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送貨

    看著這黑皮包,我能猜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說實話,我這人有一個特點,雖然黃賭毒是三害,但我對黃與賭看的很輕,畢竟這玩意上癮了,只能禍害一個人的精力與財力,可毒不一樣,這要上癮了,可是從裡到外來迫害人的靈魂,甚至毫無誇大的說,還能禍害整個一個民族。
  
      我有些糾結,不想接這活,甚至一時間還干站在那裡。
  
      此時要是只有我自己的話,這事弄不好就砸鍋了,但杜興沒我想的這麼多,他反應也快,說了一句妥了,就毫不猶豫的把黑皮包接過來。
  
      花少爺又拿出一個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遞給我們說,「我這朋友離這不遠,建議你們別做公交或者打車,現在這時間堵車很厲害,你們走一走吧。」
  
      我這幾天也對這個市瞭解一番,知道這地址大概在哪,較真的說,它離這裡不遠也不近,走路四十分鐘的樣子。
  
      杜興點頭答應了,還把黑包跨在身上,招呼我離開。
  
      我那糾結勁一直沒過去,跟他出了歌廳趕路時,也還在猶豫著。
  
      我有種想法,我們不送這黑包行不行?把它上交給暗中支援,就推脫路上遇到劫匪了,拿這句話搪塞花少爺。
  
      但這理由貌似有點假,花少爺也不會信。
  
      我發現杜興走的很急,偶爾還小跑一會,這讓我跟他跟的特別費勁也特別累。
  
      這還沒完,等遇到一家超市時,他還讓我等著,自行鑽了進去。
  
      過了一分鐘,他叼個煙出來了,我以為他去買煙了,心裡還合計呢,我這有煙啊,他幹嘛不跟我要?
  
      杜興又繼續快走起來,只是這次他一邊走一邊四下打量。
  
      我算被他這一連番的怪異弄模糊了,我也趁空看了看周圍,這就是一片正常的生活區,沒什麼值得留意的。
  
      我正想問他一句咋回事,不料被他搶先了,他拉著我指著一個小賓館說,「跟我來。」
  
      我稀里糊塗被他拽進去,來到櫃檯後,他還直接跟店老闆來一句,「開房,要一小時的鐘點房。」
  
      我和店老闆全愣住了,而且店老闆還特意瞅瞅我。
  
      我知道他誤會了,其實我也有點誤會,心說杜興幹啥?我倆大老爺們開什麼房?
  
      但店老闆不管那個,有錢掙就行,他痛快的拿了押金,給我倆找個房間。
  
      上樓後,杜興特意把門反鎖,又招呼我一同坐在床上。
  
      他一摸兜拿出一盒針和幾個曲別針。
  
      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常見的隨身物品,我猜這都是杜興從超市裡買來的,而且順帶著一想,我明白他啥目的了。
  
      這黑皮包是帶密碼的,就是鎖頭上帶三個數字小輪的那種,只有三個齒輪全轉對地方,鎖還能開。
  
      杜興是想開鎖,但問題是他有那手段麼?拿幾個針或者曲別針就想把這鎖頭弄開?而且時間上也不夠用啊,四十分鐘後要是接頭人見不到我們,一定起疑心。
  
      杜興不跟我多解釋,把曲別針弄直了後就插在鎖芯裡,他還把頭湊過去仔細聽起來。
  
      我掐表看著,我覺得我們最多浪費一刻鐘,要是他還打不開這鎖,無論無何,我們都要繼續趕路。
  
      可杜興讓我開了眼界,他讓曲別針不斷轉著,另只手慢慢的在波動數字小輪,也就一分鐘,他就把密碼找出來,還卡的一下把鎖打開。
  
      我愣愣看著杜興,心裡突然有個感慨,心說監獄裡是個學習的好地方啊,他在那裡當大油,貌似也不咋虧本。
  
      杜興打開黑包,往裡看了一眼後,突然樂了,還對我擺擺手。
  
      我湊過去一看,心裡先是一驚,但也懂了。
  
      這黑包是空的,沒想到花少爺的警惕性這麼高,還在試探我們這兩個新人。
  
      這下我心結解開了,也沒那麼多顧慮了,我倆又把黑包鎖上,匆忙的離開。
  
      算起來,我們從進賓館到出去,前後沒用上十分鐘,那店老闆是賺到了,尤其看我倆退房時,那店老闆沒多問什麼,但表情挺乖。
  
      這麼一來,我倆在指定時間把黑包叫到對方手中。
  
      接頭的是個小伙,穿個風衣帶個墨鏡,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我沒看清他啥長相,但他接過黑包時,特意查看下密碼鎖。
  
      我明白他意思,可杜興的手段很高,一點破綻都沒留。
  
      前後經歷了兩件事,花少爺終於完全信了我們,而且沒過幾天,他就給我們通知,晚間讓我倆陪他去見一個人。
  
      我一合計,這次不該是試探了,一定要見許多多了。
  
      我和杜興急忙商量起來,想拿出一個計劃,可是能有什麼好計劃?許多多不是笨人,花少爺也滑頭,他們不可能讓我們帶著武器大搖大擺的跟進去。
  
      我發現我想的挺上火,杜興倒沒什麼,他又給花少爺去個電話,說讓阿豹也陪著,見見世面。
  
      阿豹這人是出了名的廢物,他在歌廳混這麼久還沒被花少爺重用,一方面是他沒趕上好機會效力,另一方面也絕對跟他的身手不行有關。
  
      這次被杜興點名帶著,花少爺猶豫一番後同意了,可我有點不理解,不知道阿豹去了能有啥用。
  
      那一晚杜興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阿豹和花少爺坐在最後,其實按理說坐在後面的是客人,阿豹真有些多餘,但花少爺不在乎,這事沒出啥大囉嗦。
  
      我趁空還把手機拿出來看看,發現上面一個信號都沒有,說明車裡一定有屏蔽裝置。
  
      我們把車開向郊區,這期間出現點小意外,這可是晚間,我注意到,沿路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閒人,要麼在悶頭走路,要麼坐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裡。
  
      我覺得這些人都是許多多的探子,防止警方突然的闖入。
  
      我們把車開到一個別墅前,這時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看他們的外表,就知道這又是兩個武把子。
  
      他倆先客氣的跟花少爺打了聲招呼,又對我們全方位的搜了身,甚至包括鞋子。
  
      我們本來就沒帶武器,當然很輕鬆的就過關了,只是阿豹比較靦腆,在對方摸他褲襠的時候,他臉紅了一下。
  
      花少爺帶頭,我們進了別墅。在剛進別墅的一剎那,我產生一股極強的好奇心,想知道許多多長什麼樣。
  
      但當我看著眼前情景時,這份好奇又被驚訝所代替。
  
      這別墅的格局似曾相識,讓我想起了江凜城的家,而且巧之又巧的是,這別墅裡,也有四個人在打麻將。
  
      其中三個我不認識,但那個老者,我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次就在江凜城家出現過的張局長。
  
      我本來認為這次的行屍案都牽連夠廣的了,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它。
  
      我們的到來也同樣引起這四個人的側目,其他三人都好說,看了我們仨一眼就失去了興趣,只有張局長,目光遲疑的落在我和杜興身上,久久不離開。
  
      我有種想遮面的衝動,怕被張局長認出來,但也明白,我真要露出慌張的神色,反倒讓我們仨全露餡。
  
      我故意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張局長,還特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意思在說,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試圖拿這招漫天過海,要是遇到一般人,我這計劃或許能成,可張局長當了一輩子警察,眼光不是一般的毒。
  
      他忽然冷笑了,還把麻將牌一堆,連玩的興趣都沒有,指著我和杜興說,「兩位,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們!」
  
      我一聽這話,心裡連連叫糟。我們臥底過來後的一番準備,沒想到全被這老傢伙給攪合黃了。
  
      這時候氣氛有些緊張,但杜興嘴硬,問了一句,「我說這位大叔,我們不認識你。」
  
      張局長搖搖頭,指著他自己的臉跟我們解釋,「這可是個有學問的地方,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人臉也是,在某一個細微之處,都有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個性,你們的喬裝確實很專業,但我仍能從你倆各自的臉上發現五處破綻,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兩個警察吧。」
  
      這話一出口,整個別墅內的氣氛一下變味了,別說麻將桌上另外的三個人了,那些保鏢也都向我們靠來。
  
      我不知道這些人帶沒帶槍,但就算他們不帶,人數上也佔有絕對性的優勢,我心說我們仨要玩完。
  
      我心裡那種揪心感就甭提了,腦門上也不由得外面冒汗,我還看了眼杜興,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
  
      杜興的表情讓我意外,他顯得很輕鬆,咧嘴笑了,對阿豹使個眼色。
  
      阿豹一直是小角色,誰也沒注意他,在剛才張局長說話的期間,他就偷偷把手伸到褲襠裡。
  
      這時阿豹發威了,他吼了一嗓子別動,還急忙脫起褲子來。
  
      我們都被阿豹這舉動弄得一愣,張局長反應快,招呼大家快攔著,可阿豹脫得快,等褲子落下後,我發現他的內褲好特別。
  
      這內褲看似跟正常的一樣,但上面出來兩個引線,每根引線上還帶著一個原型拉環。
  
      我是沒研究過炸彈這類的東西,但拉環分明告訴我,這內褲就是一個炸彈。
  
      都說小人物能創造歷史,現在一看,我服氣了,小人物,也同樣能幹出大事情來!
  
      我是老九說:
  
      昨兒跟我哥們打電話胡扯,他不知道我寫書,然後說給我推薦本小說,
  
      是一部特別刺激的偵探小說,情節有點小武打,最好晚上看,練膽。
  
      我問他啥名,他說黑色法則。
  
      我當場那個汗啊……
  
      (大家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我跟他拉鉤了,看我倆誰猜劇情准,輸的請吃飯的……)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