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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9节


同样的字,出现在了我手电筒的光圈中。再下方,是黑乎乎的一个潦草的指着下方的箭头。
我只感觉毛骨悚然,自己清楚的很,那些字绝对是刚才没有的。是谁在墙上趁我不注意写上去的?是谁在恶作剧?
自己抬头,用手电筒环顾了四周几眼。偌大的厕所里,只有我,再没有别人。不可能有活人来整蛊我。
那不是人的话,又是什么?是谁,在墙上写字?是写给我看的吗?他,为什么要求救?他在,哪儿?
一连串的疑惑,冲击了我小小的脑袋瓜子。
朽烂的夜晚,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在那一小团手电的光明中,世界都在这晦暗的光斑中消失。我紧张的抱着手电,犹豫了一会儿,小声的问:“你是谁?”
‘救我!’
明明眼睛直直的盯着墙,我也没看清楚‘救我’这两个字,是怎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和别外三排字的字迹一样,潦草,深褐色,干瘪瘪的充满岁月的痕迹。
“你在哪里?”我又问。
厕所单薄的墙外,响起了狂风。阴冷的风吹得一墙之隔的小树林唰唰作响。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墙头,从没有门的厕所照进来,映着树梢。每一根树的枝丫投影在墙上,如同无数只溺水想要拼命抓住救命稻草的小手,胡乱挥舞着。
墙上,又出现了褐色的字:‘救我。’
仍旧是这两个。
“你在哪里?”我怕怕的问。虽然我只有八岁多,但是也曾遇到过几件怪事,所以虽然怕倒是还算震惊。不过这也是极限了,我已经准备尽快擦屁股尽快走人了。
就在这时,又一股阴风吹过。不知什么吹进了我眼睛里,我闭眼揉了揉,再睁开时顿然倒吸一口凉气。
墙上不再出现褐色的字。但是不知何时,自己的脚附近,蹲坑上方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白白胖胖的蛆。蹲过旱厕的人都知道,肮脏的旱厕里这种苍蝇幼虫很多,也很常见。可今天蛆虫全疯了似的,在我脚边乱爬。
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要移动脚走开。可是脚完全动不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的双脚束缚住了。有什么东西,从蹲坑的下方探出来,把我的脚踝死死拽住。
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满地的白蛆在屎尿中爬过,越过我的脚,朝墙上爬去。蛆虫爬到了墙壁上,来到了那个黑色向下的箭头下方后,居然开始排起长队。
一列列白森森的蛆虫犹如运食物的蚂蚁,顺着那个箭头向下排,一直深入了蹲坑深处。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告诉我,它,就在里边。就在深深的粪水中,浸泡在不知多少年积累下来的屎尿里。怨气熏天,一如那恶臭的露天化粪池。
我尖叫一声,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跑的时候,才发现双脚脚踝上的力量已经不见了。自己哪里敢多留,一边大喊大叫,一边疯了似的跑回了家。
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没来得及擦,提着裤子,一把鼻涕一把尿的一巴掌拍醒老爸,跟他讲自己在厕所里的遭遇。
他刚开始没信,后来偶然看了一眼我脚上的袜子,顿时也大惊失色。只见我还算干净的白袜子上,赫然有两个抓痕。褐色发黑,一如那墙壁上字的颜色。甚至隐隐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那是屎尿干了混杂着腐烂的馊臭,再认真一看,那两个抓痕,越看越像是一双手。左手小小的比较正常,右手有六指。
我和老爸都吓得不轻,刚开始都还没敢乱开腔。毕竟那年月虽然破四旧扫迷信、严打牛鬼蛇神运动已经结束了十多年了,可是说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还是有些忌讳。直到几天后老爸和同院子里的人喝酒吹牛打屁,喝多了说漏了嘴。
院子里的有心人记下了,也在外边乱说。不知怎么就被小虎的父母听去了,一个下午小虎妈买了一包好吃的零食堵住了正放学回家的我。禁不住零食的诱惑,我原原本本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次。
当听到我脚上的抓痕,右手有六指的时候,小虎妈顿时哭天呛地,立刻就晕了过去。原来小虎家族有遗传,右手就是六指。只不过平时和别人玩耍的时候他自卑,经常会将第六根指头藏在袖里,再加上我跟他玩的少,所以不知道。
小虎父母琢定肯定是小虎死在了厕所中,阴魂不散,所以向我求救。他们找人挖开了旱厕,挖空了化粪池。竟然真的在池底下找到了小虎的尸体。
那具尸体高度腐烂,全身卷缩着,皮肤内外长满了白蛆。他死的时候明显充满了绝望痛苦,他拼命的用手去抓旱厕的石壁,用力到指甲断了,就连手指都断了几根。
我当时好奇跑去看了一眼,见到尸体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虎被勾起来,浑身高度腐烂掉白蛆的模样,至今都久久难以忘记。现在想来,那褐色发黑的字,显然就是干枯的屎尿混合物吧。
在这干净白洁的医院卫生间里,勾起了我当初的回忆。我摇头笑了笑,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单纯。记忆有时候会美化生活,再痛苦尴尬难受的回忆,都会被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弱化,成为了可以回味的片段。
第2185章 又见故人(1)
现在知道的多了,明白的多了,依旧难以解释那一段诡异的经历。
小号和大号一起上完,我在马桶上挪动屁股。私立医院就是不同,残障人士的马桶都是稚嫩的,按一下就能把屁股洗好。
我洗完屁股烘干后,就想要离开。就在这时,自己眼神的余光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白白的,缓慢移动的生物。
是,白蛆!
这里怎么会有白蛆?
我愣了愣,低下脑袋认真的看。确实是蛆虫,一只又肥又胖的蛆在蠕动着自己的短短的身体,努力向我的脚爬过来。
“还私立医院呢。果然能偷工减料的地方就偷工减料,表面不错,实际上卫生情况糟糕透顶。连蛆都出现了。”我撇撇嘴。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哽。苍蝇的幼虫一般只生长在有足够多的食物的地方。
这里的地面没有屎尿,哪怕卫生间再不勤于打扫,可地面还是干净的。尿渍都没有,更不要说粪便了。它靠什么生存?
我疑惑的准备先离开,再找文仪投诉。就在我推轮椅的瞬间,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厕所门板下,又有几只白蛆爬了过来。不,不止几只,是一大堆。一大堆密密麻麻完全没有空隙的蛆虫,顺着隔间的门缝朝里边爬,很快就要将隔间的地面爬满了。那些蛆的速度很怪,自己第一次见到爬那么快的蛆虫。
我吓了一大跳,浑身发冷。推了推厕所的门,没推开。
怎么门又推不开了?这该死的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我大骂,一咬牙,使劲儿的转动轮椅,试图用轮椅将隔间的门板撞开。轮子移动,压碎了无数白蛆,苍蝇幼虫的体液横飞。门板被撞的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那一声响声过后,我的眼睛,猛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卫生间的灯,灭了。
天天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都市动物们,最离不开的就是灯。灯灭的后果,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还要可怕。
再加上满地都爬着的白蛆隐藏在了黑暗中,看不到它们的动静。这更给我增添了一层恐惧。
我陷在黑暗里,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止不住的疑惑。自己进厕所的时候,天色还尚早,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公共卫生间虽然开着灯,但是它也有窗户啊。怎么灯突然灭了后,阳光也没了。
彻底的死寂夜色,弥漫了没有气味的厕所。
自己愣了愣,脑子发木。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是有光源的,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