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面屍王

    這次行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足用了五天時間我倆才趕到目地,火車客車馬車一番折騰。
  
      看著眼前這個小鎮,我第一感覺是古樸,別說六層高樓了,就連三層小樓都很少見,位於群山環繞之中,給人一種與世隔絕感覺。
  
      我倆是奔著胡嶗軍胡鎮長來,但趕得不巧現是下午,為了不打擾鎮長上班時間,我倆選擇冒昧去他家裡等。
  
      胡鎮長家很好打聽,我倆隨便問了幾個販子就找到了。估計胡嶗軍也跟他老婆提過我倆,我倆剛報上名就受到鎮長夫人熱情款待。
  
      鎮長夫人辦事挺利索,把我倆請到大廳裡坐著,沒多久又給我倆端上來一堆吃,糖果糕點這類。
  
      我看著滿盤佳品,心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和巴圖都大老爺們,可看她意思明顯把我倆當成了孩子,其實招待爺們也不必那麼費心,上煙上茶就是了。
  
      但我也不好折了她面子,擠著笑撥了一個糖果吃了。
  
      等到天剛黑,胡嶗軍回了家,他倒是比他家那口子懂男人,晚飯四菜一湯還開了一瓶好酒。
  
      席間巴圖對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有鎮長夫人,咱們先別急著提事。
  
      我微微點頭表示知道。
  
      飯後,我倆和胡嶗軍向一個小屋走去。
  
      其實打心裡說,這次我倆急三火四趕來,對趕屍案是很看重,甚至也想早點拿個對策出來,可胡嶗軍進到屋子裡後卻不緊不慢跟我們玩起了官場規則。說白了就是先不說正事,囉囉嗦嗦扯用不著套近乎。
  
      我心說換做平時我還真不懼你這個,不就扯皮麼,給我一舀子水潤嗓子,準能跟你扯三天三夜不會合眼,但現我還真沒那功夫也沒那心情。
  
      我索性之言道,「胡鎮長,咱們直接說說趕屍案事吧。」
  
      我這問法有點直,胡鎮長有些不習慣,但他還是笑了一聲把尷尬掩蓋過去,而且真不知道他怎麼想,吃飯時還一口一個叫我倆同志,可一談論正事,他卻改口稱呼我倆為異士來。
  
      這異士叫得我渾身不再,按印象裡我總覺得異士跟神棍沾邊。
  
      胡嶗軍說,「我知道兩位異士本領大,能不能做個法或者唱個咒,把屍王給請回去呢?」
  
      我覺得他這話前後不搭邊,心說我們談是趕屍案,怎麼突然蹦出來個屍王?
  
      巴圖也沒聽懂,一攤手,那意思讓胡嶗軍把這事再解釋解釋。
  
      胡嶗軍顯得很激動,甚至剛才那副當官架勢都沒了,用了很長時間得得咕咕把屍王事說了出來。
  
      我總結一下,他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相傳二百多年以前,清政府末期,這小鎮出了一個能人,天生雙面,腦前腦後各長一張臉,武藝高強,而且嫉惡如仇,專門對付惡豪土霸,尤其還去京城殺了一個貪官,只是那次他殺人後也失手被擒,被朝廷斬於法場。
  
      當時鎮裡人為了讓能人死後落葉歸根,就湊錢找了一個老趕屍匠,「出腳」把能人趕回來
  
      這趕屍匠也沒耽誤,翻山越嶺不遠萬里去接能人,而且他封七魂定三魄施法下,還真把能人魂魄召喚回來封體內,成為一具趕屍。
  
      老匠帶著能人匆忙往回趕,他也怕路上出岔子,所以都可能挑選鄉間野地裡走,畢竟趕屍怕狗叫,狗一叫魂魄散,就算被再好靈符封印那也沒用。
  
      老匠細心警惕運作下,他倆一路來到了小鎮外古林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這時竟然出現天狗吞日奇變,而且老匠還隱隱聽到天空傳來犬哮聲,能人魂魄受激,不僅元神全散,而且還被一具惡靈附體,成為地地道道一個雙面屍王。
  
      老匠跟屍王大打出手,可他畢竟是個趕屍,不是正統道家子弟,後只能落個受重傷逃離下場。
  
      老匠回到村裡,交待一句這屍王每隔百年就會出來行兇後,暴斃而終。
  
      胡嶗軍講完這個故事後,我們三都沉默起來。
  
      我不知道巴圖怎麼想,但我是強壓想笑念頭,甚至還差點跟胡嶗軍問一句,「你是不是黨員。」
  
      說實話,胡嶗軍說這事要是當故事來聽確實很精彩,但真要把它當真事來看,我覺得拿句扯皮來形容恰當不過。
  
      什麼雙面屍王什麼趕屍匠,我心說瞧你這鎮長把他們吹吧。
  
      或許我表情有了某些變化被胡嶗軍看出來了,他又跟我強調起來,「異士,這是真,一百年前雙面屍王就出來禍害人了,當時鎮裡集錢請了三個法師過來,他們兩死一傷才終把屍王趕回古林,這次屍王再現,可真要請兩位異士幫忙了。」
  
      說著他還站起身看樣要對我們行大禮。
  
      我也急忙起身把他攔住了,而且他這動作一下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就是山西鉬山老劉,老劉請我們捉妖猩時也跟我們弄了個磕頭大禮,害得我和巴圖不得不也磕頭還禮,我心裡一下明白了,心說原來胡嶗軍是托老劉打聽到我們,不然他倆這求人套路怎麼如此像呢。
  
      巴圖也擺手示意讓胡嶗軍有話坐下說。
  
      但等胡嶗軍緊張坐下來後,我急忙搶先開口,把話題一轉,「胡鎮長,咱們說說那些暴斃鄉間女孩事吧。」
  
      很明顯巴圖也對我說感興趣,而且他還接口道,「一定要把這些女孩資料完完整整告訴我,相貌、年紀、住址、生辰八字、婚配沒有,還有她們死亡時間。」
  
      本來我聽巴圖說前半句時候,腦門都見了汗了,心說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好像他不是捉妖倒像是找媳婦來了。
  
      胡嶗軍從兜裡拿出一個本子,一邊翻開看著一邊跟我們說了這些女孩資料。
  
      就事論事講,我對胡嶗軍這種準備周全行為發自內心攢了一句,只是聽完這些資料,我又泛起迷糊來。
  
      這些女子家很零散分佈小鎮之中,根本沒什麼規律而言,至於其他如相貌年紀這類,也不大一樣,高矮胖瘦都有,年紀十六到三十之間這麼大幅度分配著,不過她們死亡時間倒很集中,都凌晨一點左右。
  
      反正這麼一看,除了死亡時間勉強算上是個線索,其他我和巴圖仍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
  
      我望著巴圖尋求他想法。
  
      巴圖有點老僧入定架勢半閉著眼睛,看得出來他腦中一定飛思考著。
  
      這樣沉默稍許後,他開口道,「胡鎮長,不知道那些被害者屍體放什麼地方,我想去看看。」
  
      我心裡緊了一下,理論上講我對巴圖這種建議那是絕對支持,只是他說去看看屍體那可不是一般看法,弄不好又得來次剖屍之類大手筆,我心說那些女孩也真挺慘,死了不說,還得被我們研究一番。
  
      但這次我倆面計劃沒成功,胡嶗軍顯出一臉無奈樣當即把我倆給我否了。
  
      他說「二位異士,倒不是我不想行這個方便,而是那些死去女孩都被家屬給埋了,我們這傳統是人入土為安,切不能再打擾。」
  
      巴圖皺著眉,用一股懷疑語氣強調起來,「胡鎮長,你剛才說這些被害者中,後一個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難道短短一天時間她就被下葬了麼?」
  
      其實我和巴圖想一樣,就算各地習俗不一樣,但人死了怎麼也得停棺幾天,總不能昨天死今天就埋吧,那女孩還是不是他們家親生?
  
      但胡嶗軍卻跟我們強調,「異士,我們這,正常死亡一般都停棺三到七日,供家屬守夜憑弔,但被鬼神弄死,我們都會以速度給他安葬,不然惹怒了鬼神我們麻煩大。」
  
      我情緒激動差點拍桌子,心說這什麼邏輯,正常死還停個幾日,可被人害死卻草草入土,也怪不得「屍王」如此橫行,弄不好這個裝神弄鬼兇手它心裡早就料定自己會逍遙法外呢。
  
      巴圖也沒了跟胡鎮長談話興致,或者說我倆跟他也沒繼續談話下去意義了。
  
      別看胡鎮長很好客,晚飯準備那麼豐盛,但一涉及到我倆住宿問題上,他卻沒接什麼話。
  
      我倒不生氣這個,尤其看著他夫人眉色間不時流露出春色,別看我倆耍單身,但我哪還不明白我和巴圖兩大老爺們真要他家過夜,他們夫妻間好事就會被我倆硬生生給耽誤了。
  
      我倆急忙起身告辭,並約定明天就展開調查,如果遇到什麼棘手問題,也會直接去找他尋求幫助。
  
      畢竟這是個湘西小鎮,我倆出去轉悠沒多久後就找了一個旅店。
  
      其實折騰到現,我還真挺累,本想臉不洗就爬到床上睡覺,可巴圖卻來了興趣跟我說說話。
  
      「建軍。」巴圖笑嘻嘻指著自己,「你說我有沒有當盜墓賊潛質呢?」
《78年我的捉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