了屋棚一眼,就往回走,然后走过桥,走到桥边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桥上哭,好像是赵老太,我也不太敢确定,我也没有和她搭讪,就这样一路走着回来。
  我回到新家,新家的门也开了一半,我走进来,但是发现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这才发现是石灰,我也没在意,就想回房间去,哪知道客厅的门锁死了,我进不去,我于是来到房间的窗户前,然后往里面看,哪知道这一看,吓了我一跳,我看见里面床上睡着一个人,更加恐怖的是,他也在看我,而且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窗边上也往我这里看过来。
  我于是离开了窗户,然后就顺着楼梯上去到了楼上,来到楼上之后,只见上面每间屋子门都是开着的,我走进一间屋子,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弹珠,于是我就将它给捧了起来,哪知道我拿起来的时候没拿稳,它们“哗啦啦”地就散落掉在地上了,顿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去将它们给捡起来,可是它们落了满地都是,我根本忙不过来。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楼梯上有声音,像是有谁顺着楼梯走上来了,我于是躲在门柱旁边,往楼梯间悄悄看过去,只是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好像除了他的脸什么都是清晰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见他拖着很缓慢的步子“咚咚咚”地走过来,然后来到门边上。
  接着我看见他跨腿走了进来,然后我就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再接着,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站在屋子里,手上还拿着几颗弹珠,以及装弹珠的盒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我看向周围,周围一片黑暗,好像已经是深夜,我觉得害怕起来,于是转身就要走出去,哪知道才来到楼体之间,忽然觉得下面有些吵闹了起来,我听见先生的声音,母亲的声音,还有父亲的声音。
  而我下来之后,就看见奶奶站在楼梯边上,一把拉住我,只和我说让我不要过去看,跟她先回老家去。
  我看见客厅里有烛光闪动着,先生则在念着什么,只是这些声音很快就抛在了脑后,什么也听不见了。
  和奶奶出来到门外头,夜风吹来,让我感觉真实了一些,刚刚那种恍惚和不真实感也逐渐消失,最后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走在路上,而之前的那种感觉,好像我不像是走在路上一样。
  一路上奶奶都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看着周围,起先觉得周围都是陌生的,可是逐渐的就变成熟悉的场景,然后来到了奶奶家门口。
  到了奶奶家门口,我觉得之前也是昏昏暗暗的大门现在有种莫名的真实,奶奶拉着我走进去,让我在堂屋里坐下,然后将桌子上像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一碗水端给我说让我喝下去。
  我于是喝了,只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我本能地坐在了靠门一边,因为我记得在靠里面的这一侧,似乎有个很奇怪的人。
  直到我喝完了水,我才看见奶奶舒了一口气,我这才出声问奶奶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个时候,奶奶已经不瞒我了,她说这说的说是帮父亲驱邪,其实是在帮我,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我就不会放松警惕,说到底父亲只是一个幌子,我才是真正要被驱邪的那一个。
  我一时间有些懵,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于是奶奶就一点点地和我讲,她首先问我我最先醒过来是在哪里?
  我将自己在莫名出现在奶奶家大门口的事说了,然后奶奶又问我那我回到新家之后,有没有看到床上有个人,我也如实回答了。
  奶奶这才说在门两边撒生石灰也好,还是供生米也好,其实父亲都是一个幌子,目的都是在我这里,奶奶问我说知不知道什么叫鬼吃米,我说不知道。
  奶奶说只要用香面混着米供在家堂上,香面味道就会引着那些东西前去吃米,所以在家里供米只是要证实我身上倒底有没有那东西,第二天一看米果然被吃了,而且还吃得很乱,看得出我身上的这东西很凶恶,于是才有了晚上的这个计划。
  然后母亲故意告诉我要帮父亲驱邪,其实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我身上的这东西听的,让它也以为是替父亲驱邪,晚上的时候它好去捣乱,可以说这是恶灵的脾性所在。
  到了晚上的时候,先生他们故意离开了家,到了奶奶这里,为什么要去奶奶家呢,因为奶奶他们知道我的生魂在外,其实他们来奶奶家,是帮我叫魂,因为我九岁那年就是在奶奶家门口丢了魂,后来怎么叫也没叫回来,所以奶奶说我的生魂一定就在附近,到老家来叫得话更把稳一些。
  而至于我身上的,并不是我自己的生魂,就是婶奶奶支招叫回来的那次,其实叫回来的不是我的,而是一个穿着我的衣服的亡魂,至于是谁的,谁也不知道。
  反正是个凶恶异常的就是了。
  听奶奶说到这里,怪不得我走进来,然后说话他们都听不见,而且先生会看过来,但是却没有和我打招呼,原来他们根本看不见那时候的我,只是先生做这行当久了,能感觉到周围的异常,所以才会看了过来,那么这样说来的话,我看见的那个在父亲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一直跟着父亲的亡魂了,可是奶奶家里供着经图,它怎么能进得来的。
  这事暂时我没时间去想,因为奶奶说把我的生魂叫来了就会回新家去,后来果然是这样,在先生感觉到我似乎来了门口之后,他们就回新家等着去了,他们说回到新家却没有看见我走回来的痕迹,因为门口的石灰和走廊上、楼梯上撒着的面粉没有显出脚印来。
  他们自然不知道我又被郑老秋叫着去了那些地方,是后来又自己回来的,奶奶说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忽然看到门口的石灰变黑了,然后走廊上开始出现脚印,但是他们不敢动,而是躲在暗处一直看着我往哪走,很显然他们在客厅门口的石灰上做了手脚,大概是放了一些驱邪的东西,而大门两边的则没有这些东西,以让我能从大门进来,却不能进去客厅。
  这样说来,我走到我房间的窗户边上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了,只是里面的我肯定也看见了外面的“我”,所以才会凑到窗子前来看,我忽然想起有一次我也在窗子里面看到过一个人,原来我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我记得当时他还指着自己,而我却以为他在指我。
  加上为什么半夜楼上会有弹珠的声音,为什么我的床底会有弹珠,原来这不是有人作祟,而是我自己的生魂在家里乱转,而我却还一直疑心是父亲所为。
  只是为什么弹珠会是父亲抱着,而且有一次也是他去找弹珠?我记得有一次先生说他去到楼上就是去找弹珠,这又是怎么回事?
  至于这个疑问,很快奶奶就给了我答案,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惊讶于自己竟然没有听错,事实竟然会是这样!

第六十五章 没有恶灵
  奶奶说,那次亲眼看到父亲去找弹珠之后,他们产生了一些疑惑,这些弹珠都是我小时候玩的东西,父亲去找这些东西干什么,后来又加之弹珠总是出现在我床底,而且楼顶上也总有弹珠的声音,吸引着我上去看。
  所以先生才推测说,父亲找弹珠很可能事和我有关的。之后母亲给了先生一条线索,那就是在我刚搬下来的时候,父亲说我夜里会起来一直看着他,而我自己却一点记忆也没有,所以当时所有人都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因为除了和父亲一起睡之外,我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先生说那不是丢魂的情景,只是觉得很怪异,我好端端地盯着父亲看干什么。
  后来思来想去之后,最终还是奶奶说,会不会是那次婶奶奶帮叫魂也没叫到我的生魂,而我的生魂不可能走远,于是就附在了父亲身上,所以父亲才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
  奶奶推测的依据则是,父亲身上的这东西和我有关,可是却从来不伤害我,而且只要父亲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变得异常古怪,所以他们疑惑为什么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我出问题,而不是父亲。
  特别是那晚,先生说父亲那时候显然已经被什么上身了,一直在大门口站着,像是在等人一样,可是一见到我立刻就清醒过来了,这是不是也是在说,我身上附着另一个恶灵,而我的生魂则附着父亲身上,所以当我的生魂看见我的时候,就吓跑了。
  基于这些猜测,于是他们才有了这个计划,果不其然,附在父亲身上的这个不寻常的东西,竟然真的是我的生魂。
  至于附在我身上的那个恶灵,因为先生他们在房间的,门窗边上都撒了特制的石灰,所以我自己可以走出来,可是恶灵却走不出来,所以那晚我在楼上弄撒了弹珠,我被吸引着上来,但是恶灵却被留在了房间里,这也是为什么我感到有人进来之后,忽然就恍惚了起来,而且很快就像忽然清醒了一样地站在房间里,就是这样的缘故。
  至于那个恶灵,已经被封在了我的房间里,先生也在想法子把它困住。我听得惊心动魄,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一出。
  奶奶还告诉我说,我的生魂似乎是从柱子出事开始附在父亲身上的,所以他们也很好奇,从我九岁之后,它倒底去了哪里,又是如何无缘无故附在父亲身上的。
  这些的话,暂时我也还搞不清楚,只是我却记得郑老秋喊我,然后带我去他家的情形,既然那是我的生魂所经历的场景的那话——当然了现在作为我的一部分记忆印在脑海里,那么郑老秋的亡魂就应该也是存在的,只是这样说来的话,一直以来附在我身上的亡魂就不是郑老秋,虽然两次都是他来叫走了我的魂,但是他却没有附在我的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于是和奶奶讲了和郑老秋去他家的情景,奶奶听了之后告诉我,让我先不要着急,现在我身上的恶灵已经被驱除了,总算可以暂时平安一阵子,等先生他们捉住了那个房间里的恶灵,再去找找我说的那个地方。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很快先生他们就来了老家,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先生说房间里没有恶灵,先生说的不是捉不到,而是说没有。奶奶听了问说先生有没有弄错,先生说他很确定,里面没有恶灵,但是整个房间里面都是黑色的脚印,就是我看见的那种,这说明恶灵是被困在房间里的,可是就没有,先生说它不可能逃出来的。
  我觉得先生的说法很矛盾,既然有它的脚印存在,那么就应该是存在的,可是先生又说没有,这又是个什么说法,我一时间有些无法理解,奶奶听了想了一阵,忽然猛拍了大腿,然后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糟了!”
  奶奶的这个举动吓了我们一大跳,我们都看着她,可是她这一出声之后就彻底沉默了,丝毫也没有要和我们说出来的意思,然后她才说今天已经晚了,就先将就着睡吧,等明天天明了再说。
  我觉得奶奶的表情不对劲,她似乎刻意隐瞒了什么,但是先生和父亲他们什么也没问,后来就都在奶奶家睡了,因为奶奶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父母亲原先在这里住的时候,是快二十多年前了,都快有我的岁数了。
  所以最后是先生和我在下面的房间睡,母亲和父亲则到楼上的房间睡,楼上的房间闲置的时间有些久,奶奶说让母亲上去打整一下。
  这一夜也就算这样过去了,其实睡下去之后我问先生知不知道奶奶倒底想起了什么,先生说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告诉我既然奶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出来的事,否则她不会瞒着我们的。
  我听先生的话音,似乎他很信任奶奶,比我还要信任,最起码我还怀疑过奶奶,可是先生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一直都对奶奶毕恭毕敬,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说实话就连父亲和姑姑们也做不到这一步。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小姑姑和奶奶争吵的场景来,似乎奶奶的每一个子女都因为不理解她的做法和她争吵过,再之后就是彻底的服软,再也不敢和奶奶争论任何东西,就像父亲那样,也许事实证明的结果是奶奶的确是对的。
  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就问先生为什么这样,我听父亲说先生帮我们是因为大姑奶奶欠我们,但是欠了什么呢,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可是一提到这里,先生就不说话了,他和我说先睡,这些事都到了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了。
  于是一夜睡过去,第二天我们才又回到新家去,早上我们是一起回去的,进去到新家的时候其实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就像往昔一样,但因为心里面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所以就老实觉得家里怪怪的,进来就有种阴森感。
  至于奶奶呢,她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来,按照母亲的说法,一大早就已经不见奶奶的踪迹了,我和先生就睡在奶奶房间的对门,也没听到她起来的动静,自然更是不知道奶奶是什么时候起来的,我觉得奶奶一大早就出门,多半是和昨晚她猛然间想起来的事情有关。
  奶奶倒底是做什么去了,也没人知道,也猜不到,所以干脆我们就不想了。
  回到家里之后,先生又仔细看了我的房间,依旧是之前的结论,里面没有恶灵,我在门口也朝里面看了看,只见白色的面粉之间有很多的黑色脚印,看了足以让人心生畏惧。最后先生说可已经这些东西给扫掉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这间屋子还是不要再让我靠近了。
  只是我总觉得不安,第一是因为奶奶昨晚的反应,第二是因为父亲。我觉得父亲身上的问题并不只是我的生魂附在上面这么简单,因为我看见过父亲旁边的那个“人”。到现在我都不确定那倒底是谁,但是很明显,它是跟着父亲的。
  之后发生的事很出人意料,奶奶在吃早饭的时候就回来了,这是母亲专门去看了的结果,母亲说她去到奶奶家的时候,发现奶奶找了一些泥巴匠来,正在院子里挖东西呢。
  至于是挖什么,母亲说是好像在挖那口井。
  一提到井,顿时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父亲的反应最为强烈,他说奶奶好端端地挖那口井干什么,听父亲的语气,似乎他也很害怕那口井似的。我只是知道那口井里淹死了大爷爷,后来不出水了,就被填了。
  奶奶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找人挖这口被填掉的井,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且更诡异的是,父亲手下头就有很多泥巴匠,可是奶奶却没和父亲开口,自己去找了一伙来,这又是唱的哪出?
  听见了这件事,父亲放了正吃饭的碗,就往老家去,母亲怕出事,就跟着去了,只留下我和先生两个人在饭桌上干瞪眼,最后我们也怕出事,就锁好了家里的门,也去了老家。
  本来我们以为父亲是要和奶奶争辩的,因为他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但是到了那里之后才证明不是,父亲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在奶奶面前已经彻底蔫了,和奶奶随便争辩几句,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们去的时候,只听见父亲在好言好语地劝奶奶,说这口井都填了这么多年了,奶奶又去挖它做什么,奶奶则说她不是挖井,她是在找别的东西。

第六十六章 奶奶的疑虑
  奶奶喊来的这两个泥巴匠,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反正不是我们镇子的,即便奶奶和父亲在争辩的时候,他们也是自己做自己的,根本不受干扰,所以结果是父亲在和奶奶无力地理论,而这两个泥巴匠已经挖了好深。
  最后父亲知道不起作用,干脆也就不争辩了,只是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泥巴匠挖,我看他们的挖法,也不像是在挖井,只见他们往下挖了快两米身的时候,就开始往横向挖,的确是像奶奶说的那样,当真是在找东西。
  可是找什么我却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奶奶家院子里会埋着什么,而奶奶也不说,父母亲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就这样多了一个多小时的光景,我忽然听见有个泥巴匠说了声——好像有了。
  于是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我往坑里探头一看,里面有一块石板一样的东西,这不是井盖又是什么,我正想说奶奶明明就是在挖井,可是话还没到嗓子边上,就看见这个泥巴匠从土里头拿出了什么东西来。
  是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因为在泥土里埋的久了,浸染了泥土的颜色,而且布也腐蚀了很多,看着很恶心,我确定这不是我小时候玩过的,因为我小时候从来不玩布娃娃。只是看到布娃娃的时候,父亲的脸色忽然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