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與眾不同的伴侶

克林頓的出現

在耶魯法學院的日子裡,希拉裡成為同齡人中最耀眼的明星,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這讓她覺得很受用,很充實,也很有成就感。

眾多關注她的人中,有一個人一直陪伴她一直走到今天,就是後來成為美國總統的克林頓。

克林頓比希拉裡大一歲,出生於1946年8月19日的阿肯色斯州的霍普,後來在溫泉城長大。他的原名叫威廉·傑斐遜·布萊思三世。其父威廉·傑斐遜·布萊思在克林頓還未出生前在一場交通事故中喪身。他的母親維吉尼亞·戴爾·卡西迪在1950年又與羅傑·克林頓結婚,克林頓就是由母親和這位繼父撫養的。長大後的威廉·傑斐遜·布萊思三世出於對繼父的尊重,將姓氏改為「克林頓」。

可事實上,他的繼父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他是個名副其實的賭鬼與酒徒,經常虐待克林頓的母親和他同母異父的兄弟小羅傑。不過,對克林頓還算不錯。

克林頓很聰明,成績很不錯,尤其喜歡薩克斯,是個很不錯的薩克斯演奏手,曾一度想要成為一名專業的音樂家。高中時的一次經歷,讓他改變了理想。高中時,他作為全國學生代表到白宮接受了當時的美國總統肯尼迪的接見。這次的白宮之旅讓他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政治家。

1964年9月,克林頓高中畢業後進入華盛頓特區的喬治敦大學,主修國際事務。在喬治敦大學期間,克林頓獲得羅德學者獎學金,使他得以在畢業後到英國牛津大學進行為期兩年的深造。

在牛津大學深造時,克林頓真正實踐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廣泛閱讀專業書籍,廣游歐洲各地,同時參加反對越南戰爭的抗議活動。在抗議活動中,克林頓通過一系列活動想方設法幫助自己逃避兵役,這成為他後來的一個政治污點。在政府的徵兵令下達後,他投機取巧,加入了阿肯色大學法學院的一個預備役軍官訓練團,使徵兵令失去效力。後來,義務兵役制度開始削減徵兵名額,改為抽籤制。當他發現被抽中的概率不大時,便退出了預備役軍官訓練團。在寫給其前任指揮官的信中,克林頓解釋說,他之所以加入預備役軍官訓練團,是因為要避免為一場他所反對的戰爭服役,同時又能保護自己的「政治生命」。不可否認,克林頓是一個善於鑽空子的人。

獲得羅德學者獎學金的克林頓,留學於牛津大學。可克林頓在還差兩個學期就能拿到牛津大學學位的時候,離開了牛津,進入耶魯大學法學院。很多人對此表示不理解,可克林頓卻對此有著很充足的理由,他要在最優秀、最聰明的美國同齡人中證明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的影響力,期待有一天能夠榮歸故里,回到阿肯色州參加公職競選,成為國會議員併入駐華盛頓。

事實上,克林頓的這一舉動還被解釋成逃避兵役,這在後面會有詳細的論述。

克林頓很自信,在高中時期,他身邊的很多人都認為他將來有能力入主白宮。但在牛津大學深造期間,他發現牛津在政治方面的影響力無法與耶魯大學和哈佛大學相提並論,也就是說,牛津大學只能夠幫助他進入政治圈,卻無法讓他成為政治圈中的耀眼明星。要稱為政治圈中的耀眼明星,就需要獲得美國權威機構的支持,對他而言,進入耶魯法學院就是理想的踏腳板。

第一次見面

二三十年後,希拉裡和克林頓經常會談起那個浪漫邂逅並相親相愛的愛情故事,而且還會「添油加醋」地進行戲劇化的處理,增加一些上帝的特意安排的環境。不過,這個愛情故事卻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在1970年9月份的一個聯誼會上,他們就已經經人介紹互相認識了,可當時誰也沒有留意對方——自命不凡和野心勃勃的人,很難記得住不如自己的人。

在希拉裡與克林頓真正相識之前,克林頓的身邊有一位女友,而希拉裡仍在與大衛約會。

當時的希拉裡屬於校園中的明星人物,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她,克林頓也是如此。可儘管如此,克林頓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是在一節民權課堂上。希拉裡幹練、利落的髮型,冷峻的面孔,對克林頓來說,都充滿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徹底記住了她。

而希拉裡注意到克林頓,則要稍微遲一些。當時,希拉裡與一位同學在圖書館休息室裡買咖啡,聽到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個男子說:「……不只是這些,我們種出了世界上最大的西瓜。」

希拉裡對這句話充滿了好奇,就問身邊的同學那人是誰,同學告訴她那是來自阿肯色的克林頓。希拉裡又多看了一眼克林頓,當時的克林頓留著金色長髮和北歐海盜式的鬍鬚,個子高高的,蠻有吸引力。

關於克林頓的話題就此在兩個朋友間打住,希拉裡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那人會是自己未來的丈夫。

或許是上帝的有意安排,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兩人居然相遇過很多次,但交集僅限於互相對視,或是禮貌性地點頭,並沒有進一步的深交。

一年之後,在學校的法律圖書館中,正在看書的希拉裡一時間感到百無聊賴,便順著右側的門向外望去,忽然看到了走廊樓梯邊的克林頓。當時的克林頓正在和一個叫傑弗裡的同學交談。很巧的是,克林頓在目光移動的過程中,正好與希拉裡的目光相撞。

「傑弗裡在和克林頓說話,克林頓看著我,我看著克林頓。」希拉裡回憶說,「我認為那一情形很可笑,所以我就放下書,朝他走去。我說,『如果你再盯著我看,我就盯著你看,但我們至少要知道彼此的名字。我是希拉裡·羅德姆,你叫什麼?』」

克林頓故意幽默了一把,他的回答是:「我忘了自己叫什麼。」

兩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就分開了,但那一幕卻在克林頓的心中定格了。

參觀博物館

再次與克林頓交談,已經是兩個多月以後的事情了。

當時已經到了學期末,兩個人剛剛上完各自的專業課走出教室,在走廊偶遇了。當天的希拉裡穿了一條鮮艷的長裙,特別漂亮。這一次是克林頓主動打起了招呼。

「嗨,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你準備去哪兒?」

再次見到克林頓,希拉裡也很高興,她告訴他自己要去註冊下學期的課程。

「真巧,我也準備去註冊,咱們一道吧!」

於是,兩個年輕人有了第一次深入的瞭解。

事實上,克林頓撒了個謊,他已經註冊完了。兩個人結伴同行,途中有說有笑。到了註冊的辦公室後,克林頓的謊言被揭穿了。

負責註冊的員工問克林頓:「你不是已經註冊過了嗎?怎麼又來了?」

克林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對希拉裡說:「我只是想和你多聊一會兒。」

聰明的希拉裡當然明白克林頓的心思。其實,她對克林頓也充滿了好感,他深邃的眼神和高挑的身材,都令希拉裡入迷。

「我很享受與他一起走了好長一段路,然後就有了第一次約會。」希拉裡說道。

克林頓的舉動被希拉裡看穿了,於是他變得膽大起來。他看到希拉裡並不討厭自己,就趁熱打鐵,約她到耶魯美術畫廊去看馬克·羅斯科的作品展覽。

有趣的是,當時的克林頓由於激動過了頭,居然泛起了糊塗,他完全忘記因為清潔工罷工博物館沒有開門。當他們走到博物館門前時,發現大門緊閉,只有一個保安在值守。

這個保安也很有意思,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令:「看來你們要白跑一趟了,因為你們不瞭解小人物的處境。」

克林頓不想第一次與希拉裡的約會草草收場,就向保安懇求,還主動提出如果讓他進去,他願意幫助他們清掃博物館花園裡的樹枝和垃圾。保安考慮了一下,就答應放他們進去。於是整個博物館就只有克林頓和希拉裡兩個人在觀看,真是太美妙了。

每次回憶這段往事,克林頓都開玩笑說:「雖然我當時還是個學生,沒有什麼錢,但我為了約會,依然租下了整個博物館。」

看完之後,兩個人走到花園裡,克林頓履行承諾,把那裡的樹枝都撿了起來。

花園裡有一個巨大而美麗的女子坐像,那是亨利·斯賓賽·摩爾的作品。希拉裡坐在女子的腿上,而克林頓就緊挨著她坐下,他們就這樣近距離交談。不久之後,克林頓大膽地俯下身去,把頭放在了希拉裡的肩膀上。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場景。

年輕人的愛情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人一起去圖書館,一起去餐廳吃飯,一起參加社團活動。在這個過程中,兩個人似乎是久別重逢的戀人,又像久別重逢的知己好友,有說不盡的話,談政治、談未來、談聖經、談人生,無所不談。

頗有諷刺意味的是,當時的兩個人,還有各自的交往對象。對陷入愛情的年輕人來說,複雜的局面很快就到來了。接下來的週末,希拉裡要去佛蒙特去看望她的男朋友大衛,這是很久以前就約定好的。

克林頓對此焦急萬分,他明白希拉裡這一去意味著什麼。克林頓試圖去阻止希拉裡,可她依然去了佛蒙特。在佛蒙特度過了一個夜晚,希拉裡在星期六的晚上回來了。克林頓趕緊給希拉裡打電話,在電話中,他聽出她病了。

放下電話,克林頓很認真地給她帶去一些雞湯和橘子汁。從那時開始,兩個人徹底明確了關係——他們的愛情開始了。

有喜歡八卦的同學問希拉裡:「克林頓什麼地方吸引了你?」

希拉裡很幽默地回答說:「是他不害怕我。」

這無疑是個十分有趣但又真實準確的答案,它至少說出了兩人之間的「勢均力敵」。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接下來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希拉裡帶克林頓去見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休·羅德姆與多蘿西此時年齡也大了,在漫漫的歲月中,早已經被磨去了稜角,尤其是休·羅德姆,雖然偶爾還會發脾氣,但已經收斂很多了。對於克林頓的到來,他們表現得很高興。再加上克林頓的舉止教養,又肯主動幫忙做家務,深得兩個老人的賞識。

在對付休·羅德姆時,為了避免談到政治方面的話題,希拉裡盡量參加他喜歡的遊戲,與他一起打撲克牌、看電視轉播的球賽,這個過程克林頓也積極參與,很快,克林頓與他也慢慢熟悉起來。希拉裡周圍的朋友都喜歡克林頓,一個兒時玩伴的母親還對她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絕對要留住他。我見過這麼多人,他是唯一能讓你笑的!」

不過,母親多蘿西在瞭解了克林頓的情況之後,開始有了擔心。在談到未來的生活時,克林頓明確表示自己將來會回到阿肯色州,成為一名公職人員,致力於改變自己家鄉的工作。知女莫若母,多蘿西瞭解女兒希拉裡,她是比較獨立的人,她不會甘心依附未來的另一半,她必定會以自己的發展為主要考慮因素,去選擇畢業後的去向。還好,希拉裡除了決定追求兒童和民權事業之外,還沒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果然,母親多蘿西的擔心,不久之後成為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個難題。

《希拉裡傳:我想成為那個冠軍》