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蠱蛹

    我沒見過魂蠱長什麼樣,甚至對魂蠱瞭解也都是通過巴圖和女法醫聊天得來,但我聯繫著妖猩神力及它中刀中槍時一點知覺都沒有現象,得出了一個大膽結論。
  
      我指著椎骨又說道,「老巴,咱們一直說妖猩強橫是因為它變異變得如何如何,其實這不是大原因,主要還都因為那魂蠱,魂蠱不僅刺激著讓它變異,而且以後還一直給它源源不斷提供『養分』。」
  
      其實我這麼說主要是考慮了人體結構,畢竟妖猩和人結構很相似,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麼不怕疼而且還一直處於亢奮狀態個體存。
  
      呂隊長聽得發愣,但巴圖卻點頭肯定了我,尤其他還拿著一截椎骨對著凹處用力搓了幾下,讓本是被泥水附著凹處露出原來樣子。
  
      「大家看。」巴圖指著上面一個也就有針眼般大小圓孔說道,「這就該是魂蠱跟妖猩連接通道。」
  
      周圍環境光線很昏暗,我索性要來一個電筒對著針眼處直照。
  
      按我理解,魂蠱一定是有類似於針頭這類吸嘴,它把吸嘴直接擦入到妖猩尾椎,分泌著某些不知名液體甚至是毒藥。
  
      明白這些後,我第一感覺是後悔,很明顯我們追捕妖猩尤其是獵殺它時候,一直把重點放錯地方了,誰也沒考慮到它尾巴。
  
      而且有這想法不止我一個,呂隊長他們明白過勁來後也都哀聲歎氣直跺腳。
  
      但我們也沒繼續聊下去,畢竟現場合不適合說這些,巴圖讓我們把這些骨頭又都丟到原來地方,之後他看著周圍說道,「這次大家把重點都放水下,要是我沒估計錯話,水下洞壁上一定有暗門。」
  
      我們也認同他觀點,分組分片所搜起來。
  
      我連鐵鍬也不用了,索性拿手一點點摸索著,畢竟按我原來想法用敲擊試聲方式找暗門水下是說不通。
  
      我摸得很仔細,甚至犄角旮旯也不放過,只是我負責這片區域血水有些深,很多地方我伸直胳臂都摸不到底,為了能徹底排查這片區域,我一咬牙學著巴圖那般閉氣蹲水中摸索起來。
  
      只是我這麼辛苦作為沒有得到回報,不久後呂隊長高呼他那有發現。
  
      我們都向呂隊長那邊圍了過去。
  
      呂隊長手還伸水裡摸著一處洞臂,「大家也來摸一下,這裡有縫隙。」
  
      我也體驗一把,尤其那處縫隙摸起來很小,甚至一個疏忽都有可能摸索不到,我打心裡對呂隊長讚了一句,心說這爺們真有耐心。
  
      可話說回來,我腦袋裡又出現了一個疑問。
  
      妖猩之所以能被我們追到死角後消失,它一定是鑽到暗門中,但這暗門是水裡,考慮到水往低處流因素,我心說弄不好開啟暗門後我們還得往上爬。
  
      這暗門很重,尤其還沒有把手這類,別看我們人多,但個個都空有力無處使,巴圖想個辦法,他拿鐵鍬對著縫隙插進去後,使勁別著,一點點把暗門弄開。
  
      暗門打開一剎那,我們都四下散開並拿著武器準備著。
  
      我們怕妖猩偷襲。
  
      可這次我們擔心顯得多餘,門後空蕩蕩。
  
      巴圖把我們五人分了順序,按他意思,他打頭陣,先鑽到暗門裡面看看,呂隊長第二,如果暗門裡沒危險,我和另外兩個警察再鑽。
  
      其實我挺想跟巴圖一起先上去看看,但我也明白巴圖心意,怎麼說我腿上有傷,水裡泡了這麼久已經開始隱隱作疼,真要比起來,不如呂隊長上去合適。
  
      我也沒再爭取什麼,爽接收了巴圖建議。
  
      巴圖要來一把利斧,把鐵鎬交了出去,畢竟他第一個上去帶鐵鎬行動起來不便。
  
      之後他深吸兩口氣鑽到暗門裡,呂隊長同樣半分鐘後,也閉氣摸了進去。
  
      現礦洞裡就剩我們三,我們焦急等待著他倆消息。
  
      而且為了防止他倆喊話我們聽不到,我們三輪流閉氣蹲水中守暗門邊上。
  
      這樣過了五分鐘,巴圖聲音隱隱傳來,他喊了句安全。
  
      我們放下心,魚貫往裡進。
  
      我被排了後一個,只是我進暗門一剎那,好像隱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慘叫。
  
      但當時我整個人都水裡,實確定不了這是不是慘叫聲,我想過會不會是那個受傷警察遇到了危險,但我心說總不能就因為這若隱若無慘叫聲就得跑回去看一眼吧,而且這慘叫聲極有可能是誤聽。
  
      暗門之後是一條斜通向上暗道,爬起來很費勁,尤其我爬了一會後這暗道裡還沒了血水,那股濘勁讓我好幾次滑摔。
  
      反正等我爬出時,整個人跟泥鬼沒什麼區別。
  
      別看我們現很狼狽,但誰都沒顧上清理身子,尤其是我這個「來」,被眼前景象震驚心口砰砰直跳。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裡,照我看這是個山洞,而且還是山洞中裡洞,別看現是大冬天,但這裡溫度卻不低,足有攝氏十多度。
  
      洞裡有一個天然大池子,按我目測比澡堂子泡池還要大上許多,而且這池子像是剛被清空樣子,還一副濕漉漉架勢,尤其是池底,鋪滿了大片獸骨。
  
      我發現這池子底部有一處破損,順著看下去話,還被人挖了一條小溝直通下暗道處。
  
      我一下明白了,心說本來自己還納悶呢,這礦井裡怎麼有那麼多血水,合著是被妖猩引過去。
  
      智商方面我對妖猩評價一直是漲幅不定,有時感覺妖猩很聰明像人,有時又覺得妖猩很笨,但就事論事來說,它能想到逃跑時給我們設計障礙,這很不得了。
  
      巴圖不嫌髒跳到了池中,他又開始查看起那些獸骨起來。
  
      等他初步看了一遍後只說了一個評價,那老法師真是個禍害。
  
      我認可巴圖這觀點,甚至往深了想,妖猩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煉成,看著一池犧牲品,我心說拿一妖功成萬骨枯來形容也絕不過分。
  
      我們又裡洞轉悠一陣,不過除了這池子還真沒有其他怪異地方,巴圖招呼大家拿好武器,一同像外洞走去。
  
      路上我對外洞做了一系列遐想,直覺告訴我,我們這次不僅能找到妖猩,同樣能看到那個老法師,只是我們裡洞待了這麼長時間卻一直沒人來打擾,我懷疑那個老法師要麼遇到意外成了殘疾,要麼是重病榻起不來身。
  
      可實際情況卻與我意料完全不一樣,不僅是法師現狀態,連外洞裝飾風格都讓我們張大嘴看了老半天。
  
      初步感覺,外洞就是一個閻羅殿,數不過來動物乾屍被繩子吊著,像風鈴一般掛我們頭頂。
  
      這些動物都以蝙蝠、狐狸為主,還有狼狗和狸貓。
  
      看得出來它們死前很痛苦,甚至表情都停留死前掙扎前那一刻。
  
      洞裡氣味很難聞,是一種惡臭和腥味混合,但巴圖卻讓我們放心,他說這裡氣味是不咋樣,但好沒毒。
  
      我又把目光定洞裡正中心處。
  
      很詭異,這裡坐著一人兩猴,不過也都是乾屍。
  
      而且令人不解是,他們三打得手勢一樣,好像死前正施咒。
  
      我記起了黑部落大巫之墓裡情形,黑巫師亡魂咒,我心說莫不是這三個人也唸咒鎮壓著什麼?
  
      我嚇得一驚一乍,還左右看了看,試圖找出鎮壓奇妖地方。
  
      巴圖看出我那點心思,拉著我搖搖頭,「建軍,別瞎想。」隨後他又指著中間那具乾屍,「依我看這就是法師。」
  
      既然巴圖這麼說了,我稍微落下心,把精力又放乾屍上。
  
      那具人乾屍看起來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屍身上沾滿了灰塵。
  
      我想看看這具乾屍長什麼樣,索性一把扯下上衣一個袖子,當做拂塵般對乾屍抖掃起來。
  
      被我這麼一弄,乾屍露出了它原來面目。
  
      我印象裡,乾屍一般都皺巴不成樣子,甚至拿皮包骨頭來形容也不過分,可眼前法師乾屍除了有些輕度縮水以外,看著跟個正常死人沒什麼區別。
  
      他有六十來歲年紀,禿個頂,身上還披個畫著詭異圖案袍子。
  
      我記起自己說過那句話,這次魔盒事件只要我抓到真兇,抓到那個連採礦隊這種苦出身都不放惡人話,一定會爆抽他一頓解氣。
  
      可現來看,我這願望實現不了,畢竟法師都成了一具乾屍,雖然他生前罪大惡極,弄了妖猩這類怪物出來,但我還沒那麼變態,有鞭屍虐屍興趣。
  
      我哼了一聲,指著法師說了句,「你慶幸自己死了吧,不然我保準讓你體驗一把極刑。」
  
      呂隊長他們也都是我這種想法,一副敵愾樣盯著法師看。
  
      巴圖瞅瞅我們,突然嘿嘿冷笑起來。
  
      我不解扭頭看著他。
  
      巴圖指著乾屍,而且他指是這洞裡所有乾屍說道,「有個誤區我要提醒你們一下,這裡可不是你們理解中乾屍,確切講,這裡看著像乾屍東西該叫蠱蛹才對。」
  
      「蠱蛹?」我對這次感到鮮,念叨一嘴。
  
      巴圖點點頭,隨後說了一句嚇得差點讓我背過去話,「他們沒死,還活著。」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