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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对了,那时候一定要拿这个屏风镜当嫁妆!
她不断胡思‘乱’想着,好不容易才进入念书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脖子。
沈兰条件反‘射’的向后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有碰到,微微用笔挠了挠脑袋,她抬起了头,房间里的气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压抑起来,桌上的烛光散发出冷冷的橘黄‘色’光芒,光线有如实质一般萦绕在周围,浓的如同冬雾一般化不开。
她用力‘揉’‘揉’太阳‘穴’,再睁开眼睛时,一切都正常下来,似乎有渣子飞进火焰里,烛光轻然摇动,发出啪啪的细微爆裂声,但是,身后还是有东西不断地点着自己的脖子。
“谁?”沈兰以为有人偷偷溜进来开自己的玩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只有‘门’,朱红的小‘门’紧闭着,还‘插’上了‘门’栓。
再扫了一眼屋里早已看过千百次的摆设,一‘床’一柜,没有任何可以躲人的地方。
刚才究竟是什么碰到了自己?是飞虫?不可能,那种频率十分频繁而且固定,似乎隐藏着某种拋物线规律,应该不是房间里‘乱’飞的虫子。
就在她苦恼猜测的同时,轻微的撞击又来了,这次感觉到的不是脖子或后脑勺,而是额头,沈兰的触觉十分清晰地告诉她,碰到额头的东西是一种布料,而且十分粗糙坚硬。
可是此刻她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感觉内心的恐惧有如巨‘浪’一般席卷了自己,心脏在狂跳,全身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沈兰拼命的瞪大眼睛望着前边,但是额头上的撞击还是在无形的继续着,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自己应该有被不断轻碰的触感。
原本黯淡的房间更加朦胧了,有股突如其来的恶寒猛地涌上身体,从脚底飞快向上爬,全身的汗‘毛’不由自主,一根根吓得都竖了起来。
沈兰用力咬住嘴‘唇’,向屏风镜的方向缓缓转过头去,顿时,她惊骇的圆瞪起眼睛,头脑恐惧地嗡嗡作响。
只见镜子中,一个全身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吊在房檐上。那‘女’人圆瞪着眼睛狠狠地望着自己,血红的舌头长长的搭在嘴外,而她那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在空中一‘荡’一‘荡’的,不断轻触自己的额头……
“沈兰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而她的父母听到叫声,立刻撞开房‘门’,只见她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第二天沈兰醒来时,将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她的父母也被吓到了,当即将屏风镜送了人。”沈科‘舔’‘舔’嘴‘唇’,苦笑起来:“但这件事不知从谁的嘴里传开了,没人愿意留下那个邪物,于是沈兰的老爸就把屏风扔在了一个空置的房间里。“哼,可惜的是三天后,沈兰还是死了,她被人发现时是在屏风镜前,是自杀的!手腕被她用利刃割破,血流了一地,就连身上雪白的连衣裙,也被染成了鲜红‘色’!”
第一百四十六 风水师
我‘毛’骨悚然的望着沈科,身影干涩的道:“那么小‘露’,她会不会也有危险?”
“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提出什么回老家看看的鬼话,小‘露’也就没有危险了,我真该死!”沈科狠狠地在脑壳上敲了几下。,最新章节访问:.。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不管那么多了。我们两个从现在起,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着小‘露’,绝对不能让她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
“那她睡觉时怎么办?”沈科抬头问。
“那就让沈雪陪她一起睡!还有,我们的猜测千万不能告诉她俩,两个大男人没必要让‘女’孩子担惊受怕吧。”
沈科赞同的点头。
“就这样吧。现在,我们去看看你们家御用的风水师。”我在僵硬的脸上微微挤出了笑容道:“我倒要看看,他这个风水专家,究竟可以在你家找出些什么东西来……”
在赶去老祖宗那里的途中,我顺便问了那个风水师的情况。
沈科想了想说道:“本家这一代的风水师叫做孙路遥,他们孙家世代为沈家勘测风水,据说沈家庞大的宅子就出于孙家祖先之手,如果要动大宅里的一草一木,历代老祖宗几乎都要派人去通知他们,只有孙家的人来看一番,说可以,我们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种‘花’养鱼,但是更改院子结构却是大忌,特别是动院子中央的铜狮子。”
他撇了撇嘴:“据说,本家风水的好几口灵脉就在铜狮子下镇着。一动狮子,沈家就会立刻变得‘鸡’犬不宁,甚至一百年前本家后宅的大迁移,也有人说,起因是因为某个院子里的铜狮子被人破坏掉了。”
“灵脉不是应该用来埋葬先人吗?你们家怎么都封了起来?”我略为诧异。
“我又不是孙家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风水师在想什么。”沈科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小夜,听语气,你这个家伙似乎对风水什么的有偏见啊。”
我哼了一声:“我的字典里,没有所谓偏见这种低贱的情绪,只是通过我渊博的知识及聪颖的大脑双重判断下,断定风水这玩意儿流传到现在,大多都变得只剩下骗人的东西了。
“真正的风水学,我是不知道是不是会令家里四畜兴旺,不过我敢肯定,现在的风水都是些骗白痴的东西,就连鬼都懒得去信他。”
“这还不是偏见!究竟你为什么看它不顺眼呢?难道小时候你受过风水师的迫害?”
“去!我不害别人,别人就该躲到角落里去偷乐了,哪还有人敢跑来‘摸’我的逆鳞。”
“说的也对,你这家伙可是‘肉’身魔鬼,有好几次我和小‘露’都想脱光你,看你把自己黑‘色’的翅膀和尾巴,都藏到哪里去了!”沈科十分认真的点头,顿时招来我的一顿狠踢。
我咳嗽了几声,慢悠悠说道:“其实我讨厌风水师是有充足的理由的,不如先给你讲个寓言故事。”也不管那家伙愿不愿意听,我扯住他的耳朵径自讲起来。
“一位广告业大亨车祸丧生后到天堂报到,握有天堂钥匙的圣彼得挡住他说,先别急,参观后你再选择。圣彼得带他到一处大草原,他看到几位天使吹着长笛,另有好多人漫无目的地来回闲‘荡’,百般无聊地打呵欠。圣彼得对他说,这就是天堂,接着我带你去看地狱。
“他们来到一个狂欢热闹的场所,那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足与欢笑,男男都在尽情地跳舞歌唱。圣彼得于是问他:这就是地狱。你选哪一个?
“一世的大亨毫不犹豫地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地狱。圣彼得说:好极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说完,两位青面獠牙的魔鬼,立刻拖着这位新来的大亨,直奔一口滚烫的大油锅。大亨发觉自己上了当,惊慌地惨叫:我刚刚看到的地狱,不是这样子的呀!
“渐行渐远的圣彼得头也不回地说:刚才你看到的是广告……哈哈,有趣吧?”
“这个故事里,有你讨厌风水师的理由吗?”沈科小心的问。
“当然有。”我‘阴’险的笑着,笑的他寒‘毛’直竖。
“恕小的我才智浅薄、‘肉’眼愚昧,实在听不懂夜大师你故事里博大‘精’深的涵义,可否再讲的浅显易懂一些,或者,干脆把答案告诉卑微的我?”那家伙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不行,既然告诉你是寓言故事,就明摆了要你自己去把答案给想出来,否则,哼哼,拳脚伺候!”说完一脚又踢了过去。
沈科大声惨嚎起来:“小夜你个死人!老子我不想知道了还不行吗……”
表面不断在和沈科打闹,我的内心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二十七年来,每时每刻都和许雄风在梦里相会的,究竟是不是沈梅?而他跳楼后超常的出血量,又在说明什么?‘花’痴沈羽的故事里,隐约也提到过一面镜子,但是那面镜子会不会就是曾经被沈梅以及沈兰拥有过,然后又被放在徐‘露’所住的房间中的那幅屏风镜?
更加令人‘迷’‘惑’的,是沈家的后宅。
那些变异的植物,似乎还在因为养分而蠢蠢‘欲’动着,可是让我十分不解的是,它们的根须为什么没有伸到前宅来?难道是有某种力量在阻止它们?
还有那幅屏风镜,到底它上边有什么古怪?难道是沈梅自杀后‘阴’魂不散,附在了镜子了?不可能,那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但是,越是深入调查,我就越强烈的感觉到,沈家之中隐藏着一股超出我认知范畴的诡异力量。
或许,那股力量就是一切怪事的根源,只是不知道那玩意儿究竟想干什么,在密室里放了我们一条生路,对整个沈家而言,又到底是福还是祸害呢?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千头万绪如‘乱’麻般不断涌入脑中,我不由得苦笑起来,希望小‘露’不会有事才好,只要过了今天,我立刻约几个人走下古云山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