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說話間,那些海苔已經越逼越近,我們所有人手裡都舞著一團火,幾人背靠背挨著,暫時隔出了一個中空地帶,但此時我們已經被完全包圍,而手中的衣服也燃的差不多,即便脫了褲子一起燒,也拖不了多久。

危急間,我突然聽見船艙外面傳來了數聲槍響,槍聲讓我愣了一下,忍不住暗罵,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在這個時候開槍,這不明擺著找死嘛?

槍聲一響,那些海苔頓時就瘋狂了,放棄了我們,轉而向著船艙口湧去,將我們後退的路給堵死了。

我們六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其中一個德國壯丁嘰裡呱啦對我說著什麼,我也聽不懂,便沒有理會,轉而問胖子,道:「有沒有什麼辦法?」

「有!」胖子喘了喘氣,道:「革命的路上必然伴隨著犧牲,只有勇於犧牲,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他娘的,廢話少說。」我直接踹了胖子一腳。

胖子大屁股一甩躲了過去,道:「簡單來說,就是得有人引開它們,這些東西容易受聲音的刺激,但畢竟是食肉的,沒有什麼比鮮血更能刺激它們。」胖子一邊說話,一邊看向那個之前被纏住腳的德國人,此刻,他那只傷腳被衣物簡單的包紮著,一瘸一拐,目光緊緊注視著四周,顯然非常害怕。

我道:「不行,這樣不仗義。」胖子道:「你仗義,要不你來?」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沒有厲害到能一個人引海苔的地步,便搖了搖頭,道:「你這方法不靠譜。」

胖子火了,道:「你想個靠譜的方法來。」正說著,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道:「等等,胖子,剛才的槍聲是哪兒傳來的?」

他一臉看白癡的神情看著我,指了指船艙外的方向。

我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道:「肯定是小龍女又派人下來了,那幫人在船頭開槍引海苔,咱們找找有沒有別的出口,這艘船不是鐵包皮的,實在不行,咱們就搞個洞出去。」

胖子說我的方法可行,於是我們便沒有管那些海苔,而是一路往裡面走,很快,我們進入了船員休息室,很巧合的是,休息室有一扇鐵包邊的玻璃窗,只要打碎這扇玻璃窗,我們就能出去。

但比較遺憾的是,玻璃窗外面,很明顯的爬滿了海苔。我總算明白這艘船為什麼會跟著我們,如果我估計的不錯,這艘船的船底四周,都已經被這種食人海苔給佔據了。

我們的船行駛在海上,難免會發出一些機械運作的聲音,因此將這些海苔給吸引過來。想到這兒,我頓時覺得不妙。這艘船一直和小龍女的船貼在一起,那麼這些海苔,會不會也已經轉移目標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再一聯想外面的槍聲,就更毋庸置疑了,一時間,我覺得有些頭大,趕緊將自己的分析跟胖子說,隨後道:「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人手、裝備,都在一起,如果小龍女的船一出事,那咱們就真的要喂鯊魚了。」

胖子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神情也緊繃了,他看了看窗戶,便道:「天真,你聽著,待會兒胖爺我一打碎窗戶,這些海苔肯定會湧進來,然後我就跳海,到海裡放槍,將海苔引開,你們先上船,德國妹子那船怎麼也是鐵皮的,那些海苔暫時還漲不進去。」

我心裡一驚,道:「不行!」

胖子眼珠子都沒轉一下,道:「怎麼不行,胖爺覺得這方法挺好的。」

「是挺好。」我道:「不過咱們得換一下,我去引,你們跑。」

胖子罵了句娘,說你以為這是在玩呢,就你那狗刨勢的泳姿,純粹是添亂。我說你別管我是什麼泳姿,總之能游的快就行,當即也不顧胖子反駁,將其中一個德國人的槍奪過來,對著玻璃砸,才兩下就全碎了。

外面的海苔早就被砸玻璃的聲音刺激的發狂,玻璃一碎,立刻就往裡面擠,那幾個德國人估計還不知道我準備幹嘛,一個個往後退,就在那些海苔湧進來的一瞬間,我端著槍直接就撲了上去,頓時就感覺如同被章魚纏住了一樣,裸露在外的皮膚傳來陣陣刺痛。

我被海苔裹住,一時也沒往海裡掉,於是連忙叫了聲胖子,胖子此刻再阻止我也晚了,他紅著眼抄起匕首就往我身上割,割斷幾片後,身上的海苔受不住我的重量,我整個人頓時砸進了海裡。

一入海我便覺得毛骨悚然,因為在船底,竟然佈滿了那種生物,數量比船艙裡的更多,我一下水,船底周圍的海苔便被吸引過來,當即我也顧不得停留,趕緊往左邊游,一邊游一邊開槍,將船艙的海苔全部往左邊帶。

我這幾年水性練的不錯,下過西沙、下過巴乃湖底、下過走蛟洞,雖然姿勢丑了點,但好歹速度不賴,很快,我便聽到身後傳來胖子幾人的跳水聲,但跳水聲怎麼能和槍聲的刺激相比,因此他們如水後安然無恙,我匆忙間一回頭,發現我已經看不見胖子了,只能看到身後的海帶,就彷彿自己是被泡在海苔缸裡一樣。

我發誓,這輩子誰在讓我吃海苔,我直接用腳踹他的臉。

我一邊放槍,一邊奮力往前游,但我速度再快,畢竟比不過海裡的生物,才開了第五槍時,已經有海苔纏住了我的腳,我頓時沒辦法游了,為了不溺水,雙手必須不停的扑打海水。

此刻的情況,我已經是非常被動,無法在往前游,只能在原地打轉,很快,我就感覺自己腳上傳來一種針扎一樣的刺痛,那感覺,就跟當初在雅布達,被食人籐蔓攻擊時一樣,我一想到在啃食我腳腕的,實際上是很多細小的蟲子,就覺得渾身發麻,整顆心頓時就涼了。

難道這次,我吳邪真的要命損於此了嗎?

是不是因為我之前海苔吃多了?所以現在遭報應了?

我要是死了,我二叔怎麼辦?我們吳家就絕後了,到時候我爸非氣死不可,我爺爺肯定要詐屍。

不對……或許我爸加把勁兒,還能再生一個。

疼痛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很多不著調的想法,但奇怪的是,我沒有太多懼怕的感覺,或許是與死亡的擦邊球打的太多,也或許是我這一趟早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因此我沒有太多害怕的感覺,唯一覺得遺憾的是,會死在這裡,而不是那個島斗裡。

不甘心。

很不甘心。

我爺爺,包括我三叔那一輩人,因為那個巨大的秘密,而牽連了一輩子,我以為自己已經看淡了,對一切都不想追究了,但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其實我也是很不甘心的,這個耍了我一輩子的終極,我總得看看它是騾子是馬,就這樣死,實在太不甘心了。

我懷疑,自己死後,肯定會因為這股怨氣而起屍,變成水鬼什麼的。

就在這時,腳腕上那種劇痛,已經逐漸蔓延到大腿,那些東西正從我褲腿裡往上走,活活咬噬著我得血肉,那種痛苦,讓人恨不得立刻跳海去死,但沒等那些玩意纏滿我得全身,便聽身後傳來陣陣激烈的槍響,朦朧間我睜眼一看,發現是胖子等人,他們已經安穩上岸,此刻正一字排開的站在船舷上開槍,顯然是想將我身上的海苔引過去。

但此時,我身邊的海苔已經見了血,哪裡那麼容易被吸引走,除了一部分搶不到食的海苔向著小龍女的船游過去以外,依舊有一部分不願意放棄到嘴的美味。

我劇烈的掙扎著,以期能掙脫開來,但那些東西力道雖然不是太大,但數量十分多,幾乎是無孔不入,我剛把腳掙脫出來,立刻又滑進另一推海苔裡,到最後,我臉撲騰手的力量都沒有,瞬間被扯入了海裡,大量的海水湧進來,嗆得我胸肺疼痛,比死還痛苦。

我以為自己真的要以這種慘烈的方法死去,但不知為何,在下水沒多久後,纏著我的海苔突然撤退了,彷彿遇到了什麼天敵一樣,緊接著,我的下顎被一隻手拖出了水面,由於嗆水嗆得厲害,我此刻意識也很模糊,只大略看了一眼,發現拖著我的竟然是張禿頭。

他見我醒了,咧出一口黃牙,道:「沒事吧?」

我雖然大腦混沌,但基本的思考能力還沒有消失,我立刻覺得他出現的不是時候,為什麼他一出現,那些海苔就撤退了?那玩意本來就是由無數寄生蟲構成的,除非這個張禿頭能驅蟲。

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叫道:「小哥……咳咳,你可以去拍電影。」

張禿頭疑惑了一下,一邊帶著我往回游,一邊說話,但我體力已經到達極限,整個人迷迷糊糊,也聽不到他究竟在說什麼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休息室裡,腿上包著紗布,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估計問題不大。胖子守在我旁邊,正和兩個德國壯丁斗地主,那兩個德國壯丁正好是當時跟我們一起去救人的那兩位,他們顯然剛剛學會,出個牌要猶豫很久,胖子都不耐煩了。

他見我一醒,立刻將牌一扔,眼淚差點沒出來,問我:「心肝兒,好點沒?」我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忍不住咳了一聲,道:「我都這樣了,您行行好,別噁心我成不?」

胖子嘴裡嘖了一聲,道:「這就叫噁心。」說完,他臉上露出一種很特別的笑容,怎麼說呢,笑得讓人很想抽他。緊接著,胖子手指了指我的嘴,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我有點懵,心說我才暈了多久,這死胖子就渾身不對勁了。

胖子道:「不是吧,你小子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一臉惋惜的搖頭,道:「你一上岸,德國妹子差點就要跟著殉情了,然後當著一幫人的面就這樣了……」胖子深深吸了口氣,嘟著嘴就要來親我。

我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說話都結巴了:「你是說……她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呸。」胖子收了嘴,道:「那不叫人工呼吸,胖爺我用人格擔保,那絕對是在佔你便宜,當時我是想阻止來著,但看你挺享受的,就忍住了,感覺怎麼樣?」

我砸了砸嘴,很誠實的回答:「忘了。」

接著,我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小哥呢?」

「小哥?」胖子顯然不明白,我連忙將張禿頭救我的事情說了,胖子聽完,差點笑岔氣,道:「得了吧,德國妹子裝備裡有專業的固體驅蟲器,那禿頭水性好,讓他帶著驅蟲器下去救你了。」

接著,他道:「他要是小哥扮的,胖爺我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馬桶用!」

我見胖子說的信誓旦旦,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不由有些沮喪,便問胖子後來的事。

胖子說將我救起來之後,德國美女急得差點掉淚,不顧在場所有男同胞的目光,直接嘴對嘴給我做人工呼吸。待我緩過氣來便開船,那些海苔想追上來,但不知道是不是礙於那些固體驅蟲藥,一根根躊躇不前,最後才徹底擺脫了。

後來張禿頭解釋說,那種海藻,學名叫『科摩羅食肉黑藻』,是一種海藻與軟體食肉蟲的結合體,一般附著在海下的礁石上,在礁石上生長和死亡,像這種海藻大量出現在船上的情景還是第一次,根據張禿頭分析,這艘船原來的主人,很可能到過一個『科摩羅食肉黑藻』很多的地方。

我聽到這兒,心裡咯登一下,心道:老雷的船究竟去過什麼地方?

思來想去,我覺得老雷既然一心想救二叔,那麼必定不會浪費時間,去一些沒用的地方,而這些『科摩羅食肉黑藻』又是生存在深海礁石上,那麼換句話來說,我們可以理解為,這艘船曾經停泊的海域底下,有大片密佈著的『科摩羅食肉黑藻』,而且這些黑藻數量如此之多,也就是說,船隻停泊的時間很長。

再來,科摩羅是從生至死都生長在海底礁石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浮到海面上,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船停泊期間,深海下的『科摩羅食肉黑藻』曾經人為的遭到破壞,使得大量食肉藻脫離礁石,浮上海面,又恰好纏住了船隻。

我將自己的分析說給胖子聽,胖子一拍手,道:「不愧是胖爺的兄弟,跟我想的八九不離十,所以依我看,那些食肉海藻應該是雷小子干的,所以說,你要找的那個島鬥,肯定就在這附近。」

那兩個德國人見我和胖子說了半天也沒搭理他們,其中一個憋不住了,起身衝我鞠躬,嘴裡嘰裡咕嚕說了一串德文,胖子道:「他們是來道謝的。」

我這時候哪有心情跟德國同胞交流感情,兩人牛頭不對馬嘴說了半天,兩個德國人才一臉感激的走出了休息室,我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繃帶,問胖子傷得重不重,他說只是皮肉傷,關鍵在於消毒,讓我別擔心,休息個兩三天就能好。

我一算時間,大概明天晚上就是潮汐出現的時候,到時候沒準還得穿潛水服下水,哪有休息的時間,便招呼胖子,道:「要想身體好的快,必須補充足夠的營養,快,出去弄些吃的,海參最補,去給我釣兩隻上來。」

胖子罵了句娘,道:「胖爺我聽過釣章魚的,就是沒聽過釣海參的。」他出去一趟,半晌後,端來了一盆魚頭火鍋,我沒想到胖子這麼賢惠,目瞪口呆之下,感動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拉著他的手,感覺喉頭有些哽咽,道:「胖子,我就隨便說說,其實你給我弄幾塊壓縮餅乾就行了,這麼麻煩,我多不好意思。」

胖子甩開我的手,分了筷子,道:「少裝,咱們明天下了鬥,以後還能不能吃到活人的飯菜都說不準,既然到了海上,不趁機會把海鮮吃個夠,除非我傻。」

胖子為了照顧傷患,做的清湯魚頭,我倆躲在休息室吃了個痛快,一大塊魚頭,不消半個小時,便被消滅的乾乾淨淨,胖子還不解饞,說你等著,我外面還架著四隻魚竿,沒準真能釣出海參來。

海參都是生活在海底,釣出來的幾率不大,但我不想打擊胖子的積極性,便讓他去釣魚,自己躺在床上修養。經過白天的事情,德國美女認為讓船自由漂泊有一定危險性,便讓舵手啟動馬達在海域周圍巡視打轉。

如此,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已經可以下地走路,除了感覺皮肉痛以外,到沒有傷及筋骨。

天空的月亮斗大如銀盤,將海面照的濛濛亮,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鐘,海面的海水,彷彿受到什麼牽引一樣,有規律的晃蕩起來。

我們船上的探照燈全部調到最大,德國美女也分配好人手,留下一個德國人和那個中年婦女看船,還有三名德國傷患,剩下的四個德國壯丁,已經穿戴好了潛水裝備,隨時可以下水。

我這邊的人,同子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堅持要跟著下水,剩下的四個人灰老鼠、小鬍子、大痣以及那個姓聶的夥計,這一次行程凶險,我之所以帶這些人,一來是因為當初有大量裝備,二來也是為了行船與應急,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帶著這幫年輕人下去冒險。

因我而死的人已經太多,我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背負幾條人命。

站在船頭,我看了看同子,他目光堅定,說一定要下水找二叔,否則對不起啞姐的交代,更對不起三叔當年的照顧,我見他去意已決,便沒有堅持,吩咐剩下的人,如果海島露出來,除了同子,所有人都留在船上。

大痣幾人面面相覷,雖然意外,但估計也有貪生怕死的想法,因此沒有反駁,倒是灰老鼠十分機靈,他眼珠一轉,便道:「吳哥,你可太偏心了,憑什麼帶著個瘸子下去?」他指了指同子。

同子怒了,罵道:「誰是瘸子,你小子找抽啊。」

灰老鼠滿不在乎,道:「說的就是你。」他緊接著對我道:「吳哥,我也下去,不是為了二爺,是為了你,在車上你救了我一條命,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要是拒絕,我就直接從船上跳下去。」

胖子樂了,道:「嘿,還沒見過爭著送死的,我說天真,你就別婆婆媽媽的,這小子挺好玩,帶著下去,要摸了明器,也好多個人抬。」

我看灰老鼠雖然滿不在乎,但意思卻很堅決,只得歎了口氣,勉強答應了。

此刻,海水如同遇到了什麼排水機器一樣,不斷往外湧,幽暗的海水被海底的壓力托起,形成了一堵鋪天蓋地的水牆,緩慢而有力的向前推進,使得我們的船,處於一種逆流的姿態,被海潮帶著往後退。

德國美女發佈了一句口令,接著,船隻的動力系統便啟動了,我們逆潮而上,圍著動盪的海域巡視,周圍全是浮動的浪潮,將人的視線完全擋住了。

在甲板的船頭,德國人速度極快的架起了兩個高速望遠鏡,德國美女用了其中一架,剩下一架空著,我湊過去,跟著一起觀察起來。

遠處的海湧一下子被拉近了,彷彿就在盡頭前面,將高速望遠鏡往上一打,那輪圓滿的明月,彷彿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像要從天上掉下來一樣。

我看著那輪月亮,突然覺得不對勁,忙招呼胖子,道:「過來看。」胖子跟著湊過來,嘴裡也嘶了一聲,道:「這月亮會反光。」

緊接著,他道:「不對,我明白了……」

我不知道胖子明白了什麼,但通過告訴望遠鏡,我們看到的,是非常奇特的景象,那就是順著月亮垂直往下看,那一片海域,反射著一種朦朧的月光,彷彿海裡還有一輪月亮似的。

眾所周知,即便月亮有倒影,也不會倒影出這樣的效果,而且那片反光十分奇怪,我只要不使用高速望遠鏡,根本無法發現,一離開望遠鏡,遠處的海域,一切都恢復正常了,根本看不到什麼反射的月光。

我道:「會不會得近了才能看到?這是不是一種光學現象」

胖子慫了,道:「你不是大學生嘛,你都不知道,胖爺我怎麼知道?」他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是,我覺得,這倒是像一種風水。」

風水?

我愣了愣,心中一驚,心說海裡的風水,某非與那個島斗有關?我用眼神詢問胖子,示意他知道多少說多少,胖子似乎在極力回想,慢吞吞的道:「以前倒是聽他說過……」

胖子所說的他是誰,我自然清楚,但我們很默契的沒有提起他的名字,如果可能,我真希望一輩子也不要記得這件事。

胖子接著道:「有一種水下風水,聽說可以對應天上的明月星辰,有一種情況,就說在海裡,有一種天然的寶穴,海下山脈的走勢,剛好對應北斗,形成七星輝映的格局,被稱為『藏龍七星眼』,這種格局,就會在海面產生反應,比如某一個特定時期,行船的人或許就會看到,海面上有七個反光點,就像北斗墜海一樣。」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道:「跟這有什麼關係?」

胖子分析道:「你別急,你想啊,雖然反光的不是北斗,但是月亮,月亮怎麼也比星星亮吧?我估計,前面那地方,會不會就是那個海鬥?古人修建陵墓,甭管是在海裡還是在地面上,不都奔個好風水嗎?」

我覺得胖子的分析雖然不靠譜,但原則上也是那麼回事,便將這異狀告訴德國美女,示意她下令,將船往那個方向開,德國美女二話沒說,就改變航道,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到了先前反光的那片海域,反光現象卻消失了。

德國美女搖了搖頭,認為我和胖子所見的,是正常的反光現象,就像白天遊湖時,必需要在船上,才能看到遠處的波光粼粼。

我覺得肯定不是,因為那種奇特的反光現象,絕對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如同明月墜海一樣,讓人覺得壯麗無邊,卻又膽戰心驚,那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反光。

《盜墓筆記續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