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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节


老人家在面对许然的时候明显放松很多,摘下眼镜,小而有神的眼里全是慈祥。
他拍了拍许然的手背,道:“你出去一下,我和大师有话要说。”
许然十分乖巧地出去了,书房的门被掩上,里头只剩下我和老人家。他示意我坐在书桌对面,开口询问:“找到邪修了吗?”
我摇头,忽然有些惭愧。
“今天我来就是想要知道更多,好找到邪修。”我拿出那枚雕刻着莲花的玉佩摆在老人家桌前。
他浑身一震,手指有些颤抖地拿起玉佩,举起来就要砸。还好我及时接住,不然这个唯一的线索也要碎了。
老人家显然对这玉佩有着不同寻常的恨意,猛地推开我的手大喊:“拿走拿走,老头子看不得这个东西。”
我只好收起来,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组织的信物吗?”
莲花教,许然的爷爷也说起这个教会来。只不过他说的更加详细,并且带着更多的恨意。
莲花教就是老爷爷从前参与摧毁的邪教,唯有邪修一人逃了出来。而邪修在这么多年里竟然重建莲花教,并且开始对从前围剿他们的仇人施展报复。
这些年来老爷爷几次与莲花教的人对上手,他的双腿就是这样瘫痪的。
“爷爷,那许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继续追问,并且大概复述了一下许然的奇怪之处。
许爷爷神色一凝,手指在桌面上不住扣动,要求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我点头之后,许爷爷才开口道:“其实然然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
“两个人?”我大惊,难道是双重人格?
许爷爷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许然在小的时候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姐妹。但一出生就夭折了,大约在许然五岁时那妹妹一直缠着许然不放,为了消除妹妹的怨气,将她的灵魂也注入其。”
这个手法不说多厉害,但十分匪夷所思。要知道一个人的肉体最多能够承受一个灵魂,若是再多就难以相容了。真不知道许然是怎么安安稳稳长到这么大的。
许爷爷继续道:“但是当时我们谁都没有这么做过,所以出了点小岔子,导致两个灵魂分别在夜晚和白天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两个灵魂之间虽然会对不出现的时候有记忆,但很模糊。”
怪不得许然记不起莲花教。我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真正的许然是白天还是晚上出现?”
“白天。”许爷爷说了这一会话有些累了,背靠在书架上微眯起眼睛:“不过这件事可不要让许然知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不用许爷爷叮嘱我也会照办,毕竟两个灵魂在同一具肉体里,若是互相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保不准会互相残杀。
当然,我瞅着许然这模样也不是个嗜杀的,就怕她妹妹知道了。
一番谈话虽然让我知道莲花教的前世今生,却对调查毫无帮助。不过得到一个关于许然的秘密,这算不算收获?
又聊了几句,就有昨天送许然回家的男子进来,催着许爷爷去休息。看到男子对我态度恶劣,许爷爷却只是对我抛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也该和许然回去了。
一连几天,我在寻找赵宇峰这件事情上一筹莫展,许然每天就逗逗麒麟回家看看爷爷,日子倒是无忧无虑。
让我着急的是,我家的房子不知道被谁弄的,客房里全部都是小洞口,从那头吹来的风看,是和隔壁邻居家相通了。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莲花教的手笔,不然哪有人会这么无聊,光在人家客房打洞了?
等许然去找爷爷的时候,我敲响了隔壁的门。在我搬过来的时候就曾经观察过,我的隔壁邻居是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薪族,带着个小孩子。
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探出来的面孔让我不禁愣住。并不是我原来邻居的脸。
“你找谁?”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不耐烦地问道。
看看少女的鼻环和唇钉,我尽量让目光不那么鄙视:“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这家人呢?我有事想要找他们。”
少女摆摆手,鼻环和唇钉随之一晃一晃的:“谁知道?前段时间我才搬过来的,现在是我亲戚的房子。”
“这样啊。”我撑住门不让少女关上,继续道:“最近你家在装修?我听着有些吵。”
“没有,我叔叔就喜欢弄这些手工。你问完没有,我还要继续看电视剧呢。”
这下不等我回答,门砰地被关上,顺带撞了我鼻子一下。
捂着受伤的鼻子,我在非主流少女的鄙视下慢慢挪回了家。光是从少女口所说,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可是那些洞又怎么解释,难道少女的叔叔有偷窥的癖好?
为了保证许然的安全,我和她暂时换了一下房间。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感到隔壁房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翻个身开灯,那些洞都被我用抹布堵好了,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人。
这绝对不会是我的错觉。我对自己的直觉一向坚信,干脆假装睡起来,其实一直保持着警惕。
到了差不多三四点的样子吧,不知道谁家养的鸡开始打鸣了,紧接着窗子外有猫叫春的声音。我忍住不动,继续等待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猫叫声停止后,我听到窗台上“吧嗒”一声,是窗扣落下的声音。
手指慢慢在被窝里拿住桃木剑,我隐约听到细而绵长的呼吸声在向我靠近。
在被子被掀开的一刹那,我也猛地蹦起来,桃木剑指向来人。
虽然我的目力极好,可在黑暗也只能看到来人大概的轮廓。他没有想到我没睡着,吃了一惊,转身就想逃。
可是我哪里会给他逃走的机会,纵身一跃将窗口关上,拿着桃木剑把来人一步步逼到门扉。
开了灯,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又是你。”我眯起双眸,杀气顿时从身周散发出来。
这不正是那日闯入房间挟持许然,并且用缩骨功逃掉的男人吗。他的脖子上还带着被我划破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痂,但看起来十分心惊。
那男人的眼睛在房间里滴溜溜转了一圈,慢慢举起双手做投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