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算命館

    這個陳先生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一看保安的死狀,馬上說這是被惡鬼吸了精血,全身都是煞氣,不能讓任何人碰觸屍體,並且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圍觀人眾一聽,嚇得連忙往後倒退,都離的遠遠的。你說他們饒是害怕,還是不肯走,這人的好奇心啊,真是比什麼都強大。

    老傢伙拿出一張符燒了,符灰塗在眉心和手心上,讓醫院給拿了一副防毒面罩和皮手套戴上。蹲下身子檢查保安屍體,我和沈冰混雜在人群裡,他們也沒發現到我倆。雖然距離挺遠,但老傢伙拿著一把手電照在屍體上,基本能看清一點情況。

    保安脖子上明顯一條深深的溝壑,好像是被人勒死一樣。其實我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引線纏頸留下的痕跡。看來老鬼婆把目標轉移在這人身上,並且在半天內,把這人靈氣給吸光了!

    好在老鬼婆受傷之後煞氣不濃,屍體沒有往外散發,否則剛才這夥人這麼近距離觀看,肯定跟傳播雞瘟一樣,誰都跑不脫。

    陳先生最後站起身,把許斌拉出大門外嘀咕了幾句,許斌然後回來叫過來幾個保安,讓陳先生用符灰在眉心和手心塗抹了,戴上防毒面具和手套,把屍體抬走。我估計會被抬到沒人地方焚燒火化,跟著就地掩埋。

    許斌親自駕車送陳先生回去,我和沈冰趕緊靠著牆壁溜出大門,正好攔住一輛出租,叫司機跟上前面那輛車。

    一路跟著從市區內穿過,到了東南市郊,前面的車停在了一座看上去比較古老的宅子外面,青磚灰瓦,一派古時建築風格。我讓出租車大老遠的停下,付了車錢下去,讓出租車走了。兩個人悄悄的沿著一排大樹後頭,往前貓著腰溜過去。

    這會兒已經傍晚了,光線昏暗,以我和沈冰的身手,他們絕不會發現。果然我們倆到了跟前,藏進院牆轉角後頭,聽他們倆在車外說著什麼,根本沒注意到我們溜了過來。

    但他們的談話到此結束,許斌跟陳先生說了句再見,拉開車門要上車。不過聽許斌又道:「對了,陳先生,那個女的還好吧?」

    陳先生嘿嘿笑了兩聲說:「好的很,鐵哥就看上了這妞,把她玩夠了就會放了她的。」

    「哦,我怕這妞是從我們醫院失蹤的,到時候出了事,會查到醫院頭上。」

    「不會的,鐵哥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會跟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放心吧,不會出事。」

    許斌又說了聲再見,開車走了。陳先生推開宅子大門進去,把大門關上。我望著絕塵而去的許斌汽車,心想他說的那個妞是誰啊?在醫院失蹤的,不會是付雪漫吧?想想很有這個可能,老傢伙提到的那個鐵哥聽口氣一定是道上的人,說不定是那個光頭男。

    要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並不單單是請先生驅邪這麼簡單,還有背後更為陰暗的交易。二大爺的,難怪一個本事不咋樣的騙子天師,竟然這麼吃的開,原來是有背景的。

    許斌就更可惡了,你一個醫院領導,居然幫著壞人劫持女病人,真是喪盡天良啊。他既然能幹出這事,也就能幹出其他壞事,我看譚芳芳說不定是他給放火燒死的。

    沈冰推了我一把問:「愣著幹嗎?」

    我「哦」了一聲醒過來,笑道:「看你看得入迷了。」

    沈冰捂著嘴噗嗤一笑道:「我還沒穿制服呢,要是穿上那種衣服,你不把眼珠都看掉了?」

    我摸摸她的美麗的腦袋瓜說:「只許穿給我一個人看,不能便宜了別人。」

    「你想得美,那要看我心情咋樣。」

    我們一邊說笑,一邊從牆角後面走出,盯著宅子大門看。大門左側上釘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陳先生算命館。」下面一溜小字是算命、風水、起名、驅邪、避煞等。

    那正好了,我們也不用遮遮掩掩的,直接進去裝作算命,更省了麻煩。當即推門進去,正好有個人要出來,跟我們差點頭碰頭撞在一塊。定睛一看,真巧,是曹純正曹醫生。我勒個去的,他在這兒幹嗎?

    前腳剛走了個許斌,後腳又來一個內科主治醫師,怎麼姓陳的老傢伙跟醫院較上勁了。

    「是曹醫生啊,你來做什麼?」沈冰詫異的問道。

    曹醫生一看是我們,也感到意外,但看到沈冰,不由兩隻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估計是沒想到曾經那個臃腫肥胖的清潔工大姐,會變成一個苗條的小美女。

    「呃……這幾天醫院發生太多怪事,我又……」說著看向我,「接了你這位沾染邪氣的病人,就到這兒找陳先生給看看運道。」

    靠,我還以為這傢伙是個唯物主義者,不信邪呢。

    「真是巧了,我也來找陳先生幫我驅邪的。」

    「那你們去吧,我走了,拜拜!」曹醫生說著,眼睛卻一直盯在沈冰高聳的胸脯上。出門的時候,差點撞門板上。

    唉,不得不說美女的威力就是強大,這麼穩重成熟的男人,見了也會俯首稱臣。

    院子很大,中間種了花圃,各種顏色的鮮花正爭先鬥艷的綻放。北面是一排高大正房,東西兩側是廂房。整個院子看起來非常幽雅,讓人感覺心裡特別寧靜。

    繞過花圃,走到正房台階下,我才開口問道:「陳先生在家嗎?」汗,好像這句是廢話,我們跟著他屁股後頭來的,不在就怪了。但我們要裝作什麼不知道,這樣才會不引起對方懷疑。

    良久沒人應聲。

    媽的,葫蘆裡賣什麼藥,客戶上門居然不迎客,真夠牛逼的。

    才要上台階,就見無門「呀」的開了,一個臉色慘白嚇人的中年人,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青色長褂,站在門內,木無表情的看著我們說:「天晚了,老爺不接待客人,請回吧。」說著又把門關上了。

    這一瞬間,我看到這人腦袋後面還拖著一條小辮子,二大爺的,這是隻鬼奴吧!
《陰陽鬼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