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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节


那个空缺中隐藏的阴森力量正在不断的引诱学生坐上正中央的位置,然后残忍的杀掉他们。学校无力阻止,警方也无法阻止。就算一次又一次的封锁了旧五班教室,就算派警员24小时通宵达旦的守候在五班教室里。
可一旦过了凌晨1点,新的尸体就会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教室正中央的地方。警方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已经没有再奢望去抓捕到凶手。每天值夜班的警员也总是战战骇骇,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无全尸。
其实真正恐惧的还是五班的全体师生,他们每天都在害怕,怕明晚死掉的就会是自己。可他们却不敢转校离开。我猜测他们恐怕早已因为某种渠道知道了一旦转校就会毫无悬念的死掉的事实。
在高压下生存下来的孩子到了社会后更有竞争力。难怪前几天老男人给我的报告中声称,历届从南浔高中五班走出去的学生,除了一部分疯掉的,其余的多数都成就非凡。
不过从前的五班师生却不曾承受过如此大的死亡压力。而我,也同样的心有悸悸。那东西肯定没有放过自己,它正在玩弄我的意志,一点点的崩溃我的神经。它在黑暗中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它在等待着我疯掉,或者为了活下去,将袁梦晨杀死。如果我磨光了它的耐心,它就会再次从黑暗中爬出来,杀掉我。
自己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于是在第三个学生遭到杀害的那天晚上,我买了两张飞往哈尔滨的机票,带着袁梦晨准备去黑龙江的鄂城找找线索。
既然我和袁梦晨相遇时被甩进了一个诡异的空间里,那空间标注着g102国道1375字样。事出必然有因,虽然不论是我的记忆里,还是经过查询都证明,中国的102国道根本就只有1297公里长。可还能怎样,那毕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经过接近四个小时的机程,凌晨2点过,我们的脚踏上了哈尔滨的土地。没有太多的犹豫,我俩找到预约好的租车行,开着一辆越野车,买了大量的生存必需物品,就直接冲着国道行驶了上去。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为了五班学生的生命,也为了我俩的小命
。不找到那个空缺与g102国道的关系,就绝不回去。
当然,找不到的下场,恐怕也是没命回去了。
哈尔滨到鄂城只有八十多公里,国道刚修过,非常的好走。就算是夜路,走到g102国道的尽头位置,也才用了两个半小时。
我将车开到标注着g1021297的里程碑前,打开车灯,默不做声的下了车。脚踩在水泥路面上,四周的空气很冰冷。理论上虽然已经开春了,可黑龙江本来就比其它地方寒气重。来的时候特意查询过天气情况,今天夜晚阵雪转多云,最高温度零下负8度。
“好冷啊。”袁梦晨穿着厚厚的御寒冲锋衣下车走到我旁边:“这里就是102国道的尽头了?”
“不错。”我点点头,视线在四周打量着。黑龙江是大陆的粮仓,全国大部分的粮食都产于这里。而鄂城更是产粮重点城市。这个地方的视线很好,一马平川。所以站在高的地方,能够很清晰的看很远。但我站的并不高,视线被国道两旁的荒草和积雪遮盖了。
几步走到公路的边缘,扯了一根草茎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了一番,我抬起了头:“这些草的品种和我在那诡异空间里看到的并不太一样。”
“不是说到了路的尽头了吗?可前边明明还能开下去嘛,继续往前走又通到哪里?”袁梦晨指着前方问,g102在前边不远的地方拐向了左边。
“那是省道,不属于国道的范畴了。”我回答着:“其实这段国道是属于高洼村的范围,那个村子位于102国道尽头,现有村民500多户。修建102国道之前,我们脚下的路都一直是清代的官道。似乎国道是顺着数百年前形成的官道修建的,修到1297公里处便因为前方没有太多村县而停止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是从前的官道原址,而不是现在的国道?”袁梦晨并不笨,一点就通。
“不错。g102只有一千二百九十七公里,而那个诡异的空间中,国道的长度却有一千三百七十五公里。两者之间相差了足足有78公里。我最近都在查询这段距离中间到底有着什么,结果其实并不难找。”我找出一本今年初的地图,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给她看:“你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国道尽头,1297公里路段属于高洼村的地盘。而离高洼村最近的一个村子只有一个,叫做下洼村。两个村落直线距离只有59公里。而考虑到这里地处平原,一马平川,再加上清朝时期修路不可能像现在的高速公路一般修的笔直,有19公里的直线落差很正常。所以如果将两个村子用道路相连的话,刚好相隔78公里。”
“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个下洼村?”袁梦晨眼前一亮。
“这个我不敢肯定,要具体去了之后才能知道。”我不置可否:“上车,我们去高洼村住一个晚上。等问清楚了到下洼村的路后再继续走。”
袁梦晨打了个喷嚏,跟我一起上了车。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用手托着脑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突然,她偏头向我看过来:“夜不语,你说隐藏在五班空缺处的冤魂究竟生前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你为什么肯定它是冤魂?”我反问。
“如果它不是冤魂的话,干嘛霸占着那个空位?性格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古怪,坐过自己位置的人要杀。让自己不满意了也要杀。就连别人转学转班还是要杀。”袁梦晨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道:“你说,它死的时候会不会就是个孩子,所以死后也很任性。

第七百七十八章 闯鬼村 上
它因为某种原因如同地缚灵般死死的被束缚在五班。.me它怕寂寞,所以用死亡来阻止别的孩子转离?”
“你恐怖电影看多了,世界哪有鬼神这些东西存在。如果真像你的理论那样,它是83年前死在南浔高五班里的一个凶灵,那它和几千里之外的黑龙江又有什么联系?我不止一次查过,几十年前的南浔高第一届里并没有转校生和外地生源,全是本地人,他们的身份都有迹可循。”我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她论调不和谐的疑惑处。
顿了顿又说道“而且,都市恐怖传说的地缚灵是有定义的。这玩意儿死后活动范围有地域限制,被牢牢的束缚在该地无法离开。此类亡灵多有怨念不化,因而成为恶灵。我不认为这类东西真的能够离开它们被束缚的地方,跑到市心,跑到你家里来袭击我俩。”
“何况,算是真有地缚灵的存在。根据美国都市恐怖故事研究学者的调查,它们的能量也是有限的。算是恶灵,也不会在实质伤害到人类的身体。可那空缺处的神秘力量,却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杀人。每个被杀的人,尸体都呈现了捆绑和残忍伤害的证据,那肯定是有外力作用才能形成的。”
袁梦晨迷茫的看着我,显然是有听没有懂。
我叹了口气,具体的解释起来“你自己也看过不少恐怖电影和小说,应该也清楚。地缚灵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虚一种是整,明白了吗?根据民间传说,有不少整出来吓人,使人离开它的地界,然而却不伤害人类丝毫。例如某些人宣称自己小的时候一个人呆在家,经常听到楼会有弹珠掉在地板的声音。或者在其他明明没有一层房间的地方听到天花板的怪异动静。那传说是地缚灵最低下的一种。”
“据说每个人的家里都会有这种地缚灵,或者说,是屋神。它们住在你的家,和你一起生活,平时可能还会发发好心帮你驱赶小鬼。它们行走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类似弹珠弹在地的声音,它们弱小的灵力没办法让你听不见。”
“而成为虚的地缚灵,虽然会将踏入自己地盘并惹到了它们的人类吃掉。可让它们离开自己的地界去做杀害人类的勾当,我至今根本便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例子。”
“也是说,游荡在五班的冤魂,不是地缚灵了喔?”袁梦晨总算是懂了。
“不光不是地缚灵,更不可能是什么冤魂。”我瞪了她一眼“冤魂什么的,只是恐怖小说和爆米花电影里的东西,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可,五班……”袁梦晨还想说些什么,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随即传出有新mail的简讯声音。
“帮我看看是内容,恐怕是我朋友发过来的新线索。”开车抽不开身的我吩咐袁梦晨。自己并没有告诉她老男人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兼职职业。只是说拜托了一个较万金油的朋友在帮着调查。算有所怀疑,她也十分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
“邮件里貌似是一份新闻稿,很多年前的老新闻了。标题是‘102国道修路挖出珍贵石碑,见证下洼村枉死桥历史’。要我念消息内容吗?”袁梦晨看了看我。
“念来听听。”我一听标题顿时来了兴趣,直觉这有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
她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字正腔圆的念了起来“102国道修路挖出珍贵石碑,见证下洼村枉死桥历史。当记者来到下洼村新落成的化馆时,见到了从东到西排列着的9甬石碑。这些石碑,刚从102国道的延伸路段挖掘出,深深印记着枉死桥及其庙宇的渊源,记载着当年作为南北通衢大道枉死桥的历史。”
“下洼村位于102国道东西两侧,现有村民100多户。102国道是沿着从前的清代官道修建而成。而南北通行的人必须从下洼村前的一座名为“枉死桥”的小桥经过。由于“官道”日渐兴盛,“枉死桥”也几经修缮和扩建。每次修桥后都要立碑纪念,刻修桥过程和捐资人的姓名。随着岁月更替,这些石碑或散佚河,或埋于森林,有的还成了饭店的地基石。“枉死桥”,也早已不知去向。”
“经过黑龙江省物考古研究所考古人员发掘,陆续出土了30多甬各类石碑。其的9甬石碑,虽然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但在落款处仍然可以辨认出立碑的年代,记载着历次重修枉死桥、大洼庙宇的经过。”
“9甬石碑,年代最早的立于雍正四年即1726年,最晚的是1927年。这些石碑雕刻技艺十分精湛,分别雕有妖魔、恶鬼等图形,材质大多为当地常见的青石。
据省博物院研究员说,这些石碑都是围绕修建“枉死桥”及其附近的庙宇竖立的。尽管史料对“枉死桥”记载甚少,但从其西北面的永冥桥、南鬼桥推断,“枉死桥”应该与这两座桥梁同一时期建造。据载,永冥桥、南鬼桥建于清代崇德六年即1641年,距今已有363年。根据“永”字冠头推断,“枉死桥”也应该建于崇德六年左右。
博物馆研究员介绍说,由于“枉死桥”南北通衢的重要地位,当地人们曾经多次捐资修缮“枉死桥”及其庙宇。下洼村现存记载修桥、修庙的众多石碑,应该得到妥善保护。
市物局听取了物考古专家及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在102国道改扩建后,正式将原来叫了很久的下洼桥,复名为“枉死桥”。紧邻“枉死桥”的村化馆落成后,村里将其定名为“枉死园”,并立碑纪念。接着,村里将挖掘出来保存较完好的9甬石碑,立于化馆的玻璃长廊内收藏,加以保护。”
“枉死桥?南鬼桥?永冥桥?这些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吓人?”袁梦晨念完后,不解的问。
“每座桥的命名,都有当时的时代背景。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水急,河通过的村民常常因此而枉死河吧。也有可能有人因为某种原因而跳河死去。总之那个名字带来的想象空间实在太多了。要去当地问了才能搞清楚。”我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