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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哪知道奶奶这一去才提起这件事,赵钱还没说什么,大姑奶奶就率先翻脸,她说奶奶居心叵测,这事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还要再提出来,问奶奶是什么意思,是嫌太爷爷训她们还不够,还要来挑拨是非是不是。奶奶当时好言好语说的,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哪知道大姑奶奶就是咬定了奶奶是来挑拨是非的,回去要和爷爷和太爷爷他们添油加醋地说他们的不好。
  哪知道这赵钱也不是省油的灯,也附和着大姑奶奶恶语相向,最后奶奶是哭着离开了大姑奶奶的家,回来还不敢把这事告诉爷爷和太爷爷他们,自己全部放在了心里。
  哪知道奶奶忍下了大晚上大姑奶奶就杀到了家里,当着家里人所有人的面指责奶奶挑拨是非,硬要把已经过去的事给翻出来,当时太爷爷他们还不知道满岁时候发生的那事,于是就责备奶奶,大姑姑得理不饶人,踩着奶奶穷追猛打,最后是爷爷看不下去和大姑奶奶吵了起来,这才以不欢而散收场。
  所以从那件事之后,奶奶和大姑奶奶的梁子就结下了,那时候奶奶是个很能忍的人,性格也不像现在这样,说白了就是很软弱,基本上有理也吵不过人的那种。
  前面已经说过了,奶奶后来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小叔的死,从那之后她才性格大变,这是后话,现在先不说。
  自那件事之后,大伯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只要能碰到的绳子、线等东西,就会往脖子上绕,怕他出事,奶奶基本上收起了家里所有的绳线,而且时时刻刻地看着他,都不敢离开半步。
  至于神鬼事,后来又叫了好几个司娘和先生看过,可都是不管事,直到后来有一次奶奶病急乱投医,只要听见哪里有灵验的先生就会去看,正好遇见了当时并不把先生当主业的周先生。
  那次完全是因为奶奶太心急没注意,周先生骑着单车撞到了奶奶,当时奶奶就被撞在了地上,好像是腿摔破了,周先生倒也是个好人,就把奶奶送了回来,哪知道来到奶奶家之后,听见爷爷抱着小孩子正在哭,她就说小孩子哭的声音不对啊。
  奶奶当时也没在意,就问说哪里不对了,先生说好像小孩子不是自己要哭的,听着有种哭不出来,但是又必须要哭的那样感觉。
  奶奶说她什么也听不出来,周先生说让他看看孩子,于是奶奶摔破腿这事倒被耽搁下来了,变成帮忙看孩子了。
  哪知道周先生才看到大伯,就大惊失色,周先生长着奶奶他们一辈左右的年龄,当即就训斥奶奶他们怎么这么大意,孩子都成这样了也不会找个正经先生来看看吗。
  奶奶和爷爷觉得冤,才说了经过,周先生听了更惊,大概是他只是匆匆一眼,没看真切,等听了奶奶他们的说辞,再仔细看的时候,这才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问奶奶说最近孩子是不是不怎么吃东西?
  奶奶惊奇,他从未见过大伯,怎么会连吃东西的这事都知道,周先生才说,他不吃饭是因为有别的人的喂他吃,所以他不饿,这才吃得少。
  奶奶和爷爷听了面面相觑,说有人喂他?周先生说,就是缠着他的那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先生给了一个暗示,奶奶他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然后就问周先生说有没有可以救他的法子。
  周先生说就看那东西都喂他吃了些什么了,要是太晚的话这孩子就被抢走了,他也无能为力。奶奶问这样怎么看,周先生需要问神,于是当晚先生就在奶奶家进行了问神,问出来的结果是喂的是阴土。
  什么是阴土,阴土就是抛尸荒野的死人尸体腐烂后,和泥土融在一起的土,一般来说乱葬岗是阴土聚集的地方,而且阴土会有怨气,有些甚至是煞气,就看死人的怨气有多大,它的怨气会跟着融在土里,就是带怨气或者煞气的阴土。
  奶奶听见大伯竟然吃了这东西,一下子整个人就软了,可是周先生说不止阴土,还有尸水。他说阴土和尸水是混着被喂下去的,这两样东西吃到肚子里之后不会消化,会沉积在体内,等怨气聚集到了一定程度,孩子就会逐渐变得像一个死人,这里周先生没有说孩子会死,他只说孩子的身体就被这些冤魂夺走,到那时候,这个孩子就不是奶奶他们的孩子了,而是那东西的孩子。
  当然了,你可以喊它鬼婴,也可以喊它恶灵。

第八十七章 奶奶没说的事
  周先生说,小孩子最容易成为恶灵,因为婴孩本来就是带着怨气生下来的,怨气在他们的眼睛里,被称为鬼眼,所以他们能看见很多成人看不见的事,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鬼眼会渐渐退去,就像怨气一点点消散那样,最后鬼眼彻底消失。
  所以小孩子的怨气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很容易被侵体,这就是为什么婴孩在出生百天之后——这里各地风俗不一样,有些是出生三天,有些是出生之时,暂且不用探究这些,因为目的都是一样的,要用圣水为其沐浴,就是为了洗去他身上的怨气。
  怨气侵体一般婴孩就会早夭,早夭的婴孩死后就会变成鬼婴,和被喂过阴土和尸水的婴孩还不一样,因为这只算低等的鬼婴,后面的这种有自己的肉体,即便在白天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可以行动,不像其他鬼婴那样阳气重的时候必须躲起来,否则就会被灼伤,甚至会散掉。
  周先生说大伯已经被喂食了一些阴土和尸水,劝奶奶他们趁早把孩子送出去,这个送并不是普通的丢出去那么简单,而是要彻底把它杀掉,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火化。
  但是听到要烧死自己的孩子,奶奶和爷爷都说怎么能这样做,于是央求周先生说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想,最后周先生想了良久之后说,唯一的办法只有让他不要再吃阴土和尸水,首先需要不让那东西进来,其次就是要让它即便进来了也不能接近孩子。
  于是周先生在奶奶家做了短暂的驱散祭祀,因为工具不齐全,所以也不能很有效,周先生说暂时先过了今晚,等明天他带了东西再来好好做。
  临走的时候他把手上一直戴着的一串不知道神峨眉石头穿起来的辟邪的东西给大伯戴上了,他说暂时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奶奶和爷爷对他很是感激,这才送走了他,而他答应说明天一定会来。
  周先生替奶奶家弄了这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管用,因为当时全家人是住在一起的,所以很快太爷爷和婶奶奶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事,婶奶奶好像会一些这些,就和奶奶说为了把稳,晚上还是要烧一些纸钱祷告一下,于是她帮着奶奶折了一些纸钱,然后拿了香,奶奶说香是婶奶奶从自家拿出来的,后来烧了,奶奶不会祷告,婶奶奶就帮着祷告了。
  第二天周先生果真如期而至,他看了看大伯之后,又问了一次神,他说大伯昨晚没有再被喂阴土和尸水了。大概做他们这行的味觉很灵敏,他接着闻了闻说大伯身上是什么味道,好像有一股松香味,奶奶闻不出来,就问奶奶是不是昨晚对大伯做什么了,奶奶思来想去,唯一做的就是按着婶奶奶教的用香在大伯身边各绕了三个三圈,其余的就什么都没做了。
  奶奶把这些说了,周先生只说了句,这香好特别,之后就没说什么了。后来正规的驱邪,重新给大伯沐浴,但是做完之后,先生告诉奶奶说效果不是很明显,他还是建议在这事还没有牵连到家里人之前,把大伯送出去。
  而且周先生说他也尽力了,如果再出事也不用再来找他了,如果奶奶他们决定要送他出去了,他可以帮忙主持。
  后来这事经过一家人的讨论,最终由太爷爷做主,把大伯松了出去,送的地点就是现在的招魂处,当然这样的事只能悄悄地做,那天奶奶几乎都哭晕了,最终爷爷没让他去,让婶奶奶陪着她留在了家里。
  后来彻底送掉之后,家里又祭祀了一遍,这才算是了了这件事。
  但是那天,奶奶不在场,周先生告诉爷爷说,以后我们家的男娃都要注意变成这样,要是女娃的话到不影响,爷爷问说为什么,周先生说我们家有东西缠着,他也无能为力,那东西喜欢男娃,必定是有一个缠一个,都要收掉的。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奶奶听到后就歇斯底里地咆哮说,除了大姑奶奶那丧门星姑爷引来的,还会是什么。
  正好借着这件事,婶奶奶忽然提起了大爷爷的死因来,婶奶奶从来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她说这个只是怀疑大爷爷的死也和照片的事有关,婶奶奶说大爷爷不是听见了井里有人喊他吗,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被婶奶奶这么一提,太爷爷更是生起气来,长子长孙都相继丧命,他也怀疑就是照片在作怪。
  所以从那之后,不单是奶奶,就连全家人都开始有些讨厌赵钱来,特别大伯死后,太爷爷最是生气,家里长孙没有了,他不生气都难,自那之后大姑奶奶每次回来都不会得到好脸色,赵钱更是来都不敢来,渐渐的,大姑奶奶总是早到横眉冷眼,自己也就不常来了。
  这件事本以为就这样算了,接着奶奶又怀了父亲,奶奶这个肚子听起来的时候,家里就担心会是个男娃,所以家里就像有团乌云罩着一样,因为周先生说的那句话,无疑都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
  后来奶奶还是忍不住,在生父亲之前去请了周先生,周先生提前给奶奶准备了驱邪的东西,以便给父亲用,后来生下来果真是个男娃,那时候太爷爷既担心,但是决心更甚,他说他就不信全家人还保不住他一个孙子。
  事实证明,父亲虽然遭遇了布娃娃的事情,最终没有步大伯的后尘,奶奶说在父亲身上完全没有出现过大伯的症状,除了布娃娃的事件。
  所以由此,可以联想到小叔的死也不是偶然,也就是说,小叔的死也是和那东西有关,至于姑姑他们,因为是女娃,所以才没有听奶奶提起她们有什么三灾八难的。
  可是奶奶讲了大伯和父亲的事,却不愿提小叔,好像这是个忌讳一样。我们很惊讶,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这样,连大伯这样隐秘的事她都告诉我们了,为什么单单忌讳着小叔的事,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缘由不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奶奶就不再往下说了,她本来就是要走的,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我们三个人胡乱地在猜测,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于是问父亲说小叔死的时候他已经八岁了,他是不是记得一些什么?
  哪知道父亲摇了摇头说,他根本就没见过小叔,他只知道奶奶的确怀了小叔,因为那时候奶奶挺着肚子,还要他照顾妹妹们,但是后来爷爷忽然就死了,接着丧事办完,奶奶就生产,就挺大人们说生了个死胎,他连见都没见过,都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
  总得来说就是,他虽然在家里,但是年纪太小又不懂事,所以这些家里发生的变故,他也说不出什么内里来。
  小叔倒是被埋在了桥底下,这是先生和奶奶都证实过的了,但是看奶奶的神情,似乎小叔的死因另有缘由,我自小被告知的说辞就是,是奶奶经历了爷爷的死亡,大概是动了胎气,所以小叔才生出来就是个死胎,可是我觉得这说法越来越不靠谱,因为动了胎气的话,只会流产,是耗不到足月生产的,从他们的说辞里,奶奶是足月生产,只是小叔生出来就死了。
  这样说的话,这件事就只有奶奶知道,连父亲他们都丝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婶奶奶,之前听奶奶的说辞里,他和婶奶奶的关系似乎很好,那么婶奶奶是不是知道的?

第八十八章 东窗事发
  这事就是无法证实的事了,我估摸着就算我能背着奶奶去找婶奶奶,但是鉴于婶奶奶和奶奶的关系,只要奶奶不会说的事,婶奶奶也是绝不会说的。
  所以到了这里,我们也只能随便猜测下,至于真正的结果倒底是什么,只有三个字——鬼知道。
  最后先生和大姑奶奶没有再来我们家,至于大姑奶奶和奶奶之间的嫌隙,我觉得不止是奶奶说的这些,因为我一直记得奶奶经常念叨的那句话,她说姑奶奶们心狠,而且奶奶说的很显然是爷爷死后的事,也就是说先不说因为大伯的事他们交恶,后面还有赵钱怎么会早早死掉。为什么我会说赵钱是早早死掉呢,这个是先生告诉我的。
  我记得那次在说到被推掉的坟的时候,先生说他还很小就跟着大姑奶奶去了镇安,也就是改嫁到了那里,由此推断那时候最起码最迟那时候赵钱已经死了,根据他和父亲的年龄相差不大,推断赵钱死的也早,我觉得赵钱的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否则为什么奶奶绝口不提,而且连先生都不知道他葬在哪里,显然这是有故事的。
  还有就是爷爷的死,大姑奶奶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其他姑奶奶,中间又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也是一个谜,所以我觉得奶奶和大姑奶奶他们的嫌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且是所有姑奶奶们都断绝了来往,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因为经过大伯的那件事之后,其他姑姑和大姑奶奶并不是一伙的。
  我很想知道,但是无奈连父亲都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得知。
  先生是大约一个礼拜之后又来到我们家的,他来的时候略微有些尴尬,大概是因为大姑奶奶所做的那些事,早先的时候先生也只是知道大姑奶奶亏欠我们,但是却不知道里面有这些究竟,先生所知道的,也就是我们知道的这些,我当时就在心里说,大姑奶奶和奶奶虽然是冤家,但是还挺默契的,说的都是同一桩事,多的一点也不肯多说。
  我觉得先生想的问题比我们要多很多,他问我们奶奶有没有说大伯被火化了之后,骨灰或者灰烬是怎么处理了,被先生这么一问,我们才想起还应该有这一节来,于是纷纷摇头,说我们压根就没想到,也没问奶奶,奶奶也没有说。
  先生说这点似乎很重要,还有就是他问了大姑奶奶大爷爷是怎么安置的,说辞和我们这边也是一样,被安葬在了祖坟上,这是先生再一次提起祖坟的事,他很想知道祖坟在哪里。
  所以大爷爷的死和大伯的死似乎被串在了一块儿,想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要弄明白赵钱这个人来,活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做些什么来着。
  而这条线,从大姑奶奶和奶奶这里都问不出什么来,唯一能问出来的,就只有赵老太一个人了。我惊道说那天先生和大姑奶奶去赵老倌家,没说到这事吗?
  先生说那天他们的确去了赵老倌家,但是大姑奶奶单纯就只是想见见赵老太而已,特和赵老太说的,也不过是近些年来赵老倌家出的这些事,别的要紧的,我们想知道的一件都没提,先生问大姑奶奶,大姑奶奶也不说,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也不和他介绍,问起她就只说他死得早,和先生也没什么父子情分,让先生不用多问了。
  但是最起码先生知道他的坟所在,想不到为了柱子他们的事,他竟然误打误撞地还去到了他父亲的坟上,只是我对这个赵钱的印象也不太好,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奶奶的说辞里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恶人,我也就觉得他是害死了大伯的恶人。
  这种话我自然不能在先生面前说出来,因为即便这个人再有诸多的不是,他也是先生的父亲。
  先生说他现在只想弄明白两件事,第一就是大伯火化后怎么处置了,先生说即便他已经被送出去了,但是灰烬依旧能积攒怨气,处置不当就会引起别的事;第二就是他父亲倒底是怎么死的,在大伯的这件事当中,他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那张照片是不是他故意弄的。
  听到先生这样说,我知道先生又要在我们家住些日子了,不知道怎么的,熟悉了先生住在我们家,我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家人,包括父母亲也是,其实上一代的恩怨不用延续到下一代,再说了,奶奶对先生,大姑奶奶对父亲,似乎都没有憎恨在里面。
  先生说这事直接去问奶奶肯定不成,即便是要问也是要我去问,至于是为什么,先生说奶奶对我似乎很不一样,最起码比对父亲要好,所以要真要问的话,我刻意去试一试。
  而先生说他要再去赵老倌家,其实他们家我也想去,但是无奈碍于自己的体质,不适合去他家,几乎每次去他家我都会出事,大概和他家浓重的煞气有关吧。
  问题是,为什么先生经常出入他们家,先生就不会有事,而我去一次栽一次?
  可是这件事还没有开始去做,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彻底打乱,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王叔他家大儿子。
  其实在我看到它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家又出事了,因为没事的话他是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我们家的,还有就是看到他的时候,我莫名地一惊,在意识到他家出事之后,我立刻意识到我们家似乎也要出事了,因为每次都是这样,他家一出事,我们家就会连带着也会出现。
  果真,他说他弟弟失踪了,问起失踪多久了,说已经三天了,问他找过了没有,报警了没有,他说找也找过了,报警也报了,可是都是白搭,人三天了还没有回来。
  很显然他是来赵先生帮忙的,先生和他家没什么关系,只是每次他家出事先生都会一马当先,不为别的,因为先生说帮他们家就是帮我们家。
  我知道,先生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和我的八字一样的缘故。
  先生想了很久,详细问了他兄弟最近的状况,他说也没什么异常,一直都好好的,可是就是有一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他了,然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先生见他这样匆忙,于是问他是不是怀疑与之前的事有关?
  我看见他愣了愣,最后点了点头,他自己也很害怕,他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如果他兄弟找不到的话,那么这个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他了?
  对于这样的事,谁也不敢打包票,于是先生只能安慰他说顺应天命,但是我看见先生在安慰他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很是心惊,我似乎从先生的眼睛里读到一句话——要是他出事,那么你也会出事。
  先生说让他先回去,可是他好像很怕,这时候父亲说要不就让他先留在我们家住一晚,先生帮想个办法,等他不害怕了再回去。
  其实先生就是这个想法,可是无奈这不是他的家,还得父亲说了算,现在父亲开口,正和先生的意思,于是先生就说让他在这里住下,晚上睡他的那间房间。
  后来先生听了他所说的所有细节之后,下了一个比较犹豫的决断,说他兄弟会不会是到坟地上去了,至于是哪里的坟地,先生说当然是王叔真正的坟所在的那片坟地了。
  先生说,要不就先去那里找找。

第八十九章 命理相连?
  事实证明,先生是对的。
  父亲对那片坟地有阴影,所以就没跟着去,先生和王叔他大儿子一起去了,直到这次他来我们家,我才知道他家王川,小名叫川子。
  先生和王川去了坟地上,还没到王叔的坟边上,远远就闻见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这味道好像是从王叔的坟那边来的,先生闻到味道的时候就觉得不好,等过去看了之后,吓得王川全身直哆嗦。
  因为他兄弟已经死了,而且已经腐烂了,正是尸体膨胀生蛆虫的时候,这个季节本来就是夏天,尸体腐烂的快,是王川一眼认出了他兄弟的衣服,才惊叫了一声,然后才发现人已经烂了。
  他兄弟的身体就靠在王叔的坟边上,一只手搭在地上,但是搭在地上的那只手爬满了蛆,先生说山林里冷,很少会有苍蝇,他的尸体这么快生蛆也有些奇怪的,而且尸体腐烂的程度好像很快,即便从他失踪那天起就死亡,也不会到现在看到的这样程度,更何况山林里气温还要更低一些。
  先生仔细看过了尸体周围,又看了尸体,他的全身几乎都被蛆虫镂空了,能看见的肉体部分都是蛆虫在不断地相互蠕动,嘴巴里满满的都是。
  最后先生报了警,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有奇怪的地方,但毕竟是一桩命案,而且尸体也需要处理,况且想要得到的线索,先生已经都得到了,他的尸体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获取的线索了。
  警察对王川做了笔录,但是对于他兄弟的死因却说不上来,因为经过法医的现场勘查之后,现场根本没有被拖拽等等他杀的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好像他就是坐在那里,然后就死了。
  所以最后死因那里填了一个死因不明,初步断定排除他杀,可能自杀。
  王川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先生之前叮嘱过他,这些不用和警察说,因为说了也是白说,第一他们不会信,第二他们也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事就交给警察去做,他们弄清楚了,就让火化场的将尸体拖了火化掉吧。
  后来警察征询了家属的意见,也就是王川的意见,定了自杀,最后就这样结案了,先生帮忙联系了火葬场的人,把尸体运了火化了,只是因为尸体实在太恶心,多出了很多钱。王川自然拿不出,都是先生帮付的。
  后来他们就回来了,王川似乎受了很大刺激,一直都不怎么说话,唯一开口说也是问他会不会也像这样无缘无故地就死了,我感觉到他是的确被吓到了,之后先生好好地安慰了他,又帮他除了惊,他这才好了一些。
  至于先生在现场看到了什么,先生说死法和有有很像,提前腐烂可能和蛆虫有关,所以这事和飘在河里的腐尸棺材可能有关。我说有有家的事不是了了吗,先生说有有家的事是了了,但是这件事的根源却没有了,起先本来就怀疑是王叔他媳妇的腐尸被附身了,现在他家小儿子又这样,说明这个推断应该没错,因为之前他们家同时出事也是他母子俩,现在他小儿子出事,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