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隱居的更夫

    我明白,女法醫這話說白了就是蓋棺定論了,兇手確實是個妖。
  
      其實這也跟我倆當初猜想一樣,只是被女法醫親口一說,我還是自不覺感到緊張與恐懼。
  
      這妖是沒有利牙毒嘴,是沒特別本事,但依我看它接近於人形態,能無聲息間一拳打爆人頭,這就是它特有恐怖之處,甚至我都懷疑它是妖還是妖精呢?
  
      巴圖拿出一副心事重重樣子愣愣出神,尤其他自行解開拳套時都沒發現自己手受了輕傷。
  
      女法醫一臉責怪看了一眼巴圖,又拉著我,讓我倆像個小學生那樣並排站一起,拿出碘酒給我倆拳頭擦拭消毒。
  
      期間她又大有深意說了句巴圖你去看看力叔吧,他老人家近念叨你呢。
  
      巴圖應了一聲,我心裡卻迷糊起來,心說力叔是誰?怎麼覺得巴圖來到這鳥不拉死鉬山後還能認識這麼多人。
  
      之後女法醫客氣下了逐客令,我倆溜躂出了警局。
  
      通過初次接觸,我發現這女法醫不是個一般人,至於她嘴裡說力叔我相信一定也不是個簡單人,甚至她極有可能給我倆點步,讓我倆找到力叔尋求多得幫助。
  
      我自己瞎琢磨一通倒是把自己胃口吊了起來,尤其我都恨不得現見見力叔長什麼樣。
  
      可巴圖倒是顯得一點也不急,拉著我又去下館子又去逛街看電影。
  
      我心說下館子倒行,畢竟我倆肚子都餓了,可逛街看電影嘛,這不明顯是男女小青年應該幹事麼,我倆大老爺們湊一塊搞什麼。
  
      但巴圖就這麼打算,尤其他好像都忘了採礦隊事一般,一直帶我逛游到天黑。
  
      這時我終於忍不住問道,「老巴,你兜裡銀子多了是不是,到鉬山旅遊來了?」
  
      巴圖嘿嘿一笑,「建軍,我想去找一個人,可他只有晚上才能找得到,沒辦法,咱們只好等他了。」
  
      我腦袋裡把各種職業都想了一遍,聯繫著力叔字樣,覺得這神秘老頭弄不好是個夫,可話說回來,夫也是有家,難道找他就非得去打地方麼?
  
      巴圖明顯沒有跟我說下去意思,看了眼天色之後就帶著我一路步行向市郊走去。
  
      下館子時,巴圖一個勁猛吃,我當時還琢磨呢,心說這老巴怎麼了?被餓死鬼附體了不成,尤其他這吃相還引來所有其它食客和服務員側目,也怪我被這麼多人一看虛偽了一把,沒敞開吃,現終於招「報應」了。
  
      我倆光步行就足足走了三個時辰,後把我累腳直晃人直飄,而且巴圖還一旁說了句氣話,「怎麼樣建軍,下次別靦腆了,吃飯吃不飽人都傻。」
  
      我沒想到我們終目地竟然是個兵工廠,一個山坳裡,我看著寫著禁區牌子整個人都愣了。
  
      但巴圖倒一點靦腆架勢都沒有,拉著我直奔廠門口警衛室走去。
  
      甚至他還一點耐心都沒有對著門乒乓踢了起來。
  
      「哪個兔崽子折磨人?」警衛室裡傳來一句吼聲,接出來個一手打著手電一手拎著掃把老頭。
  
      這老頭佝僂個身子,別看其貌不揚,但我分明能從他眼中看出一絲精芒之氣,甚至他身上還不時給人一種霸氣外漏感覺。
  
      我不自退後兩步,而巴圖卻換了個人般乖笑起來,「力叔,我是小巴圖啊。」
  
      我聽得差點被自己口水噎住,心說你還敢這麼大言不慚叫自己小巴圖?也不看看你自己那身板。
  
      可這叫力叔老頭一點驚訝都沒有,甚至還直勾勾盯著巴圖看了半天,「呀,小子,我印象裡你才到我腰這,幾年不見怎麼長這麼高了?」
  
      隨後他又對我擺手,「你這娃,別傻站著,外面風大,進屋暖和一下。」
  
      我和巴圖隨他進了屋,可別看這老頭嘴上說屋裡暖和,但進去後我凍得都上牙打下牙。
  
      我眼睛四處劃拉,心說看這屋裡牆也沒漏、窗戶也關著,這股冷氣從哪來得呢?
  
      力叔看出我意思來,甚至他也像巴圖那般嘿嘿笑起來,「娃子,別站著,坐床上。」
  
      也怪我太實惠,沒多想一屁股做了下去。
  
      可我這屁股剛沾邊就凍得差點跳起來,也虧得我體格壯,估計要是碰到個身子虛保準當場凍尿。
  
      我不可思議又摸了摸床,這時我還發現床底下竟然放著一箱冰塊,絲絲白霧正有一搭沒一搭從裡面飄出來。
  
      我拿怪物眼神看了眼力叔,而力叔反倒讚了我一句,「娃子身子不錯,人也行。」
  
      他身體不錯我是聽明白了,可他讚我人品,我心說不會是看我凍得夠嗆還沒發脾氣緣故吧。
  
      巴圖拍了拍我肩膀,「建軍,力叔年輕時一直長白山天池附近住,來到這兒他老人家過不習慣,你擔待一下吧。」
  
      我理解般點點頭,心裡也總算明白為何這老頭跟常人不一樣,喜歡「冷宮」,而我又一聯繫,心裡有了個疑問,心說老巴怎麼和力叔認識,甚至看樣都有種力叔看著小巴圖長大意思呢。
  
      不過這是後話,我也沒這當口問。
  
      別看巴圖體質比我好,但他這屋裡帶也極不習慣,甚至客氣跟力叔敘敘舊後就一轉話題說起魔盒事來。
  
      我發現巴圖我面前總神神秘秘,但他跟力叔卻是知無不言,把所有他能掌握到線索,甚至是一些蛛絲馬跡都講出來給力叔聽。
  
      力叔一直窩床頭角落裡一言不發,靜靜聽著巴圖話。
  
      尤其巴圖講完後,他老半天也沒吭聲,後背著手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去,但我心說你可別這麼玩人,把我倆大活人丟到冰窖裡,你去外面舒服去了,真凍出病來算誰?
  
      不過我擔心也沒持續多久,力叔很拎個兜子走了回來。
  
      「借給你們。」他說著把兜拋給巴圖。
  
      巴圖迫不及待開兜查看,我發現裡面有兩把手槍和兩把軍匕,還有兩盒子彈。
  
      倒不是我小家子氣,但我一見到這手槍就不由得哇叫了一聲,甚至還瘋了般搶了一把過去把玩。
  
      說實話,我就對兩種東西感興趣,一是手錶,二就是槍械,這手槍要是我沒看錯話是我退養前一直癡迷卻也一直沒機會摸過77式手槍,不僅彈容量增至7發,而且槍身輕巧體積還小,便於攜帶還能實現單手換彈。
  
      我一邊摸著一邊乾笑,力叔看得直皺眉,點著我強調道,「娃子,聽清楚了,這槍是我偷摸拿來借你,不是給你,子彈用多少我不乎,但你要敢把這槍弄丟了小心我跟你沒完。」
  
      我本來沉浸一種近乎癡迷狀態中,被力叔一說尤其突然間他身上冒出寒意,我立刻清醒過來點頭稱是。
  
      而力叔又一轉話題對巴圖說道,「小巴圖,本來我還想點你幾步呢,可依我看我知道那些你應該也都分析到了,尤其這個放魔盒殺人兇手,你心裡早就有底了對吧?」
  
      巴圖沒了嘿嘿笑容,力叔面前反倒很認真點點頭。
  
      力叔又說,「記住了,77手槍威力不錯,往它眼睛上打,或者心窩上招呼,一定要一槍斃命,不然你倆都逃不過它拳頭。」
  
      他倆明白人似你一言我一語聊上了,把我弄得直蒙,我心說到底這是個什麼妖你倆倒是說說啊,也讓我知道點線索。
  
      可直到我們離開,力叔和巴圖嘴裡沒透漏半點我自認有用信息出來。
  
      尤其令我鬱悶是,我還得跟著巴圖拼著腳板走回去,但這次來兵工廠,給我感覺力叔一定是個有過大故事人,而且打心裡我還來了句感歎,夫也有隱居奇人啊。
  
      等我們趕回去時都是第二天上午了。
  
      離那幾個草屋老遠,我和巴圖都愣神般站住了。
  
      好幾輛打著閃燈警車正停草屋旁,還有警察不時穿梭於草屋與警車之間。
  
      我第一反應是出事了,而巴圖說了句糟了後,帶頭狂奔起來。
  
      我明白一定是柱子遭遇不幸了,而且心裡我也罵了句兇手娘,心說這妖也太會挑時候了,趁著我們外出這功夫跑過來作亂。
  
      警察看到我倆這架勢急忙擺手叫停。
  
      我挺老實,及時止住腳步,可巴圖不吃這套,把警察一推趁空一點都沒耽誤衝了過去。
  
      尤其他還手腳並用像個猴子似爬到一個草屋頂上。
  
      巴圖這身手太顯眼了,拿特技來形容也不過分,就連被他推過警察,本想出言訓斥巴圖也都突然愣了神。
  
      巴圖蹲草屋上冷眼望著周圍,我不知道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但直覺告訴我,他尋找兇手,甚至我都感染般也疑神疑鬼起來,左右看著唯恐兇手冷不丁從哪冒出來。
  
      警察辦案時,煩就是有人過來搗亂破壞現場,我倆這舉動是有這方面嫌疑,等這些警察回過神來後,頓時上來好幾個人圍住了我,還有人拿出不善目光問道,「你幹什麼?」
  
      也虧得老劉及時趕了過來,一邊道歉一邊跟這些人解釋,可突然間,從警車裡下來一個人,我看他二級警督警銜心裡明白到,這人就該是這幫警察隊長。
  
      只是令我不解是,這刑警隊長怎麼看著面色這麼不善呢。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