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附體實驗

    也別說,巴圖撈了幾下子後我就發現襪子有點見鼓,我也顧不上襪子臭和士兵喝水問題這類小事,急忙湊過去盯著襪子裡看。
  
      大體估算一下,襪子裡少說有幾十枚妖卵,我先是挺激動接著心頭浮現出一種恐懼感,心說光是這一棟樓開水間就有這麼多妖卵,要是整個部隊都算下來,那妖卵數量絕對達到了一個恐怖級數,而且我還不得不悲觀認為,這次妖是我見過厲害。
  
      巴圖倒沒我這麼多想法,他把襪子使勁甩了甩空空水後就一把揣到兜裡,接著把鍋爐蓋子往上一扣,招呼我就撤。
  
      我倆也沒回宿舍,直接奔著市郊而去,尤其我倆特派員身份很有特權,大白天出入部隊竟沒一點阻力,只是這一趟市郊之行也挺苦,我倆不得不拚個大腳板步行過去。
  
      我也想過,借輛軍車開過去不就得了,可話說回來,開車是能節省很多時間,但也容易洩露我倆行蹤,尤其開車出部隊大門時,弄不好還得簽寫一系列手續。
  
      等我們到達民宅後都到了晚上,我和巴圖沒鑰匙敲了幾聲門沒人回應後只好選擇翻牆。
  
      其實這次到民宅我倆就是奔著找俊臉來,希望他能找相關人士去分析一下妖卵。
  
      我問巴圖怎麼能找到俊臉。
  
      巴圖顯得很輕鬆,甚至還擺手讓我找個椅子閒坐,建軍,「如果有兩個外人翻牆闖到這裡俊臉還不知道話,那他以前真就白活了,跟你賭一把,十分鐘之內,俊臉保證找上門來。」
  
      我對打賭這個字眼感興趣,但打心裡說我還真不敢跟老巴賭,畢竟巴圖對俊臉瞭解幾乎到了知己知彼地步,他說十分鐘,那十分鐘之內俊臉保證來。
  
      我隨便扯過一把椅子坐著掐表看起來,也就過了五分鐘,屋外牆頭閃出一個黑影,俊臉跳了進來。
  
      我們都沒客套,直奔主題。
  
      「發現什麼了?」俊臉先問。
  
      巴圖掏出兩支襪子,啪啪全甩桌子上。
  
      別看俊臉經歷不少大風大浪,但看著濕乎乎襪子眼睛明顯有些發直。
  
      巴圖攤開襪子強調道,「俊臉,這裡裝都是妖卵,你拿走一半去化驗,另外給我多找一些小白鼠回來,我想做幾個實驗。」
  
      俊臉說了句好,之後找出紙和筆寫了一個紙條放屋外牆頭上。
  
      我發現俊臉也會打嘯聲,他輕輕嘯了一嗓子後,當即就有一隻手從牆外把信給拿走了。
  
      我面上一副無動於衷樣子,可心裡卻吃驚連連,尤其俊臉這些人縝密與默契讓我覺得我和巴圖後援很強大。
  
      俊臉他們辦事堪稱效率,一刻鐘之後,兩支裝滿小白鼠籠子遞到牆頭之上,我本來尋思過去接一把,可俊臉拉住我,那意思讓我屋裡安坐即可,這種事他自己干就行。
  
      看我稍有不解表情,巴圖強調道,「建軍,你要是去拿鼠箱子,保準會有一把匕首從牆外刺過來戳爛你掌心,這些配合俊臉人都只認俊臉不認別人。」
  
      我心裡一震,受教般點點頭。
  
      隨後俊臉把妖卵分成兩份,我們留下一份,另外那份他順牆遞了出去。
  
      小白鼠沒來前,巴圖一直顯得很沉默,坐椅子上不怎麼說話,可見到白鼠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甚至還不時搓著手。
  
      本來巴圖把妖卵分成三堆,但突然間他像想起什麼似扭頭問我,「建軍,一會你做實驗麼?」
  
      我老實搖搖頭,其實打心裡我也想親手做回實驗,但一來我沒做過,二來這小白鼠看著牙尖嘴利,我心說自己也別逞能逗試這幫小東西,萬一實驗沒做成反倒被它們咬了那可不值。
  
      我跟他倆說你們做實驗,我旁邊看著就好。
  
      他倆一人一個籠子,各自退到一個桌角,我發現俊臉做實驗只要還是針對妖卵,而且這屋裡傢伙事也真多,一個暗格中,鑷子、手術刀片類東西齊全,各種包好藥包種類也挺繁多,甚至還有一個顯微鏡。
  
      俊臉把分給他妖卵全部用手術刀片切開,不時把各種藥滴到上面測試反應,而且他還把妖卵碾碎了強制餵給小白鼠吃。
  
      剛開始我把精力都放俊臉這邊,不過看久了尤其他反反覆覆重複著一種動作讓我看到很無趣,索性一扭頭我又看起巴圖來。
  
      巴圖用器械很少,他就拿個鑷子夾著一隻妖卵,試著餵給小白鼠吃。
  
      這事說來真挺奇怪,剛才俊臉把妖卵碾碎後,小白鼠沒猶豫張嘴就吃了,可巴圖忙活白天,不僅沒有小白鼠對妖卵感興趣,反而它們就像預見什麼似全都聚堆躲得遠遠地。
  
      本來巴圖還很有耐心,甚至嘴裡不時發出擬聲叫法試圖勾起小白鼠食慾,我看著老巴這幅摸樣尤其他那跟小白鼠套近乎神態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可我笑聲無疑把他後一點耐心給抹殺掉,他臉一沉,伸手對著一個小白鼠抓去。
  
      巴圖手可厲害,看樣子只是輕輕一掰,就把這可憐老鼠嘴給擰開,隨後他對著鼠嘴連續投了好幾顆妖卵進去。
  
      小白鼠神色很慌張,扭著身子晃來晃去,但它現做什麼都晚了,尤其巴圖也不是好糊弄主,特意拿了一杯水又強行灌給小白鼠喝了兩口。
  
      之後他又如法炮製把不肯吃妖卵白鼠全部折磨一通。
  
      我發現巴圖和俊臉實驗分屬兩個不同方向,俊臉主要是研究妖卵組成成分及毒性這方面,說白了他就想知道妖卵本身對人體有什麼危害,而巴圖研究是妖卵如果入侵生命體,甚至是它終會停留什麼部位之上。
  
      拿現進度來說,巴圖輕鬆起來,畢竟他要給妖卵一個反應期,讓妖卵有時間遊走到指定地點,他對我一時眼色,我倆過去給俊臉搭起了下手。
  
      俊臉忙活了足足兩個時辰,後等他看完顯微鏡後對我們下了這麼一個結論,妖卵本身沒毒,對白鼠一點傷害都沒有,尤其他還指著他那邊實驗鼠給我們看。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適應,小白鼠沒了怕人意思,都懶洋洋蹲著,很明顯,它們活很健康。
  
      隨後我們又盯著巴圖那邊小白鼠看起來,照我看這幫白鼠狀態可不怎麼好。
  
      雖然也是蹲著,但它們不時抖一下甚至嘴裡不時流出一些唾液讓我覺得它們身體內正經歷著某種突變。
  
      巴圖顯得很興奮,甚至不時還嘿嘿笑幾聲,一直等到這些小白鼠身子好轉後,他對我們說,「時機到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巴圖接下來舉動,反正他很血腥把這些小白鼠全擰斷了脖子,尤其每個鼠屍身上還特意用銀針封了穴位。
  
      之後他拿著手術刀開始熟練解剖上了。
  
      先是一刀下去剝皮,接著就一點點切肉剔骨,較真說,巴圖刀功很不錯,肉片子切得很薄很細,而俊臉這時反倒給他打起下手來,謹慎這些骨頭、肉中查找妖卵痕跡。
  
      我本以為接觸巴圖這麼久,尤其跟他捉過這麼多妖後,自己能成為他很出色助手呢,可跟俊臉一比較,我輸心服口服,因為從巴圖解剖老鼠開始,我就沒敢伸過手。
  
      倒不是說我一大老爺們怕個老鼠,而是看著有血有肉甚至還沒死透老鼠神經反射不時抖一下,我只覺自己胃部都跟著輕微抽動起來。
  
      他倆配合忙活一通,這時全部鼠身都被排查一遍,看著俊臉一聲不吭架勢,我知道妖卵還沒出現。
  
      巴圖又盯著鼠腦袋看起來,尤其他嘴裡連說幾個好,「這妖卵比我想還要厲害多,這麼短時間就能遊走到生物體腦袋中,不簡單嘛。」
  
      對於腦部解剖,依我看是個難題,一來老鼠跟人一樣,都是顱骨包裹著大腦,想把這層堪稱身體硬厚骨頭切開,單是一把手術刀貌似辦不到,二來老鼠頭太小,切起來容易劃傷手。
  
      可巴圖和俊臉卻對這剌手問題一點也不頭疼,他倆只是互相使個眼色後,就同時握住鼠腦袋。
  
      巴圖喊了一二三之後,他倆一起發力,憑著兩人共同捏力,竟硬生生把鼠顱給捏碎了。
  
      我看直愣神,而且腦中還聯想到了夾核桃畫面,只是夾核桃可遠沒有現場景血腥。
  
      巴圖用鑷子摳了半天,終於把鼠腦給卸了出來,畢竟排查到現,只剩鼠腦這一個可疑地方了,他倆精神頭空前高漲,甚至排查速度也變得緩慢仔細起來。
  
      「有發現。」俊臉找到一個妖卵吼道。
  
      隨後這話就像成為他口頭禪那般,不時被他說道。
  
      這些死老鼠終都被碎了顱,並且無一例外腦中發現了打量妖卵。
  
      我們望著這些「失而復得」妖卵全都沉默起來,我不知道他倆想什麼,但我覺得,這次我們面對麻煩可夠大。
  
      如果說墩兒他們中是降頭術,那也不算什麼,我相信巴圖和俊臉一定會想到辦法把魂蠱從他們後腰中取出來,但問題是這次妖卵是腦中潛伏,也別說我們能有什麼儀器取卵,只要操作上一個不慎,碰到腦神經,這個人不死也會變得殘廢了。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