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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藏寶圖的波折
  我將他推倒在床上,面色鐵青,石菊向我擺了擺手,走向前去,道:「七叔,那些東西,你賣給誰了,快說出來吧!」
  錢七手瞪大著眼睛,一聲不出,石菊歎了一口氣,道:「七叔,你如果不講出來,我只怕活不了,你救救我吧!」
  錢七手呆了半晌,才道:「那些東西,賣給一個外國人了!」我連忙問道:「那外國人是怎樣的?錢七手道:「我也不很詳細,看他的樣子,像是遊客,我在街邊,將袋拆了開來,正在細看間,那外國人從對面馬路穿了過來,將他口袋中的美金,全都取了出來,取過了那塊破布,便走了開去,我幾乎當他是神經病!」
  我向石菊望了一眼,道:「那外國人是什麼樣子的?」
  錢七手昂起頭來,想了一想,道:「大約四二十上下年紀,個子不高,限睛三角,很凶,嗅,是了,他手臂上,像是刺過花之後,又除去,有著很難看的疤痕!」
  「得了,」我揮了揮手:「你去吧,你可得小心些,『死神』正在找你哩!」
  錢七手的面色微變,道:「也是為了這件事麼?」我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呆了半晌,就走了出去,石菊連忙問我:「衛先生,我們怎麼辦?」
  我在屋內踱著方步,並不回答。
  石菊又問道:「衛先生——」我站定了腳步,道:「石小姐,我們先要去找這個外國人!他手臂上有著刺過字又除去的痕跡,我疑心他以前是德國的秘密警察,更可能就是當年曾經參加藏寶的人!」
  石菊像是懷疑地望著我,顯然,她以為我的論斷,太缺乏根據。
  但是我作出這樣的推論,倒不是偶然的。因為根據錢七手的敘述,那個「外國遊客」,是在對街走過來,向他購買那幅地圖的。
  他如果不是深知那幅地圖的來歷的人,這樣的一片破布,只怕送給他也不要!
  這個「外國遊客」,是當年參加藏寶的一份子,說不定他正是得到了線索,知道這幅地圖,流落到了遠東,因此才特地前來尋找的!
  我本來想問一問,當年隆美爾的寶藏地圖,如何會到得石菊他們的手中,但我知道這其中,一定包含著一個極其曲折的故事,時間不許可我們在酒店中長耽下去,我匆匆地收拾了一下應用的東西,道:「石小姐,我們先去見你的母親再說!」
  石菊聽了,猛地震了一震,道:「我媽在新加坡麼?」
  我順口答道:「是,她是和我一起搭飛機來星加坡的,在碼頭上救你,被死神一槍打中,受了傷的就是她!」石菊搖了搖頭,道:「衛先生,你別和我開玩笑。」我不禁怔了一怔,道:「誰和你開玩笑?」
  石菊立即道:「我媽還在西康,不要說她絕不會出來,就算出來,她也無法在碼頭上和人動手,她雙腿早已風癱了!」
  我呆了一會,立即想起黎明玫的話來,黎明玫曾說:「連她也不知道有我這樣的一個母親!」
  我連忙問道:「石小姐,你說的是誰?」石菊莫名其妙,道:「是我媽啊!」我又緊問一句:「那令尊又是什麼人?」
  石菊道:「你還不知道麼?我爹就是石軒亭。」
  「石軒亭!」我幾乎叫了出來,「就是北太極門的掌門人?」
  石菊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看了看手錶,我們離開「死神」的大本營,已然將近一個小時了,我們必須及早離開這裡。
  我連忙道:「石小姐,閒話少說,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一個人!」石菊問道:「那你剛才說什麼我的母親,那又是什麼意思?」
  我道:「你見到了那個人,就可以明白了!」石菊滿面疑惑之色,我和他兩個人,從酒店的後門,走了出去,沒有多久,已經來到了那著名的醫生的醫務所中。這裡並不是一個醫院,而是一所很雅致的三層小洋房,每一層,只有一張病床。
  我走了進去,向詢問處的護士,問起黎明玫來,那護士卻回答道:「沒有這個人。」
  我著實吃了一驚,道:「她來這裡,還不到兩個小時!」那護士笑了笑,道:「我們這裡三個病人,全是男性的!」
  我連忙取出這個醫務所的收費單據來,道:「這就是,曾經來過這裡的證據!」那護士看了一眼,笑道:「這種單據,我們以前發現,一個性蔡的醫生曾用來作弊,以後我們就不用了!」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石菊是送到了酒店,但黎明玫,只怕壓根兒未曾出過「死神」的巢穴,一切全是蔡博士的把戲!
  我不禁呆在詢問處的窗口,不知怎麼才好。直到石菊輕輕地推了推我,我才勉強向那位護士,笑了一笑,走了出來。
  石菊一面和我走出去,一面問道:「衛先生,你剛才提起黎明玫的名字,這個名字我是知道的!」我道:「你知道她一點什麼?」
  石菊的面上,現出一個不屑的神色,道:「她是一個叛徒!」
  我立即道:「那是誰告訴你的?」石菊道:「北太極門中人,全都知道!」
  我歎了一口氣,道:「不論你說她是什麼,我定要設法救她出來!」
  石菊突然地停住了腳步,抬起頭來望著我,好一會,她才低聲道:「她……對你那麼重要?」
  我呆了一呆,和黎明玫在一起的情形,一幕一幕,湧上我的心頭,石菊的話,我覺得非常難以回答,那就像黎明改問我:「你為什麼吻我?」的時候一樣。
  我在荒島上和石菊相遇,對她的印象,一直很深,但不知怎地,在見到了黎明玫之後,石菊的印象,便被黎明玫所代替了!
  我的思路被石菊的話打斷,她的聲音很大,道:「衛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哩!」
  我「嗅」地一聲,道:「你說什麼?」
《鑽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