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兇手再現

    聽著刑警隊長話我不由得愣了神,甚至我都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心說你這隊長竟糊塗到把我倆當成是兇手,難道說我和巴圖天生長得一副犯罪樣麼?
  
      我不是個沒脾氣人,只是平時那些小事不值得我發脾氣罷了,這次被徹底激怒,甚至看著向我走來警察,我還一點面子都不給喝了起來。
  
      「走開,幹什麼?」
  
      其實我這一嗓門找回了當年當刑警小隊長架勢,無論聲色還是架勢上,都有一種令人不可抗拒威嚴。
  
      這警察被我說一愣,而且還拿不定主意般扭頭看起刑警隊長來。
  
      刑警隊長臉色一沉,一低頭鑽進警車中,隨後拿了一個狙擊步槍出來。
  
      像狙擊步槍這種東西,一個警局能配上一把就不錯了,別看他拿著步槍指著我,拿出一副嚇唬人味道,但我能從他眼裡看出把玩感覺來。
  
      不過面對狙擊步槍我還真冷靜了不少,畢竟這槍威力驚人,別看一般狙擊手拿它狙頭,但是細說起來,只要人身上任何部位被狙擊槍子彈打中,哪怕是沾個邊也能掠去一大塊肉去,不死即殘。
  
      我沒再反駁,甚至人也「安靜」站一旁。
  
      可一直看我表演老巴這時卻發了話。
  
      他嘿嘿冷笑著說道,「你敢拿狙擊槍指著我倆?小心你槍走火,我倆只要有一個人受傷,我保證你目前刑警大隊長鐵飯碗會丟。」
  
      乍聽之下巴圖話裡有股勒索味道,甚至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感覺,不過依我看,他這話一點也沒失真,尤其刑警隊長真要手欠勾了一下扳機,保準他後半輩子會攤上大麻煩,畢竟警察誤殺好人甚至是誤殺退養、退役人員這罪不小。
  
      隊長面上不信巴圖,還瞪個眼睛喝他閉嘴。
  
      但巴圖根本不吃這套,反而悠達蹲下身,把鞋脫下一隻來。
  
      「幹什麼?」隊長故意把槍保險打開,吆喝一嗓子。
  
      巴圖一隨手把這臭鞋丟了過去,「鞋墊底下,你看一眼是什麼?」
  
      我被巴圖這舉動弄得一愣,尤其他這麼做就實說還真挺過分,畢竟人家誤會歸誤會可還是個刑警隊長,當著這麼多人面去拾你老巴鞋頭,太掉架子,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受不了這個。
  
      刑警隊長氣得一臉通紅,我算看出來了,他思想做著激烈鬥爭,他這種猶豫間,容易開槍走火。
  
      我好心對刑警隊長勸了一句,「兄弟,你冷靜些。」
  
      但我好心馬上被一個小警察無情訓斥,「喂,誰跟你是兄弟。」
  
      氣氛陷入僵局之中,不過還得說這刑警隊長忍耐力超強,他終選擇理智先看一眼鞋頭。
  
      其實我跟巴圖不是懶惰那種人,平時天天也都洗臉洗腳,可鉬山這裡條件真不允許,我倆一直沒趕上機會好好整下衛生,這兩天都髒兮兮中度過,尤其巴圖鞋,也不是一般髒臭。
  
      刑警隊長幾乎是鄒著眉頭翻開了鞋墊,甚至這時他還瞪了巴圖一眼,他意思很明顯,要是巴圖這鞋裡沒什麼有價值東西話,後果會很慘。
  
      我隔遠看不算清楚,只知道鞋墊底下壓著一個小紅本,至於上面寫著什麼,我無從得知。
  
      可刑警隊長望著這小紅本卻像觸電一般抖了一下身子,甚至他還一臉吃驚神色回望起巴圖來。
  
      半天之後,他站直做個標準軍禮喊道,「長官。」
  
      我當時聽得直咳嗽,我不明白這隊長為何叫巴圖長官,甚至他這句長官到底什麼意思,但我卻不會笨認為巴圖是他老領導老上司,尤其這隊長看著歲數比我倆還大。
  
      巴圖倒是受之無愧點點頭,又強調道,「看完了把鞋再給我甩回來,今天風大,我凍腳。」
  
      隊長這下也不嫌髒了,很恭敬整理好鞋並起身客氣要雙手送回。
  
      巴圖做了個叫停手勢,甚至還單腿蹦了幾步過去,「我沒那麼大架子,別跟我客氣知道麼?」
  
      我看心裡直叫無奈,心說你個老巴還說自己沒架子,憑你蹦那幾步我就看出來了你裝文明人,以前農家院裡,你何嘗不是光倆大腳板地上走來走去。
  
      但刑警隊長卻拿出一副若有所悟樣子點頭,「兄弟,你人不錯。」
  
      反正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想法,但我絕對是揣著糊塗裝明白,以前我一直試圖挖掘巴圖身世,可沒想到他把大秘密竟藏鞋墊底下,尤其這個秘密竟能讓一個刑警隊長有如此大震撼。
  
      我心裡打定主意,日後有機會一定偷偷拔下巴圖鞋子把玩一番,當然能這種情況發生前提是巴圖腳不要太「鹹」。
  
      一場誤會就這種怪異解釋下消除了,而且我倆也成為這伙警察「貴賓」。
  
      通過介紹,我知道這刑警隊長姓呂,我們索性改口叫他呂隊長。
  
      巴圖也不客氣,索性越權般對這伙警察下了命令。
  
      他們來了三輛警車,一共十二個人,巴圖讓他們分為兩伙,留下一半人保護老劉他們,剩下都跟著我倆入山,而且他也不客氣把狙擊槍搶過來佔為己用。
  
      其實我也挺眼紅這把狙擊槍,甚至也不是我自己胡亂誇口,只要有這把狙擊槍手,我有信心用它一槍打爆兇手腦袋。
  
      巴圖甩先領隊,帶著我們進了林子。
  
      這次我們直奔四具屍體處,但我們並未急著收屍,反倒以此為真正出發點,憑著蛛絲馬跡尋找起兇手來。
  
      案發之地很混亂,但同時一排模糊腳印也指引著我們兇手去向了何處。
  
      巴圖像個靈貓一般,一會蹲下身子一會又爬到樹上,看出來這伙警察加入也讓他戒備之心大減,甚至大有一舉獵殺兇手架勢。
  
      我們走了好久,幾乎是直線般來到了林子深處,這時巴圖突然叫停,並蹲地上對準一個我看來壓根就沒異常灌木發起呆來。
  
      我知道某些場合下關鍵線索往往隱藏極深,甚至不留意很容易挖掘不到。
  
      我也湊趣蹲到他身旁,仔細盯著灌木看。
  
      可我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而巴圖索性撅起屁股來,很小心把一根乾枯枝折了下來。
  
      這下我看明顯,這枯枝上粘著一根黑毛。
  
      我當場有種洩氣兼淚奔衝動,心說巴圖什麼眼神,這一根掩藏枯枝上毛也能被他發現麼?
  
      不過巴圖發現還不止如此,他又從灌木上找到了一塊粘稠液體。
  
      或者確切說,這液體就跟人濃鼻涕沒什麼區別。
  
      我們誰也沒說話,任由巴圖蹲著琢磨,而且他還找了個細樹枝對準「鼻涕」捅來捅去,讓人看著有種說不出反胃感。
  
      巴圖嘿嘿笑起來,隨後他竟出乎意外招呼大家收隊。
  
      我和呂隊長一同愣了一下神,別看我倆接觸時間短,但我發現他跟我某些方面很默契,我倆一人一句問起來。
  
      「老巴,你別說咱們累了一大通兇手沒抓到反倒捧根黑毛回去。」我嚷嚷道。
  
      而呂隊長沒我說那麼直白,含蓄道,「巴圖,咱們再走走,兇手應該離咱們不遠了。」
  
      巴圖沒聽我倆勸,反倒擺手說他想到了抓獲兇手法子,而且大家也不用勞心勞累去追兇手,他會設計一個套子讓兇手自投羅網。
  
      我是搞不懂巴圖這話裡神神秘秘意思,但我們終還是放棄了繼續追擊打算。
  
      巴圖又跟呂隊長約好,讓呂隊長先派人把四具犧牲警員屍體運回去,之後除了我們三以外,其他人全都留草屋待命,他想晚間去趟市局,找女法醫鑒別一下黑毛並跟她勒索點東西。
  
      呂隊長應著去辦事,而巴圖和我則先一步走回草屋。
  
      這時我看著巴圖一副釋然樣,知道他心裡一定是有了妙計。
  
      可不久後,我倆卻接到呂隊長帶來一個極其意外兼吃驚消息。
  
      就離此不遠市郊,有處樓區中出現了魔盒。
  
      當時樓區可不像現這樣高層聳立,全是典型三層筒子樓,但我知道能住到那裡也都是相對高收入人群。
  
      我是搞不懂了,從我和巴圖礦井跟兇手搏鬥之後,到現頂多兩三個時辰,它怎麼像瞬間轉移似又出現別地方呢,尤其按方向來看,林子跟樓區明顯是對立面。
  
      呂隊長也皺眉不語,巴圖倒沒怎麼吃驚,反而改了原來計劃。
  
      我倆再加上四名警員,這次出動兩輛警車,晚上一起去市郊抓凶。
  
      呂隊長應了下來轉身出去,而我琢磨半天卻總覺得巴圖這種分配極不合理,心說先不論兇手用什麼辦法逃到市區,但就憑我們六人去抓捕,明顯人手少了些。
  
      趁著現改計劃還來得及,我就把自己疑問跟巴圖說了說,那意思咱們可以讓呂隊長再找些警力過來,增加人手務必今晚一舉擒獲真兇。
  
      可巴圖卻笑著打斷我話,「建軍,我先不跟你解釋什麼,但事先我跟你透個底,依我看這次抓凶六人都多了,其實咱倆去就足夠了。」
  
      我心說開什麼玩笑,也不想想咱們礦井中被真兇欺負多慘,甚至我胳膊到現還時不時酸疼一下呢,但反過來我又聯想著巴圖剛才對大家承諾,心說難不成他那所謂套子兇手已經鑽進去了麼?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