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嬰靈現

    我發現我傻兮兮的都蒙在鼓裡,可杜興卻都明白。
  
      他還嘻嘻詭笑著,拍了拍後屁股兜,「方子在這兒,要不是我兄弟倆混的快沒飯吃了,也不會違背師父的話,把它拿出來賣了。」
  
      方子?我心裡暗暗念叨著,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一定跟江凜城兄弟有關,江凜城這人我沒太接觸過,但他兄弟可是個奇才,那晚普陀山一戰,他的機關陷阱沒少讓我們這些警察吃虧。
  
      難不成這方子是機關陷阱的設計圖麼?可話說回來,不管有沒有這個方子的存在,杜大油拍著自己屁股兜兒說有方子,這一定是扯淡呢。
  
      我還不瞭解杜興?他有個習慣,在屁股兜裡永遠放著手紙,怕突然鬧肚子好上廁所應急用。
  
      而對方那倆人卻信了,還都貪婪的笑了起來,拿著紙包那位更是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走,這就想交易了。
  
      杜興假裝一邊掏兜一邊也往前走幾步。
  
      等我們兩伙人離得挺近時,杜興扯嗓子吼了一句動手。
  
      這次我反應一點都不滿,在他剛喊我就衝了出去。我心說對方一共倆人,我們也倆人,一對一,正好!
  
      前一陣對陣小白人時,杜興教了我一招,飛起來用肩膀撞人。
  
      這可是很毒很厲害的招數,為了能快速擒住對方,我這次也用起這個招來。
  
      我助跑幾步,帶著速度橫著飛起來,用肩膀狠狠撞在對手的小肚子上。
  
      這要是杜興來做,一招下去,保準讓對手暈厥,可我是頭次做這動作,掌握不到其中的精髓,而且力道也沒到火候。
  
      我一下將對手撞到,不過他沒昏,還咳咳直咳嗽,甚至又打了個嗝。
  
      我壓在他身上,正巧離他嘴巴近。我算服了他這個嗝,我聞了一口,差點翻白眼,心說這哥們晚上吃多少韭菜?嘴裡啥味啊?
  
      我強忍著難受感,順勢往上一爬,坐在他身上。
  
      我不客氣,現在對敵人的手軟就是對自己性命的不負責,我對他脖頸打了一拳。
  
      這一拳我挺有信心的,以為對手會暈,可實際出了岔子。
  
      對手挨了一拳,反倒有些興奮,還呃了一聲一挺脖子。
  
      我差點看呆了,他這舉動讓我想起了折翼天使,那次我跟顧倩婷搏鬥時,她也用了這個怪招。
  
      這怪招能讓人脖子變硬,不會那麼輕易窒息。我合計這一定是個功夫裡的絕技,就跟街頭賣藝的用脖子頂刀槍一樣。
  
      我沒死心,又用雙手使勁掐著他脖子試了試,可結果還是那樣,他脖子跟木頭似的。
  
      對手被我連番攻擊,這時回過味來,他也明白了,我倆根本不是江爺的弟子,反倒是敵人。
  
      這哥們真怪,他不理我掐他脖子,嘴裡就那麼呃呃的叫上了,還捏著拳頭,把拳頭弄得嘎嘎直響。
  
      我害怕了,意識到這哥們可能會啥硬氣功。一般人沒見過硬氣功,或許對這東西不瞭解,但我之前接觸過這類的高人,硬氣功發功慢,但要運出力道打到人,那可是非死即傷,骨斷筋折。
  
      我心裡罵一句娘的,這哥們是想一炮打死我是不是?我可不會讓他得手。
  
      我四下一劃拉,正巧旁邊有塊石頭。
  
      這石頭有碗口那麼大,還有個很尖的稜角。我一伸手把那石頭撿過來,對準這哥們的腦門砰砰砸上了。
  
      這石頭不比板磚差到哪去,我心裡數著,自己總共砸了五下,最後收手時,對手腦門上全是血,跟個血葫蘆一樣。他望著我,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可我甘心啊,還試探下他的鼻息,很輕微,若有若無的,這是暈厥的徵兆沒錯,他終於暈了。
  
      我長吐一口氣,也忽然意識到,我這邊解決對手了,杜興那邊怎麼樣了?
  
      我扭頭看一眼,發現杜興正樂呵的坐在他對手的身上,像看戲一樣看著我。
  
      他還說一句,「李峰啊,你打架不行!太娘們了,咋啥招都用呢。」
  
      我呸了他一口,心說有你這麼當兄弟的麼?看我在肉搏也不過來幫一把,再者說,什麼叫我打架太娘們?我身手擺在這呢,也就是杜興沒遇到搏擊高手,不然一樣狼狽。
  
      我倆稍微歇了一會,杜興還把這倆人的褲子脫了下來,把褲腿撕了,跟褲帶一起用著,把他倆綁住結結實實。
  
      杜興又打了個電話出去,但看他播的是手機號,不是110。
  
      電話接通後,他只強調一句,「搞定了,一刻鐘後過來拿人。」
  
      我心說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一定是暗中的支援。
  
      這麼一來,沒我倆啥事了,杜興又把摩托推起來,我倆往林子外走。
  
      本來我還合計,我倆今晚上來就是為了抓這倆毒販子麼?是不是大材小用了?非得我倆出面?隨便找幾個刑警一蹲坑不就得了麼?
  
      我想問一嘴,但杜興一句話又把這事弄岔過去了,他指著那輛車跟我說,「咱們過去瞧瞧。」
  
      我也有這好奇心,不知道車裡會不會還有啥秘密。
  
      我們翻了一遍,最後打開後備箱時,發現裡面有個大旅行包。
  
      這旅行包沒啥異常,只是被撐的鼓鼓囊囊的,很明顯裡面裝著很多東西。
  
      這可是毒販子的車,我不禁想到,難不成這旅行包裡全是毒品麼?
  
      這想法可太刺激了,這麼一大包要都是那東西,那得多少錢啊?幾千萬還是幾億?
  
      我都被這天文數字弄的暈暈乎乎,杜興倒沒什麼,還把旅行包拎了出來。
  
      杜興力氣大,可拎著這包還有點吃勁,我見狀也急忙幫了一把。
  
      我倆把包打開,裡面露出一個罈子來。這罈子跟酒罈子挺像,蓋子還被膠布纏的嚴嚴實實的。
  
      我發現個事,先不說這罈子裡面是什麼東西,但在壇壁上,雕著一幅畫。
  
      這是張人臉,還帶著彩,跟矮墩車上那張臉幾乎一模一樣。
  
      我之前一直以為車紋身是個糜爛的臉,但看到壇壁這張畫以後,我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這哪是糜爛的臉,就是一張行屍的臉好不好?只是汽車紋身不帶顏色,那些行屍臉上塗著綠光的地方就被我誤以為是糜爛的痕跡了。
  
      尤其這張臉的左臉頰上也有三顆品字形的黑痣。
  
      錘王!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杜興從兜裡摸出鑰匙,藉著勁把蓋子上的膠布都摳了下來。
  
      我也幫忙,只是這是心裡都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了,我突然覺得,這罈子裡裝的不是毒品,而是其他什麼東西。
  
      在蓋子打開的一剎那,我就急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我承認自己太著急了,想想也後怕,萬一這罈子裡裝啥弩箭的暗器,我這麼莽撞不就中招了麼?
  
      我這一眼下去,發現罈子裡也有一雙眼睛在望著我,他那表情還衝我哭呢,而且在開壇的一瞬間,裡面還飄出來一股惡臭味。
  
      我被連嚇帶熏的一下弄噁心了,尤其剛才那哥們一嘴的韭菜味還沒讓我過勁呢,趕一起一疊加,我受不了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吐了一口。
  
      杜興一直留意我的表情,他急忙扯了我一把,讓這一口都吐在了罈子外面。
  
      我使勁拍著胸口,強制讓自己好受一些,只是無論我怎麼做,心裡都依然難受。
  
      我指著罈子說了一句,「這也忒變態了,怎麼裡面是個死嬰呢?」
  
      杜興正盯著罈子看,應了我一說,還接話說,「何止是死嬰?李峰你再看看,就知道錘王是多瘋狂的一個人了。」
  
      我知道剛才我沒看仔細,也品出來杜興話裡有話。
  
      我又湊過去瞧了瞧。這嬰兒也就剛出生沒多久,但腦袋是裂開的,很明顯被錘斧這類的工具開顱了。
  
      他整個大腦全被挖空,只剩一個腦殼子。
  
      我形容不出現在什麼感覺,反正下意識的我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總覺得有人要挖自己腦袋似的。
  
      杜興嘖嘖幾聲沒在多說什麼,可我理解他的意思,這嬰兒的腦袋一定是被錘王享用了。
  
      我又不禁聯想,難不成錘王從監獄裡逃出來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跟了許多多麼?就是因為許多多有實力給他弄死孩子吃?
  
      而且剛才打鬥時,我對手還用了挺脖子的招數,我聯繫著前前後後,有了一個觀點,顧倩婷還有秦醫生,一定跟許多多這些人認識,而秦軍非法販賣的死嬰,也該是賣給了他們。
  
      本來十字架兇殺案和折翼天使案已經結案了,雖然有些疑點沒解開,但我沒想到這兩者竟然還跟行屍案有關,甚至就好像有個無形的線一樣把它們串在了一起。
  
      我倆沒在現場停留多久,杜興還把罈子封好又放在車上,招呼我一同離開。
  
      我們回到阿豹家時,已經快天亮了,阿豹還在沙發上睡覺,甚至連姿勢都沒變。
  
      我和杜興沒「打擾」他,悄悄地回到裡屋。
  
      杜興不打算說什麼,我也沒多問,我倆各自睡了下去。
  
      出去一趟也讓我真疲憊了,我睡的很快,但醒來的也很突然。
  
      毫無徵兆的,一個淒慘的叫聲從客廳裡傳來。
  
      我是老九說:
  
      咚咚咚的跑出來~
  
      咚咚咚的又跑回去~
  
      沒事,我就是出來冒個泡!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